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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5节

搜出来的财物除去物归原主部分外,剩下的部分跟着张员外的庄客和两个华山界下的商户走了。

大半天后,县里的几个捕头才跟着另一个庄客偷偷的摸上来。

看着满地的尸体,这个姓刑的捕头才敢现身,清点了狂沙盗的尸身之后,派手下去搜寻了些马车驴车,一行人回了县城。

把车队送到县城外面,沈元景和令狐冲便在众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准备追击剩下的三个狂沙盗。

“二师弟,这狂沙盗已然被我们除了大半,剩下的三个让官府去追捕岂不更好?”

“除恶务尽!”沈元景认真的对令狐冲说:“快上一步,就有可能救上一人。”

……

几天的风尘仆仆,两个人终于摸清楚了剩下的三个狂沙盗的踪影。

当日邢捕头带着狂沙盗贼人的尸身从山寨而下,一路大张旗鼓回到县城。这三人便知道山寨里面出了事。

三人倒也义气,商量着劫狱、贿赂县令或者抓几个人质,营救兄弟。可当日狂沙盗二十五人的人头,就都挂在了城门之外,他们这才知道所有兄弟都死了。哭过一回后,往北遁逃,准备回去练好功夫再来报仇。

这几人也是横行惯了,做事都是直来直去,一路毫不掩饰踪迹。沈元景和令狐冲追了一路,十数家百姓遭受劫难。

两人紧紧追赶,终于在某个村子,截住了这三个狂沙盗。此时他们还在作恶,驱赶整个村的人在晒谷场,杀人,逼问钱财。

沈元景再次挑断了三个狂沙盗的手筋脚筋,被杀了父亲、被杀了丈夫、被杀了儿子的村民涌过来,一口一口生吃了他们的肉。

“除恶务尽,除恶务尽!”令狐冲心里大受震动,不停的念叨这个词。

两人驱马并肩缓缓而行,令狐冲喝了一口酒,问道:“二师弟,那些匪盗我们一剑杀了即可,为何一定要让那些村民虐杀,岂不是有违江湖道义?”

“狂沙盗何曾跟那些无辜村民讲过江湖道义?”沈元景回头看了令狐冲一眼,说道:“我若不让那些村民发泄出来,这件事便会如噩梦一直跟着他们。有的人能够走出来,便可回归正常,有的人恐怕要陷在里面,毁掉下半辈子。”

“原来如此,师弟江湖经验颇丰!”令狐冲恍然大悟,灌了一口酒,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这么说来,师弟你这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也是因为……”

“仓啷”一声,寒光一闪,元景一剑,令狐一惊。

沈元景这招古柏森森使得非常有意境,令狐冲冷得打了个哆嗦,感觉裤裆里面湿漉漉的。

他手里握着仅剩的半截酒壶,语气转为凄厉:“师弟!”

……

在孤峰山寨里面的一伙狂沙盗被处理之后,岳不群便放下心来。虽然觉得沈元景的作为有些偏激,不过想到他的经历也就释然。倒是令狐冲的天真,让岳不群着实有些生气。

返回华山之后,岳不群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宁中则从他口里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不禁有些奇怪:“大师兄,冲儿和元景这件事情处理的极为漂亮,比你我当年第一次出山,可要厉害得多。华山派后继有人,你为何还有忧愁?”

“正是这两个徒儿出类拔萃,我才犹豫不决。”岳不群解释道:“两人都是练武奇才,以冲儿的功夫放到江湖上,也只弱于那些个成名的老一辈人物。可元景武功更高,剑法不差冲儿,内功更要超出。

冲儿大大咧咧,待人诚恳,这上上下下都愿意跟他亲近,但为人天真莽撞,这次就差点闹出事来。元景反过来处世成熟、心思缜密,为人却深沉冷淡,不爱与人接触。”

岳不群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最后道出自己的担忧:“两人使我犹豫不决,以后这华山衣钵,该传给哪一个。”

宁中则听完也是一叹,岳不群自然以为她是感同身受,哪料她说出一番话来:“冲儿放荡不羁,不喜约束;元景孤高清冷,讨厌琐事。我倒是不担心他俩争这个掌门的位置,反倒怕他们谁都不愿意接管华山派。”

