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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78节

  想到这里,陆阳元不由担忧的看向刘树义,他深知刘树义来此的目的,更清楚这是目前他们最接近摇光的一条路。

  若是因为这两个贪婪的邻居,导致刘员外郎毫无收获,他都忍不住想要骂娘,刘员外郎恐怕比他会更气恼吧?

  不过让陆阳元惊喜的是,刘树义哪怕已经知晓此事,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就仿佛一切仍旧在掌握之中。

  见陆阳元看向自己,刘树义直平静道:“陆副尉,去敲邻居的门吧。”

  刘树义就仿佛定海神针,他仍旧从容不迫,陆阳元心里便顿时又有了底气。

  “是!”

  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翻身下马,来到右边邻居的宅院前,旋即握着拳头,便砰砰敲了起来。

  因对这两户邻居感到不满,所以陆阳元的力度有些大。

  随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落下,大门被敲得剧烈颤动,灰尘簌簌地往下落,乃至门框都有些晃动,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下一刻,这院门就会被陆阳元拍碎一般。

  “谁啊?别敲了!把我家大门敲坏,你赔得起吗?”

  一道听起来有些刻薄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没多久,紧闭的院门被打开。

  一个看起来较胖,眼角布满皱纹,嘴唇剥削,面相确实有几分刻薄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原本还一边开门,一边刻薄的喊着让敲门的人赔钱,可当她将门完全打开,看到门外骑在骏马之上的刘树义等人后,那些刻薄之言,戛然而止。

  她脸色微变,原本的大骂顿时变成了噤若寒蝉的畏惧,连忙低头道:“不知是官爷驾到,民妇口无遮拦,冲撞了官爷,还望官爷饶恕。”

  看着妇人前倨后恭的样子,陆阳元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刘树义没有如往常般,温和的让妇人起身,他坐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情紧张的妇人,淡淡道:“你很了解魏济?”

  妇人没想到眼前的官爷竟是询问起魏济来,她顿时更加紧张起来,生怕刘树义要抢走魏济的宅院,她紧张回答道:“是……”

  然后又连忙道:“魏济爹娘死的早,民妇心善,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我们有一口吃的,魏济就有一口吃的,若无民妇一家,魏济早就饿死了。”

  “魏济其实打心眼里,将我们当成再生父母,只是我们没有对外公开罢了,所以这宅子……”

  刘树义瞥了妇人一眼,连顾闻藏得极深的心思,他都能看出来,妇人那几乎写在脸上的想法,如何能瞒得过他。

  不过他没有解释自己此来的目的,反而淡淡道:“没有公开,那本官就无法确认你所言之真假。”

  “所以,本官有权利,将无主的房子收进朝廷手中。”

  妇人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大变。

  眼前的官爷,果然是来和她抢宅子的!

  可她只是普通人,欺负其他人还好,如何能抢得过眼前这个一看就气势不凡的官爷?

  妇人脸色惨白,心里都在滴血。

  “不过……”

  谁知这时,刘树义的声音又继续响起:“本官接下来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若你的回答让本官满意,或许本官一高兴,就忘记了魏济宅子没有继承人的事。”

  妇人先是一愣,继而眼眸陡然亮起。

  只觉得原本寂灭的世界,突然有了光亮。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刘树义,原本觉得眼前这个官爷欺人太甚,可现在,只觉得刘树义光芒万丈。

  她连忙道:“官爷请说,只要是民妇知道的,一定完完整整告知官爷。”

  刘树义见已经拿捏到了眼前妇人的软肋,料想对方不敢隐瞒欺骗,不再耽搁,道:“魏济的厨艺如何?”

  “厨艺?”

  妇人愣了愣,毫不迟疑道:“他懂个屁的厨艺!”

  话刚说出,妇人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太粗鲁了,可能会引起官爷的不满。

  她紧张兮兮的偷看了一眼刘树义,见刘树义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松了口气,道:“不瞒官爷,民妇从未见过魏济做饭。”

  “自他爹娘死后,他家的后厨,就没有出现过炊烟。”

  “民妇也曾向他说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民妇一样好心,会经常给他饭吃,他若不自己做饭,迟早要饿死。”

  “可他却说什么君子不下庖厨,做饭那是低贱之人才会做的事,他才不做。”

  “官爷你瞧瞧,他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他都要饿死了,还说什么低贱不低贱的,真是不可理喻!”

  妇人说这些话时,眉头紧锁,语调不自觉升高,能看得出来,她确实对魏济很不满。

  除了她说自己好心,会经常给魏济饭吃这句话有出入外,其他的话刘树义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魏济不懂厨艺……”

  “后来却能做出金齑玉鲙这些独特的菜肴,要么他对厨艺有惊人的天赋,要么花费了不少时间去练习……”

  “妇人又说,魏济宅子里的炊烟没有出现过,那么他练习之处,便不是自己的住处,是他学艺之地?”

