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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85节

江南还算得一片祥和,多有游人外出踏青。关西此时还在金国境内,虽暂时安稳,可路上行人匆匆,脸上尽皆带着慌乱,一派末日气象。

自古华山一条道,沈元景对华山构造倒是颇为熟悉,一路行去,山荪亭、桃花坪、希夷峡赌棋亭都在,北峰巍然,往下到得华山派所居之地,此时只有寥寥几间木屋茅舍,都已经破败,是躲避战乱来此居住的人所建。

他再过苍龙岭,一路上了西峰,在舍身崖边驻足,盘膝而坐,奏起笑傲江湖曲,静待论剑之日。

过了一天,郭靖两人先一步到来,黄蓉见着沈元景,大为惊讶,说道:“师父,大半年不见,你面相怎么还看着小了一些?”

他答道:“伤势日复,功力慢慢回来,自然会见着年轻些。”

她知道沈元景和自己练的不是同一门内功,大为羡慕,说道:“你那时便不应当传我什么五绝神功,一点也不厉害,若早教我明玉功,不说也能和你一样容颜常驻。”

沈元景骂道:“贪心不足。五绝神功博采众长,精妙非凡,用哪一家的招数,都能融汇进来,化腐朽为神奇之余,还能助长功力,不正好适合你这种懒人?真给你明玉功了,且不说你的心性受不受得住考验,单只是其中各种奥妙,除了聪慧,还得勤学苦练才能领悟。我每日也算辛劳,到如今才将将练到第五层,换做是你,一辈子能练到第四层,那都算老天开了眼。”

黄蓉吐吐舌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奇的,我见你的性子不也挺好,没有什么古怪的。”

沈元景叹口气,说道:“我练明玉功已有二十年。开始的时候,离群索居,整月不与人说话,后面才慢慢正常些,可也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对着亲近的人,虽也会说上几句,可少有长篇大论,如武功这块,只教你两三遍,若不懂,也只能你自己去领悟,从不费心解释。”

黄蓉心道:“那就十分可怕了,我可等不了二十年性子才变回来,说不得靖哥哥都跟着华筝跑了,不学就不学了吧。”又好奇问道:“你今年到底几岁?初见你时,你称呼靖哥哥作郭兄,还道你只有十七八岁,现下又说练功二十年了。”

他笑道:“粗略算来,我今年应当三十五了吧。”黄蓉接口道:“那也十分可怖了,我爹爹已过花甲之年,却敌不过你,闷闷不乐了好久,好容易才旷达起来,也不知这华山论剑,他会不会来。”

沈元景道:“他心里不快,可不定是因输给了我,谁让他非得立下誓言,要教傻姑成材?偏那姑娘脑子不灵光,学什么都不会,若不是我心善,带回庄里,他不是更加郁闷?现下好了,不但他不来接人,陆家父子几次过来拜见,都未听说要带了傻姑回岛。”

黄蓉嘻嘻一笑,连忙称赞他人好,又七扯八拉了几句,打算蒙混过去,实在是傻姑太过难教,她勉强带了几天,气得脑仁发疼。

她心里后悔挑起这个话题,赶紧扯过郭靖,让他说了这些日子在北方打探到的消息。

金国一分为二,金宣宗与完颜洪烈决裂之后,集中兵力固守开封,虽一直处于被动,可急切之间,铁木真亲至,也灭之不得。

那完颜洪烈则真退到了辽东,固守辽阳府,一边抗衡蒙古窝阔台与木华黎部,一边侵入高丽,非止杀伤掠夺,还要占城圈地,以做退路。

他整日都在大军之中,守备森严,郭靖和黄蓉二人也难寻得机会,无从下手;再者欧阳锋总在身侧,估摸着打不过,只得回返。

沈元景道:“难怪我遣人去了西域,传回消息说白驼山庄的主人,两年都未归家,看来是那次在桃花岛吓住了他。靖儿你尽管放心,等此次论剑事了,我自会同你一起去到辽东,助你复仇。”

郭靖大喜,跪倒在地磕了个头。

而后三人又谈起家中琐事,沈元景说起小龙女贪玩好吃,不免有些头疼,黄蓉道:“师父,你那明玉功,是要传授给小师妹么?”

