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40节
原是宫中一位娘娘怀胎之际,染了怪疾。
药石无效,符水不灵,太医院里头几番折腾,请来的天师高功也皆束手,只道是命数难违。
正赶巧,李文雅那阵子凭着一手出挑的医术,在凉州露了头角。
这风声不知怎的,竟飘去了洛阳宫里。
一纸调令下来,李家使了些人情,将她请进宫中,权作一试。
谁料竟真叫她撞上了机缘。
那娘娘身上的怪疾,竟恰巧在大哥姜明赠她的那本山野医方中,寻得到几句只言片语。
李文雅依方施治,几味药下去,果然见效。
娘娘气色渐转,胎安脉稳,月余之后,顺顺当当生下了龙子。
圣上龙颜大悦,李文雅一跃封了女侍医,李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只是这么一来,便要长留洛阳,再难与丈夫厮守厮聚。
那丫头倒是有些心气的,趁热打铁,求到了那位娘娘跟前。
李家也没闲着,后头推波助澜,前头打点周全,总算换来了一纸调令。
原护羌校尉府司马姜亮,调任洛阳,任执金吾右中候。
官秩仍是六百石。
可这从风沙扑面的边陲凉州,一脚踏进天子脚下的皇都,调任驻守京畿的执金吾,这其中的分量,自是天差地别。
信中也写了,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离两界村更远了些,怕是几年都难得转回来一趟。
这两月一直东奔西走,忙着交接安顿,直到在洛阳落了脚,这才抽出空来,写了这么一封家书。
信末还絮絮添了一笔。
说是上任途中绕了个道,特地去荒山里瞧了瞧大黑。
那黑鸡如今越发神骏,阴气不侵,神志清明,见人也不躁了。
就那么稳稳当当占着一座山头,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
姜义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认无虞,这才往怀里一揣,回屋给家里人报了个平安。
到了晚饭时,还特地吩咐柳秀莲多添了两个菜,又把刘庄主送来的那坛老酒也开了。
一家子听了这番好消息,自是眉开眼笑。
最欢喜的,还属那正半大的姜锐。
这小子自打记事起,便一门心思想着练出身手,将来投军戍边,跟爹一样,闯出点血性来。
如今一听爹娘调去了洛阳,那眼睛登时就亮了。
他虽年纪不大,可心里却明白,洛阳和凉州府,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堂前的燕子去了又来,院里的槐叶绿了又黄,一晃,竟又是三年光景。
自打那年坐实了姜明走的是条通天彻地、直指长生久视的路,姜家上下,连带着刘子安,心思便都敛了。
不再贪功求快,只踏实地浸在经文里头。
虽还远未到那种“念动则气随”的境界。
可三年时光一滴滴熬下来,几人身上,也都添了些看不出的沉静与从容。
随着后山灵泉浸润,姜家地头也越发不同寻常。
氤氲的灵气一日浓过一日,将姜家这十亩八分地笼得透透的。
连田埂边疯长的野草,都比旁处更绿、更挺,似是连风里都混了几分药气。
古今帮那群小子,在武场上晨练暮打,喝声震天,吐纳之间,也多了点底气。
天资拔尖的几个,已摸到精满的门槛,眼神都不一样了,亮得像要透出光来。
而那一群小子中,最扎眼的,自然还是姜锐。
这小子是块练武的好骨头,天生筋正骨奇,再加上个心无旁骛的性子,拳脚一路打将下来,竟是三年没歇过。
才九岁出头,一身骨头硬得赛过山猴子,气血如龙走珠,筋骨似张弓之弦,已是妥妥的精满气足之象。
手里那本《坐忘论》,也是他每日不落的功课。
虽说一开始念着念着便神游太虚,嘴上诵经,心里却琢磨拳路招式。
可再也耐不住天天往嘴里塞静心丹,日子一长,倒也叫他熬出了几分“心静如水”的模样来。
只是这孩子脾性随了他爹。
叫他一屁股坐下来读书明理,怕是比让他扎一整天马步还难受。
姜义为这事还特地上了一趟刘家,亲自登门去寻刘庄主,想把当年那门“意定法”也传给这个孙儿。
那法子当年便破例传过一次,落在了姜亮手里。
如今两家结了亲,来往越发亲厚,刘家的前程路数,也不再拘泥于昔年那点窄径。
刘庄主听了,不止爽快应下,还亲自开了两炉丹药,打发人送来姜家,说是添把火,好叫姜锐早些稳住根基。
如此一来,姜锐这一路走来,姜家也算是该点的、该教的,都尽到了。
姜亮夫妻俩,一个在执金吾里当差,一个在宫里头侍医,这三年下来都未见空闲。
信倒还来得勤,纸上絮絮叨叨,问候不缺,可那人影总归是久未见着。
姜义便依着老例,又提笔写了封信,捎着些家中近况,让人送往了洛阳。
顺带也问上一句。
这孩子眼下又高了几分,拳脚也算见了成色,该往哪条路上领了?
