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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243节

或许从始至终可以称作为他对手的人,就都只有沢村穗实一人而已。

此时的他,跪坐在座布団上闭目冥想着,哪怕满头白发皱纹密布,但周围也缭绕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威势。

大概就是一眼望去,就觉得这个老头不好惹。

而他的对面,则就是他的继承人,被称为年轻一代中,强大到让对手绝望,升不出一丝反抗心理的高山,“剑道之鬼”大喰杀生石。

两人穿着一个样式的剑道服,就这样面对面的跪坐着。

片刻后宫本岸桂先睁开了眼,看着闭目清秀的少年,缓缓道。

“你的气乱了,杀生石。”

闻言大喰杀生石缓慢睁开眼睛,清和的笑了笑道。

“是的老师,有些心事。”

其实杀生石并不是个什么好的名字,所代表的寓意也并不是很好。

在日本的民间传说中,有个白面金毛九尾妖狐,多次幻化成美女来诱惑亚洲各地君王、败坏朝政、为祸百姓。

在天竺隐身化为摩羯陀国斑足太子的妃子华阳夫人。来到中国后又变成殷纣王的王妃妲己。东渡日本后变成鸟羽天皇的宠姬玉藻前。此妖狐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兴妖作怪,祸害生灵。

而杀生石,则为玉藻前死后的野心和执念所化,保留在了那须野,时时刻刻等待着报复时机的到来。

上面的神话传说,而现实一点的则就是,在日本枥木县那须镇的山上,有一种叫杀生石的毒石,不论是昆虫还是飞鸟,一旦接触到这种石头便很快就会死亡。

据科学家解释,这种能杀死生物的毒石多在火山口附近,由于被火山喷出的亚硫酸和硫化氢气体浸熏,从而有了毒性。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寓意。

所以小时候,其实大喰杀生石也因为这个名字受过不少的歧视和霸凌。

更何况还是一个男孩子,名字却和玉藻前这种妖女挂了钩,经常以此来嘲笑他。

回到现在,宫本岸桂看着几乎视如己出,付出了所有心血培养出来的弟子。

事实证明,大喰杀生石也确实很争气,没有辜负宫本岸桂的任何期待。

没有崛起,就仿佛他从小时候握住剑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是最强的。

获胜,获胜,一直获胜。

任何一个被他超越或者击败的人,就再也追不上他,只能仰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到了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再追不上的地方。

他注定,是属于剑道的。

宫本岸桂对于自己的弟子,抱着十分强烈的信心和期待,他想要看到大喰杀生石的未来,到底会为剑道产生多大的影响。

因为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或许用天才都难以解释他对于剑道的天赋了。

与其说他选择了剑道,还不如说是剑道选择了他。

但不过,哪怕他认为代表着日本剑道未来的大喰杀生石,也败过一次。

败给了一个同龄的女孩,也就是自己那个一生对手的孙女。

不过这对宫本岸桂来说不觉得遗憾,因为那个时候毕竟大喰杀生石才刚接触剑道不久,就能击败了沢村内除了那个女孩的所有同龄人。

能做到这一点这已经极为不易了,毕竟那可是被称为传承至今的武士事假,剑道是必修课的沢村家族。

而那个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是那个鬼老头作为剑道后继人细心培养的,但一直没和自己说,就等着阴自己呢。

所以宫本岸桂并不觉得大喰杀生石输了有什么丢脸的,毕竟那个时候认真算,他也才刚接触剑道不到半年。

不过那个女孩也确实惊艳,很快就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几乎推平了同代。

但...不知为何,宫本岸桂却觉得她对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来讲,好像少了什么。

他看过沢村真理葵的对战场面,也去过现场,但却就是觉得,沢村真理葵身上没有了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感觉。

很玄而又玄的感觉,就仿佛是有了瑕疵一般。

说来有些可笑,宫本岸桂第一次见到沢村真理葵时,对视着那双蔚蓝色的眸子,竟然莫名有一种所有动作和想法都被看穿了的诡异感觉。

就像那个怪物一样。

可那时候沢村真理葵才多大,难不成还能是天生心通明么?如果是真的,那这都已经超出人的范畴了。

所以宫本岸桂也没放在心上,但却还是记住了那种感觉。

不过等再次见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没有那种感觉了,所以宫本岸桂也就忘了这件事。

不过能让他确定的是,现在的沢村真理葵,已经无法战胜大喰杀生石了,尽管她也很优秀,但杀生石已经远远凌驾于同代了。

虽然杀生石从来没说过,但其实宫本岸桂一直都清楚,他还是为曾经败在那个女孩手上而耿耿于怀。

所以宫本岸桂也知道此时杀生石嘴里所说的心结是什么。

他道。

“是在想玉龙旗的挑战赛么。”

闻言大喰杀生石先是楞了下,随即失笑。

“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师。”

