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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86节

第113章 再斗一场

马钰神色复杂,一面欣慰当年那个懵懂少年,已然修成正果,一面叹息如丘处机这般天资,还是败在一个似郭靖这般驽钝的孩子身上,不由得有些怀疑,就算王重阳复生,也不能胜过沈元景。

若沈元景知道他这想法,定然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天下五绝往下,若说天资胜过郭靖的,倒也有几个,但加上心性,那就无人及得上他,否则一个被不少人说傻的孩子,如何在青壮年就成为天下顶尖高手?

丘处机败退一旁,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黄老邪,你这女婿如何?当初还推三阻四的,要不是我保媒,怎么轮得到你家?”

只见人影一闪,黄药师跃到场内,笑道:“是要多谢七兄,我前些日子找到一本南朝虞景豫的《食珍录》,里面会稽海味十分出奇,等蓉儿出嫁,我让她整治一桌,如何?”

洪七公并不知晓虞景豫是何人,《食珍录》又是什么书?可听他说的郑重其事,便知是定然记载了美味佳肴,不禁心里大动,笑道:“你这黄老邪,为了女儿可真操碎了心,生怕郭小子奈何不了欧阳锋,便激将我出马。你这算盘可打错了,他师父早就答应北上,这顿饭我可要白吃了,哈哈哈哈!”

黄药师心里一喜,他不好出面,若沈元景肯动手,那自然是万无一失了,道:“看来是我晚到,错过了许多。欧阳锋想必不会再来,裘千仞又死了,剩下的段兄也不知还有无心思,二十五年,物是人非啊。”

洪七公也叹了一回,说道:“现下怎么比?老叫花子自认较沈掌门差远了,估摸着也敌不过老顽童,也只能和你黄老邪耍上几手了。”

黄药师苦笑一声,心里颇不是滋味。二十多年来,他雄心壮志,躲在桃花岛勤修苦练,只道王重阳一死,武功就是天下第一。

可前次观台西毒与北丐相斗,已看得出不在他之下,等到沈元景登岛大战欧阳锋,显露的功夫那可真是石破天惊。到了后来,连周伯通也打不过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此刻他意兴阑珊,比吧,没有多大意思;不比吧,一番苦练便化作流水,多少有些不甘。

洪七公看出他有些纠结,说道:“婆婆妈妈的做甚,管他虽高谁低,先打一场,也解解老叫花子二十五年的馋。”一掌先打过去,寻常拳脚也气势非凡。

黄药师接在手里,两人都赞叹一声,道这二十五年,对手都没有荒废。转眼就打到百招,各知底细,也就不耐纠缠,都使出绝招来。

这两人一个刚猛,招式直来直去,却不好防守;一个繁复,变化精妙,叫人难以琢磨。

沈元景道:“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居高而不自省,必有灾祸。武学亦是如此,倘若只求刚猛凌厉,不算得本事。有发有收,给自己留有余地,也备着三分后手,才算得入门。你可化用到自己武功里面,如此这般……”

他对着降龙十八掌,一一拆解下来,讲给郭靖听,也不避讳。旁边全真七子听在耳里,受益匪浅。他边说还边演练,随手一击,打得旁边的石头都裂成两半。

洪七公听着有些无奈,心道:“这小子拿我当做他教授宝贝徒弟武功的工具了,真是气人。”觉着反正和黄药师不胜不败的,也没意思,就要停手。

哪知对方却不肯罢手,一直纠缠,武功变了又变,不拘好坏,把所会的功夫都展露出来。盖因沈元景又对着黄蓉授艺,说起招数繁复时候,要如何转折才更快更直接;出剑要怎样变化,才能虚实结合,迷惑对手。

等他说完,三百招就过去了,黄药师收手站在一旁,眉飞眼笑。洪七公讨价还价,又敲了一桌子菜,也笑逐颜开。

周伯通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手痒,对沈元景道:“我们也比一场吧,不过你不能左右互搏,要不然老顽童就不跟你玩了。”

沈元景自无不可,还抛了剑,伸出手来,道:“请!”这乃是江湖上最为顶尖的两位高手过招,边上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连黄蓉也是一般。

