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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61节

那青光并不强攻,只往回一转,落入沈元景袖中,不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微微一笑。

餐霞叹息一声,若是生死之斗,自然是各种手段一齐用上,可是她先摆出要切磋的阵势,后面又妄动了法力,这番较量,确实是输。

她伸手摸着齐金蝉那处秃了的脑袋,每一根全贴着头皮截断,不多伤一层,也不少一丝,又围成一个极圆的圈,显露出对方高深的剑术。

餐霞仔细衡量一番,自己也决计做不到这般精细,况且听齐灵云说,对方用的还是一门神奇的剑术,能一分为二,那就更是不如。

虽不知对方的法力如何,但见他有恃无恐,也知是胜负难料,若现下强行出手,又留之不下,岂不是在此多事之秋,为峨眉增一大敌,便朗声道:“非是我等要与你为难,实在是道友你并不占理,说破天去,也是你的不对。”

旁边三人俱都大吃一惊,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承认了不是对方的对手?再看向对面那人,眼睛里面带着惊骇,连齐金蝉也不敢吱声。

许飞娘更是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元景顿时明白,对方不愿再动手,心道:“听这老道姑的意思,就算是现在肯退去,以后找到机会,也会上门为难。来一人我也不惧,只是怕峨眉一群人来围攻。

而传说中的峨眉斗剑,什么时候单打独斗过?若是那三折崖我也待不了,就算迁移了芝人芝马过去,又有何用?”

他想透此节,当即冷笑一声道:“你们峨眉果然是霸道,无理也要强占道理。也罢,我虽不惧你们三个,却也难以一齐灭杀,真叫其中一个逃了出去,指不定又是无休止的报复围攻。

我今日便服一个软,叫你们看个真切。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我真是站住了道理,定要怀恨今番你们这般的不客气,翌日再见峨眉弟子,手下绝不留情。”

餐霞心中一凛,暗道:“坏了,对方这般高明的剑术,性子也高傲,却愿意受此威胁,显然不是怕了峨眉的,难不成他真在此处开了别府,只是为何我从来不知?”

事到如今,她却又骑虎难下,只得含糊道:“若是道友有理,我自当道歉。”

沈元景也不答话,往山崖底下一跳,悬到半空那两个老松上头,也不说话。

餐霞连忙抱住齐金蝉,与另两人跟了过来,甫一见到那石壁上的七个大孔,心里“咯噔”一下,便知不好。这孔呈北斗七星状,方位不差分毫,自不是天生。

沈元景径直落到边上一块凸起的石台,伸手顶住边上的大石,也不用法力,纯以力气往另一边推动,伴随着隆隆之声响起,一阵异香从里面透出。

几人一闻,顿时头脑清醒,胜过修炼几日的苦功。餐霞已知不对,却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面看去,只见到两朵硕大的灵芝,飞快的钻入了地下。

等洞门完全打开,沈元景率先入内,站在一旁,一眼不发。随后三人一童跟进,先见着那石桌石凳,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餐霞正要开口,忽然地上冒出一个白灵灵的小人头来,带着几分惊恐,见到沈元景时,又化作欣喜,飞快的钻出来,几步到了他脚下,扯住衣摆,咿咿呀呀的直叫唤。

沈元景轻笑一声,将这不足一尺的芝人提起,又摸摸它脑袋,说道:“却是又长出了几根头发,不错不错。”

他又轻声在芝人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小人儿立刻跳下手掌,落入土中不见,而后两株灵芝缓缓升起,像是雨后冒出的伞菌,清新灵洁,又好似天尊手上那美玉雕琢的灵宝,发出莹莹白光。

一时之间,满室生辉,直叫这四个未见过此等奇景的看得目瞪口呆。这两株灵草的功效,众人皆知,连餐霞这等高人,都微动了一点贪恋,何况齐灵云与许飞娘。

到了此时,餐霞等人哪里还不明白,此地虽小,可确实是对方的一处重要的布置,否则谁能舍得将这等天地灵物放在此地?