沈元景道:“原本是这样想。我初见她那时,才两三岁,就一副清冷模样,以为明玉功后继有人,便拐带了回来,哪知不过月余,便本性暴露,古灵精怪的,看什么都好奇。你还在背后说她是我女儿,我看他更像你女儿才是。”

“拐带?”从后面传来洪七公的声音,奇道:“我上次见着王处一,听他说这娃儿不是你师姐的女儿么?还有什么杀父弑师的仇怨在里面,林朝英的弟子眼巴巴的看着你抢走,因这层关系,都敢怒不敢言。”

郭靖与黄蓉连忙迎上去,沈元景哈哈一笑,伸手一指,道:“自然是骗人的。我家就在北峰下面那块地方上,父母都是逃难而来,早就亡故,独留我一个,哪有什么师姐师妹的。

我不过是偷用她古墓派宝物疗伤,无意中发现龙儿,觉着她极为契合明玉功这门功夫,想传下去。可照着她师父那固执模样,定然不肯分让我传授,干脆胡诌了个理由。”

“啊?”郭靖怎会想到还有这种故事,说道:“这样她们就信了么?”

“也许信,也许不信。”他轻笑一声道:“她们一门上下,加起来也不够我一只手的,还能如何?”

洪七公笑骂道:“你这性子,和黄老邪一样的邪气,还好意思说蓉儿古灵精怪的。不过这小丫头到了你这边,也算好事,活活泼泼的,总好过在那阴森森的古墓里头,太阳都见不着。”

他边说边往朝侧面看去,全真七子俱都现身,等见过礼后,马钰苦笑道:“沈先生何不明说?可苦了我们了。你走之后,那林门主把火气都撒到我们头上了,三天五天的过来一闹,我们自觉理亏,都不敢还手,下面弟子每个都被玉峰蛰过,现在看着那片树林,都绕着走。”

第111章 华山论剑

沈元景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虽我不打算教龙儿明玉功,用不着古墓的寒玉床了,可定下的约定自会遵守。一年之后,等她六岁,我便带去终南山,到时自会分说清楚。”

丘处机心头微怒,道:“那不是我门下弟子,还要受一年的罪?沈先生做了错事,却要我重阳宫承担,有些说不过去吧。”

沈元景点点头道:“你这样说来,的确是我的不对。”丘处机神情稍缓,就听他接着说道:“好在终南山也不远,等论剑事了,我便去杀了古墓门主,把头送到重阳宫,以为赔罪之礼,如何?”

全真七子脸色大变,都知这种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马钰脱口而出道:“不可!”紧赶两步,躬身道:“丘师弟性子有些直,说话不当的地方,还望沈先生恕罪。我派与活死人墓本是邻居,些许纠葛也是平常,我们自己处理即可。”

丘处机本想激得沈元景发怒,以天罡北斗阵胜之,事后就好拿捏,可见到马钰出面,也不好再说,冷哼了一声。

洪七公道:“你这性子,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却不合你前辈高人的身份。靖儿这般老师憨厚,你就不怕教坏了他?”

沈元景笑道:“正是因为他在此,我才不能作出君子模样。我收他做了徒弟,替他挡下很多磨难,他也就少了许多人生经历,不懂得世情险恶,人心复杂,现下为人处世还是这般循规蹈矩。

若是天下安定,这种性子倒未尝不可,可以现在时节动荡来说,太过方正,反而不美。旁的不说,单是让他去领悟《武穆遗书》这等兵书,也肯定弄不懂兵不厌诈这等道理的。”

洪七公“嘿”的一声道:“那你就要教他像你这般,行事……嗯,随心所欲?”他本要说行事乖僻,喜怒无常,出口时换了个词,总算给了三分面子。

他道:“他若能学会变通,自然是好,倘若不行,随性一些,也无不可。总好过像你这老叫花子,武功这么高明,除了大奸大恶之人,又有几个怕你的?”

“要人怕我做甚?”

“有那些个作奸犯科的小人,欺之以方,就能将你拿捏住,你放走他们,也未必感恩。我踏入江湖以来,就明白一个道理,武林中人总是畏威而不畏德的居多。”

沈元景接着道:“这便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个,乱世之中,拳头尤为重要。它并不是道理,却能让人心平气和的和你讲道理。”

郭靖似懂非懂,不解其意,只能牢记在心,回头慢慢领悟。他又道:“索性今日就是华山论剑,个人只凭武功。丘道长,我看你也不服,那就来试上两手,我也想看看,王真人留下的武学,到底有多厉害。”

丘处机冷笑一声,道:“那就要请沈先生多多指点了,布阵!”说罢身形一闪,率先占据了天权的位置。在武学这块,他是全真教的领袖,其余六人也只得跟上。

马钰心道:“沈先生并无大恶,还对我派有恩,不可轻辱,我须得注意,不能胜过,打个平手即要停手。”郝大通亦觉得下不去手。

自从上次以这个阵法胜过欧阳锋后,七人都信心满满,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以不觉着高不可攀。后面又得了太极拳法,受周伯通指点,两相结合,威力更甚,自觉已是天下第一。

