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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6节

  李承乾应了一声。

  殿门被轻轻推开,宦官们低着头,鱼贯而入,无声地将殿内的灯烛一一点亮。

  昏黄的烛光驱散了部分黑暗,却让大殿显得更加幽深和空旷。

  李承乾和李逸尘相对而坐,影子被拉长投在墙壁上,随着烛火轻轻晃动。

  李逸尘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殿下,今日之事,绝不会就此了结。陛下此刻,必定已在追查。”

  李承乾刚刚稍缓的神色又紧绷起来:“追查?查什么?”

  “自然是查今日那番言论,究竟出自何人之口。陛下不会相信那是殿下自行悟出的道理。”

  李逸尘的语气十分肯定。

  “陛下首先会疑心有人教唆。此刻,恐怕已有内侍省的人在东宫内外暗中查探,或传唤今日当值的宫人问话。”

  李承乾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殿门方向,仿佛能透过门扉看到外面的窥探者:“他们……能查到吗?”

  “若按常理,不难查。”李逸尘道,“今日殿内虽无人近前,但臣与殿下交谈并非完全无声。若有心人细细盘问殿外值守或远处侍立的宫人,或许能窥得一丝痕迹。”

  李承乾的手心有些冒汗:“那该如何是好?”

  “幸好殿下回宫后立刻下令封锁宫禁,限制了内外交通。此举极为关键,至少能拖延、甚至阻隔外部探查的深入。陛下得知东宫骤然紧闭门户,反应如此迅速,心中疑虑只会更深。”

  ”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获得确凿消息。”李逸尘分析道。

  “陛下接下来的动作,臣推测,一是加派人员,更严密地监视东宫一举一动,尤其是人员往来。二是继续盘查东宫所有属官、侍从、伴读的背景近况,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三是……可能会再次召见殿下,或借由赏赐、训诫之名,派人前来观察试探,试图从殿下言行中找出破绽。”

  李承乾越听越是心惊,脸上血色渐褪:“父皇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李逸尘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殿下,您今日质问的,是玄武门。触碰的,是陛下皇权根基最敏感、最不容置疑的痛处。陛下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父亲。对于可能动摇根本的威胁,再如何谨慎排查都不为过。”

  “这并非寻常父子怄气,而是涉及储君、涉及国本、涉及陛下自身权威与历史评价的大事。”

  李承乾怔在原地,呼吸微微急促。

  他直到此刻,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白日里那番“求教”的真正分量和危险性。那不仅仅是顶撞,那是在摇撼一株参天大树的根基。

  而他之前竟只沉浸于触怒父亲的兴奋和短暂的胜利感中。

  一股后知后觉的寒意从脊椎窜上。

  “所以殿下,”李逸尘郑重道。

  “今后言行,务必慎之又慎。所有思考,必须源于‘自学’。”

  李承乾用力点头,将这话刻在心里。

  与此同时,两仪殿内。

  灯火通明,却气氛压抑。

  李世民并未如李承乾所想那般暴怒不息,他脸上的震怒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峻。

  他坐在御案后,面前站着内侍省的首领太监。

  内侍省首领太监乃是王德。

  王德侍奉李世民多年,谨慎低调,掌管宫内事务,深得信任。

  “查得如何?”李世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静下的暗流。

  王德上前一步,躬身回道。

  “启禀陛下,臣已即刻派人查问东宫今日当值及附近宫人。据回报,张大人离去后,殿内除太子殿下外,仅有数名宦官宫女及三位伴读。彼等皆言只见殿下独自发怒,摔砸器物,随后便起身往两仪殿来。期间并未见与何人长时间密谈。”

  李世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重新收拾好的御案,发出规律的轻响,“能说出那般引经据典、直戳心肺的诛心之论?”

  “东宫近日可有新进人员?尤其是东宫属官中品阶较高的?”

  王德立刻回道:“回陛下,东宫属官及侍从人员近期并无大的变动。皆是旧人。臣已初步查过,东宫属官都是身家尚算清白,入宫后亦无异常交往。”

  “给朕继续查!东宫近日所有人员出入记录,所有属官的详细背景、入宫后的言行交往,一一核查清楚!”

