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都亡国之君了还有说法 第199节
如果说此前的豪放作品勾起了天幕前古人们的侠气豪肠,像是过了一遍江湖梦。
接下来不断的婉约词,更让古人们如听仙乐一般如痴如醉。
“词中之龙,风格真是多样啊!”
“豪放词是他的少年壮志,婉约词像是一个不甘迟暮的老人在痛诉啊!”
“好词配好曲啊!真想养一个辛弃疾天天给我写词听。”
围观的人纷纷扭头看向开口的那位公子,兄台你不对劲。
“看什么!我这是比喻!懂不懂?”
......
「历史应该由人民书写!请不要忘记人民史观!」
陡然出现的一行大字在画面上占满了空间,各朝的古人们皆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人民,又是人民!
古人们惊骇再次看到这个字眼,后世人将百姓称之为人民。
一些学生不禁低头疑惑,人民史观是什么意思呢?
其中的聪明人看到后久久沉默,他们读过很多的书,才知道圣人为什么要他们:“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什么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到最后,不也是立书作传于帝王家?
“人民史观?区区黔首连大字都不识的,懂个屁的历史啊!”
“百姓卑鄙,岂能以人视之?圣人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在高位上坐久的豪门世族脸色铁青,攥紧了手中的杯具怒骂道。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人民两个字时,心中的不安都是那般的激烈。
好像这个词天生和他们有仇一样。
各朝不同的古人们面对忽然的这句话,反应尽然不同。
天幕依旧展开了它的画面。
「都说人病了要吃药,可这天若是病了却要吃人!」
「雒阳城里酒池肉林夜夜笙箫醉金屋,门阀豪族犹乐歌舞。」
「而雒阳之外却人互相食鬼夜哭,苍生横野白骨。」
「他却仅凭一碗“虚假”的米汤符水,便可令万众百姓为他前赴后继的卖命!」
「史书上他是贼寇,于天下黎民而言他到底是怎么的模样?」
「百姓为他欺骗,士族大骂乱贼。难道是百姓们傻吗?」
沉重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天幕上画面一转。
额系黄布,握犁耙手杖的道人在万千信徒的注视下缓缓登上高台。
狂风呼啸,黑压压的乌云遮盖烈日,隐约中云层里似潜藏着可怖的雷鸣咆哮。
“愿以此身为药,欲医天下之疾。”
“联九州之黎庶,撼一家之王庭。”
高台上的张角嘴中念念有词,神情愈发的肃然。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雷公助我!”
紫色的雷霆劈开了朦胧里的乌云,照亮了黑压压的大地。
无数饿的皮包骨头的百姓们含着虔诚狂热的目光,跪在地上对着张角附和。
狂风拂面而来。
张角的眼眸忽然大睁,他面向大风张开自己的双臂去主动拥抱天地!
这一刻,张角宛若雷神下凡!
第210章 人间春秋万载,唯黎庶居水深火热。
轰隆隆的道道雷鸣伴随着紫色霹雳划破了天穹,照亮了大地。
昏暗的天幕被撕裂开来,电闪的光芒撒在了虔诚的黄巾信徒身上。
他们个个瘦骨嶙峋,肚子却圆的像是怀胎了一般。
镜头从张角的高台直冲而下,迅速的向后划去,密密麻麻的是数不到尽头的信徒们。
破空声响起,镜头再次被直直抬高,直到地上的人群变成了蚂蚁般的大小,直到镜头拉升到云层之上。
黑压压的云层上空,布满了滚滚紫电雷蛇,噼啪作响的舞动着嗜血的身姿。
画面逐渐定格。
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浮现其上:
......
嬴政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覆汉?!!!”
始皇帝的嘴角疯狂上扬,比看见大秦登上天幕还要高兴。
秦之后就是汉,只要放汉他心里就难受,但要是放汉的孬事.......
莫名的舒坦啊!
“岂有此理,这汉朝的君主太不当人子了!居然把我们的百姓虐待成了这样!”
嬴政义愤填膺道。
朕深深的谴责大汉!
汉初未央宫中
刘邦摩挲着下巴观察着天幕上张角的做法,眼中尽是好奇之态。
任谁来了,也想不到这个看黄巾起义跟看大狗打架一样乐呵的人会是汉太祖高皇帝。
“做法?这张角还能是神仙吗?”
“子房,乃公记得你师承黄石老人那样的奇人,可也是张角这样的?”
张良笑了笑,拱手道:“吾之师只有传道之恩,况且传吾道之人只是一慈眉善目的寻常老人而已。”
“没有张角这样的玄虚。”
刘邦点了点头,“怎么天幕停这儿了?继续放啊!乃公真想看看张角是不是真能呼唤雷公。”
吕雉:“???”
合着这大汉不是你的呗?
这么一心期盼自己的子孙“好死”?
各朝时空的汉帝们见到张角的画面后,有脾气不好的当场怒喝贼子狂妄。
可他们的话也只能在庙堂里回荡,影响不了天幕的继续。
也有汉皇们看完片头后沉默不语,心境起伏难平。
他们看见了狂热的百姓们追随着张角,有的手中挥舞着黄旗,有的手里拿着农具,有的手上只有一个木棍,或者不知从哪掰来的树枝。
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种常年饥寒交迫带来的病弱。
大汉后来怎么了?
天下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黄巾,黄巾......
莫不是董卓进京之机的黄巾之乱!
请大汉赴死!
张角好歹毒的心思。
黄巾之乱、十常侍之乱、太师乱汉......后面就是曹贼篡汉和季汉了吧?
汉朝的皇帝们联想至此,面色通红,呼吸愈发急促。
“就是他,先撬动了我大汉的法统吗?”
......
画面闪动,雷云散去,镜头呼啸而下。
「公元176年,熹平四年冬月,东汉王朝冀州魏郡。」
吱呀呀声先画面映入各朝时空的古人们耳中,正式画面犹如电影开场一样从中间向上下开展。
茫茫白雪地,一架驴车吱呀呀的停在了官道上。
镜头中穿着素袍的男人从车上走下,呼啸的寒风扑在他的脸上刮起碎发。
张角向前走去,随着他的抬脚才见的积雪已达脚腕处。
“兄,天冷穿件衣吧。”
张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黄色的大袄,却被张角摆手推开。
弟弟不解天寒地冻里,兄为何不冷,他抬眸随着兄长的视角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处都是饥寒病弱的百姓。
难民们并不在意这群闯入的“陌生人”,或者说他们无心去在意闯入者。
一个个百姓们脸色苍败的挤成一团取暖,他们背靠着背、肚挨着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