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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都亡国之君了还有说法 第229节

  还是忙点好。

  君臣相视无言。

  “陛下和虞公的关系是真好,当真是忘年之交啊...”房玄龄轻声道。

  李世民眉头一挑,索性整个人往椅背上一瘫,下唇微微撅起:

  “虞世南这个小老头,说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要回家养老。”

  “朕许他辞仕,明明就住在长安,最近却总不来看朕!”

  “难道他是长辈,朕就不是皇帝了吗?”

  房玄龄望着二凤的傲娇的小脾气,好久没见过天子这样孩子气的时候了,也忍不住失笑道:

  “陛下若是思念虞公,不妨下旨命他每月初一、十五入宫问安。”

  “别!可别!”李世民连连摆手,一脸着急和惶恐的模样:

  “那老头跟魏征一个脾气,见朕稍显散漫就要唠叨!连高祖皇帝都没这么训过朕!”

  “他可好!都没把朕当皇帝看!右边有个魏征唠叨,再让这老头回来,朕左边的耳朵也得生老茧咯!”

  “让他一月进宫两次?”

  “这小老头该说朕虐待老人了!”

  见李世民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虞世南进谏时的严肃模样,房玄龄放声大笑。

  殿内今日没有外人,只有相伴多年的君臣二人,此刻倒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气氛温馨而随意。

  老房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感慨:虞公历任三朝四帝,今年都有八十多了......

  “陛下......”

  内侍轻步走入两仪殿,打破了这份难得的轻松,向正在和左仆射说笑的李世民禀报:

  “陛下,虞公……病危了。”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原本要拍腿的手悬在半空。

  他沉默片刻,缓缓起身:

  皇帝的御辇在大街上朝着虞府的方向行驶。

  明明才是初夏,李世民坐在御辇里总是觉得浑身刺挠,莫名的一身躁动。

  到了虞世南的府邸时,

  大唐皇帝驻足愕然,虞世南世家子弟,世代官宦家庭,他的府邸却简朴得不像当朝重臣的居所。

  虞府人见到皇帝亲临,连忙跪安,夏日的蝉鸣让他心烦,摆了摆手:“带朕去见虞公!”

  内室里,药味弥漫。

  那位被贞观上将誉为“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五绝于一身的老人,正静静地躺在榻上。

  “虞公......”

  李世民轻唤,在榻边坐下。

  虞世南闻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虽已涣散,却仍保持着那份一贯的温润与清正。

  “陛下......《北堂书钞》的最后一卷,臣......怕是无法校注完成了。”

  李世民默然,相视无言,只是紧紧握住他枯瘦的手。

  这双手,曾写下《孔子庙堂碑》那般风骨遒劲的楷书,也曾为他起草无数诏诰文书。

  “你这老头,”李世民声音哽咽,握紧了虞世南的手,目光闪烁:

  “都说了让你退休养老,怎么就是不听呢......”

  「公元638年七月十二日,贞观十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初唐年间天下文坛领袖,贞观朝银青光禄大夫、弘文馆大学士、秘书监、永兴县公虞世南病逝于长安,年八十一。」

  「这位历经陈、隋、唐三朝的老臣,在生命尽头牵挂的,仍是未尽的学问与辅佐之责。」

  「唐太宗闻讯后为他在别第举哀,痛哭悲伤,下手诏给魏王李泰说:

  “虞世南于我,犹一体也。拾遗补阙,无日暂忘。今其云亡,石渠、东观之中,无复人矣!”」

  「朝廷为其加赠礼部尚书,赐谥号文懿,陪葬昭陵。」

  「他是凌烟阁中唯一一位没有军功在身,得以封侯晋公,且位列开国二十四功臣的人。」

  「贞观十五年,唐太宗于夜里梦见虞世南,宛若旧时模样,悲伤不能自已,次日辍朝。

  为了追怀虞世南的美德,于他家中设五百僧斋,并为他造天尊像一座,享受年年冥钱经文供养。」

  ——————

  《旧唐书·张公谨传》:太宗闻而嗟悼,出次发哀,有司奏言:“准《阴阳书》,日子在辰,不可哭泣,又为流俗所忌。”太宗曰:“君臣之义,同于父子,情发于衷,安避辰日?”遂哭之。

  《旧唐书·张公谨传》:卒官(襄阳),年三十九。赠左骁卫大将军,谥曰襄。十三年,上追思旧功,改封郯国公。

  有司:老黄历说了,今天不能哭,不好。

  李二: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了?我现在就哭给你看,呜呜呜,我的公谨啊!