齐金蝉倒还是小孩心性,只是贪它们美丽。那许飞娘心思尤重,恨不能立刻上去挖了生吞,再打坐练功,凭空可得百年法力。

她心内算计,下意识的看向沈元景,只见对方眼睛里头似笑非笑,顿时心头发颤,自忖不是其对手,连忙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原来此地真是道友别府,却是我们孟浪。”

这声把其余三人拉回现实,纷纷看来。沈元景也不答话,伸手往边上石壁一指。

只见四个大篆书曰“清玄别府”,旁又有一行小字道:“元景练气之所!”。字迹分明,却又因为此壁常年不见阳光,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只是少说也有十几年以上。那时候天机还清明着呢。

齐灵云羞红了脸,餐霞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却是我们不对,还请沈先生海涵。”说罢就要行礼。

沈元景一挥手道:“不必多说,道歉若是有用,还需手中的剑做什么?今日之事,翌日自有计较。请出去吧,在下要办事了,恕不招待。”

几人无奈,只得离开。回到锁云洞,餐霞嘱咐了几句,叫齐灵云等荀兰英回来再商议此事,便回转黄山。许飞娘也借口有事,也先行离开。

……

等餐霞大师与许飞娘离开锁云洞后,齐灵云把齐金蝉叫到跟前,伸手一揪他的小脸,责备道:“今日之错,全都在你。一回来就嚷嚷有人过来挖宝,什么红光漫天,什么把醉仙崖都毁了大半,害得我出手没了轻重。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撒谎,可真是有出息,等母亲回来,我定要把这一切都说与她听,看她如何责罚你!”

只是齐金蝉哪里还顾得这些,捧了一面镜子,歪着头不停的瞅,像只断了耳朵的狸奴,分外滑稽。

“噗嗤”,齐灵云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连忙止住,却也把个小小金童委屈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自顾到一边生起闷气。

直到几个时辰后,荀兰英归来,好一阵安慰,又喂了丹药,施法让发髻重新结出,齐金蝉这才破涕为笑。

过后她又听过齐灵云的一番讲解,脸上不免有些忧虑。她夫妇二人在此开辟别府许多年了,却从来没有发觉醉仙崖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别家的洞府。

她以为是对方道法高深,又行事严密之故,却不知实则是从前天机严密,芝人芝马尚且未到出世的时候,那处地方,如何能被发现?

“也不怪金蝉杯弓蛇影,几年前这山里另外一边,本不该出世的一条美人蟒,也不知被谁杀掉夺了妖丹。”荀兰英说道:“如今天机混乱,这些个经年不出的老怪物,都冒出头来,你们下次注意一些,不可莽撞便是。”

第22章 推脱

沈元景取出药铲,小心将地面一大块土地慢慢震开,一连折腾了近一个时辰,见一丝根须也未损伤,松了口气,对小人说道:“暂且委屈你两个一下,到这玉匣中。等到了新地方,便不用整日担惊受怕。”

芝人点头,又钻入芝体内。他用丹书里头的收药法决,将两株灵草收入纯阳玉匣,又移来石头填下窟窿,这才出得洞府。

飞不过几时,便见一人拦在前头,心神一动,降下剑光,缓缓靠拢,冷声道:“许道友有何指教?”

却是许飞娘,上前盈盈一礼,说道:“方才叫奸人蒙蔽,与道友为难,实在是飞娘的过错。回转洞府之后,几番思索,终究是心中愧疚,便大着胆子来见道友,求个原谅。”

沈元景当然不信,先前这人一言不发,现下才偷偷过来,看她模样,又不像是真个害怕事后遭到报复,定有别有所图。

他也不答话,只冷冷的看过去。许飞娘心里打了个突,面上笑容却愈发的柔和,说道:“高处人多眼杂,不若请沈道友跟我来,我好将一切缘由告知。”

沈元景略一思忖,听说这人交游广阔,也正好套些消息,便按下云头,随其落入到一处密林当中。

许飞娘默默运功,确定周围无人,这才说道:“看道友修道时日也不短,定是知道我的来历,或许还要像别的道友一样,不耻我无情无义,与仇人为伍。”

她重重叹了口气,脸色现出凄苦的神色,说道:“实则这个种苦衷,旁人哪里知晓,我与峨眉亲善,实则是卧薪尝胆,预备从中找出其破绽,终有一日能报大仇。”

