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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30节

  “这表明,要么他心机足够深沉,能控制得住下意识的身体反应,要么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构不由揉了揉额头,叹息道:“若是其他人也与他一样,一问三不知,那这案子,恐怕不会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顺利。”

  刘树义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沮丧,查案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四处碰壁,线索经常中断,这才是常事。

  更别说,任诚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线索。

  很多时候,无用的回答,也代表一些东西。

  “走吧。”

  刘树义没给杜构沮丧的机会,道:“抓紧时间,再询问几人,若他们的回答都差不多,就让金吾卫帮着一起询问……”

  就这样,刘树义与杜构杜英兄妹,又询问了三个吏员两个护卫,结果他们的回答,与任诚一样。

  都是一睡一整夜,对当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万荣失踪的那两天,也都与任诚一样,在刺史府休息。

  刘树义没有再得到任何新的线索,眼见天色已经开始明亮,刘树义便让金吾卫继续对其他人进行询问,他则与杜构和杜英抓紧时间,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赵锋急匆匆的返回,惊醒了趴在桌子上小憩的三人。

  “员外郎,不好了!”

  听到赵锋语气不对的话,原本还有些朦胧的三人,顿时心中一凛。

  刘树义看向赵锋,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构与杜英也都忙看向赵锋。

  赵锋道:“员外郎不是让下官去调查万郎中是否购买了马匹嘛,下官先去了城西的马行(háng),将掌柜叫醒,给他出示了万郎中的画像,询问他两天前万郎中是否来他这里购买马匹。”

  “结果这个掌柜看了半天,然后说没有见过万郎中,他说这两天只有两人租赁马匹,且马匹都已经归还,可以确定不是万郎中。”

  “之后下官就马不停蹄赶往城东的马行,结果下官还未到马行,就发现……”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刘树义,道:“就发现城东的马行走水了,正被烈火燃烧。”

  “什么!?”

  杜构脸色一变:“走水了?”

  刘树义目光一闪,迅速道:“意外还是人为?这个马行的掌柜呢?可还活着?”

  赵锋双手下意识紧握拳头,道:“下官见到马行起火,立马叫醒周围的百姓,让他们帮忙灭火。”

  “在百姓和衙役的帮助下,大约两刻钟,火就被灭了。”

  “然后下官立马冲进了马行内,可结果……”

  他抿了下嘴,声音低沉道:“掌柜已经死了,但他不是被烧死的。”

  刘树义瞳孔一跳:“被人杀死的?”

  “是!”

  赵锋道:“他的身上有明显伤痕,喉咙被人割断了。”

  “但他具体什么时候死的,下官并不清楚。”

  杜英闻言,当即起身:“尸首在哪?”

  “已经带进刺史衙门了,正在停尸房放置。”

  “我去验尸。”

  杜英直接挎起黑色木箱,向刘树义道:“你别着急,我会尽一切所能,把尸首上所携带的所有信息给你带来。”

  说罢,她便快步离去。

  刘树义向赵锋问道:“马行里,就只有掌柜一人吗?没有其他人?”

  “是,只有他一人。”

  “有没有找到马行的租售记录书簿?”

  赵锋摇头:“很多纸张都烧了,掌柜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书簿。”

  杜构忍不住道:“难道是凶手怕我们通过掌柜找到他,所以杀人灭口,试图断掉我们的线索?”

  赵锋紧紧抿着嘴:“以掌柜房间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杜构看向刘树义,神色凝重:“凶手早我们一步行动,这意味着,他果然如你所料,是与万郎中一起离开的,否则他没必要杀人灭口!而且此刻他一定就在商州城内,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动手!”

  “并且他很可能正在背后监视着我们,把我们所有的行动都牢牢掌握。”

  赵锋闻言,不由头皮一麻,只觉得背后仿佛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忍不住看向刘树义:“员外郎,这……掌柜已死,马行的租售书簿也不见了,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刘树义神色闪烁,刚要说什么,就听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我们回来了!”与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程处默的大嗓门。

  听到这声音,刘树义眉毛便是一挑,他看向赵锋,笑道:“别急,找到凶手的方法,可不仅仅只有马行一个,这不?新的线索要来了……”

  此案涉及的人太多,而且设计的案子和之前也不同,所以会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已经加快速度想要把搜寻线索的过程写完,但这些口供都是必要的铺垫与伏笔,所以没办法,只能让大家多等一下了。

  不过,找线索阶段快结束了,明天或者后天开始揭晓,距离此案结束也就几章内容。

第104章 真凶揭晓!竟然是他!

