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65节
直到他彻底追上刘树义等人,累的满头大汗,呼哧带喘,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时,刘树义这才停下马匹,有些诧异道:“你们这是?”
装什么聋子?
街边这么多百姓都听到围了过来,你敢说你没听到?
顾闻心中腹诽,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他赔笑道:“下官万年县尉顾闻,见过刘员外郎。”
“让员外郎久等,实乃下官之过。”
“下官听闻刘员外郎到来,第一时间去找县令,谁知下官找遍了衙门,都没有找到县令,最后才知县令进宫面圣去了,因此耽搁了些许时间,还望刘员外郎见谅。”
刘树义坐在高大的马匹之上,俯瞰着前方满头大汗的县尉,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本官还以为你们不希望本官查明安庆西案的后续,与安庆西有关系,甚至就是他同伙呢。”
顾闻全身一颤,连忙道:“刘员外郎明鉴,下官与安庆西没有任何关系,下官不是故意拖延。”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头看向刘树义,而这一抬头,就直接撞进了刘树义那漆黑深邃的眼眸,在这幽深的眼眸注视下,顾闻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所有秘密,都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这让他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全身更加紧绷。
看着顾闻紧张的样子,刘树义嘴角这才微微勾起。
他知道以顾闻与钱文青的关系,肯定不愿好好配合自己,所以他来的路上,还在想,要如何敲打震慑一下顾闻,让顾闻不敢对自己玩弄心机。
没成想,自己还未寻找到机会,顾闻倒是主动送上门来。
眼见顾闻已经被自己彻底吓到,想来短时间内应不敢再有其余的心思,刘树义这才淡淡道:“既然是误会,那顾县尉接下来应该会好好配合本官调查吧?”
顾闻如捣蒜般连连点头:“当然!下官定全力配合刘员外郎,绝不懈怠。”
刘树义微微颔首,没再浪费时间,道:“那就走吧。”
说着,他直接调转马匹,向万年县疾驰而去。
只听轰隆隆马蹄踏地的声音远去,原地只留下阵阵溅起的灰尘,以及愣在原地的顾闻。
眼见刘树义他们都要到衙门了,顾闻这才反应过来……
“你们,你们等等我……”
可压根没人搭理他,顾闻又根本不敢让刘树义再在衙门外等候,只得一咬牙,一拍大腿,再度奔跑起来。
等他跑到县衙大门时,刘树义也正好翻身下马。
看着累的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的顾闻,刘树义微微颔首,点评道:“顾县尉脚力不错。”
说完,他便一摆衣袖,神色淡然的进入万年县衙。
所有万年县衙的衙役见状,都连忙躬身行礼,再不敢直视刘树义。
此刻日光正盛,有如在刘树义前方,铺洒了一条金光大道。
气喘吁吁的顾闻看着这一幕,神情不由一怔。
他只觉得,刘树义进入万年县衙,不像是来到不熟悉的地方查案,反而像是主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那举手投足间力压自己的手段,那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以及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瞩目气质……
他心里不由一紧,钱文青究竟招惹了一尊什么怪物啊?
第120章 找到!李建成与李世民决裂之案!
万年县衙的案牍库比起刑部的案牍库,要小许多。
它位于县衙后院的东侧,只有一个房间,且没有人看守。
平日里一直用锁头锁着,只有调取卷宗或者归档新的卷宗时,才会有专门的官员将其打开。
县尉顾闻在被刘树义敲打后,再也不敢生出多余的心思,为刘树义带路来到案牍库后,便连忙取出钥匙,打开了锁。
随着他将案牍库的门推开,一排排架子顿时映入眼帘。
“刘员外郎请。”
顾闻躬着身子,十分恭敬,直叫一些不明真相的衙役十分诧异,毕竟不久之前,他们还听顾闻说要让刘树义在门外多等一会儿,明显对刘树义有意见呢,谁知才过了多久,顾闻就变成了这般,宛如狗腿的样子。
这还是平常那个盛气凌人,几句话就能把人给挤兑死的顾县尉?
衙役们只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而随着刘树义进入案牍库,顾闻转过头恶狠狠瞪他们一眼,让这些衙役心中一惊,连忙低头快步离开,不敢再看,他们这才确定,他们没有眼花,顾县尉只是对刘员外郎特殊罢了。
顾闻心中冷哼一声,待他转身看向刘树义后,脸上的冷意又迅速化为热情的笑容,他快步跟了进去,道:“不知刘员外郎想要找什么案子的卷宗?员外郎尽管吩咐,下官一定为员外郎找到。”
刘树义对顾闻的懂事很是满意,他视线扫过装满了卷宗的架子,道:“不知顾县尉是否记得,武德九年三月,发生的一起,与一个叫魏济的人有关的案子?”
“武德九年三月?魏济?”
顾闻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可他想了半天,却是最终摇头:“按理说两年前距离现在也不算遥远,发生的大案,下官记忆还算深刻,但……下官怎么想,也都还是没有记起,哪个大案与一个叫魏济的人有关。”
“不是大案。”
刘树义道:“应是一起与某个特殊人员有关的小案子。”
“小案子?”
