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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7节

  “你的意思是……这样即便有人窥探,或日后盘问宫人,也难以确定孤究竟与谁交谈最多、内容为何?”

  “因为每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正是。”李逸尘道。

  “即便陛下得知,也会认为殿下是在广泛听取意见、刻苦研读,而非单独与某一特定人选密谋。此举既可实行掩盖之实,亦可示殿下以勤学之态,一举两得。”

  李承乾眼睛亮了起来。

  “此计甚妙!”但他随即又皱眉。

  “只是……与杜荷、李安俨二人,孤与他们……平日虽为伴读,但从不交谈经史子集……”

  “殿下不必与他们谈及任何敏感之事。”

  李逸尘打断道。

  “与他们相处时,只论正经学问。读圣贤书、探讨史籍。甚至可以主动向他们请教问题,态度要诚恳,要让他们感觉到殿下的信任和重视,但要严守界限,只谈学问,不谈其他。”

  李承乾若有所思地点头。

  “孤明白了,做戏要做全套,而且要做得真实。”

  “并非做戏。”李逸尘纠正道。

  “殿下确实需要读书、需要思考、需要真正地理解那些史书上的教训和权谋。”

  “与他们的探讨,于殿下自身亦有益处。唯有自身真正强大,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李承乾看着李逸尘,眼神复杂,最终重重点头。

  “好,孤听你的。”

  “至于轮到与臣相处的时辰,”

  李逸尘继续道。

  “殿下便可畅所欲言,我们将讨论更深层的东西。”

  “好。”李承乾深吸一口气,“便依此计。”

  翌日,东宫。

  李承乾果然依照李逸尘的建议行事。

  上午第一个时辰,他与伴读杜荷在偏殿书房相处,并屏退左右。

  杜荷对于太子突然的召见和如此长时间的单独论学感到有些意外,但见太子态度诚恳、认真请教《春秋》微言大义,他也便收敛心神,认真讲解。

  两人之间倒也气氛融洽。

  殿外若有眼线,只能看到太子与杜荷相对而坐,手持书卷,时而交谈,时而沉思。

  第二个时辰,李承乾与李安俨相处。

  李安俨性格更为沉稳,甚至有些阴郁。

  他对于太子的变化更为警惕,但太子所问皆是关于《史记》中关于治国理政的篇章,他也只能小心应对,对答如流。

  李承乾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好学,这让李安俨心中暗自惊疑,却也不敢多问。

  下午,轮到李逸尘。

  两人在昨日的大殿,依旧屏退了左右。

  当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李承乾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刻意维持的沉稳好学神态褪去,露出了一丝疲惫和急切。

  “逸尘,”他几乎是立刻开口,“昨日孤思前想后,你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天家无父子……孤以往,确是太过天真了。”

  李逸尘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承乾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兴奋交织的颤抖。

  “但孤心中仍有不安。父皇他……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孤如今虽禁足东宫,但就像被困笼中,四周皆是窥视的眼睛。”

  “孤该如何自处?下一步该如何走?”

  这是一种微妙的变化,显示他正在逐渐进入储君的角色,也显示他对李逸尘的信任在增加。

  一个叛逆的人,一旦对某人产生信任,往往比常人更加依赖和坚定。

  李逸尘知道,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现在,是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扭转李承乾那致命的谋反念头。

第9章 若是父皇强行废立呢?

  李逸尘没有直接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殿下,您读史书,可知历来被废黜、或死于非命的太子,共有几种情形?”

  李承乾被问得一怔,想了想答道:“或是因为失德,或是因为被奸人构陷,或是……如你昨日所言,仅仅是因为成了太子,碍了别人的路。”

  “大致不错。”李逸尘点头,“但我们可以分得更细些。第一种,自身昏聩无能、德行有亏,主动犯错,授人以柄,最终被废,例如汉废帝刘贺。

  “第二种,自身并无大过,甚至颇为贤明,但因其母失宠、或其外家势力过大,引起皇帝忌惮,从而被废,例如汉景帝太子刘荣。

  “第三种,被兄弟觊觎储位,精心构陷,皇帝偏听偏信、或为了平衡势力,将其废黜,例如隋文帝太子杨勇。

  “第四种,”李逸尘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李承乾,“也是最危险的一种,那便是太子自身感到威胁,试图主动出击,动用武力,逼宫谋反,而最终失败。”

  李承乾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李逸尘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平静地陈述:“而第四种情况,纵观史书,成功者寥寥无几,失败者却比比皆是,且失败的下场,最为凄惨——不仅自身性命不保,往往累及妻儿、母族、东宫属官,无一幸免。”

  “为何?”李逸尘问,“因为动用武力逼宫,是赤裸裸的挑战皇权,是皇帝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转圜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太子居于深宫,虽有一定护卫,但比起皇帝掌控的天下兵马、京师禁军,无异于以卵击石。除非能一击必中、迅速控制皇帝和中枢,否则只要稍有拖延,外部兵马闻讯而来,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

