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267节

  周磊道:“公子只怕是官宦世家吧。”

  顾炎武道:“高祖为正德年间的进士,曾祖官至南京兵部右侍郎。”

  周磊淡然道:“公子如此出身,大户讨好都来不及,哪里敢恶言相向,就像同样关在锦衣卫的诏狱当中,公子居住的环境和我等可谓是天差地别。”

  几个走私客也纷纷道:“那些富人想要把我们穷人最后一枚铜板夺走,看到富人有一个杀一个,肯定不会有杀错的。”

  就在顾炎武想要继续反驳的时候。

  “轰!”一阵猛烈的爆炸声音响起,整个锦衣卫监狱当中可谓是地动山摇,硝烟弥漫,监狱的一侧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砖石碎片四处飞溅。

  “有乱党!”反应迅速的锦衣卫们瞬间警觉起来,他们抽出腰间的长刀,呐喊着冲向被炸开的缺口处。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啪啪啪!”一阵猛烈的枪声响起,火枪射击的频率快得就像鞭炮齐鸣。那密集的枪声在狭窄的监狱通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硝烟迅速弥漫开来,几十声枪响之后,硝烟渐渐散尽。只见那些遭遇袭击的锦衣卫,有的直直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了一地;有的则惊恐地躲在角落当中,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再露头。

  “周磊,我们来救你啦!”李岩手持两把短枪,从烟雾中大步走来,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无畏的气息。他身后跟着一群大同社的社员,个个眼神坚毅,动作敏捷。

  “首领,我在这里。”周磊在牢房里用尽力气回应着,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惊喜,他没想到李岩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救他。

  当即有两个大同社员迅速冲到牢房前,他们手中拿着准备好的斧头,用力地砸向监狱的锁链。“哐当”一声,锁链终于被砸开,他们急忙冲进牢房,架起周磊就往外走。

  四周的锦衣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离,却没有一个人敢追击,他们被刚才那猛烈的枪火吓破了胆。

  与此同时,在金陵祖府,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打破宁静。一枚炸药包被精准地丢进了祖家的大厅,瞬间,大厅被炸得面目全非,房梁倒塌,尘土飞扬。

  主家的奴仆丫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狼藉。

  在宫内的祖泽润听到自己家被炸的消息,顿时怒目圆睁,他二话不说,骑上快马,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家中。当他赶到时,就看到有点落魄的祖大寿已经在指挥家丁们清理现场了。祖大寿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

  祖泽润怒发冲冠,他握紧拳头,大声吼道:“这是谁干的,某定要让他千刀万剐!”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些年他在江南声名赫赫,普通人看到他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这养起了他的一股傲然官威,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如同蝼蚁一般,现在这些蝼蚁竟然反抗,他恨不得立刻找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祖大寿神色凝重地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说道:“是大同社干的,你要注意一点,凡事不可做的太尽,要不然就和为父一样,连条后路都没有。”

  祖泽润接过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信上先是回忆了他们在京城的过往,这让祖泽润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人生当中最狼狈的时刻,就是被大同军击败成为俘虏,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办法遗忘这段记忆,但现在这封书信,就让他把这段该死的记忆回忆起来。

  接着,信中告诫他做官不要太嚣张,要当心等到大同社打过长江时,会给他祖家拉清单。

  最后,还提醒他不要走上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要不然的话等待他的不是大同社优待俘虏的政策,而是一架吊死他的吊台。

  祖泽润越看越生气,他觉得这口吻就像是在告诫一个顽皮的孩童一样,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祖泽润咬牙切齿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大同社这些乱党全部抓起来。”

  多少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正视双方的实力,而是充斥着羞愧和愤怒的情绪,他想要把知道自己当年狼狈模样的人通通绞杀干净。

  祖大寿看着他那冲动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当锦衣卫指挥使当惯了,连现在的局势都看不清。真以为没人可以制得了你?

  金陵当中能有几个大同社成员,你全抓了又能怎么样?你的锦衣卫还能到江北去,把那几十万大同社员全部抓了?又或者是你能打得过几十万大同军?