回信来得快,不过一月光景,家院前便停下一辆挂着李家徽记的马车。
车轱辘才歇下,马鼻子还在吐着白气,马夫便翻身下来,捧着封信,递到姜义手里。
信上写得直白。
小两口实在脱不开身,孩子若肯,便叫他随车一道来洛阳,衣食起居皆已打点,无甚挂碍。
姜锐一听,当天下午就开始上蹿下跳,满村里与人道别,一张小脸笑得跟染了蜜似的。
倒是姜义,早像心里有了数,没吭声,只埋头将一筐筐灵果灵药往马车上搬。
药香扑鼻,浓得发腻,那赶车的大汉打了个响喷嚏,拉车的马也鼻翼扑腾,差点原地打了个响鼻撒欢。
李家虽是医药世家,可真要论起这些个灵药宝贝,哪还赶得上如今的姜家。
姜义将药材细细分了两份。
一份,是捎给儿子儿媳的,里头混着些给姜锐这小子练拳打底的补气灵物。
另一份,却特意叮嘱了。
等姜亮哪日得空,避开耳目,送去那荒山头上。
是给那只多年未露面的黑鸡的。
当年若不是它作那一桩机缘,哪有姜亮今日的脚步。
姜义当初便说过,屋前屋后收成,有它一份。
如今它虽成了妖,规矩上不好再牵扯太深,可情分总该少不了。
天色微亮,雾气未散,山脚间氤氲笼着,远远还能听见槐树下蝉声初鸣。
姜锐背了个小包袱,哧溜一下跳下台阶,跟家里人一一道别。
倒也不见红眼圈,没多少离愁。
就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头藏着跃跃欲试的一腔火气。
他脚下生风,麻利蹿上马车,在一堆灵果药材中寻了块软和地儿,盘腿一坐。
临行前还朝院子里挥了挥手,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
车轮吱吱呀呀转了起来,碾着两界村的石板路,一路晃晃悠悠,载着满车香气与少年心火,没入雾起山深的尽头去了。
二孙儿这一走,姜家便清净了些日子。
不过两个来月光景。
这日午后,暑气正盛,阳光热辣辣地烙在地面上,连村道上的青石板都像要冒烟。
正是热得连蝉都闭嘴的时辰,远远却晃出一道身影来。
步子不急,脚下稳当,一晃一晃地踏在热浪里。
竟是那多年未归的姜锋。
这小子自去鹤鸣山修丹,转眼也有些年头。
如今再见,早抽条般窜高了几寸,眉眼间少了稚气,模模糊糊有点青年的轮廓了。
只是那身半新不旧的道袍上沾满尘土,额角汗珠直滚,一看就是趁着隙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廊下蒲扇轻摇,姜义正倚着竹椅打盹儿。
听得脚步近了,他手一顿,睁开眼,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眉梢轻挑,浮出一丝笑意。
他也不问话,只慢悠悠地起了身朝门口走了几步,把人带进了屋。
屋里人听得动静,早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一通嘘寒问暖。
姜锋也不慌,笑嘻嘻地将布包往地上一搁,撩开包袱角,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有的乌油油如墨玉,有的白莹莹似雪糕,封蜡还透着新热气。
他说这瓶是固本强身的,那丸是养气安神的,讲得头头是道。
连那两个还没见过面的小弟小妹,也各得了一小瓶香香甜甜的养神丹,入口即化,齿颊生津。
两个小家伙咂着嘴,咯咯直笑,逗得屋里一片喜气。
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皱眉埋怨:
“怎的这般急急忙忙就回来?也不捎个信。这趟回来,能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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