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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71节

  直到月上中天,院里热闹散尽,只余父子二人,茶香氤氲在夜色与虫声里。

  姜义慢慢捻着茶盏,像随口说话,却在指节轻轻叩着石桌时,把话头拐到了生儿育女上。

  “明儿,你与秀儿修为都不浅,子嗣之事……不必急于一时。根基稳固了,对你们,对那孩子,皆是好事。”

  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散,落在耳里,却带着过来人的分量。

  修行人的子嗣,与凡人不同,牵扯甚多。

  姜明手中茶杯微微倾着,月光碎在茶面上,他静静听着,神色如水。

  待父亲说完,他才摇了摇头。

  多年里,这是头一回,他如此明确地回绝了父亲的话。

  “爹,此事……顺其自然。”

  语气依旧温和,却有股不容置喙的劲道,“孩儿自有分寸,还望爹信我。”

  姜义抬眼去看,只见那双眸子沉沉如古井,半点波澜不显。

  他原本就没打算逼迫,如今听了,也只是点头,将那杯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罢了,你既有章程,我便不多嘴。”

  话虽如此,不知为何,他还是在儿子平静的声音里,嗅出一丝……急切。

  那味道淡得很,却像风里夹带的桂香,转瞬即逝,却叫人记住了。

  院子里落叶还没被风扫尽,晚秋的天色便沉沉地压了下来。

  姜明如今的道行,虽还未至炼精化气、伐毛洗髓的境地。

  然那缕神魂,早被淬得如秋夜最澄明的月光。

  一照之下,自家这副皮囊里里外外,了若观火。

  体内精气的涨落,如掌中纹理,操纵起来,比常人动根手指还轻巧。

  婚后不过月余,金秀儿身上的细微变化,便瞒不过这院子里眼光锐利的一众人。

  她那腹中,多了一线微弱却坚韧的生机,像风中豆火,摇曳而不灭。

  这般月份,换作外头的名医,捻着胡须把脉半日,也不过说一句“气血稍有浮动”,断难窥破其中端倪。

  可在这姜家小院里,一众神魂明旺之人的感知中,那点新生的气息,清晰得如夜色里的一星灯火。

  最是欢喜的,自然是柳秀莲。

  自从察觉此事,她脸上的笑意就没消过,从早到晚脚底生风。

  也不管俗世安胎的法子对修行人合不合用,先一股脑儿张罗起来。

  灶上煨着的汤药,从天亮到天黑香气不绝;

  金秀儿屋里的床褥里外换了个遍,说是要软和些、睡着才稳;

  连走路说话都不自觉地轻了三分,生怕惊了她那宝贝大儿媳。

  这股热乎劲儿,倒叫金秀儿哭笑不得,心底却暖烘烘的。

  姜义嘴上不提,练功时那双眼却总会不由自主地瞟向东屋。

  虽仍不解大儿子近年行事何以透着股急切。

  可眼下瞧着这要添丁进口的光景,他那平日沉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终究漾出了一丝压不住的喜色。

  山中过日子,没个年头的概念。

  檐下青苔一层又一层,院里的老槐树悄悄添了三圈年轮,不知不觉,三年便这么过去了。

  祠堂里,香火依旧。

  姜明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盘膝坐在蒲团上,替一家老小讲那些玄虚得能绕三道弯的经义。

  嗓音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仿佛永远不急,可身上的气度,早已不同往昔。

  三年前,他是口深井,如今,倒像是一潭深水,水面静得出奇,底下却不知藏着多少渊沉。

  姜义在下头听着,只觉这大儿子愈发瞧不透了。

  竟像与整座祠堂、整片后山的气机拧作了一处,再分不出彼此。

  供桌上,姜亮的神魂,经过三年经文日夜的浸润,早不是当初那股飘忽影子。

  魂体凝得仿佛带了三分骨肉,伸手去“碰”,竟有若有若无的实体感,只是还禁不得大力。

  一上午的讲学罢了,日头正挂在头顶。

  一家人说说笑笑回屋吃午饭。

  刚一在桌边坐下,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家伙就蹒跚着跑过来,扑在姜明腿上,奶声奶气地喊:

  “爹!骑大马!”

