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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89节

第5章 不情之请

沈元景说道:“剑法不错。”双指一紧,只听“叮”的一声,那剑尖竟然断了,又道:“剑也不错。”这剑乃是精钢铸成,百炼神兵,更有对手真气灌注于内,拗断都属不易,更何况是他这般不带烟火气的夹断。

李通脸色凝重,连连后退,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道一句:“还给你吧。”急忙举着断剑,在身前舞了个密不透风。

他有个外号,叫做“雁过拔毛”,因他曾当众展示过武功,一剑之下,将一只大雁的羽毛削了个干干净净,却不伤及皮肉。

此刻他不敢保留,鼓起全身劲力,顿时剑风四溢,刮得旁边几人脸色生疼,不得不避到一边。刘鸣凰站的最近,退慢了一步,胸口衣衫嗤嗤两声裂开,再往脸色一抹,满手红色,惊叫道:“通老?”

李通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一般,慢了下来,最后收剑站立不动。楼上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刘鸣凰才又轻声喊道:“通老?”也不见回答,仔细看去,一丝鲜血从对方口中溢出,慢慢变多,顺着下颚流下,落在衣衫上面,染红一片。

众人十分惊愕,刘鸣凰遣了一个手下上前查看,才知道李通不知什么时候挨了一下,已经死了。再看沈元景的左手已经放下,那夹着的剑尖,早就没有了。

灵犀一指小试身手,沈元景十分满意,这李家明着暗着打压王家,出手杀了,自算不得什么。他又一转头看向刘鸣凰,后者吓得一抖,顾不得擦拭脸上血迹,说道:“都是误会,家父刘……”

他手上一抖,拿着的筷子一支射出,插入刘鸣凰口中,连着舌头一起刺穿,钉进后脑。这人无非是想搬出他的郡守父亲来,连人榜都上不得的,岂会被他放在眼里。

沈元景到云州,只为报仇,但凡让他寻着了借口,哪里还会啰嗦,李通一动手,就成了死人。

满楼的刘家手下见此,忙不迭的往外逃走,连带着酒客、掌柜和伙计,跑得干干净净。

他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碟鱼,又喝了壶酒,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惹事,才悠悠的走出酒馆大门,心道:“这姓刘的倒也有几分枭雄心性,杀子之仇都能够忍住不来报复,我也不好打上门去,吓着他们。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若弄得其他人都躲起不见,那就麻烦了。”

他沿着上次的路往前,很快到了云阳山脚下,掌门洪力早就等在此处,一脸堆笑问道:“在下云阳山掌门洪力,恭迎先生大驾!”

沈元景第一次见到这人时,趾高气扬,现下却点头哈腰,就差摇起尾巴了,暗里哂笑一声,装作不认识,道:“你怎地在此,为何要来迎接本座?”

洪力脸色一窒,心道:“你沿路询问,直勾勾的奔着我门派过来,还问我为什么在此,真是岂有此理。”脸上却是继续挂笑,道:“听得先生在临宁风采,不禁神往,特意前来结交。”

他暗自冷笑一声,心道:“上次从踏入临宁见了刘鸣凰后,被人跟了一路,这怨我报了;上了云阳山,被人追得上天遁地、狼狈不堪,这仇我可记着了,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他开口道:“既然要攀附本座,那一个不情之请,你也没有意见了吧,先上山。”抬步就往山路上行去。对方一怔,连忙带人跟上。

上次那厅倒塌了,又重新修过,沈元景毫不客气,径直坐在上首。洪力强压下火气,命人备下茶水鲜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沈元景带着面罩,看不清表情,冷哼一声,道:“本座铁笛。”他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不得不曲意恭维,又想不出赞美的词,只能干巴巴的道:“先生高雅!”

见对方不理不睬,他又假笑一声道:“我来为铁笛先生介绍一下,这是……”

沈元景打断道:“行了,谁愿意听些无名小卒的名字,指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了。我这次来,有件事要你办。”

洪力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来了。”用眼神止住面色难看的弟子们,做侧耳倾听状,道:“还请先生吩咐,定不敢推辞。”上次一役,门中三个先天,死的只剩了他,实力大减。况且这人轻而易举就杀了人榜高手,也不是云阳山能抵挡的。

沈元景似乎因他乖觉,语气好了一些,道:“我听人说,你这里有‘断肠剑客’留下的浮萍剑法,交出来吧,还有那个什么许家手札,一并给我拿来。”