等七人摆好阵势,沈元景才有动作,郭靖与黄蓉都递过宝剑,他摇摇头,笑着说:“你们忘了独孤前辈所说的,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今日便让你们看看。”

说罢脚下一动,瞬间飘到旁边的树上,剑光一闪,截下一节树枝,又削出一根木棍来,进了北斗阵中。

丘处机脸色通红,道:“沈先生果然艺高人胆大,如此就得罪了。”手里长剑往前一刺,发了进攻的令,旁边天枢位的马钰和玉衡位的王处一也跟着攻到。

沈元景将功力灌注在树枝上,轻轻一剑横过,只听当当当的三声,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三人几乎拿剑都不稳,勉强用太极拳意散去力道,心里惊骇莫名。

他并不停手,木棍往丘处机胸口点来,天璇位的谭处端和开阳位的郝大通从脚下一动,闪出来接住。不但如此,天玑位处在天权位后,刘处玄从丘处机身后斜出,突然一剑,反守为攻。

沈元景随意三剑,一一震飞,丘处机三人再度攻来,他笑道:“果然是有几分门道。”手里树枝舞动,势若千钧,在郭靖看来,也不比用玄铁重剑来得差。

全真七子都不敢和他硬碰,要么三人合击,要么收剑回防,反被他压住气势,打得有些憋屈。

丘处机心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刚猛尤甚欧阳锋,难怪周师叔说他单打独斗,天下第一。不过他这般滥用真气,我倒要看看能支持多久。”当下脚下稍稍后退小半步,手里招数也改做守势。

他处在魁柄相接之处,是北斗阵之核心,稍一变化,七人心意相通,也跟着变了,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将敌人困于阵中。

见沈元景似乎落在了下风,黄蓉心里急切,拉着洪七公的手,娇呼一声:“七公!”又做了一个炒菜的手势。

洪七公连忙笑道:“蓉儿别慌,你师父他只是在观阵,还没用出真本事呢?”他这声音说的颇大,似乎在安慰黄蓉。

全真七子听在耳里,拿眼望去,对手果然气定神闲,心头微凛,出手更是谨慎。

沈元景笑骂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七公你这样提醒,忒不地道了,可别怪我回去,不让蓉儿给你做菜了。”

洪七公委屈的说:“那日在嘉兴醉烟楼,你还不是在阵外说话,打乱了欧阳锋的心思,许你放火,便不让我点灯?”

沈元景道:“方才不就说过,你是君子,和我可不同。要不是我这人行事无常,也舍得下面子,随心所欲,说要杀人,也不管功夫高低或是无辜与否,都会杀了,那这七位道长,怎会手里有这么好的武学,还怕我三分?”

他在阵中,还有余力说出这么一长段话,出手却一丝不乱,该攻就攻,该守就收,拿捏得十分准确。

七人只当他是在示威,却也暂时无法。丘处机强压住心头火气,一意防御,打定注意要拖他到筋疲力尽,方肯罢手。

第112章 接连取胜

明玉功练到深处,功力内敛,故而运功之下,非但无有损耗,还可反向增加,近乎无尽。沈元景虽然只练到一半,也真气悠长,所费颇小。况且他招数精奇,趋于完美,一丝一缕都不浪费,那就更加持久了。

反观全真七子,在他的左右调度之下,疲于奔命,因着对方招式霸道,也需全力相抗,不过百八十招,谭处端、刘处玄和孙不二功力稍差,都累得满头白烟,浑身是汗,其他四个也有些气喘。

马钰心道:“这人练的是什么内功,招数如此凶猛,坚持了这么久,丝毫不乱,仍然是游刃有余,如此下去,怕是我们先要坚持不了。在这就算我们今次胜了,他行事毫无忌惮,说不得迁怒到全真弟子头上,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样想着,他便准备寻个机会,停了争斗,趁着洪七公也在,两方说和,如此也不至于撕破了脸。

沈元景却突然说道:“纯以功力胜了你们,说不得还有人不服,你们看好了罢!”催动手里树枝,真如长剑一般,在空中溅起繁星点点。

用的都是回风舞柳剑的招数,却快到极致。黄蓉看得入神,入眼满是剑招。她追着这招,那招又奔到前头,才一松懈,三五招打着旋儿映入眼帘,看不过来。她顿感眼花缭乱,有些头晕,踉跄一下,靠在郭靖的肩膀上,吓得他连连呼喊。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道:“她武功不到家,看不得,看不得。”说着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腕渡过一些气去,这才好些。

沈元景连出七七四十九剑,两剑挡,两剑断了七人联络,再有两剑挑开,最后一剑点在各人手腕,然后身子一动,轻易就脱出阵法之外。

周伯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显能够瞧出这剑法练成一套,是极为高深的武学,给他以巧妙的手法使了出来,这时听到郭靖说:“多谢周师伯相助。”便连忙摆手道:“不要谢,不要谢。什么师伯师叔的,我要拜在你们华山门下,把功夫都学全了,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师兄啦!”