  虞世南看见老二给他家里请了五百个僧人念经,估计得发问:你驱邪呢?

第245章 尽得善终

  ——剑鞘——

  贞观二十三年,四月,暮春。

  含风殿内,空气沉闷,药香弥漫。

  病榻之上,李世民已是形容枯槁,身形消瘦。

  他缓缓抬手,示意内侍上前。

  “卫公这几日,可有动静?”李世民的声音微弱而疲惫。

  内侍恭谨答道:“卫公仍是称病在家,这几日病得更重了,据您派过去的宫人传信,卫公已神志不清……”

  嗬......嗬......

  大唐皇帝呼吸急促,挣扎着想要起身。

  侍立一旁的长孙无忌扑上前去,伏身在李世民耳边窃语:“陛下可是担心药师将军?”

  “‘朕......要去看望李将军。’”

  长孙无忌想要使力将李世民安抚在塌上,可这会已经恢复了清明的大皇帝怎会如他的愿,力气大的很,他无奈只好让陛下枕在他的大腿上,侧着身,话还未出泪水已经流下:

  “陛下,您不能去啊......”

  长孙无忌涕泪纵横,声音嘶哑:“陛下,您龙体欠安……您若再有差池,大唐江山何寄?”

  李世民虚弱地推着他的手臂,那股源自帝王本能的力气,竟让长孙无忌一时难以抵挡。

  “辅机……你……你不懂……”

  李世民剧烈地喘息着,眼中却闪动着一种清明而执拗的光。

  “臣怎会不懂!”长孙无忌伏地叩首,“卫公是国之栋梁,可陛下是天啊!天若塌了,栋梁何存?”

  “他不是栋梁……”李世民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殿顶,望向了遥远的北方,“他是朕的……剑鞘。”

  长孙无忌一怔,默然束手。

  「公元649年,贞观二十三年,李靖病情急剧恶化,当时也已病重的李世民坚持亲临病榻看望。

  及见李靖模样,涕泪俱下,十分难过地对李靖说:“您是朕平生故人,对国家有功。如今病到这种地步,朕为您感到担忧。”」

  一名小内侍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殿内闯去,被守在殿外的大宰相长孙无忌蹙眉拦下:

  “何事慌慌张张?谁教你的规矩?!”

  内侍连忙谢罪,连道发生了大事忘了让人通传。

  “过来说。”

  小内侍附在长孙无忌耳边咕叽咕叽,直到年轻的内侍已经走远了,殿外无人后,这位熬了二十年才出头的大宰相依旧怔在远处。

  长孙无忌拉开内屋的屏风,里面的大唐皇帝今日气色不错,正悠哉的坐在软榻上看书,听到动静只是浅浅的瞥了一眼,“何事?”

  “陛下......”

  李世民抬眸见到大舅哥这般扭捏模样顿时不喜,拧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他。

  长孙无忌斟酌着字句,沉吟道:“李靖将军,他去了。”

  大唐皇帝默然,抿了抿嘴后挪开了目光,怔怔的看向屏风。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走在了我的前面?”

  “李将军呐...”大唐皇帝颤巍巍的挪动身体,面向长安城的方向,泣声道:

  “路上珍重啊!”

  「公元649年七月二日,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诸夏一代军神,大唐卫国公、后世的天庭降魔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溘然长逝,年七十九岁。」

  「李世民亲自下诏主持,册赠他为司徒、并州都督,赐班剑、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谥号为“景武”。」

  长安城莒国公府

  丝竹管弦,宴乐缤纷。

  被众人簇拥在上首、穿着华丽衣服的花白老人左右各抱着一名貌美的舞姬,身后还有年轻的小婢为他捏肩放松。

  “好!跳的好!都有赏!哈哈哈哈......”

  老者喝得醉醺醺的,看到尽兴处大手一挥就是赏赐。

  国公府的下人陡然闯入,丝竹之声暂顿,那人行礼后急步匆匆赶到近前。

  老者有些不耐烦,轻拍娇羞的婢女后臀:“去吧美人......”

  下人俯身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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