周伯通上来第一手便是空明拳,一股柔中带韧的拳风往脸上扑至。他伸手一接,便觉得对方拳力若有若无,自己掌力使实了固然不对,使虚了也抵挡不住。

沈元景早就领教过这门功夫,两三年过去,进步却人,显是下了一番苦工,惊喜道:“老顽童,你这手可真不错啊。”手里使出五岳神掌,威风凛凛的打了过去。

他开始只是随意传授了黄蓉五绝神功,等收她做了徒弟,才认真起来,细细琢磨了这门功夫,大为惊叹。

这门神功全然不在明玉功之下,更难得的是,除了内功,还蕴含着天下各门各派最隐秘的精华技巧,在修炼招式之时,内力也会跟着成长。

若不是明玉功的名气更大,他先入为主并未细看,会去学哪门,还未可知。后面看到,也将其中的一些精髓,化到五岳神掌里头,威力大增。

两人一刚一柔,招数上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沈元景功力更为深厚,周伯通招架不住,只能使出左右互搏术来。

可他早有准备,又放了一分力,周伯通每与之接,都被震得招数变形,有些迟缓,始终与另一只手隔了一层薄雾一般,配合不及,以二打一,反落了下风。

他只得再变换了武功,但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将揽雀尾、白鹤亮翅、如封似闭等等招数,一一使了出来,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

沈元景见他把太极拳里面阴阳变化,使得精微奥妙,也击节而叹。他的掌法打在里面,如同落入沼中,越是大力挣扎,越是往地下沉。

见此情形,他心念一转,手里还是那套五岳神掌,不过稍作变换。郭靖黄蓉与全真七子都觉着定然无用,却见洪七公和黄药师脸色凝重,方知其中定有蹊跷,看不分明。

此时招数虽然一样,可里面一些变化的东西都给去了,只剩下直来直往。他打得极快,周伯通如临大敌,每次接住,都极为慎重,生怕一个不小心,挨了重手。

第114章 念头明晰

周伯通用太极拳以至柔,以慢打快,以静制动。沈元景却反其道而行之,出手刚猛无匹,为求速度,少了变化,以快打慢,很有几分先发制人的意味。

他左右开弓,两手出招如同狂风骤雨,连绵不断,旁人看来,就像长了一千只手一般。这乃是以动击静的道理,逼得周伯通双手都抱着太极式的圆圈,根本无法腾出一手反攻。

此时无需旁人提醒,连黄蓉都看得出沈元景大占上风,将周伯通压着打。全真七子看得目瞪口呆,郝大通心道:“原来他方才还留了手,若如这般放开了攻,我七人怕连命也留不住。”

洪七公直咂舌,他走的也是刚猛的路数,更是清楚攻到这等境地的难度,说道:“老叫花子如他这般打出三五十招尚可,连绵百招,就没这个功力了,也不知他能坚持多久。老顽童虽然看着狼狈,可并不慌乱,左右手各有打算,只等他势头一落,反击顷刻到来。”

全真七子这才微微去了担心,轮到郭靖、黄蓉皱起眉头。黄药师说道:“不然。你见他斗了百多招,依然气定神闲,显然还有余力。老顽童那双手互博的法子固然神异,他亦是熟知的,怎会没有旁的准备?”

沈元景如此这般的狂攻了百五十招,心道:“老顽童果然大有进步,这样也拿他不下。我若再加一分力,胜是能胜,可有什么意思,不如换门功夫试试。”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缩,变换招数,慢了下来。周伯通果然反击而来,左手一记空明拳里头的“空碗盛饭”,不见拳风,劲虚却招实;右手乃是太极拳里头的“野马分鬃”,塌腕曲肘,意气合力。

沈元景伸手往他左拳一搭,那拳头径直往他右边打去。他心里一惊,手上招数便破了,怪叫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全真七子茫然不解,心道:“这不就是太极拳的借力打力么?周师叔这是怎么了?”

不到境界,看着两门功夫自然觉着一样,可周伯通乃是武学大家,一交手就能看出个中区别。

太极拳借力打力,乃是以意为先,取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刚柔相继,无论对手何时打来,都能应对自如。且用这武功的人,并不需多高深的内功,只要技巧得当,也能做到四两拨千斤。

移花接玉则要在对手出招之后,力量尚还未完全使出之前,探明使力方向,随意牵引、挪移、反弹对方攻击位置。因着它速度奇快,旁人看不真切,往往以为这是料敌先机,十分邪异。这手法非但要求眼力极佳,也颇耗内力,要以明玉功为根基,在心法要诀加持之下,方能奏效。

两门武功都是后发制人,练到高深处,能随心所欲,遇强愈强,敌人攻击越强,则反击越强。

周伯通兴致来了,也不管输赢,两手都换了空明拳,大呼小叫着,左右一齐打来,就见沈元景一搭一转,极尽变化之能事,非但将他这些招数化解,还全数还了回去。

这会他反过来落在下风,全真七子也看出两人只在试验招数,这才放下心来。丘处机侧脸望去,马钰早就一脸淡然,心里惭愧,暗道:“师兄养气功夫已然大成,我是远远不及了,难怪师父羽化之际,留下话来:‘丹阳已得道,长春则犹未也’。”