对此宫本岸桂只是轻微摇了摇头,笑着没再回答。

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不大不小的心结也很快就要解开了。

因为过不了多久的玉龙旗,两人就会有对战。

而现在的沢村丫头,是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性的。

因为杀生石,已经触碰到了那个甚至连被称为剑道宗师的自己,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领域门槛。

“心通明。”

304.表情

周二,离所谓的修学旅行又近了一天,整个二年级都充斥在对即将出发中的期待中。

毕竟下周一,就要出发去冲绳了,或许也是离期待的日子越近越难熬,每个人总是格外不安分,大多数同学都规划好了自己的旅程。

虽然去过冲绳的人并不少,甚至很多,但和同学一起去,总归是格外有意义一些。

午休时间,学校后园中,北岛鸦坐在清幽小路的长椅上享用着午饭。

而她面前,则是某个小黄毛双马尾。

“负心恶魔,无情之人,背叛者。”

花山院小早双手抱腰,依旧是外面褐色破洞风衣,里面治春制服的打扮。

她看着面前安静吃着便当的北岛鸦,精致的可爱小脸上毫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着上面的话。

对于这个眷属恶魔或许只有找不到地方吃饭了,才会来后园见自己这一点,作为“极暗极恶流放之人”米托托鲁的花山院小早,已经习惯了。

虽然她不久之前才叫“刑之牢狱”康达鲁修,但这不是重点,毕竟现在的更帅。

重点是,她已经对自己的这个恶魔眷属,感到失望了。

连自己主人的真容,都不时常觐见,真是无用。

要不,给予她毁灭吧!

花山院小早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能体会到“极暗极恶流放之人”米托托鲁亲手给予的毁灭,又何尝不是对仅仅只是次级恶魔的生物,“寂灭守夜人”的荣幸呢。

今天的花山院小早,依旧还是没有意识自己很可能只是作者卡文了,才会有出场剧情的可怜鬼而已。

哦对了,“寂灭守夜人”是在她眼里,北岛鸦的代号。

毕竟能赐予姓名,对眷属恶魔也是一种天大的荣幸而已。

可是这个白眼狼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其实认真来说,花山院小早和北岛鸦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际,甚至见到的次数,两个手掌都能数清,更别说交流了,北岛鸦说的话,都很少。

当然花山院小早也经过自行脑补了,这都是刚从深渊界出来,还不通阳世语!面无表情也是还无法掌控力量!情绪外泄的话就很容易引起暴走!

害害~真是太弱小啦。

花山院小早如此高傲着,并顺便抬了自己一手,侧面表述着自己贼强。

其实也没有人能说清花山院小早会对北岛鸦有好感,明明身为九年一届的“纯金生”,可却基本没有同学知道她,只知道每次同级考试总是一个听都没听到过的名字排在第一,和某个班级里永远有着一个空出来的座位。

这就是一个很夸张的程度,因为同一个学校从小一,到国三,而且还是半寄宿制,就算再怎么孤僻喜欢独处的人,也总会有一两个熟悉的朋友,或者换个方式说,就算孤僻到了极点,但是有人见过她,总不过分吧。

但是花山院小早是真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同班同学对班里空出来但没撤销的座位,和每次成绩排名上第一的陌生名字,从一开始的奇怪,到后面也就慢慢习惯了,也没有人再去问,只会偶尔把它一个话题来谈。

而花山院小早真正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还是高一作为新生代表。

高一升学当天,她出现在了老师办公室,虽然听说好像是被抓进去的。

但是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镀金生”还好,但是绝大多数“纯金生”都对这个名字好奇到极点了。

你想挨,同学九年但一次面都没露过的神秘人物,怎么能让人不好奇。

所以她就在办公室里,被外面走廊里挤满了的同学给围观了,然后耻辱的哭了出来,要不是当时办公室的窗子锁住了,估计她都想直接跳下去开溜了。

虽然她最后死活不愿出席,新生代表被迫换了一个人,但她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广为人知。

至于纯金九年都没人见过她原因,也自然是她在学校的活动范围,就只有后园那边葱葱郁郁的林子里,放学,也每次都是最后离校的那一个。

对于她来说,与其和人交流,还不如多抓点麻雀挖两根蚯蚓出来玩。

而这样逃避人群,或者说是恐惧人群的她,却能跟北岛鸦正常交流,或许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也或许她也压根没考虑过。

其实花山院小早很不喜欢看到人的表情,无论是哭,又或者是笑,亦或者生气,还是其他形形样样的,哪怕是喜爱,但只要是表情,她就不喜欢。

只要看到,就会心生恐惧,下意识想逃离,连呼吸都会困难起来。

所以她讨厌任何表情,不想面对,也不想看到。

而每个人看到她,又或是微笑,或是眼神喜爱,又或是像面对小孩子般露出的宠溺。

这些,都让她害怕死了。

所以她喜欢逃避,只要一个人就好了,就看不见别人脸上的情绪和浮动。

她也不知道从多久开始,就害怕这些了。

好像是姐姐走后不久,当看见家政妇的有些疼惜的微笑时,不知为何,就由内而外的觉得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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