见沈元景似乎不信,许飞娘便打起精神,将当年仇怨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五台派弟子屡次犯戒,被峨眉几个剑仙出手教训,两派便有了仇怨。五台教主太乙混元祖师乃是护短之人,便相约齐漱溟于峨眉山玉女峰斗剑。

这次决斗,混元祖师技不如人,被齐漱溟砍断了一臂,心中不忿,怒而在茅山闭关十年,练成五毒仙剑,又约了对方在黄山比斗。

仗着仙剑之利,这次是混元祖师占得上风,眼见着要赢,不料峨眉派早在一旁埋伏了玄真子、苦行头陀与追云叟白谷逸几人,齐齐出现,假作要为两人调解,却行偏帮,一味指责五台派不守清规,活该被打被杀。

混元祖师如何肯认,一言不合,两边又动起手来。只是他一人之力,如何斗得过四人?先给玄真子将五毒仙剑收去,又挨了苦行头陀一记无形剑,勉力逃回五台山,七天之后便行坐化。

“那些个师叔师兄师弟,又互相不服,偌大一个五台派,一夕之间风流云散。”许飞娘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咬牙切齿道:“师父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这等大仇,叫飞娘如何不恨。我一人势弱,便只能装作无事人一样,绝口不谈报仇之事,这才取信了峨眉一干人等。”

沈元景和记忆比对一番,这才恍然,果然是这女人是心怀异志,其为了师父复仇,费尽心思,矢志不渝,倒也叫人佩服。

只是手段有些不高明,以峨眉之精明,怎会看不出来她之想法。料想不过是借着她的手,将那四散在外的群魔召集,好一网打尽罢了。

许飞娘将这一番话说完,又道:“峨眉之霸道,想来沈道友也是领教了。你今日放下狠话,依我对他们的了解,便是你不去寻仇,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引诱你出手,再借机将你这隐患除掉。

我如今已取得了荀兰英、齐灵云与餐霞等人的信任,以后若有个风吹草动,便可提醒道友一声。只是翌日我与峨眉对上,还请道友念在这份交情上,出手相助一二。”

沈元景顿时有些不耐,说到底他与峨眉之间,不过是个小矛盾,今番吃了点亏,下次寻个机会找补回来,想来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如许飞娘这般,却是两边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若是搅合进去,纵使现今不会加在天劫上,定也会有人祸侵扰。循环往复,何时能得清静?

他刚要拒绝,却又陡然想道:“我只是担心峨眉纠缠,难道就不怕旁门和魔教侵扰了么?过往他们散沙一盘,又忧虑天劫加重,倒是不足为虑,只是现下这个情形,这些人可都是互相勾结在了一起。

这女人这般能揽事,定然会千方百计把我算计,牵扯到这一堆矛盾里头,真想给她一飞剑。只是现下才从九华山离开,杀了她定会被怀疑,岂不是给峨眉找到攻打我的借口。

若是直接拒绝,许飞娘定然会怀恨在心,她又眼热我手里这两个灵芝,说不定就会勾结其他邪道来动手。

真是一着不慎,后面就乱成一团麻。罢了,急切之间也找不到另外的府邸。我先想个主意,将她搪塞过去,等过些年头,我实力再高一截,也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许飞娘见他神色变化,似乎不愿,心里有些悔恨,不该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前,便把话说得这般明白,若是得他告密,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心中这样想,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把戚容收了一收,眼巴巴的望去,开口问道:“我都说得这般清楚了,沈道友意下如何?”

沈元景如何不知对方起了怀疑,答道:“许道友想法不错,只是以我这般驽钝之人,一听你这法子,便知极不靠谱。”

许飞娘不知他是推脱之语,脸色一变,连忙郑重的问道:“愿闻其详!”

“问题便出在你说取得峨眉派信任这点上头。”沈元景只是心念一转,便能找出好几个漏洞,侃侃而谈道:“以峨眉派之高傲,怎会看得上你这旁门出身、身上又有许多问题之人。便是你曲意奉承,他们也应不屑一顾才对,听你来说,似乎刻意接纳,十分热情,你难道不觉奇怪?