  这些你通通都做不到。现在你抓得越紧,往后的下场就会越惨。为父和你说过多少回,有三分心思效忠朝廷已经是忠臣,剩下的七分要想着自己,想着家族。”

  祖泽润不甘心地说道:“现在不把他们抓起来,等大同军打到江南的时候,有这些内应在,金陵城该如何守住?”

  祖大寿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等什么时候又战胜过大同军,而且这金陵城又什么时候真正守住过?

  真等大同军打到金陵城下的时候,只怕城里面的这些官员会是最先投降的一批人,有没有这些内应,又有什么所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和大同社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活下去啊,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宋伟2万大军渡过长江,连半天都没有坚持住,他们努力练兵练了三年,双方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大,他们练兵练了个寂寞。

  祖大寿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道:“听为父的话,现在不要管金陵城里面的大同社了,想办法解决郑芝龙,为我祖家在南洋找一条后退之路,这才是你最应该要做的事情。”

  即便自己逃不掉大同社的追杀,但他还是想为祖家找一条后退的道路。

  祖泽润听了祖大寿的话,终于开始冷静下来了。他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当前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必须要为家族寻找一条后路,大同社虽然是他们最重要的敌人,但打不过,现在他们要想办法灭了能打过的郑芝龙,为家族找一条安全的退路。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第370章 不纳税,无资政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十月十九日,金陵城,侯府。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给侯府那威严的府邸蒙上了一层压抑的氛围。

  祖泽润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神色匆匆地来到侯府门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守门的家丁见是祖泽润,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然后引领他前往侯恂的书房。

  书房内,侯恂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眉头微皱,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祖泽润进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起身问道:“听说大同乱党把你家给炸了,你父亲没出事吧?”

  祖泽润脸色沉重,拱手答道:“家父当时在军营,家中几个小弟也在为朝廷任事,所以只伤了几个家丁。”

  侯恂松了口气,说道:“你父没事就好,大同乱党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暗杀朝廷的重臣。”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其中另有隐情。身为大同社的敌人,他很了解大同社。不管是比私德还是比公德,大明的官员都是远远不如大同社。

  侯恂觉得大同社之所以炸祖府,只怕是祖泽润做了大同社都看不过去的过分事情,想要给他一个警告。

  但偏偏侯恂现在还很需要祖泽润帮他做一些黑手套的事情,所以也只能先宽慰祖泽润,好让他放下负担,接着去做事情。

  祖泽润拍着胸脯道:“恩相放心,给属下几天时间,属下必定把这些老鼠赶出金陵城。”

  侯恂背着手,在书房里缓缓踱步,想了想道:“算了,现在不是为这些小事分心的时候。这段时间钱谦益很活跃,地方大族和官员邀请他很频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朝廷的首辅。”

  祖泽润马上上前一步道:“恩相,地方上的大族不识好歹。这几年恩相竭尽全力扶持朝廷,这才让大同军没有打到江南来。但这些大族为了几两碎银,竟然看不到恩相的功绩,他们暗中联合想要推举钱谦益为朝廷的首辅,来取代恩相。”

  “钱谦益为了当首辅,什么诺言都敢许诺出去。对福建的资政保证,朝廷征收的税都用在当地;对湖广资政保证朝廷每年给他们300两银子用于扩充军备;对两广、云南、四川等行省他都有许诺。”而后祖泽润双手呈上自己调查出来的情报交给了侯恂,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钱谦益这段时间见了什么资政和官员,对各行省资政的承诺,又对哪些官员进行了许诺。

  侯恂接过情报,仔细地看了一遍冷笑道:“果真是宰卖爷田心不痛,老夫花了好几年时间整顿税收,这才勉强维持了朝廷开支平衡。他好大的口气啊,上千万两银子的利益,说让出去就让出去,为了扳倒老夫,他真是不计代价。”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南直隶等地的资政反对他也就算了,毕竟这几年他加的税的确多,还不允许他们把税收转移给百姓,限制他们吞并百姓的土地。但福建,湖广,两广资政他们有什么资格不满,截留朝廷的税款,不交税或者少交税,朝廷需要承担全部的军事压力。