却是他此时见着前辈高人神功秘技,觉着再练一辈子,也难及得上,恍然有所悟,思及王重阳当年教诲,总是让他们领略道家清静无为的要旨,他却一意钻研武学,就算练得比马钰高明,可于修道人来说,反而落了下乘。

转眼七十二路空明就使完了,若要左换右,右换左,还能衍生出许多招数,可也没甚新意了。周伯通鼓着嘴,大叫道:“我变招啦!”

他左手用出全真教的履霜破冰掌法,精妙凌厉,看似柔弱无力,可如有人胡乱进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劲无穷。

马钰最为擅长这门掌法,此时见着了,不禁喟然叹道:“师父当年说此门神功需有深厚内功,并具淡然之心,方可练至大成,隐而后发,周师叔已然尽得其中三味矣。”

可在他看来是毫无破绽的一招,却叫沈元景随手一点,便偏转了过去。打不着人,纵使威力再大,又有何用?

他正摇头叹息,忽见周伯通右手一变,还是同样的招数,风格却迥然不同,精气神混一而聚,从头至尾都是一般凝练厚重,如同是革故鼎新,脱胎换骨,从又焕发荣华。

马钰面上恍然一下,心里蓦地想起,这门掌法又叫三花聚顶掌,大为震动,饶是对武功并不强求,也看得如痴如醉,深觉如此使来,才合他这般性子。

黄药师面色也是一变,道:“这掌法王重阳使来,已是高深莫测,叫人沛然难挡,老顽童却还能推陈出新,真个了得。可惜……”

他说了半句,就打住了,惟有洪七公才知他是何意,可惜这一正一奇,如此高明的手法,看似浑然一体,却还是被沈元景抓住破绽迅速出击,分解殆尽。

斗到此时,周伯通已经没有别的武功能拿得出手了,只得又转回太极拳法,使出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这拳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沈元景伸手过去一搭,又被转回。两人就像两个小孩打架一样,双手纠缠在一起,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看似幼稚可笑,实则在转瞬之间,劲力不知变换了多少次。

两人推了半天,都觉无趣。沈元景已然察觉,移花接玉是决计不能高不过太极拳的,只是借着明玉功的后劲,才堪堪打成平手。

此时他才明了,为何白羽世界的武学风气,对招数上的钻研极少,总是更为看重内力变化。因他们上限更高,要把有限的时间,用在提升境界上,招数变化总有极限,练到完美无缺,也是威力就到尽头了,而内力才是根基,多一分,便强一分,等到了宗师境界,反手再来以势压人,无往而不利。

至于那些精妙招数,大都是人到了先天甚至宗师,才以自身为基,创造出来,普通江湖人士囫囵用了,也显不出威力,不过来领略前人风采妙思,倒是极好的媒介。

悟通此节,他立时明晰之后道路,暂且停了创出一门惊世骇俗武功的念头,先准备升到宗师。

第115章 大仇得报

华山论剑到此,已经很是无趣了,众人下山之前,黄蓉还撺掇着,要黄药师与洪七公两人一起对阵沈元景,自然是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洪七公笑骂道:“你这丫头,祸害我就得了,连你爹爹也不放过,这胳膊肘拐到哪里去了?真不知道你师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二日凌晨,沈元景展开轻功,来到朝阳峰顶,盘膝坐在岳不群常坐的那块大石之上,再观日出。那日头也如同几百年后的一样,仍旧是火光奔腾,云霞光瑰丽。

一旁郝大通胸口起起伏伏,面显紫色,持续了盏茶功夫,才吐出一口长气,显然紫霞神功造诣不浅。

待得天已尽亮,他耳听松涛阵阵,鸟鸣清脆,才对沈元景说道:“我总以为华山的日出与终南山的日出并无不同,可如今看来,一地便有一地之奇。泰山日出当如何?东海日出又当如何?总要一一看来,才能尽知。”

等下了华山,他辞别了其余六子,径直往东云游去了。后来到了九华山,见此地清幽秀丽,又有葛仙遗迹,便留了下来,筑观起楼,传下九华一脉,道尊重阳,武奉元景。

……

论剑之后,沈元景与郭靖、黄蓉一起去了辽东。

此时江南早已是春天,百花开放,可这里依旧寒冷,甚至还下起了雪。两方兵马从去年末开始,便罢兵不战。

三人观察两日,摸黑进了一处颇为豪华的府邸,转入一间明亮的屋子,见到里面有一个中原妇人打扮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一岁的婴孩,正哼唱着儿歌。

