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25节
井里的水,是一日少过一日。
再这样熬下去,不出半月,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人心一慌,闲言碎语便多了。
村头巷尾,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触怒了哪路神仙,有人道是天道反常,更有甚者,压低了嗓子,悄悄传言是不是妖孽作祟,才惹来这般灾祸。
说法千头万绪,谁也说不准。
于是稀奇古怪的土法子,也跟着冒了出来。
有人家在门口摆供桌,插三炷劣香,供一碗清水,对着灰蒙蒙的天,磕得头破血流。
也有些胆子大的,凑在一处,杀鸡宰羊,草草搭了祭台,跳几段不成章法的傩舞,求那虚无缥缈的龙王爷开眼。
可惜折腾半天,除了浑身臭汗,天上仍是干干净净,连一缕云影都无。
村中那股日渐浓稠的愁苦与惶惑,姜义只默默看在眼里,却未吐一字。
径直往自家山脚去了。
倒不是装什么孤高,更不是要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而是心下明白,这场大旱,非比寻常,本就是一桩天定的劫数。
连西海龙王那等人物,都不敢擅自妄动,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又岂能明晃晃地去触这等霉头?
行事,讲究个水到渠成。
更要晓得,顺势而为。
刚到山脚,祠堂方向忽有一缕熟悉的神意拂来,如清风掠面。
片刻功夫,姜亮那已然凝实的身影,便已现于眼前。
“爹,您回来了。”
他脸上半点不见因旱而生的愁色,反倒嘴角含笑,仿佛怀里揣了天大喜讯。
姜义见他模样,心头微动,笑着问:
“什么好事,乐得如此?”
姜亮闻言,笑意更盛,先规矩拱手一揖,这才朗声道:
“孩儿要恭喜您老人家,又要当太爷爷了!”
言辞里满是压不住的喜气:“前几日里,钦儿与桂宁传来消息,有了!”
“哦?”
姜义面上也漾出几分欢意,那因旱情积下的沉重,登时散了三分。
可旋即,心头一凛,眉梢微挑,淡淡道:
“怎会这般快就知晓了?”
要知姜钦与桂家姑娘成亲,满打满算才月余。
就算新婚之日便有了,眼下也该是半点动静未显才是。
况且以姜钦那点修为,还不至能辨得体内那丝初生脉动。
姜亮见父亲一眼看穿,脸上笑意非但不减,反倒添了几分神秘。
“这啊,正是孩儿要说的第二桩好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眼神却闪着光:
“爹,您不是一直想寻一门阴阳合修的法子么?”
“钦儿传了话来,新婚当日,你那孙媳妇,亲身传了他一门祖传秘法。”
闻得此言,姜义眸中精光一闪,转瞬即没。
心头因旱情积下的阴霾,登时散去七分。
他神色倏然一肃,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声调也沉了几分:
“此话当真?你……可曾亲身验过?”
此事关乎道途根本,容不得半点虚言。
姜亮见父亲神情,自知其意,脸上的喜气收了些,换上一抹既恭敬又带着几分自得的笑,不疾不徐答道:
“孩儿岂会虚言?此事,孩儿亲自回洛阳,与文雅一同试过,确有奇效,这才敢报与爹爹。”
姜义闻言,嘴角微弯,自语般叹道:
“阴阳合修之法……我只道桂家鬼仙出身,于此未必有涉,倒也未曾开口问过。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亮却是忽地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谨慎补了一句:
“只是,那法门并非道家正统的阴阳采补、龙虎交媾之术,里头……多少带些鬼修的路数。但孩儿敢担保,论起效用,却是分毫不差的。”
言语里带着小心,唯恐父亲心生芥蒂。
岂料姜义听完,却朗声一笑,随手一摆,浑不在意:
“正不正统,有何干系?”
他眼底掠过一抹洒脱,淡淡道:
“大道三千,哪条路走到头不是通天?咱们在这红尘里翻滚的,讲究的,不过是‘有用’二字罢了。”
第193章 老当益壮,道祖石像
天光才亮,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
姜家屋后的果林,晨雾未散,轻纱似的罩在枝叶间。
几声鸟鸣,叮咚如玉,掠过林梢,唤醒沉睡。
几窝得灵气滋养的灵鸡,早早扑翅上枝,引颈高啼,声调清越,比寻常公鸡少了三分俗气。
枝叶深处,小巧树屋与果林相依,仿佛天然生出。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
姜义赤着上身,立在木台上,迎着晨风舒展一懒腰,骨节细响,像是老筋骨里也添了几分年轻。
他深吸草木清气,再缓缓吐出,双目明澈,神态舒畅。
柳秀莲随后而出,随意披了丈夫的外衫。
她抬手拢了拢鬓角的乱发,慢条斯理,自有一股慵懒。
目光落在前方那副不甚魁梧却匀称有力的背影上,眼神明亮,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那眼神,倒不像是看自家男人,更像是在打量一件新鲜玩意儿。
自家这口子,平日里虽一生土里刨食,骨子里终究还是个读过书、守过礼的人。
往常多是循规蹈矩,带着几分质朴与斯文。
哪曾似昨夜那般?
一时如山中猛虎,狂烈无羁;
一时又似幽潭鬼影,手段层出不穷。
直折腾得她这个修行有成的人儿,也差点招架不住。
姜义却不知身后妻子心底正转着些什么。
他回身,见柳秀莲倚在门边,便笑道:“我去村里转转,瞧瞧旱情。”
说到这儿,眼神略飘,才又添了一句:
“待会儿曦儿回来,你好好教教她。此法门虽是好处,终究牵扯闺房隐秘,我一个做爹的,总不好出面。”
话头一落,终究还是带着点老派农人的拘谨。
柳秀莲闻言,噗嗤一笑,横了他一眼,那一抹风情,让他心头不由又热了热。
“知道了。”她含笑应下,不再理会他脸上的不自在。
素手轻扬,灵泉池中飞起一道水线,晶莹如蛇,蜿蜒着穿窗而入。
片刻功夫,屋里便收拾得清清爽爽,只余水声细细,宛然有人低语。
姜义信步进村。
村口那棵老槐,往日枝繁荫浓,如今叶片打了卷,蔫蔫地垂着,像个挨了霜的老人。
树下也冷清。
平日聚着闲磕牙的老少,此刻皆散坐墙根,耷着眼皮,连说话都嫌费力。
毒日头挂在天上,晒得人昏沉,空气里浮着细尘,吸进肺里都是焦灼的土腥味。
整座村子,仿佛精气神都被抽了去。
正走着,前头传来“砰、砰”几声闷响,夹着低低的咒骂。
几个村民远远站着,神情麻木。
姜义缓步过去,只见一汉子赤膊,轮着根拆下的栅栏木,对着新搭的祈雨坛一下一下砸去。
脸上无怒气,却有股耗尽心神的烦躁。
砸得有气无力,仿佛不是在泄愤,倒像同自己过不去。
祭坛原本黄泥木头草草拼成,不牢固得很,几下便塌了半边,供桌上的瓜果滚了一地,转眼便蒙上尘灰。
姜义立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神色平平,并无意外。
这光景,与亮儿先前说的章程,分毫不差。
大旱一来,头一步,总是零零散散求神拜佛,做几场不咸不淡的法事。
若不见效,便得动真格。
开大坛,请高僧,甚或天子下罪己诏,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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