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32节
姜亮原本倚在桌边,双臂抱胸,眼角还有点笑意,像是看自家老爹舞鸡请神,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可啼声一起,他那点笑便像是被谁拿手轻轻抹了一下,凝在了脸上,半点都不剩。
他盯着那黑鸡所指的方向,眼皮微微一跳,声音低了半寸:
“东南……正是探报说的那片山谷。”
那山谷地势诡峭,瘴雾不散,近来军中多有传言,说那儿潜着一股烧当羌的嫡系主力,藏得极深。
这回他领兵出来,正是奔着那一带去的。
姜亮没再说话,只静静望着那鸡,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姜义见竟真有了些苗头,面上一喜,也不多言,转身进了屋。
翻了半柜子,从几包连自家都舍不得动的灵药果干里挑了几样,捧在手中,一样样摆到那黑鸡面前。
动作郑重得很,像是给谁上供。
“刘家庄那条能寻山精的猎犬,唤作小黑。”
他语气淡淡,手指微抬:“你自今日起,便叫大黑吧。”
说完,唤了姜亮去趟屋后,摘些熟果给“大黑”打打牙祭,也别落了山脚下那几个弟兄,多少分些过去。
待小儿迈过门槛,姜义才慢慢坐下。
伸手过去,顺着那身漆黑羽毛,轻轻抚了两下,手上动作极轻,话音更轻:
“只要这回真能立功,日后这山前山后的灵药灵果……我许你第一个吃。”
那黑鸡啄得正欢,听得此言,“咯咯”了两声,尾音一扬,竟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姜义望着它羽毛抖得锃亮,精神头十足,也不多言,只拢了拢袖口,转身出了屋门。
屋后果林正好,阳光从枝叶缝隙里筛落下来,不冷不热,落在人身上恰到好处。
姜亮正兜着衣襟摘果,怀里鼓囊囊一大捧,低头还在挑熟的。
姜义步子不停,走到他跟前,只淡淡开口:
“那鸡你也看见了,兴许真能顶点用。”
姜亮一听,点头如捣蒜,眼里还带着那点没褪尽的惊奇。
姜义却不急,先瞧了他一眼,才慢条斯理地接道:
“你这趟出征,便带上它。至于是否真有用,怎么用,用完之后是养是放,全凭你自己定夺。”
话至此处,声气一顿,语调却压了下去,带出半分冷意:
“只一桩,须得记牢。无论是活是死,都不可让它再踏进这村一步。明白了吗?”
言辞未重,语气未高,落下却如石入水,林中无风,果香犹在,气氛却不觉冷了三分。
姜亮虽不晓得缘由,但他信得过自家老爹,当即面色一敛,郑重其事地点头应下。
见他应得利落,姜义神色方缓,伸手在他怀中翻了翻,挑了两个最红的果子出来。
姜亮抱着果子出了院门,往那帮风尘仆仆的袍泽里头一分,果香四溢,笑语渐起。
姜义却又折回屋中,一手捧着那两颗泛着红光的灵果,递到黑鸡嘴边。
大黑倒也识货,张嘴便啄,吃得比方才还欢,喙尖啄过指头时,带起些细细麻痒。
姜义在一旁坐下,也不吭声,只静静看着那一啄一饮,神色温和,眼底却浮着点若有若无的思绪。
此番借邪物之力,不过是以邪制邪。
往小处讲,是为小儿往后能走得更稳些;
往大里说,是为陇西这一郡百姓,能安一时生计。
姜义自忖,动机尚不失正,良知未泯,问心无愧。
但姜家这条路,终归是要往光明里走的,是要走堂堂正正的大道。
便是偶有借力,也该知分寸。
与这等阴祟物,终究是要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姜亮在家中歇了三四个时辰,大哥小妹都打了招呼,娘亲早早备好行囊,一包吃食,收得极是妥帖。
至黄昏,天光将收未收,他便领着人马出了两界村。
村口尘土又起,脚步落下去,同来时一般无异。
他身后的那根长棍,还是旧样,斜负在背上。
只是这回,棍梢上多了个活物。
那只唤作“大黑”的公鸡,两爪钩得死紧,竟站得分毫不晃。
羽毛微张,被风一吹,边角处像要炸开,又硬生生收住。
