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40节
他那小外孙,当真省心得过了头。
口中尚不会言,连句含混的“爹娘”都唤不出,那小小的鼻翼间,却已会随着周遭灵气,一起一伏,自行吐纳。
旁人家的娃儿,饿了哭、困了闹,片刻离不得人。
这小家伙倒好,只需将他襁褓往后院灵泉边一搁,置于仙桃树的荫凉下,便能安安静静待上半日。
不哭,也不闹,只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睁着,好奇瞧着天光树影。
任清净灵气一遍遍洗涤他那副无垢筋骨。
每每瞧见此景,姜义心中便如饮了冬日暖酒,通体舒泰。
这哪里是娃儿,分明是一块天生为修行而备的宝料。
自家闺女与那小子,当年也算是走过弯路,吃过苦头,才有今日这番光景。
可这小家伙的路,怕是自娘胎里,便已有人替他铺得平平整整。
只等着他自个儿,迈开脚往前走。
这前程,怕是比他爹娘还要来得顺畅宽阔。
如此又过几日,日子平淡如常。
天光入夜,夜色浓得化不开。
村里连犬吠都歇了,只余几声不知藏在哪处草窠里的秋虫,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倒衬得这夜更静。
姜义照旧在屋后桃树下盘坐,吐纳修行。
他那古井不波的心神,忽然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一股气息,悄无声息自村中升起。
那气息不算浩大,也无半分烟火气,却精纯至极。
姜义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
神念如水,无声无息铺展出去,只一瞬,便已锁定了气息的源头。
不偏不倚,正是村中那座灵素祠的方向。
第202章 天上来客,亲传弟子
灵素祠那股子气息,初起时淡得很,不过一缕将熄的香火青烟,若有似无。
若非姜义神魂澄澈如镜,怕也只当是夜风里的一丝错觉。
可也就一转念的工夫,那缕青烟便骤然一凝,化作渊渟岳峙的沉静。
无声无息,却牢牢盘踞在老君庙的方寸之间。
姜义铺展出去的心神,只在那气息边缘轻轻一点,便如蜻蜓点水。
一触即退,半点涟漪都不敢惊动。
他心头雪亮,里头是何方神圣,做些什么,他一概不探。
这世间事,知道得太多,未必就是福。
如此约莫一盏温茶的辰光,那股子渊深气息,复又如来时一般。
似浓墨入水,缓缓散开,须臾之间,了无痕迹。
大山一挪开,底下压着的三块小石子,便如水面浮叶般,在心神间浮将出来。
正是刘家祖孙三代。
片刻之后,刘庄主当先出来。
他脸上不见悲喜,步子不疾不徐,竟连头也未回,自顾自地往庄子去了。
刘子安随后而至,怀里抱着那尚在襁褓的小子,脚步不轻不重,径直朝姜家小院而来。
如今的姜家小院,灵气丰沛,早不是刘家庄子那头可比。
偏生这娃儿根骨极好,恰能受得住这般滋养。
两家商议过后,这等好苗子,自然放在姜家养着,最为稳妥。
姜义心头早已雪亮。
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尚能借祠堂一块牌位,神魂归家。
刘家那位在天上当差的老祖宗,借着香火供奉的一尊泥胎,偶尔下来显个圣,又算得了什么稀罕?
这是人家压箱底的机缘,是那老亲家的家事。
自个儿一个外人,见着了,也就当是瞧见天上月亮,看过,也就罢了。
念头一收,胸中只觉今夜风清。
至于别的,一概不知。
一夜无话。
天光乍破,晨曦自山后泻下,将灵泉池旁三株桃树的影子拉得修长。
姜义收了功,从后院踱回屋里。
灶上正温着一碗黄精粥,米香里裹着几分药气,是他这些年的惯常滋味。
先去书房,将今日要讲的几卷旧经翻出来,拂去薄灰,这才慢悠悠端起粥碗。
正要寻个位子坐下,院外田垄间隐隐传来闺女与孙女的说话声。
姜义抬眼一望,不觉微微一怔。
只见姜曦正蹲在田里,手法生疏,却小心翼翼地掐着一株药草。
姜锦那丫头抱着个小竹篮跟在后头,姑侄俩一问一答,说得认真。
田垄上已堆了几撮墨绿,叶尖带露,看模样,已是忙了好一阵子。
此景,当真稀罕。
自家闺女打小怪脾气,对这泥土气向来敬而远之。
莫说亲手采药,便是家里好容易熬出的汤剂,送到嘴边,也得皱眉作苦药般灌下去。
如今竟肯下地,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姜义心头一乐。
他也不急着坐下,索性端着粥碗,倚在门槛。
一口温粥,一口晨风,瞧着田里两个身影忙活,倒也别有滋味。
不多时,药草采成两堆。
一堆根茎粗壮,色泽深沉,一看便知年份不浅;
另一堆虽也青翠欲滴,灵气盎然,却终究嫩了些火候。
姜曦瞧也不瞧那寻常的一堆,只袖子一拂,把那些老药收进壶天。
与姜锦交代两句,便提裙径直往刘家庄子去,脚步间竟见几分少见的急切。
姜锦则抱着竹篮回了自家院。
这些药草在姜家药地里,确乎只算寻常,随意长着,也懒得去收。
可若换在外头,随手一株,足够世家当宝供着。
姜义将碗里最后一口粥饮尽,拿碗底在门框上轻轻一磕,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今儿唱的哪出?你姑姑那性子,何时也肯沾这泥土气了?”
姜锦闻言,将竹篮一搁,用袖口揩了额头细汗,笑道:
“是姑爷呢。昨儿在庄子里理旧物,也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几张丹方。姑姑一瞧,便起了兴致,一早要来挖些药草试试手。”
说着,她拍了拍自家竹篮,抬着下巴笑道:
“这些啊,不过是熬汤药的料子,回头分给帮里小子们,正好试试药效。至于姑姑带走的那些,才是真玩意儿,说是要炼新丹。”
姜义昨夜才亲眼瞧见祖孙三代自老君庙里现身,如今便“碰巧”翻出旧方子?
世上哪来这等湊巧。
心下虽是不信,面上却不动声色,反倒真生出几分兴味,笑道:
“既是好东西,熬好了也别忘了给家里留些,大家伙儿都跟着补补身子。”
“晓得啦,阿爷。”
姜锦脆生生应下,提着篮子,转身去了灶房。
姜义摇了摇头,将书卷理好,照常往祠堂去。
等他讲学归来,方一脚踏进自家小院,便被一股浓郁药香扑了满怀。
这香气却不似寻常汤药那般苦涩,反带草木清芬,闻之便觉心神畅然。
以他如今修为,再加这些年同药草丹方打的交道,眼界早已不同。
鼻尖微微一动,便知这锅汤药火候、配伍俱在行里,绝非寻常旧方能调出来。
正思忖间,姜锦已端着粗瓷碗笑嘻嘻迎上,像献宝似的:
“阿爷,快来尝尝,刚出锅的。”
姜义接过来,也不嫌烫,就着碗沿一口饮下。
药汤入喉,一股温润热流缓缓散开,如春日暖阳,熨帖四肢百骸。
他闭目细细体悟,不免暗暗点头。
明明方才瞧见的,全是寻常草药,可经这般君臣佐使一调配,竟有几分脱胎换骨的意味。
于他这等圆融之辈,虽不算什么大补。
然对家中未成圆满的,乃至古今帮那群打熬筋骨的小子,却不啻于一剂灵丹。
心念不禁暗忖,兜率宫流出来的玩意儿,哪怕只是寻常固本方子,果真也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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