  刘树义话音刚落,程处默与崔麟便快步进入了房间中。

  看着两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刘树义站起身,为两人倒了两杯水,道:“别着急,先喝口水再喝。”

  程处默没和刘树义客气,端起杯子仰起头,便咕嘟咕嘟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之后他便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大喘一口气,道:“我们对那五人都详细调查完了。”

  “怎么样?”杜构连忙询问。

  刘树义也看着程处默。

  便见程处默神色凝重的摇头,道:“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人有问题。”

  “没有发现任何人有问题?”

  杜构一愣,继而面色微变:“怎么会?”

  刘树义眉头也蹙了一下。

  崔麟这时放下杯子,沉声道:“这五人皆有家眷,通过对其家眷的问询,可以得知他们这两日,都在家中休息或养病。”

  “我们担心他们的家眷可能为了他们故意说谎,所以也问询了邻居和郎中。”

  “三个休沐的人,其邻居皆能证明,这两日都看到了他们,他们确实没有离开过商州城。”

  “至于另外两个生病的人,为他们看病的郎中,以及送药的伙计,也都能证明,这两人确实患了病,这两日未曾消失过。”

  听着崔麟的调查结果,杜构神色一变再变。

  他不由看向刘树义,道:“不应该啊!按照你的推测,凶手就应该藏在这五人之中,怎么会一个嫌疑人都没有?”

  “难道是这个凶手猜到了我们会确认他那两日的行踪,所以提前收买了能够为他作证的人?”

  崔麟闻言,却是道:“我们询问的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回答时候的样子,不太像是在说谎。”

  杜构眉头皱的更深。

  他们这些行走在查案第一线的人,因为经常与证人和犯人接触,慢慢就积累起了识别谎言的能力,对于一些普通证人,想要判断他们是否说谎,并不算难。

  即便一个两个看走眼,那也不至于所有人都能看走眼。

  所以崔麟这样说,杜构的心便更沉几分。

  如果这些人证没有说谎,岂不是代表着,这五人都能排除嫌疑?

  可他们是刘树义所能找到的全部嫌疑人,他们都没有嫌疑,只能代表要么刘树义推断错了,要么凶手有更特别的方法隐藏了自己。

  而无论哪种情况,对他们眼下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特别是马行掌柜也死了,马行的租售记录也丢失了……

  这无异于是目前走出的两条路,都断了。

  杜构内心沉重,刘树义眉头也微微蹙起,大脑在这一刻疯狂转动。

  为什么五个人都没有嫌疑?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凶手当晚根本就不是刺史府内的人?

  万荣与凶手,压根就没有在当晚碰面?

  凶手如自己另一个猜测,一直在翠华山,等待着万荣主动去找他?

  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为何自己选定的嫌疑人,都被排除了。

  可是,若真是如此,马行掌柜为何会被杀害?马匹的租售记录为何会被带走?

  凶手这样杀人灭口,一定是马行掌柜知道些什么。

  若只是万荣一个人骑马离开,需要杀人灭口吗?

  这又暴露不了凶手的身份。

  奇怪!

  说不通。

  刘树义又一次陷入了逻辑不通的死胡同。

  这里面一定有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可究竟是哪个环节,他一时也想不通。

  看着崔麟与程处默脸上疲惫的神情,刘树义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辛苦你们了,接下来你们先去睡一觉,休息一下吧。”

  程处默摇头:“辛苦无妨,只要能帮到你就行,可看起来,我们没有帮到你。”

  崔麟也是脸色有些不好。

  他之前离开时,还信誓旦旦对刘树义说,一定给刘树义找出嫌疑人。

  可谁知,他什么好消息都没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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