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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28节

沈元景答道:“百川汇海非是海掠百川,人不犯我,你自不必去犯人。况且,‘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此是道家正宗的法门。”

他半是替段誉讲解,半是梳理脉络,说道:“若论及这般的魔道武学,别有两门。一则如卷中所言‘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损人不利己之法。

李秋水所言的,是星宿海丁春秋的化功大法,这人非但武功高明,还擅长用毒,你日后撞见了,可得小心一些,不过要克制他,倒也不难,等你学了段家一阳指及六脉神剑,不让他近身即可。”

“李秋水?”段誉立刻就明白了恐怕就是那玉雕的原型,又想道:“星宿海远在西域,离着大理恐怕有十万八千里,我只要老老实实参佛念书,也遇之不上。”他虽不打算投身江湖,却也知这些见识,颇为难得,静静听了下去。

沈元景接着道:“其二便是吸星大法,能吸人内功,却无法转化,以至于多种真气杂糅于身,后患无穷。”

钟灵看着凌波微步秘籍头昏脑涨,听这些江湖故事却是精神头十足,问道:“那这门功夫,又是哪个人会?如何防备?”

沈元景淡淡道:“天下只有我一人,也用不着你们去防备。”段誉和钟灵均点头,想到他这样的武功,要杀自己,似乎确实不用那么麻烦。

沈元景接着说道:“帛卷上的这门功夫的精华之处有二,正是那两门魔功所缺的。其一是吸。秘籍上说‘北冥大水,非由自生’,此言大谬,武功练到了高处,须得‘以我为主’,若不能前面就奠定基础,后面任你如何转化,引来的内功总如无源之水,无有根本。

是以这门功夫的第一缕内力,需要自己练出。李秋水说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是小道,她自己何尝不是误入歧途。”

沈元景发出这番感叹,忽然又想起天龙里头,现下武功最高的,才是一个宗师,放到白羽世界,能不能登上地榜,还未可知。这样一个世界,能够有北冥神功这样颇为神异的武功来,已经十分可贵,还有什么可指摘的?

他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二步便是化。有了自己练出的这一缕真气为凭,后面无论是吸得他人内力,还是取用山川草木之精华,都能壮大己身。”

他还有一些话未说,北冥神功纵然神异,转化之后绝无残余,可也到不了宗师境界,更遑论往上。

这非是创功之人的才情不够,而是这方天地局限。沈元景恍然忆起曾和大舅说过的“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之语,自己若不是跳出了前世那一副躯壳,何来今日之灿烂,不禁喟然叹息道:“笼中之鸟,非是不能高飞,实无地可展翅罢了。”

第28章 制敌

沈元景感叹一番,又接着将北冥神功的三十六副图一直点评,间或夹杂一些周易、老庄等玄学论述,段誉听得连连点头,还能不时讨论一二,其余夹杂的那些个武学至理,也都听到耳里,化作积淀。

等这一番讲解结束,已快两个时辰了,柴火都添了几次,钟灵靠在段誉怀里睡着了,他还意犹未尽。正要休息,突然想到一事,开口道:”依照沈兄所言,倘若我练了其他内功,再以北冥神功增益,是否可为?”

沈元景心里一震,伸手一招,将那帛卷牵引回来,全心全意又将北冥神功看了一遍,愈发觉得其中阐述功力如何入体、贮存、转化之论述十分精彩,让他越看越是心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苦苦追寻,要将明玉功与九阳神功转化、合二为一之机,不正是应在这本秘籍上么?”

他并非是要用北冥神功乃堆垒明玉功,而是取其转化之功效,调和阴阳,将两门神功,合二为一,也就不必如同之前设想的那样,要先将一门练到某个程度,再去融合第二门。

沈元景骤然寻得突破瓶颈的契机,十分高兴,恨不得立刻就尝试一番,好在他不是刚接触武学的毛头小子,也知此刻不是练功的时机,强压下内心兴奋,闭目沉思起来。

见他无有了说话的兴致,钟灵却被吵醒,揉了下眼睛,又拿起凌波微步秘籍,去找段誉请教。

她全然不懂易经,是一个教的痛苦,一个学得难受,最后她撅起嘴巴,将秘籍丢给了段誉,倒像是个小姑娘在和哥哥闹脾气一般,很快又想别的法子玩去了。

……

第二日一早,沈元景叫醒靠着段誉睡着的钟灵,不管她不高兴,强行送回了万劫谷。临走之际,小姑娘眼泪汪汪,段誉再三保证,以后会来看她,才破涕为笑。

两人往大理城赶去,走了小半天,沈元景有些不耐,说道:“你这样的速度,还不知要走几日才能到。我往你体内渡一道真气,你使出凌波微波,走快一些。”