洪力倒也有些预料,这人武功高明之此,总不能是过来要一些财宝,但这秘籍事关重大,他坐不得主,当即呐呐不敢言。

见他犹豫,沈元景“嗯”了句,声音上提,道:“怎么,不肯给?”对方冷汗马上出来了,强笑道:“先生是听谁说的,云阳山并没有浮萍剑法。您老人家若是需要武功秘籍,山中还有一些,我去给找来。”

他轻轻一叩桌子,道:“谁要你家的破烂玩意?浮萍剑法在云阳山的消息,从王家传出,如今传遍已经天下大半地方了,你们云州果然是个偏僻地方,连这消息也不知么?速速拿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洪力哭丧着脸,他是真不知王家把这消息传出了,依他的理解,不应该闷声不说,徐徐谋划么?眼前这位也是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可他已经答应杜之成不外传,怎么敢轻易拿出,只得更弯下腰道:“前辈容禀,当日‘平波上人’带走了秘籍和手札,我手中确实没有。”

沈元景并不一定要拿到秘籍,只是借口生事,便还是强逼道:“原本没有我信,但我不信你没有手抄一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来吧,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洪力见实在躲不过去,匆忙外出,过得一会,带着一个锦盒过来奉上,他打开一看,一本《浮萍剑法》秘籍和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意翻了一下,不像有假,这才点头,又道:“许家的人也叫过来,我要问话。”

很快许明和朱允被带上来,脸色憔悴,显然一两年来过得不好,老老实实伏在堂下,不敢说话。

沈元景道:“那位沈公子,曾在云州山脉和你等相遇,是也不是?”听到这问题,洪力等人脸色不变,显然也是问过多次了。

许明点头,面无表情的把当日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连自己弟弟如何祸水东引,得罪了人,也毫无保留,末了,还道出了明州景林郡的名字。

沈元景最是担心这个,心里一紧,看向洪力,把他看得心里发慌,连忙道:“知晓沈公子天资之后,我们也好奇打探了一番,他确实是从景林郡而来,但在那边没怎么显露武功,唯一留下的武功,是一门非常花哨的‘飞雪剑法’,并不高明。”

他心里一怔,暗道:“飞雪剑法不就是飞絮剑法么?听他意思,似乎分辨不出,那白门楼可真是人才,到底把这门功夫练成什么样了。”沉吟一下,敲敲桌子,开口问道:“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么?”

洪力道:“有是有,不过沈公子来历清白,没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他父亲,身份可疑。我们追查很久,也寻不着他是哪家的人,但看他过往去的地方,让人怀疑,他或许是泰州沈家的人。”

第6章 先手来攻

这句话可把沈元景给说愣住了,心道:“泰州沈家?我记忆里面,怎么从来有没听父亲说起?”于是他让对方把查出来的消息,都说出来。

洪力也只道他和自己一样,想要探寻一个十七八九的少年,如何在小小年纪,就把武功练到先天境界的秘密,便将他和杜之成调查出来的事,都讲了一遍。

沈浪在迎娶王婉柔之后的行迹,倒是非常清楚,可在到平州之前做过的事却很模糊。有人曾在丰州见过他,这点沈元景早就知道了,可他料不到的是,父亲的举人竟然是在雍州考取的,这可就很让人惊讶了,从来也未听父母说起过。

联想到之前二舅说的雍州萧家与泰州沈家,多代联姻,沈浪出自沈家,往雍州赶考,似乎也真有可能。

再往下便没有消息了,杜之成等人纵然背靠李家,敢悄悄同王家作对,已经是迫不得已了,再去招惹沈家,除非真不要命。

沈元景记载心里,准备后面去细细追查原身血脉之事,若自己这个身份,也如同前世网文中那样,出身高贵,天然不凡,那就有几分意思了。

不过这也只是心里好奇,毕竟他不觉着自己会同前世那著名的扶桑动漫主角一般,说是全靠努力,其实出身就确定了。

如他能到现下这个境界,系统不过是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其余还不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洪力见他半晌不说话,忐忑不安,却依然躬身站立,一动也不敢动。沈元景回过神来,道:“很好,洪掌门请坐。”又自顾的看起手札来。

里面记录着许家先祖在前代大宗师陆云霄下学艺的经过,统共只有有两千来字,开头一千多字却是在控诉师父如何宠爱两位师兄,对他这个五弟子却不闻不问。

他看着堂下跪着的许家郎舅二人,忍不住笑道:“听闻那位沈公子救了你一家老小的命,却被恩将仇报,我道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原来是一脉相承。当年那姓许的不过是个讨饭的小娃娃,被‘断肠剑’收养教导成人,不思报答,反怪他不把全部身家赠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那许明低着头,微微颤抖,捏成拳头,手指陷入肉中。洪力也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那时候找他们索要手札,却只给一半,剩下的扭扭捏捏不肯拿出来,想必也是觉得羞耻吧。若不是他母亲是我远方表妹,我才不会收留,平白污了云阳山。”