黄蓉叫道:“穆姐姐。”穆念慈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捂着嘴,强行忍住,才低声道:“郭大哥,黄家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笑嘻嘻的道:“过来看你啊,这天寒地冻的,又没个亲人,岂不孤单。”穆念慈情知她话语不实,但见到家乡来人,也心里一暖,请几人坐了。

她刚煮好的茶,给每人倒了一杯,略带歉意说道:“这里简陋,你们多担待些。”说着把孩子往胸口紧了紧,又道:“你们有什么事,赶紧问吧,过一会康哥就要来了。”

黄蓉与郭靖对视一眼,细问如今城里情形,及完颜洪烈有何作为。穆念慈见三人来此,似乎是要找逼死他义父的大仇人麻烦,当下毫不隐瞒,可惜她终日被杨康困在这里,所知不多。

她说得仔细,一时顾不上怀里,婴儿突然哭了出来,连忙喔喔的哄着,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念慈,荣儿怎么了?”黄蓉一怔,还以为是叫自己,低头一看,才明白过来,是喊这婴儿名字。

穆念慈心里一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那杨康推门踏进屋内,笑容还在脸上,就看到了沈元景,就要大喊,却见着对方眼神如剑,直直射过来,心知等护卫赶来,他早死了十遍八遍了,连忙入内,反手关了房门。

他道:“晚辈杨康,拜见深大侠。”又对着郭靖道:“郭兄,咱们又见面了,你和黄姑娘成亲么?来看看我和念慈的孩子,唤做杨荣。”

说着,他从穆念慈怀里抱过婴儿,举起对着三人。郭靖定睛一看,这孩子眉目之间,与杨铁心有些相似,他顿时火气上涌,道:“我已立誓,必杀完颜洪烈,以报父仇。”

杨康吃了一惊,没料到弄巧成拙,心念急转,扯出一丝笑容道:“郭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杀父之仇?”

郭靖便把完颜洪烈觊觎包惜弱,勾结宋廷段天德等,杀害郭杨两家之事,一一道出。他听到后来,也心里悲愤,不禁想到母亲身受的苦楚,眼里含泪,握着拳头道:“这,这是真的么?”

黄蓉插口道:“我们听那段天德亲口所言,岂能有假?”杨康想道:“这两人为了报仇,连南朝丞相史弥远也杀了,若不证据确凿,岂敢如此?”

郭靖催促他说出完颜洪烈府上布置,他思及其养育之恩,一时踌躇不答,又想道:“好不容易才从中原逃到了此处,稍微安定一点,若让他把父王杀了,那荣华富贵岂不是都成泡影了?”

见郭靖脸色不虞,忙道:“此时父……完颜洪烈正率领金国大军与蒙古在此对峙,我们若贸然去杀了他,群龙无首,岂不是便宜了蒙古人,这一城百姓都活不了。况且金国若灭亡了,会不会也牵连到南朝?”

郭靖当下就有些迟疑,沈元景却道:“那是我们的事了,你只需说出完颜洪烈晚上在哪?还有欧阳锋叔侄,又住在何处。”

杨康暗暗叫苦,阻止不得,却也不敢耍花样,只得将几人位置一一道来。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蓉儿,你好好看住他们。靖儿,你太过憨厚,容易受骗,什么事都要听蓉儿的。”

说着就要出门,杨康不由得紧了紧胳膊,怀里婴孩吃痛,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急中生智,道:“沈大侠且慢,请听我一言。”

沈元景转过身来,也不说话,杨康看他眼神,心里打鼓,还是硬着头皮道:“三位初来乍到,不清楚城中形势。那些个金国贵族贪图中原花花世界,不愿来此,城里面现下九成都是汉军,如临淄郡王张惠、恒山公武仙等人率领,心也不齐,完颜洪烈每天都殚精竭虑,维持平衡。他若一死,城里势力定然互不服气,打做一团,倒霉的总是百姓。”

沈元景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连忙答道:“我亦是汉人,这些时日,外出杀敌,内里维持城内秩序,颇得众将赞扬。我出面安抚,加上沈大侠若能帮衬一二,也不会大乱。”

他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我杀了完颜洪烈,再帮你收拾众人,好送你登上首领宝座,是也不是?”

杨康此刻倒不慌张,点了点头,说道:“事成之后,您老人家要什么,我都可满足。金银珠宝任取,助力围杀欧阳叔侄,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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