如今天机变化,当年长眉真人一番谋划,已泰半成空,峨眉上下为挽回此局,本就焦头烂额,有怎么会容忍一个敌人参与到核心的事务中来,你说能够获取他们的动向,就是一个笑话,多半是蒋干盗书一样的故事。”

许飞娘脸色刷的一下变白,心中似乎信了,可嘴上还不承认,说道:“可那玉清师太,同样是魔门滇西教派出身,不也被峨眉接纳。甚至峨眉和滇西教派交起手来,她绝对中立,都不见疑。”

沈元景冷笑道:“幼稚!你也不瞧瞧她是何人徒弟,峨眉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优昙大师头上?只这身份,是你这种自己凑上门去的,能够相比的吗?

你要不相信,我也不多说。倘若你以后要来太行山交友做客,我欢迎之至。只是有什么峨眉动向,可千万不要来找我,我怕别人正是借你的手,来一个引蛇出洞。”

言罢,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虹光,眨眼就消失不见。只余许飞娘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出声喊住。

第23章 救治

不多时,沈元景回到涵虚仙府,将芝人芝马放出,落到药田中。两小见到地方大了许多,自然是欢喜异常。

他又安慰道:“此地比那九华山醉仙崖还要隐蔽,这涵虚仙府更是前代金仙吕纯阳炼丹的府邸,内里自有大阵,就算是前番你洞里那个守护兽,乃至山崖底下那条妖蛇,到此地的连门都摸不到。”

但凡灵药,迁移一次,自会有些损伤,芝人芝马闹了一阵,便昏昏沉沉,重新化出身形自去休息。

沈元景盘坐在静室,回忆今日一番遭遇,心里忽生感慨:“我这般的独行客,想要明哲保身,左右逢源或是两不相帮,都不长久,惟有展露高人一等的实力,才是能叫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得罪。

实力不济,却又妄图清静,哪有这种好事?便是灵峤宫赤杖真人,在远离中土的东海天蓬山上深居,也不能真正脱出尘世。我比起他可要差得多,如何能够?

况且我谋划广成天书,本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少不了要与凌浑、嵩山二矮打交道,这三人都是峨眉的亲戚,我若不能明抢,那还不是要暗中谋划?”

这般自省了一番,才又振作起精神,化作一道飞虹,投向滇西去。

……

青螺峪不像九华山、太行山之类的其他地方那样有名,是以沈元景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打探,以免打草惊蛇。

只寻了一张面具,混迹酒楼几日,才得到一点消息,此地在川边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座高山,唤做青螺山,要出名一些,是入藏的必经之路。

他便化身一位江湖侠客,混入到一个商队里头,跟着走了半个多月,到了距离青螺山三十余里地方的番嘴子。

此地有一座出名的佛寺清远寺,沈元景随人进去闲逛,却又中听到庙里的和尚说,青螺峪里头的确有一座寺庙,里头做主的两个老爷,一个是梵拿伽音二,另一个是喀音沙布。

他不免有些奇怪,夜间过去打探,确实是两个番僧,并没有多大的神通。再到镇子里面多了解了一番,那有名的西川八魔,现下还是在别处作恶,也没有听说过新进拜了有什么师父。

沈元景这才知道恐怕是来得太早,魏枫娘还没有占据此处,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趁机将寺庙里面都探查了一遍,找到了那通宝座底下的石洞,布置了一番,若是天机不在此处变化,等将来有缘,自是有了益处。

抱着不能被动等待的心思,沈元景又往上寻,沿路打探魏枫娘的下落,看看能不能先下手为强。

这一日,他走至昆明附近万山之中,眼看夕阳已薄,晚霞灿烂,山光凝紫,柳叶摇金,景物十分绚丽,叫人流连忘返。索性他也懒得再往前行,便准备寻一个避风之所,打坐练功。

好容易找到一处半空中的悬崖,却忽然听着下面有声音传出,似野兽嘶吼,又似人在哭泣,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倒是有些恐怖。

沈元景眼睛已练得视夜如昼,瞧见山石旁边,有一个低矮的洞穴。他艺高人胆大,抬步进到里间,却见一个火把挂在墙壁上,稍稍给洞内添了点光亮。

地方不大,近门处一块大青石上,这么热的天,还是乱置许多衣被,上面躺着一个妇人,气若游丝。边上跪着一位满头长发,身披豹皮的十来岁小孩子,方才那声音便是他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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