沈元景接着往下看,才有实质内容,说起陆云霄亡故后事。原来飞絮剑法并不是大宗师级武学拆解出来的,而是和其他三门剑法一样,只是一个引子。据手札中说,陆大宗师两个嫡传弟子天资不济,怕他们怀璧其罪,便将真正的断肠剑法所在之处,藏于飞絮剑、浮萍剑、落叶剑和飘雪剑四本剑谱之中,让徒弟们自己去找。

结果大弟子和二弟起了纷争,其他弟子联合起来反对两人独吞师父遗产,一场大战,三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两大弟子独得落叶剑和飘雪剑中的一门,再将飞絮和浮萍两本剑谱抄录两遍,三方各得一份。

到了手札末尾,许家先祖又开始啰嗦,责备这方的三位师兄师弟如何不公,只分了他一本浮萍剑法。

沈元景看得不耐,一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厅里众人一跳,怒道:“两千余字,他师兄姓名不讲,拿了什么秘籍不讲,各人位置不讲,就那么三五百字能看,其余尽说些废话,是来消遣本座的么?”

他声音忽上忽下,有平有尖,听得人耳朵里面一阵不舒服,似乎真在生气,说罢突然一跃起,扑到堂下,啪啪两掌,打在许明和朱允头上,又折返回来。

洪力看去,那两人软倒在地,脸上恨意都还没来得及消去,眼睛都睁得大大,留出血来。

他心里发寒,暗道:“这老怪物喜怒无常,几百年前的气都生,我得小心一些了。”连忙对几个弟子使了眼色,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两个混账东西拖出去,不要污了前辈的眼。”

沈元景假作气消了些,道:“倒是乖觉,我也不为难你,且说这手札,你还给谁看过?”

洪力抖了一抖,道:“除了我,也只有平波上人知道了,至于他又告诉了谁,晚辈不太清楚。”

他点点头,说道:“那就要劳烦洪掌门陪我走一趟了,去见见那位平波上人。看他拿了这手札,有没有找到点什么秘密。”

洪力有心拒绝,可不敢开口,这人连宗师都不畏惧,想必也是十分厉害的,不是他一个区区先天能抗衡的。

两人下山,走了十来日,到了寻阳郡城里头,那杜之成早接到消息,在后院等候,见着沈元景,一言不发,就一拳打来。

他大喜,心道:“这下好了,都不用再去费心的找什么借口。今天就先杀姓杜的,再杀洪力,一趟云州之行,便能圆满。”

对方的拳头还是和上次一样厚重,如黑云压城,气势惊人,洪力被余波惊到,踉跄着退后几步。沈元景道:“来的好。”举起左掌打了上去,如长枪大戟,誓要把天捅破一般。

拳掌交接,一声闷响,两人脚下青石板俱裂,各退了三步,显然是平分秋色。洪力惊叫一声道:“宗师?”

杜之成神色凝重,缓缓摇头,道:“还差一些,不过真气雄厚,放到人榜上,也是前五十之属。”说罢,他展颜笑道:“老夫并无恶意,不过是见猎心喜,试上一试,还请铁笛先生不要见怪。”心下是认可眼前之人的实力,可以和自己平等对话。

那拳头杀意盎然,连洪力都能看出来,怎可能糊弄得过沈元景,他心道:“不管你是不是睁眼说瞎话,送上门来,就别想跑。”当即冷笑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掌。”一出手便是“阳关三叠”这种威力巨大的招数。

杜之成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也是一掌,迎了上去,两掌相击,对手的的劲力比他想的要弱,心里奇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刚才平白无故对了一掌,面上过不去,才出一招找台阶下?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正要鼓起全身的劲力,给对方一个教训,可不料这时,接连三股劲道,从对手掌中传来,间隔只在毫厘之间,很快汇成一股,汹涌而至。

“不好!”他暗道一声,就差那么一线,真气运转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这招,胸口一闷,倒飞而回。

第7章 左点右升

杜之成一口血涌到喉咙,正要咽下说话,沈元景却趁着机会,后招跟着打来,先是一招“如琢如磨”,把他圈住不让退走,又一招“峰前回雁”,绕到身后,攻他背部。

他又勉强接了这两掌,一口老血再也含不住,索性朝着对手喷了出来。这口血劲力十足,犹如飞石一般,落在一般人身上,能去半条命。

沈元景应付起来倒也没什么难出,可要落了一点半点在衣衫上,十分不美,便跳开两步避过,说道:“好暗器!”

