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93节
这念头只在心头一闪,姜义面上却淡淡如常,只问:“这半年里,家中可有甚事?”
柳秀莲摇头:“都好。只是……明儿那边,一直没个信儿。”
说到长子,她眉梢不免添了几分愁意。
姜义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背,算作安慰,心下却明白,没消息,往往便是最好的消息。
于是点头,只道一句:“无妨。”
正说着,一旁的姜曦却适时开了口,声音清清浅浅:
“爹,二哥那边……似乎有些事,想与您商议。”
“亮儿么。”
姜义闻言,不多问,只颔首:“晓得了,我去祠堂问问他。”
话已至此,众人便不再絮叨。
柳秀莲领着儿媳、孙媳,自去张罗庆宴。
刘子安也跟着打下手,院子里转眼又是热火气。
姜义却负着手,不显丝毫神通,仍穿着那身半旧的儒衫,一步一步,踏过青石板,往祠堂而去。
祠堂中陈设如旧。
他熟稔地点了两炷香,插入炉中,望着袅袅青烟,心神沉静,低声唤道:
“亮儿。”
烟气微凝,片刻间,姜亮那带着几分肃然的身影,缓缓显现于香案之前。
方才一凝形,他已觉父亲气息圆融沉厚,非是凡俗可比。
那张常年肃穆的神祇面容,也终于浮起一丝真切笑意,俯身道:
“恭喜爹爹,终是超脱凡俗,得证逍遥。”
姜义含笑,摆了摆手,那份喜意早沉在心底,不必挂在唇角。
他只平静看着小儿,淡淡问:“听你妹子说,你有事要与我商议?”
提及正事,姜亮神色又复沉凝,点头道:
“说来也算不得大事。只是锋儿那位舅哥,西海三太子敖烈,如今已有确切下落。孩儿记得爹曾吩咐,多留意些,便想着得知会您一声。”
姜义听罢,神情一整,心下已转过几番念头,却仍不疾不徐:“在何处?”
姜亮语声平缓,宛如述一桩公牍:
“便在西边一处荒僻水府,唤作鹰愁涧。被镇压其间,日日受那棍棒加身之苦。”
“鹰愁涧……”
姜义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个地名,点了点头,“当初行事孟浪,冲撞天颜,说来也是他该遭此一番苦难。”
话锋却忽一转,又问:“敖玉那边,可曾有个说法?”
他心下记得清楚。
自家那孙媳,与她这位三哥素来情笃。
若非当年为救兄长四处奔走,也不会流落到两界村那般偏隅之地,更不会有后来与锋儿的那段缘分。
此中因果,纠缠不浅。
姜亮应道:
“锋儿虽不明言,但言语间,终究听得出敖玉心下颇为挂怀。”
“只是……她如今毕竟还顶着西海龙宫的名头。那边既然早已撇清干系,她也不好公然去探望,左右为难罢了。”
姜义闻言,心头微微一动。
那双愈发明亮的老眼眯了眯,仿佛透过祠堂袅袅香烟,看得比当下更远些。
他沉吟半晌,才淡淡开口:“依你所见,若非西海龙宫之人,可曾前去探望一二?”
语气平平,却自有几层深意。
毕竟如今姜家已与西海算是结了姻亲,论起血脉,那三太子敖烈,也勉强能算个亲戚。
何况,姜义心底另有盘算。
这三太子性烈如火,来日还有一桩天大机缘,终有脱困复起之日。
此时的一点雪中之情,岂不比锦上添花更显分量?
姜亮听了父亲的问话,神色间倒是浑不在意,随口答道:
“没什么大妨。依锋儿所说,这本就是西海龙宫的家事。若不是当年闹得太难看,捅到明面上去,也不会落到如今田地。”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如今也只是镇压,并未立刻押去剐龙台。这已算是变相给他留了活路。只要不太张扬,那些看守的神将,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西海几分薄面。”
说着,他瞧见父亲沉吟神色,心下已有七八分揣测,便直接问:
“爹的意思,是要亲自走一趟?”
姜义不置可否,抬眼看他,只反问一句:“可有什么不妥?”