  姜家对子孙的名字,向来没什么严格的讲究,怎么顺口怎么来。

  可姜明还是循着自家小弟的取名路子,给自个儿这个大儿子,取了个单名,叫姜钧。

  钧者,千钧也,意味沉得很。

  姜明笑着将小家伙一把抱起,放在膝上,一家子围着桌子,其乐融融。

  窗外蝉声正盛,院里老槐的影子落在饭桌上,摇得人心里一片安稳。

  姜义瞧着这番光景,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

  午饭过后,院里渐渐静了下来。

  姜明却没急着回书房,伸手将姜钧一扛,安在自己肩头,像架小马似的驮着往后山走去。

  路过屋后那几株灵果树,他随手摘下几枚红得滴汁的果子,塞进儿子怀里让他抱着。

  小家伙笑得直打跌,果汁顺着小手滴落,父子俩的笑声一路被山风带远,不多时便没入林影深处。

  姜义端着茶盏,站在院中石阶上,目送那对父子消失在青翠之间,茶香氤氲里,只觉这一幕甚是顺眼。

  正此时,村道尽头忽然扬起一条尘龙,一道瘦长的身影自尘雾中疾奔而来,脚步急如鞭响。

  姜义眯了眯眼,认出是自家那孙儿姜钦。

  这孩子骨格生得好,天分也高,如今将满十三,已长得与成人肩头相差不远。

  筋骨打熬得扎实,步伐沉稳里透着股锐气。

  平日随姑姑姜曦打理古今帮的事,又与双胞胎妹妹姜锦一同在帮中历练。

  仗着自身的手底子,加之大嫂赏的那匣宝箭,他在帮中少年里已是声望颇重。

  最喜的是骑马射箭,马蹄一响,箭去如风,真有股江湖游侠的派头。

  几日前,他才同姜锦带着帮中一众青壮进了前山深处,猎兽采药,按理此时不该回得这般匆忙。

  可眼下,姜钦已冲进了院,一脸通红,额角渗着细汗,气息还未来得及收匀,就急切扑到姜义面前。

  “阿爷,不好了!”

  那声音带着破音,像被什么劲力催逼出来似的,他喘了口气,又急急道:

  “我……我在山里救了个人……是……是那位刘家阿爷!”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喉咙紧了紧,仿佛每一个音都得从牙缝里生挤出来。

  “刘家阿爷……”

  姜义闻声,茶盏微顿。那张一向沉静如古井的面上,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这称呼,是姜钦、姜锦对刘庄主的唤法。

  那位人物,这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个小的,也只在年节时,随长辈匆匆见过几面。

  可那等气度,岂有认错的道理。

  在姜义心里,一直将这位准亲家,当作是这整座两界村的定海神针。

  山中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有他镇着,自家这一门人,方能安稳修行、平顺过日。

  如今,听闻自家这半大不小的孙儿,竟是在山林里,将他给“救”了出来……

  一个“救”字,便叫姜义心头沉了半分,凉了半分。

  “人在何处?”

  姜义那把总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头一回带上了几分焦急。

  “已经……已经送回庄子里去了!”

  姜钦大口喘着气回道。

  话音未落,姜义已是坐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脚尖一磕地,身影便似从院中被风抽走,瞬息间化作一缕残影,直掠刘家庄子。

  一盏茶不到,庄子高门已在眼前。

  未及踏近,便觉空气里有股闷乱的味道。

  人影匆匆,脚步急促,往日的清静与秩序,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

  庄子里的人都认得他,见他这般闯进来,也只是投来一个惊惶的眼神,自是无人上前阻拦。

  姜义熟门熟路,径直穿过前院,冲到了后院那座主屋之外。

  一眼,便瞧见了那位与自家相识多年的高个随从。

  那汉子正失魂落魄地守在门外,往日里挺得笔直的腰杆,此刻也塌了下去,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面如死灰。

  姜义心头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他手臂,急声道:“老哥,庄主他……”

  那汉子似是被惊醒,唇角哆嗦,半晌才挤出一句,带着喉间的涩与颤:

  “少庄主……正在里头照看庄主。”

  话音未了,屋内传来刘子安略显疲惫的嗓音:“是姜叔么?请他进来吧。”

  高个仆从仿佛得了宽宥,颤手推开沉重的门板,门轴呜咽。

  姜义跨入屋内,光影昏沉,药香与血腥气如潮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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