岳不群一听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不由得更加烦恼了。

……

一晃又三年,华山的内门弟子又增加了陶钧和英白罗等几个。

岳灵珊噘着嘴等了好些年,才在去年和她娘亲一样年纪的时候,被收进了华山门下。幸亏有沈元景和令狐冲帮着着求情,她才能抢在舒奇前面,位列第九。

狂沙盗事了之后,沈元景和令狐冲又分别下山多次,几年的东奔西走行侠仗义,成为了江湖有名的少侠。

沈元景或因样貌出众被称作“玉面剑客”,或因为气质清冷被称作“冷剑客”。

令狐冲则是但逢下山必定如脱缰之马,成天的酒不离身,博得了“酒剑客”的美誉。

如此行径传到岳不群耳朵里,顿时七窍生烟。令狐冲已经是掌门的唯一候选,仍旧如此放浪形骸,让他深感忧虑。

岳不群在掌门候选上的左右摇摆,被沈元景察觉出来,他自然不愿受此羁绊。便在明玉功练到第三层后,径直向岳不群表明矢志武学,不愿承接华山派的重担。

令狐冲却还不知情,成天大大咧咧的,这也是岳不群一直犹豫着没有传下紫霞神功的原因。倒是养吾剑和希夷剑的威名,已经随着华山双侠的名头,在江湖上流传。

第10章 师徒计议

岳不群下山月余,回来便召集了所有弟子到了正殿,收了一位新弟子。

他今次下山遇到些小意外,幸亏一对父子相救才没受伤。可这对父子中小的那个却伤重不治。为了报恩,他承诺老者千金或者华山管事任取,可老者都不接受,声称钦佩君子剑的为人,一定要拜在门下。

拜师礼完成之后,看着五十多岁,比自己还老的弟子,岳不群沉吟了一下,说道:“劳德诺,你年纪要太大,让你排在一干像舒奇这样的年轻弟子后面,颇有些不妥。但纯以年纪也不行,令狐冲自幼跟我,作为华山派大弟子,位置不可轻动。至于元景。”说道这里,岳不群顿了一下:“你就排在元景前面,做个二师兄吧。”

劳德诺正要躬身答应,却发现众弟子面色不虞,他心里一凛,立马改换了说辞:“师父容禀,德诺一介老朽,岂敢排在‘玉面剑客’之前。”

岳不群自然是不愿意劳德诺排在第二,伤了沈元景的面子。只不过当年的情形和今天一样,沈元景却占了梁发的位置,他必须表现得一视同仁。既然劳德诺知趣,他也就顺水推舟:“嗯,既然这样,那就排在第三吧。”

劳德诺再看其他弟子的神情,都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他心里叫一声侥幸,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差点铸成大错。自己年迈,且有救驾之功,排在普通弟子前面,谁也说不出什么。可要是挤掉声名卓著的冷剑客,众人肯定不服气。

别的不说,就看沈元景的脸色那么冷淡,就知道心里不满。自己是带着任务来华山的,一上来就竖立如此强势的敌人,殊为不智。

想到这里,劳德诺恭恭敬敬的朝令狐冲见了个礼,又拜见了沈元景。

沈元景倒是想摆脱“二师兄”这个重量级的称呼,但几年下来,对华山还是有真感情的,让给别人还好,如果叫劳德诺这种卧底为师兄,他也不愿意。

……

这些年五岳剑派盟主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表现得野心勃勃,特别是嵩山十三太保成长起来之后,渐渐有了一家独大的势头。

反观华山派,从二十多年前的剑气之争后便一蹶不振。靠着岳不群东奔西走劳心劳力经营了“君子剑”的人设,才震慑宵小、抵挡其他“名门正派”的觊觎,保存了华山派的元气。

三年前五岳会盟,左冷禅便不断的试探其他四派是否同意五岳并派,在其他掌门的极力反对下闹了个不欢而散。岳不群就感觉得到山雨欲来的气势。

好在华山派列祖列宗保佑,岳不群独力支撑了门派近二十年后,终于从令狐冲和沈元景身上看到了门派崛起的希望。

可没想到嵩山派咄咄逼人,下次五岳会盟在即,便在华山安插起内奸来。那劳德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岳不群是何等的阅历和智慧,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怕嵩山派用计不成,改为强攻罢了。

“再忍受几年,等冲儿和元景成长起来,便不用这样成天的担惊受怕了。”

岳不群计议已定,面上却不露声色,还和往常一样。只不过他这番表演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枕边人。

宁中则试探几次,被岳不群含糊过去,便不再深究。她深知大师兄为了华山派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

沈元景确是知道内情,心想:“我来这些年干预了不少事情,笑傲世界剧情也随之变化,如舒奇之后,师父又收落了不少有天资的弟子。就连大师兄令狐冲也提前学到了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武功比之原剧情高出许多。可没陈想到,左冷禅还是把劳德诺送过来了。”

沈元景原本是想躲在一个地方练成绝世神功,再出来快意江湖,是以不愿意随便改变剧情。

三年来的江湖厮杀,他才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终归是激发人体潜力的技术,必须秉持勇猛精进的精神,才能够持续不断的进步。