段誉也只得同意,尔后一股微凉的真气,从背心投入,在奇经八脉走了一圈,他只觉神清气爽,抬脚踏出凌波微步来,果然快了很多。

沈元景带着他疾行了大半日,连午饭也未吃,直到晚上,才到得一片树林,停了下来。

这时候段誉已经饥肠辘辘,胡乱摘了几个野果吃了,不无抱怨的说道:“沈兄,大理城就在哪里,又跑不了,你如此着急作甚。”

沈元景轻哼一声道:“自我功成以来,从未走过如此慢的路,要不是闲来无事,我都懒得去了。”说得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堆笑,连忙道歉。

他却心里暗笑,方才那渡过去的一道内力,便是北冥神功的行气路线,结合凌波微步这一通跑,终于成功引导段誉入了门。

往后段誉凌波微步用得越多,内功增长就越快,再多引导他记住那三十六幅图的行气线路,这门神功就算练成了。

歇息了一阵,段誉缓过劲来,便准备出发,才走了不过一里路,沈元景将他一拉,转头看往另一边,说道:“那边有些热闹,随我去看看。”也不等对方答应,一手拖了过去。

行了快两里路,远远就见着有三人在林子里面打斗。其中两人身穿同样的黄衣,显然是一伙的,一个使根钓鱼杆儿,另一个使一对板斧,正在围攻一个极高极瘦,长着马脸的怪人来。

这两人的功夫倒也不差,一个铁质钓竿上系着软索,摆动之间,对方根本无法近身。那使斧头的人攻击也十分凌厉,左一斧,右一斧的攻敌之下盘。

可那瘦子虽然不能还击,轻功却十分之高明,竹杆般的身子摇摇摆摆,东一晃,西一飘,两人总是跟他相差了一大截。

段誉走到几丈前,惊喜道:“褚大哥,古二哥,你们怎么会在此地。”那两人正是段誉家中护卫,唤做褚万里与古笃诚,听到他的声音,忙转过头来,齐齐罢手,同声道:“公子,你在这里,可太好了。”

三人正在欣喜于此地相逢,那瘦竹竿身形一晃,竟然抢先往段誉这边抓来,后面褚、古二位脸色大变,吼道:“不要!”已来不及救援。

眼见着段誉要被抓中,他脚下一动,就此让开。瘦竹竿惊咦一声,又复往他脖子抓去,却又被躲过。

连续两下都被对方闪掉,这瘦竹竿心知段誉不好对付,便转了方向,径直往更年轻一些的沈元景而去。

段誉暗暗发笑,果然见着沈元景不慌不忙,随手往前一捉,对手便如倦鸟投林一样,正好撞到他前头。

瘦竹竿只觉那普普通通的一抓,却似乎在满天布满了埋伏,让他避不开来,暗道一声:“糟糕,哪来的高手扮猪吃老虎?”肩上一重,顿时全身力气都无,摔到地上。

他面向地面,啃了一嘴的泥土,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有人说道:“叶二娘,你也留下陪云中鹤吧。”

这瘦竹竿显然就是云中鹤了,他心里一惊,想道:“原来叶二也来了,躲在一旁也不肯过来帮我,恐怕是要我死在别人手里,她才开心。”

他身为“四大恶人”之一,自然知道自己几个人是些什么德行,也不指望别人讲什么仁义道德,现下听到叶二娘似乎也被人留住,心里暗爽。

沈元景一招制住云中鹤,隐藏在后的叶二娘吃了一惊,自忖无法敌过,便要逃走,却被一颗石子打中穴位,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褚、古二人这才知道,原来背后还藏着一个敌人。四大恶人的名头他们都听说过,,一个排在第四的“穷凶极恶”云中鹤都这般难对付,再加一个“无恶不作”叶二娘,他俩哪里抵挡得住。

他们眼中的大敌,却在沈元景手里,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去,心下震动。褚万里望向段誉,小声说道:“公子,这位是?”