  李逸尘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水中,清晰而沉重。

  “更何况,皇帝身边戒备森严:消息能否精准传递?行动能否绝对保密?参与之人能否全然信任?这些皆是变数。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满盘皆输。”

  李承乾的脸色微微发白,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李逸尘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李逸尘知道,历史上李承乾的谋反计划极其粗糙。

  他勾结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等人,企图效仿玄武门旧事,结果还未发动便已泄露,一败涂地。

  现在,杜荷和李安俨就在东宫,或许此刻,李承乾心中已经开始有了那危险的念头,或者至少已经被身边的人蛊惑煽动。

  必须将其扼杀在萌芽中。

  “殿下,”李逸尘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在当今大唐、在陛下掌控之下,欲以武力谋取大位,绝无丝毫胜算。陛下戎马一生,麾下名将如云,长安城防固若金汤,玄武门禁军更是陛下绝对心腹掌控。”

  “殿下若行此险招,无异于自寻死路,且会坐实所有对殿下悖逆的指责,再无翻身之日。”

  李承乾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哑声问道:“那……依你之见,孤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青雀……看着别人觊觎孤之位?父皇对孤日益不满,孤若不有所行动,岂非仍是死路一条?”

  “行动,不等于谋反。”李逸尘断然道。

  “殿下,最高明的策略,从来不是主动出击,而是谋定而后动。是准确地预测对方的行动,然后后发先至,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殿下如今要做的,不是去思考如何扳倒陛下——那是痴人说梦。”

  “殿下要思考的,是如何做好一个储君,如何让陛下找不到废黜你的理由,甚至……如何让陛下需要你这个太子。”

  “让父皇需要孤?”

  李承乾疑惑不解。

  “父皇他……巴不得废了孤……”

  “那是气话,也是试探。”李逸尘道。

  “陛下是皇帝,他首先考虑的是大唐江山。储君之位关乎国本,岂能轻易动摇?”

  “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陛下雄才大略,岂会不知?他对魏王的宠爱,或许有真心,但也未尝不是一种对殿下的鞭策和制衡。”

  “陛下真正想要的,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儿子,而是一个懂事、可控、不会威胁到他皇权,但又足够在将来继承大统的储君。”

  “殿下昨日所为,虽然激进,但却歪打正着,让陛下看到了殿下并非完全懵懂无知,也看到了殿下开始思考权力规则。这反而会让陛下产生一丝忌惮,从而更加谨慎地对待您。这就是您的机会。”

  李承乾听得入神,身体不自觉前倾。

  “机会?”

  “没错。”李逸尘点头。

  “陛下接下来,必定会继续试探殿下、观察殿下。他会用各种方法,来确认殿下的变化是真是假、来寻找殿下的破绽,甚至……可能会故意刺激殿下,引诱殿下犯错。”

  “殿下的应对之道,便是稳守,以不变应万变。不主动挑衅、不抱怨、不诉苦、不露任何破绽。”

  “专心读书,思考治国之道。对待陛下,保持储君的恭敬和距离。对待兄弟,保持长兄的宽厚和警惕。对待臣子,保持未来的君主应有的气度。”

  “只要殿下不犯大错,陛下便难以找到废黜的借口。而时间拖得越久,朝中支持嫡长继承的大臣们便会越发稳固地站在殿下身后。此消彼长,殿下的位置,便会越来越稳。”

  “那……若是青雀步步紧逼?若是父皇强行废立呢?”李承乾追问,眼中仍有忧色。

  “那便是‘兵来’之时。”李逸尘目光沉静,“届时,便需‘将挡’。但挡的方法,绝不是动用武力,而是动用规矩、动用礼法、动用朝臣的力量、动用天下舆论的力量。”

  “大唐以孝治天下、以礼制国,废长立幼,于礼不合,必将引来众多诤谏。陛下亦不能不有所顾虑。”

  “殿下要做的,是让自己站在礼法和规矩的一方,让所有反对废黜的人,能够理直气壮地为殿下说话。”

  “而陛下,若强行行事,便要承担违背礼法、动摇国本的历史风险。陛下是明君,他会权衡利弊。”

第10章 哦?是何学问?

  李承乾沉默了。

  他低头沉思,消化着李逸尘的话。

  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过了许久,李承乾才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和焦虑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决意。

  “孤明白了。”他说道,“不主动出击,要谋定而后动,要稳守东宫,不授人以柄,要借助礼法和朝臣的力量,来对抗可能的废立。”

  “正是。”李逸尘颔首。

  “殿下,您的战场不在沙场,不在玄武门,而在朝堂,在人心,在史书。您要赢得的,不是一场兵变,而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这场博弈,需要的是耐心,是智慧,还有克制。”

  李承乾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也仿佛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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