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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242节

事件直至发生到了现在,时间沉淀了这么久之后,沢村真理葵信仰奔溃过,质疑自身过,绝望过,痛苦过...

但到了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么,只剩下迷茫。

无穷无尽的迷茫,甚至连自己本身存活的意义都开始产生了疑问。

因为按照姨母所说,就连自己的出生...都不是自然诞生,而是母亲为了反抗...而诞生的产物。

她虽然早就知道母亲可能并不爱她,因为母亲很少回家,基本也很少对话,从幼稚园到现在,就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学校一次,甚至就连自己的年级和年龄都会忘记,只会有时候记起来了就会教自己一些礼仪而已,或许教这些,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给她丢脸。

但母亲终究是母亲,从小缺失亲情的沢村真理葵也依旧对她抱着亲情上的眷恋。

所以知道了真相后,哪怕早就有着母亲并不爱自己的准备,但沢村真理葵依旧还是很难受。

因为自己就只是母亲为了反抗祖父的意志,做出的斗争而诞生的产物而已。

那自己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沢村真理葵很迷茫。

知道了真相后,她不止一次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就不该出生。

因为她记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句话。

“哪怕是在可恨可恶之人,也是在别人抱着对他的爱中,出生的。”

而自己的出生,则是没有背负着任何人的期待。

这其实不像沢村真理葵的性格该思考的问题,但她这段时间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去恨谁,该去责怪谁。

恨母亲么?但母亲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么?没有,她只是不爱自己罢了。

恨父亲么?恨他一直在欺骗自己?不,沢村真理葵无法做到恨自己的父亲,哪怕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他陪伴自己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教导自己长大,也是事实。

而且,他是自己的父亲。

所以要恨杀掉自己父亲的北岛鸦么?说实话,沢村真理葵有过,但北岛鸦没有做错。

她只是将自己和她母亲所受到的伤害还了回去而已。

之前有段时间的沢村真理葵状态就像是,如果不去责怪一个人那她就实在承受不住了,心中的压力已经快让她奔溃了。

但她..不知道该去怪谁,每当想到北岛鸦是毁掉自己生活的凶手,开始神志不清时,她就又都会想到...北岛玖的眼泪。

她忘不掉登上那艘船时,看见北岛鸦蜷缩在地上,鲜血流淌的模样,也忘不掉北岛玖奔溃到失去了意识,但也依旧在流泪的模样。

这是父亲造成的,也是自己造成的。

或许没有自己和父亲,她们母女的生活也会很幸福。

北岛同学就只是想找回自己的生活,将她们母女所受的不公,全部还回来而已,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绳线捋到尽头,问题终究是出在父亲身上的。

所以其实..北岛鸦同学该责怪自己才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们呢。

想到最后,沢村真理葵发现,好像就只能责怪自己。

这也是让人觉得最深的迷茫,因为到了最后,能怪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到了最后,她也只剩下了迷茫。

ps:4000字章节,补更+1,目前总共补更十章。

303.心通明

小町街最内围,这里没有外围林立的灰色产业,到了夜晚也没有堕落霓虹灯的容貌,只有无家可归的潦倒流浪者,靠着微薄的政府救济金过日,纸箱窝棚,甚至连招牌都没有的简易旅馆,和垃圾,构成了这个对东京来说不大的区域,但也是对与东京来说是难以磨灭的污点。

尽管是夜晚杀人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这里的深夜依旧有着人来往,流窜。

或是想找个角落以此度过今夜的高龄流浪者,毕竟他们过着有一顿算一顿的生活,要不是天气逐渐转寒,甚至连睡在大街上也无所谓,人生都已经早已没有了什么希望,就更别说会去怕杀人鬼了。

当然,如果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还是一样会怕,但是也别无他法,毕竟如果真的能睡在房子中,难道他们还会刻意往外跑么。

除了这些流浪者,剩下这个点还在来往的人代表着也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就仿佛这里是整个东京所有藏污纳垢的窝点一样,毒贩,恶人,极道的背弃者,只要在外界没有容身之处的人,就都会聚集在这里。

而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会去怕一个面都没见过的杀人鬼,也只能说是过于幼稚的幽默感想法而已。

毕竟他们每一个单独拎出来身上背负的罪名,或许都够枪毙两回了。

而这其中,也自然包括着久信尊。

久信尊作为极道起家的人物,做过的恶事,身后躺着的尸骨,或许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所以野横组覆灭后,他也逃到了这个自认为或许是唯一不会被抓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烂楼的地下室躲着,终日不见阳光。

好不容易出来后,知道了现状,刚动了点小心思才不久,就直接被抓住了。

这也让他知道,原来之前躲在漆黑,恶臭,与老鼠蟑螂度日的地下室中没被抓住不是自己隐藏的好,而是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小蚂蚁。

