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28节
“还有什么本事,都尽管拿出来吧。”
他语声一顿,唇角微挑,像是随手弹去肩头的一粒尘埃:
“今日……只要你们能再伤我衣角分毫,我便转身即走,自此不踏此地半步。”
眼下形势已明,迷吾不求杀人,只求诛心。
他要的,不是两具横陈尘土的尸首,而是两颗伏地低眉、不再起念的心。
姜曦咬紧了唇,一张俏脸阴沉得仿佛压了整片云层。
手里捧着那柄自父亲手中换来的老锄,此刻竟似重了几分,怎么也挥不出手。
可就在她一抬头时,忽地瞧见。
迷吾身后不远处,那道拄地喘息的身影,正悄悄朝她竖起了个拇指。
那指节粗壮,骨节分明,掌心布满老茧。
而那拇指之上,一枚磨得发亮的铜扳指,正泛着日光底下温吞的光。
迷吾自是早察觉了身后动静。
似他这等人物,背后几根手指动没动,袖子抖没抖,都能瞧个清楚明白。
至于他身侧那几名亲随,更是瞧得分明。
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嘴角边,多出几分不加掩饰的讥诮。
少主乃天命所钟,身有鬼神庇佑。
这等村野出身的雕虫小技,不过蚊蝇嗡鸣,徒添笑料罢了。
可那点光影落在姜曦眼中,却像撩开了一层蒙了许久的迷雾。
她深吸口气,锄柄攥得更紧了些,掌心早已渗出薄汗,却没半分颤意。
另一只手悄然垂下,腕上那串再寻常不过的铜珠串子,被她拽得更实了些。
下一刻,父女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动了。
一前一后,脚步沉稳,不快不疾,却杀意凌然,直取迷吾而去。
棍影沉沉,锄风猎猎,阳光下扯出两道斜斜长影。
起势虽猛,落点却极巧,左右相衔,封得密不透风。
而迷吾依旧负手而立,面上带着几分懒散,像在看一出有些意思的农家小戏。
未曾提气,也未防备,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心里已自顾自打起了算盘。
待这对父女吃够了苦头,跪地服软。
届时慢慢抽丝剥茧,那门炼魂的旁门秘法,自会送上门来。
若真能带回族中,再辅以鬼神加身,说不得……
念头才转至一半,眼角寒光忽闪,二人已杀至眼前。
棍风锄影,破空而至,眼看便要打在身上。
迷吾眉心微动,心念一转,那道阴寒黑影应念而起。
自虚空中一晃,幽幽浮现,不啸不吼,直扑那两道人影而去。
可就在那一线将至之际,姜义与姜曦竟齐齐松了手。
锄棍一脱而出,于半空中划出交叉之势,却非攻势终结,反是杀机起点。
两人脚步不停,拳影交错,一前一后,悍然轰至!
那架势,竟比先前更狠三分,杀意更浓三分。
下一瞬,拳锋未至,那拳头上的一抹铜光,已先一步擦过黑影。
不似烈阳,不若雷霆,只是一点温吞微光,静静一晃。
阴寒黑影骤触其上,竟如雪坠滚汤。
“嘶”的一声轻响,还未来得及怒目咆哮,便已化作一缕无痕的蒸汽,消散于风。
怨念无踪,阴煞全散,连点子残响都未曾留下。
那等曾噬人魂魄的鬼物,竟连一星回光都没挣出。
拳势已至,狠辣至极,快得连空气都来不及收声。
迷吾那张胜券在握的脸,眉峰未动,眼角未垂,连惊愕的念头都未赶得上。
便听得两声几近叠音的闷响。
一拳当面砸来,打得鼻骨尽折;
一拳自后袭至,正中后枕,直通颅底。
姜义与姜曦出手之狠,毫无留情。
一前一后,两道劲力不光重,且冲势对撞,汇于一点。
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轻轻,如瓜破裂。
第132章 鬼影源头,灵鸡开窍
学堂四周,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风从地头田间吹来,卷了地上几缕灰尘,又裹着点子血腥气,在鼻间一绕,呛得人眼眶发涩。
谁也不知是哪个先回的神。
只见一名羌人亲随猛地踹开板凳,拔脚便往村外蹿,那架势,像是后头有鬼在撵,一路连滚带爬。
剩下几个见状,也顿时炸了窝,四散奔逃,连声都不吭一声,个个脚底抹了油似的。
“拦住!”