  “陛下,”王德的声音略显迟疑。

  “太子殿下返回东宫后,已即刻下令封锁东宫宫门,加强戒备。”

  “没有殿下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宫内侍从、宫女,亦不得擅自与外界传递消息。还加派了亲信侍卫,严密巡查宫墙四周……臣的人,此刻恐怕难以深入查探,亦不便强行进入,以免……”

  李世民敲击桌面的手指蓦然停住。

  “哦?”他抬起眼,看向王德,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诧异,随即这诧异化为更深的疑虑和审视。

  “封锁东宫?禁止出入?”

  这反应速度,这决断力,完全不像他那个遇事要么暴跳如雷、要么沮丧失落的儿子。

  那个冲动行事的李承乾,何时有了这等心机和果断?

  “是。命令下达得极为迅速果断。”王德确认道。

  殿内一时寂静。

  李世民身体向后靠入御座,目光变得幽深。

  这个儿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这种陌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尖锐得让他都一时难以招架的问题,更在于提出问题之后,这种迅速而老练的防护措施。

  这不再是单纯的情绪发泄,这背后有着近乎本能的危机应对和权力自保的意识。

  这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极淡的、但确实存在的威胁。

  就像一头一直被认为孱弱幼小、只需呵斥便能驯服的野兽,突然不仅露出了尚未长成但已显锋利的爪牙,还懂得立刻退回防御,竖起全身的尖刺防范。

  是谁?

  这个想法很冰冷,毫无父子温情可言,但这就是天家。

  这就是他曾经走过的路。

  他需要知道,李承乾的这种变化,是昙花一现,还是真正开始觉醒。

  若是后者……李世民的目光投向窗外东宫的方向,深沉难测。

第8章 孤以往,确是太过天真了

  李世民坐在两仪殿的御案后,殿内烛火通明。

  他的脸色平静,但手指在御案上缓慢敲击,节奏稳定。目光低垂,落在空处。

  王德已经离开,去执行他的命令。

  李世民的心思在转动。

  李承乾今日的表现异常:那些问题、那种态度,还有迅速封锁东宫的决断,都不像他熟悉的那个儿子。

  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太子有如此变化?

  如果不是新人,难道是东宫旧人之中,早已潜伏着心怀叵测之辈,直到今日才发力?

  或者……真是太子自己顿悟?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被李世民否决。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绝非如此。

  他必须查清楚:东宫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世民睁开眼睛,眼神冰冷。

  他看向殿外,目光似乎穿透宫墙,落在东宫的方向。

  无论背后是谁,无论承乾是顿悟还是受人点拨,事情的性质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他不能再简单地用看待一个不成器儿子的眼光去看待李承乾了。

  他必须用审视一个储君、甚至一个潜在挑战者的眼光,去重新评估他。

  与此同时,东宫大殿内。

  李承乾坐在书案后,李逸尘坐在他对面。

  殿内烛火摇曳,光线昏暗,气氛凝重。

  李承乾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沉稳。

  他看向李逸尘,眼神里带着依赖和询问。

  “逸尘,接下来该如何?”李承乾的声音压得很低,“父皇必定会查,我们……”

  李逸尘抬起手,示意他噤声。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尽管殿内看似只有他们两人,但他依然保持警惕。

  “殿下,”李逸尘的声音平稳而清晰,“陛下自然会查,但查需要时间,也需要途径。东宫如今封锁,陛下的人短期内难以深入。这便是我们的时间。”

  李承乾点头,认真听着。

  “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做两件事。”李逸尘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巩固殿下今日造成的印象,让陛下相信,殿下的变化源于自身思考,而非外人教唆。第二,混淆视听,让即便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如何混淆视听?”李承乾追问。

  李逸尘身体微微前倾。

  “东宫现在有几十名能够侍奉在殿下左右的属官及三位伴读。”

  当下东宫,太子伴读有三个人。

  李世民要查也是范围甚广。

  是轻易不会在伴读身上花费气力的。

  杜荷,杜如晦之子,历史上与李承乾谋反案牵连。

  李安俨,原为隐太子李建成部下,后归附李世民,但最终也卷入李承乾谋反。

  “从明日起,请殿下改变往日习惯,每日抽出固定时辰,分别单独与每一位伴读相处:读书、论学。每个时辰只与一人,顺序固定。譬如,上午第一个时辰与杜荷,第二个时辰与李安俨,下午与臣。”

  “而且在召集属官的时候最好单独召见。”

  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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