  官员对他的不满更让他愤怒,他没有嫌弃朝廷官员昏聩,老迈,无能,这些官员反而嫌弃他管的太多。老夫要不多管一点,大同军打过长江都没兵抵抗了。

  祖泽润也跟着气愤道:“恩相是朝廷的擎天之柱,这几年相爷的所作所为皆是为朝廷。这些奸险小人,哪有资格评论恩相。依下官来看,这资政会根本就没必要开,朝廷大小事务皆由恩相做主即可。”

  侯恂责怪道:“资政皆是地方上德高望重的士绅,岂容你随意诽谤。”

  “下官知错!”祖泽润马上乖巧地认错,低着头,不敢看侯恂的眼睛。

  但侯恂内心还是赞同他的想法。他这几年竭尽全力,就是想保住大明之半壁江山。结果他那些朋友要和自己争权夺利,地方上的大族为了自己的私利也不愿意顺从自己的政策,还想要密谋推翻他。

  几年前他看的非常顺眼的资政会,现在却成为了他权利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了。

  毕竟当年他也不知道局势会发展的这么快,天子的权利会在几年时间被他们剥夺的一干二净,他们幻想了上百年的拱垂而治,终于在他手中实现了。

  但原本他们设想当中用来限制君权的资政会,忽然变成了限制他权利的枷锁了。而且资政会没有起到他预想当中的团结士绅的作用,反而让他们各自为政,把大明士绅分成好几股的力量。

  湖广资政他们既不愿意听从朝廷的命令,也不愿意上缴税收给,还不断催促朝廷给钱给粮,方便他们扩充更多的军队。

  但侯恂不是崇祯,他对地方上的事务不说是一清二楚,也是非常熟悉,这些年湖广行省每年卖到江北的粮食超过了300万石,还要他给粮食到湖广,然后让他们转手卖给大同社不成。

  福建行省更加不要说,当地士绅气愤他在松江府开海,抢了他们的利益,干脆截留了税赋,说什么要重建卫所。

  两广税金也只有原本定额的三成,一问就是两广天灾不断,需要赈济百姓,但其实就是不想让税金离开本省,至于云贵几乎每个月都上书要朝廷赈济。

  现在南明朝廷地方上各自为政,分裂成好几块想要抵抗朝廷的影响力,没办法调动整个江南的力量,这已经成为了他最头痛的事情。结果他没想到这些人平时四分五裂,想办法对付他,反而团结起来。

  他倒是不担心钱谦益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现在朝廷的禁军几乎是他一手组建成功的,没有这10万大军的认同,钱谦益根本坐不稳首辅。

  但他却也不能完全撕破脸,虽然现在朝廷的威望弱,但好歹有一个大家认可的天子,蜀中还会听朝廷的命,两广也是把税收交到朝廷这里来,只有福建行省和湖广行省找借口截留税款,行割据之事,但总体上南方各行省还是认可南明朝廷的。

  如果他坏了规矩,只怕现在的朝廷会马上四分五裂,所以要对付钱谦益,还是要使一定的手段。

  祖泽润想了想,继续道:“恩相,张溥几天前,在文次辅府中,上交了一份名单,说是用来取代朝廷公会官员。”说完祖泽润把当初张溥给文震孟的名单交给侯恂。

  侯恂接过名单,看到上面三十几位新科进士,都在上面标注了要晋升什么官,要去哪个县取代谁当县令。

  这内容看得侯恂勃然大怒,他本就不喜欢张溥,认为他好大言,名过其实,却没想到他还如此野心勃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却敢推动朝廷30多位官员的调动,究竟是他是首辅,还是张溥是首辅。

  但想到自己现在还需要文震孟的支持,需要江南士子取代那些昏聩的官员,也需要复社的成员,完成对朝堂的清洗,他还是压下了对付张溥的想法。

  而后侯恂挥挥手让祖泽润退下,他则坐在书桌前,想该如何对付钱谦益。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十月二十日,金陵城,文华殿。

  文华殿内,气氛略显严肃,年轻的官员站在两旁,随时等待询问。侯恂、文震孟两位阁老,以及郑三俊、范景文等六部尚书汇聚一堂,他们要商议今年资政会议的事情。

  侯恂坐在主位上,淡然一笑道:“我们的老友钱谦益这段时间在金陵很活跃,不是宴请资政,就是宴请官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朝廷的中心。”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在殿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澜,联络的人太多,自然就没办法保密,更不要说钱谦益就没有保密的意识,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在场的人几乎是一清二楚。