姜义一声低喝,脚下用劲,想往前追。
气血却是骤然翻涌,胸口一闷,眼前发黑,脚底一软,身子差点歪下去。
还是旁边一人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
周遭那帮平日里练刀演拳的古今帮众,这才醒过神来。
呼啦一声抽了兵器,吆喝着围了上去,乱哄哄地拦人堵路。
可那几个亲随,平日里就是拎得动刀的杀伐之人。
虽说如今失了主心骨,脸上皆是惶急,可那股杀气还未散干净,眼里血光未褪,哪肯轻易束手?
招招拼命,拳脚翻飞,狠得连自己都不留后手。
眨眼间,又撂倒几个拦路的庄稼汉,赤着脚的倒在泥水血渍中,地上一片狼藉。
风还在吹,吹得那满地鸡毛蒜皮似的兵器、人影、咒骂声,全乱作一团。
好在村口那头,终于起了些动静。
刘子安领着一高一矮两个随从,从刚听得风声,从自家庄子赶来援手。
远远瞧见这阵仗,也不问缘由,只是袖子一卷,脚下一沉,三人便一齐扑将上去。
硬生生将那条村道封了个严实。
院中,姜曦已不动声色拾起那根槐木棍。
脸上无甚表情,身子却微一前倾,步子踏出半寸,棍风便带着腥气破空而至,直往人群里杀过去。
那几个亲随身手不弱,若是寻常庄户,兴许还能再翻几个身。
可偏偏这一回,被刘家庄子几人一搅,手脚登时缠住了。
正手忙脚乱之际,又被姜曦杀入近前,那一棍子砸得力沉势狠,劲气纷飞,叫人避无可避。
阵脚顿乱,气势也跟着崩了几分。
眼见退无可退,几人对望一眼,目中皆是一抹狠厉的死色。
话也不说,几乎是同一时刻,竟一齐咬牙合颌,牙关深处似藏了什么。
下一息,便见几道乌血自唇角缓缓蜿蜒而下,色黑如墨,腥气扑鼻。
几人眼底的光彩一寸寸黯淡下去。
像几截失线的傀儡,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一声哼哼,死得极是干脆。
眼见尘埃落定,杀气也随之慢慢沉了下去。
姜义那口自乱局初起,便吊在嗓子眼的气,这才悠悠落了肚。
像颗石子沉进水里,泛起些许涟漪,终归归了静。
他抬手唤过大儿子,压着声低声吩咐了几句,语气不重,语调更低,几近气音。
话说到最后,神情庄重,微微点了下下巴,朝地上那具无头尸的右手一指。
姜明点了点头,没多问,转身开始招呼人手,收拾场面。
姜义便不再多说什么,弯腰拾起那把老锄头,拄着身子,转头便走。
一拐一拐地,踏着湿泥绕过旧宅院墙,上了山脚,回到屋旁那块最早翻种的药地里。
寻了垄干净地,兀自坐下,盘膝闭目,调息纳气。
风从田埂那头吹过来,带着泥土味,也带着点草药的微苦。
腥气却被压了下去,只余几缕残香裹着夜意,在衣角上打了个旋。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余光褪得干净,黑夜像墨砚翻了,慢慢地淌开来。
姜义这才觉着,心头那团翻江倒海的劲儿,总算是顺回了原处。
他方才起身,掸掸衣角的尘土,一步三缓地往屋里踱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屋里灯盏已挑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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