顾闻愣了一下,刘树义亲临万年县衙,还拿出安庆西谋逆案的后续敲打自己,结果最后却告诉自己,他来查的不是什么大案要案,而是自己根本没有印象的小案子。
这……刘树义是在耍自己吗?
他不由抬眸看向刘树义,可刘树义脸上虽有着笑容,眼神却是十分认真,那样子,倒不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真是小案子?”
他不敢置信,刘树义是闲得慌,还是被钱文青逼的没办法,只能靠小案子来积累功劳?否则一个小案子,随便派个人来取卷宗就可以,哪值得这么大的阵仗?
刘树义自然能看出顾闻心里的想法,不过他没必要向顾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他继续道:“当初你们调查此案时,还曾派衙役前往并州刺史衙门问询,并且最终的结果,是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于并州大牢。”
“顾县尉,本官这样说,你是否能想起些什么?”
顾闻没想到刘树义能说的如此详细,这说明刘树义必然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这让他虽不理解刘树义为何会对一个小案子如此上心,但还是借助这些信息仔细回忆了一番。
下一刻……
“员外郎这样提醒,下官还真的想起了一个案子,好像与员外郎说的差不多。”
“哦?”
刘树义眉毛一挑,道:“什么案子?”
顾闻道:“好像是金吾街使财物被盗……”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身来到架子旁:“员外郎稍等,下官记得那些简单的小案子,都在这里……”
顾闻在任期间,万年县的所有案子,基本上都是他调查的,所以这些卷宗他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卷宗的内容,哪怕这个架子被卷宗堆得满满当当,不到半刻钟,顾闻便翻了大半。
“我记得在这里啊,怎么还没找到……”
顾闻翻得越多,额头汗水越多,他生怕自己找不到刘树义要的卷宗,引起刘树义的不满,再被敲打。
眼见他不断擦着汗水,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赵锋忍不住道:“顾县尉,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
自己都找不到,他们更不可能找到。
顾闻翻得越来越快,到最后,整个架子上的卷宗,都被他翻了一遍。
“怎么会没有呢?不应该啊!”
顾闻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想不通的神情。
刘树义见状,眼眸眯了眯,道:“没找到?”
顾闻下意识咽了口吐沫,生怕刘树义误会自己,忙道:“刘员外郎,不是下官想忤逆员外郎,只是……真的没有那份卷宗。”
赵锋说道:“会不会在别的架子里?”
“不会。”
顾闻摇头:“虽然我们衙门的卷宗不如刑部多,但也都是分门别类放置的,那种小案子,就应该放在这里。”
“会不会有人将其借调了出去?”赵锋猜测道。
顾闻蹙着眉:“谁会借调一个两年前的小案子……”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找来负责案牍库的人员,索要了借调卷宗的记录。
他一边翻阅,一边向案牍库的官员问道:“可知近期是否有人借调走了武德九年三月的一个盗窃案卷宗?”
这个官员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就算借调,也都是大案子的卷宗,如盗窃案这种小案子,根本没人会借调。”
顾闻也将书簿翻了一遍,旋即看向刘树义:“万年县的卷宗,一般也就大理寺或者刑部会借调,并且借调的数量不多,下官将这两年的记录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起案子卷宗的借调记录。”
刘树义眸光微闪,道:“也就是说,关于魏济的那起案子的卷宗,在你们没有借调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消失了?”
顾闻抿了抿嘴,他知道若自己点头,万年县衙少不得要有一个卷宗保存不力的问题,但比起其他人遭殃,他更不希望让刘树义把恼怒撒在自己头上。
“是,这份卷宗,确实奇怪的消失了。”
刘树义目光深邃的看着顾闻,只让顾闻觉得身上仿佛被一座山压着一般,下意识躬起腰身,他内心紧张,怕刘树义怪自己办事不力,连忙又道:“不过下官已经记起了那起案子的大概情况,即便找不到卷宗,也能为员外郎口述出来。”
刘树义闻言,这才移开视线。
赵锋忍不住低声道:“员外郎,这起案子的卷宗无端消失,会不会与摇光有关?”
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淡淡道:“除了他,又有谁会偷走这样一份根本无人在意的小案子的卷宗?”
“不过……”
他嘴角微微勾起,呵笑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卷宗无端消失,让我彻底确信,我的调查方向没有问题,我反倒要感谢他帮我确认了这一点,否则若这起案子看起来没有问题,或许我还会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
说着,他看向神情紧张的顾闻,道:“顾县尉,为本官介绍一下这起案子吧。”
顾闻连忙点头,道:“这起案子具体的时间,下官记不得了,但应该在三月中旬之后。”
“那一天,金吾街使胡河冰来到衙门,说他宵禁巡夜时,家中财物被盗。”
“听闻同僚家遭了贼,下官自然不能懈怠,所以下官亲自带人去了胡街使的宅院。”
“结果下官发现,胡街使家的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墙壁上有明显的脚印,很明显是贼人趁着胡街使不在家,以及家人熟睡时,翻墙进入了胡宅,行盗窃之事。”
“下官立即寻找线索,问询周围邻居,有邻居告知下官,说最近两日,一个叫魏济的男子,不断在胡街使宅院外乱晃,且不时向院内张望。”
听到这里,刘树义突然开口,打断了顾闻的话,他问道:“邻居知道魏济的身份?”
上一篇: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