也许道门可以用道经,佛门可以用佛法来驱动武功。但江湖门派练的杀人术,必须要在战斗中成长。

譬如萧大王,太祖长拳平平无奇,却能打得群雄束手。反观段誉,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于一身,不是被捉就是被人撵得鸡飞狗跳。张无忌也是一样,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和太极拳三大神功在手,也总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沈元景把明玉功练二层之后,须臾就可脱离这个世界,如果这样还不敢厮杀,在实战中成长,那他还练个什么武功,快个什么意的江湖。

……

“师父,恐怕这劳德诺有些问题。”

“嗯?你是如何得知的?”岳不群正在喝茶,突然沈元景求见,说出这番话来,他没来得及掩饰,脱口而出。

“师父果然也看出些端倪。”

岳不群放下杯子,运功感应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人:“元景,且来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我这几天考教了一下师弟们的武功,那劳德诺使了一门剑法,自称是庄稼把式。可我看着剑法虽然粗糙,但正大堂皇,绝不是小门小派能有。其简陋之处,无非是被人删改过。若能恢复完整,绝对是大门派剑术的筑基之法。”

岳不群听沈元景这样一说,仔细回忆劳德诺的剑法,渐渐有了印象,心里又惊又喜,沈元景的剑法造诣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他这门剑法气势磅礴又带着险峻,常年练习之下,不是变得性格激昂就会心思深沉,怎么也不该是唯唯诺诺,连舒奇这等小孩都怕得罪。”

“气势磅礴又带着险峻?”岳不群重复了这句话。沈元景立刻给了他答案:“嵩山剑法!”

“左盟主的好算计啊。”岳不群索性承认知道内情,把遇见劳德诺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又问道:“这件事你没有透露出去吧?”

“自然没有。”

两人商议了一阵,暂且装作不知,任由劳德诺向左冷禅报告些不重要的消息,至于嵩山派的步步紧逼,也只能小心应对。

沈元景心有遗憾:“还是实力不够,否则哪里需要这么多计谋。如此心思驳杂,只会拖累明玉功和回风舞柳剑的进度。”

想到这些,他对岳不群说:“师父请及早决定,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紫霞神功早传一日,大师兄的自保能力便早强一分。”

“元景你确实不愿继承华山派基业么?”

“我家传内功也是不弱,全真大道歌这种基础功夫自然无碍,与紫霞神功恐怕是冲突的。”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且容我再想想。”

第11章 华山论剑

岳不群下山月余,回来便召集了所有弟子到了正殿,处罚了一位弟子。

“令狐冲,给我跪下!几次三番喝酒误事,我让你剿灭东边来的一窝流寇,你也能漏了两个。要不是金刀门发现的及时,还不知道酿出多大的祸端。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饶过你,给我滚去思过崖面壁一年!”

令狐冲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也不敢反驳,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了声“是”。

众弟子很少见到岳不群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的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有心要替令狐冲求情,又不敢出头,只能望着上首的沈元景。

可这位二师兄并没有什么表示,众人一阵失望,岳灵珊蹦了出来,娇嗔道:“爹~”

“不用替他求情,这次一定要给他个教训。”岳不群板着脸,一点也不给岳灵珊面子,冷哼一声,出了正殿。

令狐冲这才敢站起来,众师弟纷纷围上来安慰。沈元景举步就走,岳灵珊拉住了他:“二师兄,师父平日最喜欢你,快去帮大师兄求求情嘛!”

沈元景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令狐冲,吐出两个字:“活该!”然后直接离开。

岳灵珊气得跺了跺脚,大声叫到:“二师兄,你怎么这样,我不理你了!”

……

令狐冲已经在思过崖住了三个多月,完全习惯了上面的生活。

山上虽然清冷,但每日有师弟师妹们送饭,也不算他寂寞。闲暇之余,他也只有勤连武功打法时间。

又到了饭点,昨日小师妹叽叽喳喳的说过,今天她和六猴儿陆大有换了班,饭菜依然是她送过来。一想到小师妹活泼可人的模样,令狐冲就不由得露出微笑,仿佛这打坐的石头,也变成了松软的毛毯,分外的温柔。

“笑什么呢?”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令狐冲的遐思,他抬头一看,是沈元景,连忙说道:“没什么。”

看到沈元景手里提着的食盒,奇怪的问道:“咦,二师弟,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送饭?”

沈元景不答话,过去放下了食盒。令狐冲也不以为意,这个二师弟从来都是如此,除了面对师父师娘不得不多说话以外,其他时间都寡言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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