  文震孟坐在一旁语气平和,试图为钱谦益的行为寻找一些合理的解释道:“牧斋兄好面子,人缘也好,加上是我东林的元老之一,这段时间宴请的人多,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又不是朝廷的官员,不像我等有那么多顾忌。”

  侯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宴无好宴会,牧斋兄,人老心没老,还想着为朝廷效力,这段时间可是答应了不少资政好处,像减免福建行省的税赋,还要给湖广行省300万两银子来扩充武备,更打算通过资政会推翻我这个阁老,由他取而代之。”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侯恂最后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脸色沉重起来。钱谦益虽然只是想要通过资政会推翻侯恂,但这的却是南明阁老、六部尚书们共同的利益。

  现在南明朝廷的体制非常奇特。天子拱垂而治,权力集中在两位阁老、六部尚书这8个人手中。

  更关键的是,以前天子有权利撤换他们,就像崇祯,一年换5位内阁首辅,六部尚书更是换了十几位。但现在天子手里没权利了,自然也就没人有权利来撤换他们了。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想,就可以在这个位置一直坐到老死,这才是真正的大权独揽。最开始还没能察觉到这一点,但三年多来,南明的尚书阁老已经察觉,他们现在才是朝廷真正的权力核心,没有人能撤换他们。

  而钱谦益想通过资政会推翻侯恂,这就代表资政会可以撤换他们,他们肯定不愿意资政会骑到自己头上。

  “钱牧斋,书生意气,哪里执掌得了一国国政,朝堂还得由阁老您来主持大局。”郑三俊率先站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

  他这个南明户部尚书对钱谦益是最不满的,为了争权夺利,真是什么承诺都敢许,这有一点首辅的担当吗?

  即便他们努力了三年,依旧没办法实现朝廷的收支平衡,钱谦益道好,阁老还没当上,就许出去了上千万的钱财,他许诺倒是只要一张口,但这个亏空谁来填补,谁又能填补的了?

  即便是现在朝廷欠的800万两,他都头痛无比,几乎每天都要被债主堵门,只能想办法拆东墙补西墙,用新债还旧债。

  这还只是800万两的债务,要再加上1000万两,这1800万两的债务他是完全想不到怎么填补的。

  兵部尚书范景文也马上上前一步,说道:“阁老您主政以来,朝廷才闯过了一次次的危机,钱谦益虽有虚名,但却不通实务,我等辛苦了三年才平衡了朝廷的财政,他倒好轻易许诺就是上千万两,让他主政,只怕朝廷会立马崩溃。”

  他一方面是真看不上钱谦益,觉得他空有虚名,缺乏实际的执政能力;另一方面也不想让自己的权力受损,毕竟一旦资政会有了撤换他们的权力,他们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其他尚书也纷纷表达了对侯恂的支持,他们或慷慨陈词,或点头附和,或是批判钱谦益,出卖朝廷的利益来满足地方行省。

  得到六部尚书支持之后,侯恂满意的站起。目光扫视着众人道:“但资政毕竟是各地大族,他们的意见还是要重视的。但他们想表达意见得按朝廷的规矩来办。”

  大同十年(公元1634年)十月二十五日,金陵城,武英殿。

  武英殿内,气氛庄重而严肃。一年一度的南明朝廷的资政会在此召开。

  南直隶、浙江、福建、江西、湖广、四川、广东、广西、贵州、云南九个行省,共三十位(南直隶六位)资政汇聚一堂。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各自的期望和目的,端坐在殿内,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会议伊始,户部尚书郑三俊站起身来,他神情庄重,声音洪亮,向各地资政详细说明了南明朝廷这一年收入和开支的明细。

  这一举措是学习大同社,旨在让地方大族对朝廷有更好的参与感。

  现场的资政手中拿着厚厚的账本,看着上面记录着每一笔收支,一边听着户部尚书郑三俊的讲解。

首节 上一节 267/325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最强合成旅

下一篇:魂穿刘关张,诸侯们被整麻了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