在地下室的时候,久信尊还安慰自己这是在隐忍,现在想想,他还觉得真是可笑,毕竟人家根本都不在意自己。

而被抓住后,久信尊也预料过自己的后果,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死亡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价值,甚至连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野横组,都只是别人的一戳就碎的玩具而已,更别说是现在野横组都已经覆灭了后,他也更想不到被抓住了后有什么理由让自己活着了。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自己活了下来,而且被纳了投名状。

而既然在图谋百合川曾经储君的情况下都活了下来,那久信尊也很清楚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抓了自己的人,是藏在暗处窥探着百合川曾经储君的毒蛇,所以表露了同样想法的自己,就被她留了下来,当做刀子。

但久信尊实在想不通的是,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作为刀子的意义。

在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御三家之间的差距后,久信尊也就自然打消了曾经那个给自己时间,就能做到和御三家比肩的可笑想法。

也正是因为清晰认识到了自己,所以久信尊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就算是百合川一个失去了所有权力的储君,也不是自己能起任何想法的。

哪怕是曾经的自己也不行,更别说这样落魄至极的自己了。

所以久信尊不明白近卫梦子为什么会让自己活下来,特别还是在听到了她表露出那样想法的情况下活下来。

死士?又或者是炮灰?

但久信尊不认为到了近卫梦子那个程度,会缺卖命的人,而且还不会背叛。

久信尊想不明白近卫梦子留下自己的意义是什么,就算是针对百合川曾经的储君,但难道自己还会起到作用么?

久信尊想不明白,但他能知道的是。

无论怎么样,自己都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小町街的一处简易旅馆中,五六平米的房间简陋到只能算是遮风挡雨的场所而已。

久信尊坐在床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自从上次见到近卫梦子之后,他就被放走了,也没有人和他说该干什么,也没有人跟着,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久信尊是自由的一般。

但久信尊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自由了,从此命运便掌握在别人手中。

所以尽管好像没有人跟着他,但意识到了御三家的力量后,久信尊还是回到了小町街,没有选择逃跑,只是没有去那个地下室,而是随便找了个简易旅馆而已。

因为跑不掉的,如果能跑掉,那也只是尸体而已。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只有死亡,但矛盾的是,久信尊不想死。

烟又再次烫手辣喉,久信尊将它随便仍在地下踩灭,此时的地上已经几乎被黑白色的烟渣灰和烟头给占据满了。

他下意思打开烟盒,但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香烟了。

片刻后,他从床上站起身来,穿上连帽外套,拉开了没有丝毫防盗作用的木门走了出去。

久信尊不想死,哪怕是在经历了如此重大的挫败和变故后,依旧不想死。

但此时的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无论如何都没有活路了。

久信尊并不蠢,他也并不是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仅凭着凶狠就将野横组发展到曾经的地位。

所以在听到了近卫梦子如此赤裸裸的想要杀死百合川曾经储君的恶意后,久信尊就知道自己会死。

因为他清楚自己没有让近卫梦子留自己一命的价值。

但他也没有反抗,因为反抗了当时就会死,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认命了。

对于里原木万华的怨恨,他可以就此放下,甚至保证从此既往不咎,也一样可以做到。

拿得起,放得下,是久信尊的优点之一,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而现在,其实比起里原木万华,他更恨近卫梦子。

因为曾经的里原木万华没让他死,但现在的近卫梦子却要他死。

他不甘心,他可以作为刀子,可以任人鱼肉,但不想死。

尽管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活着。

走在没有路灯只有垃圾的漆黑街道上,久信尊的帽子拉的很低,遮挡住了皱纹横生,但眼神深沉的面容。

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找到一条活路出来。

尽管近卫梦子是在针对着里原木万华,或许换一个人在遭遇了半生心血一夜被毁灭的情况后,会心甘情愿的被利用,但久信尊不会。

他已经放下了对半生心血野横组覆灭的愤怒,也放下了对主使者里原木万华仇恨,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满心都只有在尽头是死亡的路上,找到一条生路来,为此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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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剑道场馆中,穿着宽松剑道服的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跪在在座布団上,冥想打坐。

他就是日本剑道界赫赫有名的存在,宫本岸桂。

从年轻时,他就散发着无比夺目的光芒,挑战,最后获胜,大概就是他剑道人生的主题曲,然后人到中年,自创了新的剑派流法,无间流。

这个无间是取自于无间地狱,其实也可以称作为阿鼻道流。

虽然听着会下意识觉得是什么血腥残酷的剑技流法,但其实十分沉稳和坚毅。

无间,无法摆脱的极为痛苦的炼狱,而宫本岸桂用它所想表达的意义是,生存及无间,磨其心志炼其骨,受尽苦难而不厌,终成正果。

而宫本岸桂的人生就仿佛如此,父母早逝,青年丧妻,中年又丧女,就好似无时无刻,都在无间地狱中受苦,最终自创剑派流法,无间流。

趣果无间,受苦无间,时无间,命无间,形无间,入阿鼻相,此乃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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