那鸡冠红得发亮,恍若一撮烧得正旺的火。
而那双豆大眼珠,自始至终只盯着东南方的远山,一动不动,像那山头藏着它要找的东西。
第134章 护羌司马,秩六百石
姜亮一走,晃晃悠悠,又是半月光景。
这阵子村里闲言碎语没停过,茶铺灶头,牛棚狗圈,全能蹦出点兵家话头来。
直到这日,才总算传来桩脚跟落地的准信儿,自村头摇摇晃晃传到村尾。
说是凉州府那边,官军打了个漂亮仗,打得干脆利落。
在陇山县边界那头,一处瘴气缭绕的山谷口,一锅端了烧当羌一支嫡系精锐,阵斩千余。
最叫人咂舌的,是那烧当豪帅的亲弟。
传得神神道道的,说能唤风呼雨、夜游鬼门,一副人间邪神的架势。
结果遇上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干净利落地丧了命。
这么一来,陇山县这一头的风浪,算是叫这场硬仗敛了声势。
凉州兵马也不耽搁,士气正盛,当夜拔营,转头奔去别处救火了。
这信儿一来,两界村人心头那块石头,才算实打实地落了地。
村里头人逢人便笑,鸡鸣狗叫里都夹着点喜气。
这些热闹,顺着风钻进姜义耳朵里,他心里也难得泛起点暖意。
入夜,还开了坛新酿的灵果酒,瓮口一揭,酒香便扑了满屋,带点果子的清甜,又不失烈性。
酒喝到半坛,姜明才从后头踩着露气回了屋。
靴底还挂着几片山里泥叶,一身冷意。
姜义心头有数。
自打上回村子出事,眼睁睁瞧着敌影逼门,却连拳都没地方使。
那股子窝火,落在这大儿子心头,怕是一直没散尽。
从那之后,这小子往后山跑得愈发勤了,清晨披露,夜里背月,一趟不落。
姜义没多言,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对面坐下。
随手把那只空杯斟满,自己先抿了一口,这才将白日里村头传的喜事,说了一遍。
姜明听着,神色也跟着松泛些了,嘴角一松,像是心头那根弦卸了半分。
他举杯一饮而尽,酒刚入喉,话头便跟着吐了出来:
“爹,我寻思着,想在靠村那头划块地,给帮里的弟兄们弄个练功纳气的场子。”
姜义端着酒,眼皮都没抬,只一手虚点了下,示意他继续。
“这几年,帮里好歹也算养出些底子。”
姜明语气沉着,话说得稳,像是早在心里打过好几遍草稿了。
“有几个小子骨架硬,底子正,眼下正摸着‘精满气足’的门槛。再推一把,说不定能蹦出几个像样的角儿来。”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句:
“前阵子为防羌人,大家伙日夜轮守,也都出了不少力。这会儿歇下来了,也叫他们沾点灵气。”
他说到这儿,眼角朝屋外一瞥。
后山轮廓沉在夜色里,如墨描出一道老线,静得很,透着几分说不清的分量。
灵泉的气儿,自山里渗出来,已不是一日两日。
早年只在山脚打转,如今顺着地脉往外爬,连老宅门口,都能嗅出一丝清甘来。
照这路数走下去,再有三五年,当初那十亩薄田,也要逐步浸作灵田了。
田能养灵,地亦养人。
这桩事,于情于理,姜义都没什么可拦的。
如今这日子,姜家早不靠那几垄薄田过活。
倒是帮里要是出了几个能扛事的角儿,不论对村子,还是自家这门面,都是添光的好事。
他便顺口问了一句,语气还跟寻常闲话一样:“银钱还宽不宽当?”
姜明只是摇了摇头,语气松松的:
“人手不缺。至于银钱嘛……上回那位羌人小公子,除了刀不离身,身上还有几样好物,后来都充了公里,短时用度倒也宽绰得很。”
姜义听得分明,便没再多问。
只将酒盏一顿,目光朝山下扫了一圈,随手一指:
“就挨着那片新垦的幻阴草地,划上一两亩出来罢。一边炼心,一边练功,挨得近,也省得来回折腾。”
这话一落,姜明心头一热,忙不迭提壶替他满上,嘴角带了点笑意:
“那孩儿便代帮里的弟兄们,谢过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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