沈元景笑道:“周兄说笑了,你武功高明,哪是我能教授得了的,咱们以后多多交流便是。”

周伯通眉开眼笑,说道:“是,多交流。”然后又冥思苦想,道:“可我没什么武功跟你交换了啊。空明拳还凑合,总不能用先天功吧?”

全真七子本就有些羞愧,听他这样说,既怪他糊涂,又有些惊慌,丘处机道:“师叔莫要说笑了,先天功乃是师父毕生心血,岂可随意外传?”

周伯通嘟嚷着:“你们一个也学不会,留着有个屁用,还不如拿来换两门防身的功夫,才是正理。”

丘处机唰的一下,脸都红了,不由低头惭愧说道:“是弟子资质驽钝,不能将祖师的武功发扬光大。可师叔若要传给他人,也不应当,我全真教日渐兴隆,说不得一两代内,就有弟子能够练成,威震天下,何必给了外人?”

他边说边看了沈元景一眼,似乎怕他又如上次那样,用太极拳从周伯通手里换得了《九阴真经》。虽然全真教并不吃亏,可上次那武功并非自家所有,先天功却是王重阳传下的,就大大不同了。

沈元景见他一脸戒备,冷笑道:“先天功有多厉害,我又没见着过,就算是得道升仙的武学,对我也不见得有用。周兄,你要是想学我的武功,开口便是,不用胡乱拿些用不上的东西过来搪塞。”

到了他这个境界,往上的路径早就定了,寻常神功,也只能拿来查缺补漏,多一不多,少一也不少,反倒不如一些奇思妙想的武学来得重要。譬如《九阴真经》,总纲固然神妙,可对他来说,还抵不上易筋锻骨篇有用。

丘处机怒目相视,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沈元景却不理他,朝另一边道:“周兄,既然来了,咱们再试试功夫?”

周伯通想了一想,苦着脸道:“我恐怕还是打不过你。”他把手往边上一指,道:“不是还有你这七个师侄儿?一起来吧!”

马钰连忙道:“沈先生说笑了,已经比试过了,全真七子甘拜下风。”他当然不肯与周伯通一起围攻,即便是胜了,传出去是全真教以多欺少,也不光彩。

沈元景逼问道:“那古墓派的事,你们管是不管?”马钰苦笑着道:“沈先生一代宗师,怎会和那些小辈为难。”

见着全真掌教都服软了,他也不好欺负老实人,开口道:“那此事我也交给后辈,你们若是不服气,出来一人,与郭靖单打独斗,胜了我亲去古墓派道歉;你们败了,这事就得兜起来。”

丘处机按捺不住,跳出来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办。”他自忖练武几十年,单凭功力也能胜过郭靖这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黄蓉连忙一推郭靖,说道:“靖哥哥,你可要好好的打,小师妹那么乖巧,倘若你输掉此局,就得回去住那个暗无天日的坟包了。伯母可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爱,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郭靖脸色一肃,把心底的一点惶恐埋到心底,恭敬的道:“丘道长,得罪了。”从牛皮袋里面抽出玄铁重剑,一招“散风如飞霜”,攻了过去。

丘处机有心试他功力,也不躲闪,举剑相抗,只听当的一声,他连退三步,才站稳身子,抬眼望去,郭靖纹丝不动,顿时脸色通红。

虽然刚才大战了一场,可败的太快,并无太大的消耗,运转内力,功力还有八九成。对手这剑也并没有使出全力,实在是他有些过傲,存了三分轻慢。

郭靖不疑有他,沈元景曾教过他如何后退,可将对手的力道导入地下的法门,是以觉着丘处机也是如此,反赞他武学造诣高明。

他手上不敢怠慢,出了全力,又一招“崔崒刺云天”袭来,气势汹汹。丘处机已知晓他的功力完全不输自己,也不敢硬接此招,侧身一让,抬剑反刺。

可郭靖这招看似简单,实则变化也不少,他偏着脑袋,这剑却猛然斜下,又变为“阴阳割昏晓”,往他腰间而去,又急又猛。他大吃一惊,连忙收剑回挡。那重剑砸在他宝剑的背面上,“咚”的一声,余势不减,连剑一起撞到肋间。

丘处机闷哼一声,往侧边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吐出一口血来。郭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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