段誉笑道:“沈兄,这两位是褚万里褚大哥和古笃诚古二哥,乃是我的兄长。”两人连称不敢,又听他介绍道:“这位沈兄是我无意中遇到的,救了我好几命。”

褚万里和古笃诚听了,相视一眼,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多谢沈公子,保全我家公子平安。”说罢,还要磕头。

沈元景随手一挥,这两人不自觉的站起了身。他们还要说话,却见对方一脚才在云中鹤后脑上,将其半个脑袋压入泥土里面,面孔朝下,无法呼吸。

两人心头一颤,古笃诚想道:“这般作为,可不算是正道中人,公子是如何认识的?”不禁有些担忧,生怕段誉学坏了。

段誉连忙过来劝诫,说道:“沈兄,你与这人有甚仇怨,要如此报复?”这几天相处,他有些摸清楚了对方心思,大部分时间,都是有的放矢。

沈元景答道:“这个人的劣迹,你问问旁边两位,你只需知道,这样杀他,还算是便宜他了。”

段誉果然问了,得知四大恶人所作所为,脸上生出厌恶,虽还是不赞同,可劝了一遍就不再言语,只是走到另外一边,眼不见为上。褚、古二人见他不复以前性子,俱都忧心忡忡。

第29章 威胁

几人各怀心思,站在一旁都不说话。云中鹤身子一直微颤,却动弹不得,过了一小会儿,渐渐平息,直至完全静止。

沈元景面无表情,又慢慢走向叶二娘。只见她跌坐在地上,半歪半倚着大树,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看着四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倒颇为娟秀,只是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有些可怖,让段誉无端的想起一种茶花名来,唤做“抓破美人脸”。

方才他打听云中鹤恶事的时候,听了褚、古二人顺带说起这女人犯下的累累罪行,竟然是抢了别人家的小孩过来玩弄,然后杀死,如此丧尽天良,让他不寒而栗,心想佛祖遇见了,恐怕都不愿饶恕。

沈元景过去轻轻一指,一道劲力打在叶二娘的身上,她先是一动也不敢动,接着猛然起身,退后一丈,满是戒备。

方才她也瞧见云中鹤活活被憋死的经过,心里惊惧,只是慑于敌手武功,现下不敢出手也不敢逃。

沈元景对她说道:“你还算又几分利用价值,我这次先饶过你,不过你要再敢作恶,每犯一次,我就打断那父和子各一条腿;犯过了三次,我就去杀了那父子二人,拿头来给你相认。现下给我滚吧!”

褚万里有些惊讶,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沈公子这是何意?”在他看来,抓来什么也没问,只是威胁几句,叶二娘这恶人定然不会遵从,如此放走,十分不合情理。古笃诚心道:“总不能和公子一样,是怜香惜玉了吧?这年纪也……”

旁边三人听得糊涂,可叶二娘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脸上又惊又喜又是不敢置信,一下就扑了过来。沈元景抬手凌空一掌,将她打飞,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大树上。

树叶纷纷而落,她吐出一口血,五脏俱痛,却不管不顾,膝行手爬过来,大声叫道:“你知道我儿在哪是不是?你知道我儿在哪是不是?”

连问了好几遍,又不住的磕头,哀求道:“你告诉他在哪我好不好,要杀要剐我都行,只要你能让我见他一面。”

她又是哀求,又是痛哭,声如猿啼,叫段誉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沈元景却不理会,只说道:“我还有许多正事,哪里又闲心理会这些,等我什么时候空了,去到中原再说,你滚吧。”

“中原”二字,教叶二娘更加不疑,二十多年来,才得到这一点讯息,她如何愿意轻易放弃,又知强求不得,只多磕了几个头,说道:“我不敢催促大侠,只求能让我跟在身边,做牛做马的报答……”

沈元景不耐烦道:“啰嗦!让你滚就赶紧滚,要不然就留在这里好了。”

叶二娘身子一抖,现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死的,只得爬了起来,慢慢往外挪去,一步三回头的,好似这一走,儿子的线索就断了一般。

褚古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手里握着什么秘密,能叫这天下闻名的凶人,像条狗一半摇尾乞怜,自甘作贱也不能得偿所愿。