这一问落下,姜亮面上的轻松却收了起来,换作几分凝重。
他摇头沉声道:“天上的事好说,可这人间的路,却未必好走。”
姜义闻言,眉梢一挑,难免生出几分疑色。
姜亮见父亲神色,便知其所想,继续解释道:
“以爹爹如今修为,在这南瞻部洲的地界上,自然是哪里都去得。”
“这却是因为,咱们脚下这片土地,早年间曾被真武大帝,也就是武当山那位九天荡魔祖师,亲手清扫过一遍。”
他语气微顿,似在回忆卷宗中的旧事。
“那时节,但凡有些气候的大妖大魔,要么被荡尽,要么便被收服。”
“如今新冒出来的这些,多是些不成器的小鱼小虾,自然碍不着爹爹的眼。”
说到这里,姜亮声音陡然沉下来:
“可若要一路西行,往那鹰愁涧方向去……情势,却大不一样了。”
第174章 同回西海,神通小术
姜义闻言,眉梢轻轻一挑,心头那份御风而行的快意,悄然沉落了下去。
对面,姜亮那香火凝成的身影依旧平稳,声音却添了几分祠堂里少有的郑重。
“爹,孩儿虽未亲历,只在城隍庙中与同僚闲话时,偶尔听得几句。”
“咱们这南瞻部洲,妖氛早被荡涤一清。可那西牛贺洲,却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他语声沉凝,不带半点烟火气,倒真有了几分神祇的威严。
“那地方,说是妖魔遍地,精怪横行,也非虚言。寻常的占山为王,啸聚一方,已不足为奇。”
“更有甚者,公然占了城池,聚啸成国,自称妖帝魔皇,与左近的神祇土地时有争斗,猖狂至极。”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父亲身上,话语也软了几分,复又变回了人子的口吻:
“爹爹如今虽已破境入道,根基稳固,到底时日尚浅,于那些护身保命的神通法门,终究是缺了些火候。贸然西行,孩儿实不敢说,是福是祸。”
姜义静静听着,并未言语,只那双老眼微垂,像是在打量着脚下的青砖。
经小儿这么一提,他心头那点前世记忆,倒也跟着浮上来几分。
是了,从这后山一路往西,也不知藏着多少妖洞魔窟。
便是其中不起眼的小妖,怕也有些半步化形的道行,比之前山那三只尚不成气候的老妖,不知要厉害多少。
更遑论那些个妖中大王了。
念及此,姜义当即点点头,面上那点沉吟之色散去,换作一片了然。
看着自家小儿,神色坦然:“你说的在理,此事,是为父想得简单了。”
想着那位西海三太子,还要在那鹰愁涧里受几百年苦楚,姜义这头,倒也真不急于一时。
心念一转,他又抬眼,看着祠堂里那道淡淡的身影,出声问道:
“锋儿与锐儿那边,近来可有消息?”
姜亮似是早料到有此一问,径直答道:
“洛阳那边递来的军报,锐儿正在羌地镇抚部族,眼下虽无甚么大功,倒也算稳妥。”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
“至于锋儿那边嘛……日子还是照旧。大多时候,不是在鹤鸣山上修行,便是关起门来炼丹,日子过得倒也清净。”
姜亮说得颇为轻巧,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可姜义却从这“清净”二字里,听出了几分无奈与不忿。
天师道,毕竟是张天师留下的道场,与那些只讲究个闭门清修的寻常山门,路数不大相同。
要想在门内出头,光有修为道行是不够的。
须得下山历练,斩妖除魔,济世救民,如此方能积攒功德,打出自己与师门的名声。
生前有大功,死后魂不昧,日后才好凭着这份底蕴,由本门长辈接引,入得神谱,获封道家护法神明,享万载香火。
自家那孙儿姜锋,既是天师亲传,这般年纪,本该是跟着师长四处奔走,积攒声望的时候。
当初姜明将那根棍子与五个铜箍交予他,存的也正是这般心思。
哪曾想如今,却落得个每日只在山上修行炼丹。
这日子,说得好听些,是清修。
说得难听点,便是投闲置散,任其旁落了。
孙儿被鹤鸣山冷落一事,姜义一时也想不明白,更无甚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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