杜之成脸色通红,也不知是伤的还是气的,双目怒张盯着对方,十几年了,他还没吃过这种亏,森然道:“找死。”身形一动,往前扑去。

沈元景举掌相迎,两人就在院子里面狠斗起来。刚才那几招,双方都已然了解了对手的实力,自然不敢大意,都全神贯注,每招每式能接住,就听得如竹节爆裂一般,啪啪作响,转瞬之间,两人就连续对了三十多掌。

之后各退了七八步,一路踩得青石飞溅,散落开来,打在杜之成的弟子们身上,“唉哟”之声接连不断。他脸色一沉,道:“徐博、高朗留下,其他人出去。”点的这两个徒弟,都是先天高手,才有几分自保能力。

沈元景冷笑着等他安排完,这才不慌不忙,一边往前走,一边解下身上玄色长袍,甩将出去,挂到庭院里面最高的那株柏树之上。

他脚下十分轻盈,踩到碎石上都发不出声音,气势却不断攀升,杜之成面沉如水,双手伸在身前,手背向上,微微抖动,也在蓄力。

两人双手四掌一接,“轰”的一声大响,宛如旱地惊雷,震得院子里的树木摇动,繁花坠落,房顶上的瓦片,也纷纷跳动,抖掉几片下来。

洪力等还在院中的三人,耳朵里面仿佛被灌了水,赶紧将劲力遍布全身,抵御这两人激荡的余波,却还是被推倒到墙角,不敢动弹。

沈元景与杜之成双手如同绑了万斤重物一样,又好似迟暮的老人,缓慢抬起,一掌又一掌,朝着对方按过去。

这掌声初始十分轻微,恰是微风刮过树叶沙沙的响,尔后如水波荡漾,从掌间迸发出的细浪往外荡去,越来越大,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再往外面狂风大作,刮得地上石头飞起,打在树干上、墙上,咚咚的一声一声,柏树上的长衫也是一晃一晃,要掉不掉。

才不过十招,两人额头都冒出了细微的汗水,这种投入全副精力的对攻,自然负担极重,似乎已无瑕旁顾。徐博眼珠乱转,和高朗对视一眼,按住了兵刃。

突然院中两人动了,杜之成前面受了些伤,心知在僵持下去,必败无疑,便率先变招,他左手刚打完一掌,将收不收之际,又变为拳头,往上勾去。

这种招数自然偷袭不到沈元景,他左手同样边掌为爪,一把往对手腕上扣,等对手变招之际,右手探出,直拿他胸口。

杜之成猛然挥手,往下一切,等他一缩,反手上撩,指尖如同枝条,照着对方的脸上抽去。沈元景把头往后一仰,右手做刀,往上一提,似要把对手开膛破肚一般。

这几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接下来也是这般,两人你来我往,一招快过一招,脚下跟着动作,杜之成步伐稳健,直来直去;沈元景身形诡异,反踏八卦,忽焉在前,视之则后。

他着黑衫,对手白衣,一玄一白两道人影纠缠,快得让人看不清楚,若从高处俯视,如同阴阳流转,在这庭院中荡来荡去。

花儿草儿,齐齐遭殃,一片凌乱;石亭石桌,俱不能免,只要挨着撞着,便化作一块块的碎片,四面八方飞溅。

那三人身上脸上,都挨了不少,还在坚持不肯离开。这时两人打斗渐近,风刮过来,吹得站立不稳,洪力怪叫一声:“不好!”连忙拉着其他两人,越墙而走。

刚落到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墙面破了个大洞,砖石激射,落入杜之成群弟子中间,一片哀嚎。他连忙退了一步,沿着院墙,一路往后,很快半边院子都被打塌。

沈元景趁着对手方才那一让,占了一丝先机,立马捉住不放,狂攻不已。杜之成无奈,只得闪进后厅。

他紧追不舍,跟了进去,当头一掌劈过,对方连忙一让,朝后跨出一步,有三丈远,往边上一记重拳,中柱顿时断做两截。

哗啦啦的瓦片的往下落,沈元景一挥衣袖,兜住打向前方。杜之成抱起上半截长柱,往上一抬,尽数挡落,又横着一扫,长柱刮垮墙面极速撞来。

沈元景竖起胳膊一靠,砰的一声,最上面又断落半截,横飞出去,砸得另外半面墙倒塌下来,整个屋子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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