  妇人不知道她这几句话,究竟让刘树义分析出了多少信息。

  她偷偷抬起头,想知道自己的回答,官爷是否满意。

  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双她从未见过的,仿佛蕴着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妇人怔了怔,继而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

  不等她多想,刘树义的声音便再度响起:“魏济有没有对你们说过,他遇到了奇遇,会改变自己一生?”

  妇人摇头:“没有,魏济天天不干正事,偷鸡摸狗,无所事事,民妇都不愿搭理他,平时遇到民妇,他都得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着地走,根本不敢在民妇面前吹这种牛。”

  没有说过……摇光让其保密?

  刘树义指尖摩挲着缰绳,继续道:“魏济出事之前,有没有一段时间行为奇怪,与平常的他,有所不同?”

  “行为奇怪?指的是?”

  刘树义想了想,道:“比如说,他原本天天日上三竿才起,可有一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再比如说,他天天都会去偷鸡摸狗,想办法找吃的,但有段时间,他不再偷鸡摸狗,也不像饿着肚子的样子。”

  “这种奇怪啊……”

  妇人这次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还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

  刘树义眸光一闪,道:“说说。”

  妇人忙道:“民妇记得,那时应该是武德九年的新年。”

  “按照魏济以前的习惯,新年他会登上我们这些邻居的家门,来索要一些吃食。”

  “我们也不算富裕,平时都舍不得吃肉,只有在新年时,才会舍得买些肉,做些平常不会吃的东西。”

  “而魏济孤家寡人一个,又不会做饭,所以每次新年都会登门,舔着脸皮向我们要吃的,如果我们不给,他还会撒泼打滚。”

  “故此,我们每个新年,都会没办法,给他一小份,这都快成为我们的习惯了。”

  “结果武德九年的新年,他竟没有上门索要吃食,民妇感觉很是奇怪,怀疑他是转性了,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足够的吃食。”

  “所以民妇那几天,就格外关注他……”

  果然,八卦是很多行为的动力啊!

  刘树义道:“然后呢?”

  妇人道:“然后民妇就发现,魏济好像真的变了性子。”

  “以前不到午时,他根本不会起床。”

  “可那段时间,宵禁刚结束,他就起来了,甚至比我们起的都要早,若不是民妇有几次正巧去茅房,瞧见了他出门,根本不会知道,他竟然会起的这样早。”

  “并且他回来的也很迟,几乎都是在宵禁快开始时,才回来。”

  “而一回来,他就去睡觉,仿佛忘记了往年要向我们索要吃食的习惯。”

  早出晚归,与以往行为完全不同!

  是去学习厨艺么?

  武德九年的新年,也就是一月份……

  魏济是二月在酒楼里,凭借厨艺与马清风相识,三月动手灭门。

  若是按照这个时间线,一月份学习厨艺,确实符合摇光的计划。

  而且魏济不必学的多全面多厉害,他只要学会那么几道菜的制作,便足够吸引马清风。

  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天这样练习,应该也有机会学会那几道菜的制作。

  刘树义眸光闪烁,嘴角微微勾起,来到魏济住处,亲自询问邻居的行动,果然还是值得的。

  如若不然,只看卷宗,不可能知晓这些信息。

  他收拢思绪,继续询问:“你可知魏济那段时间去了何处?”

  妇人摇头:“民妇都没机会与他说上话,如何会知道?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民妇实在是好奇,想知道平常偷懒耍滑的魏济,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民妇有一天早上,偷偷跟了他一段路。”

  “哦?”

  刘树义快速道:“他去了哪?”

  妇人道:“民妇跟着他一路出了北坊门,然后发现北坊门外,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魏济出了坊门后,就很熟练的进入了马车里,之后马车就向西走了。”

  “民妇不可能快过马车,也就没有继续去追,所以他具体去了哪,民妇就不清楚了。”

  北坊门往西……这范围太大了。

  不过马车……

  刘树义说道:“那马车是寻常能见到的马车,还是很豪华,是富贵人家才有的那种马车?”

  妇人回忆了一下,道:“不是普通的马车,那马车看起来很宽敞,马车上的车帘一看布料就很好,应该是扬州郑家的上好绢布,民妇一直想买一块郑家的绢布,但那布太贵了,民妇根本买不起,官爷你说,魏济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有机会坐上用绢布当成车帘的马车……”

  妇人对那郑家的绢布似乎有某种执念,不断向刘树义讲述这绢布有多好,然后又不断说魏济的好运,言语里充满了羡慕嫉妒的情绪,听得刘树义实在头疼。

  “停!”

  他直接叫住了妇人的碎碎念。

  妇人对刘树义十分畏惧,此刻一听,哪怕心里还有无数的感慨想说,也连忙闭住了嘴,不敢再说一个字,生怕刘树义一个不满意,就抢走魏济的宅子。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刘树义也能认真思索妇人刚刚的话。

  在大唐,普通人出行,一般用的都是驴车或者牛车。

  马车算是富人和官员贵族的专属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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