段誉却不觉有异,自打认识以来,沈元景无论武功还是见识,都表现得深不可测,似乎真个就是百岁老人一般。

等叶二娘走后,古笃诚去将云中鹤的尸体翻转过来,只见他满面都是泥土,偶尔从缝隙中看,都是涨红之色。

他身上还有套奇门兵器,乃是一对钢爪人手,手指箕张,蓝光莹莹;并有绢布两张,似乎武功秘籍。古笃诚不敢擅专,和一些财物一齐取出,交给了沈元景。

沈元景随手接过,拿起那兵器看了看,随手挥舞一下,嗤嗤之声大作。褚古二人看得眼皮直跳,这样势大力沉、又快又疾的招数,他们一下也接不住。

他随意试了两下,便知这件兵器的用法,不甚合用,就将两件一并,往中间对折了两下,又放到手里揉捏,成了个圆球,抛在了云中鹤身边。

这一番动作,让古笃诚投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方才捡到的,是不是一对泥土做成的兵刃。

沈元景展开第一张绢布,上书“鹤蛇八打”几字,他粗略看了一遍,和那钢爪是配套的武功,也无甚了不起的地方,随手一抛,落到了古笃诚胸口。

另一本秘籍是唤做云鹤九霄的身法,倒也有两分精妙,想到段誉的凌波微步不擅提纵,便给了他。

段誉毫不犹豫,接到怀里,又让古笃诚到嘴的拒绝吞了回去,神情复杂,心道:“看来这一趟远门,让公子性情大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

四人到了一处小镇,在酒馆里面等候其他人过来。约莫黄昏时分,才有另两个同样打扮的中年人到来,见着段誉,脸上涌出喜色,连忙上前,那手执熟铜齐眉棍的是傅思归,说道:“公子,你可是让我们一阵好找!”

段誉脸色微红,躬身行了一礼,道:“是我太过任性了,反倒要麻烦几个大哥出来找寻,实在过意不去。”

朱丹臣提着一对判官笔,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咱们几个不过是跑跑腿而已,算得什么。不过你这番大胆,可教大伙担心坏了,尤其是两位爷台,那可是大发了脾气的。”

段誉脸上悻悻,回头看了沈元景一眼,说道:“我这次带了个大贵客到访,伯父和父亲应该不会怪罪我了吧?”他又觉不保险,顿了一顿,道:“不行,我要去趟玉虚观,请妈妈给我一起回去。”

朱丹臣大喜道:“我们正在担心四大恶人来袭,你若能请动玉虚散人一同回去,就算立了大功,两位爷台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说罢,他又看向沈元景,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段誉忙道:“朱四哥,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沈兄……”说到这里也就卡壳了,直到这会松懈下来,才想到自己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沈元景。”沈元景替他补充了一句。这倒是让最早接触来的褚、古二人有些糊涂了,似乎完全弄不清楚,自家公子和这位的关系,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第30章 觐见

一夜修整之后,傅思归和朱丹臣再见沈元景时,显得客气和恭谨了许多,显然昨夜另外两人已经将云中鹤伏诛之事告知了他们。

段誉向沈元景略略解释,说起母亲刀白凤与父亲有些误会,他要从中转圜。于是一行人骑上了马,往他母亲住所行去。

离家多日,现下往回,他心里十分高兴,一路和朱丹臣讨论诗词歌赋,如同春游一般。打马过了几处山岗、小河,到了玉虚观。

段誉上前敲过门后,嘴里大喊着:“妈妈,妈妈!”里面转出一个道姑,容貌秀丽,看上去不到四十,一见到他,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过来,把拂尘交到左手,右手过来就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混小子,你可是长能耐了,都学会离家出走了?”前几日朱丹臣也找来此处,她还有些担忧。

段誉歪着头,一边嘴里喊着疼,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妈,快松手,有朋友在呢。”

刀白凤一听,往前看去,除了褚古傅朱四个护卫,确实多了个陌生面孔,便松了手,一指头点在他额头上,笑骂道:“下次再敢调皮,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她看着沈元景似乎比段誉还小,又姿容美好,风度非凡,心里欢喜:“我儿果然长进了,现在结交的都是这般出彩的人物。”面容一转为和蔼,笑着说道:“誉儿,还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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