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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3节

  “如果说,她们被杀之后,砍下了脑袋之后,在送到我们手里之前,还被带到过其他脏乱之地,那就不该只有赵氏的头发沾满了脏污,其子却干干净净……凶手没有必要,对砍来的两个脑袋,还区别对待。”

  “所以,两者之间唯一有差别的地方,就只能是在他们被杀之地造成的!”

  “而从赵氏脸上的生前伤痕可以知道,她与其子唯一区别,就是其子是被瞬杀,而她与凶手搏斗,或者被殴打过。”

  “故此,通过她的经历,我们便基本可以推测出,她头发上的灰尘与香灰,应就是与凶手搏斗,或者被凶手殴打时,不小心撞到了有如香炉的东西,才会沾上香灰!至于灰尘……连被瞬杀的稚子都沾了一些,那她们所处之地,必然灰尘极多,是厚厚的一层,借此也能推断,那里必然是没有人居住,且常年没有被人打扫。”

  “因此,结合灰尘与香灰,还有远离民宅的双重条件,符合这些的……”

  他看向众人,缓缓道:“也就只有破败的寺庙或者道观了。”

  随着刘树义声音的落下,验尸房内顿时寂静下来。

  众人都怔怔的看着刘树义。

  杜构其实也想过香灰与灰尘代表着什么,可他却没有如刘树义这般,逻辑缜密,条理清晰,将方方面面都思虑周全,互相可为验证。

  他怀疑道观与寺庙,只是根据香灰这个表面线索,去赌,去碰运气。

  可刘树义,完全不同。

  那是将表面的线索,抽丝剥茧到真正的内核,使得推测与验尸结果首尾相连,这种情况,就不可能会有错误。

  他不由叹息道:“我不如你啊。”

  杜英看向刘树义的眼眸,也不禁闪过惊艳之色。

  她之前在听兄长讲述刘树义昨晚的表现时,多少还有些怀疑兄长是否夸大了刘树义的本事。

  现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

  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果真厉害。

  这份抽丝剥茧的能力,她从未在任何其他人身上见过。

  程处默更是点头如捣蒜,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刘主事,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这些!如果我昨晚有你这脑子,也许凶手就来不及杀人了!”

  杜构和杜英对视了一眼,也都点头。

  确实,以刘树义的本事,但凡昨晚去搜查的人是刘树义,也许眼前桌子上的这两条人命,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刘树义不喜欢谈什么如果,他直接拿起舆图,转身就向外走:“与其为过去发生的事后悔,不如抓紧时间,找到凶手!”

  程处默连忙重重点头,跟了上去:“没错,抓到凶手才最重要!”

  杜构也追上了刘树义,思索之后,道:“这些坊内,符合你条件的,只有两处。”

  “一个是宣阳坊南部的亲仁坊,那里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去年五月,那里突遭大火,烧死了不少僧人,因那里死了不少人,周围人都觉得怨气较重,便很少有人去那里了。”

  “另一个是西侧的崇义坊,那里有一座不大的道观,玄武门之后,水灾旱灾齐至,那里的道士借此妖言惑众,陛下震怒,将道士都抓了,道观也就无人问津了。”

  程处默听着杜构的话,不由看向刘树义,问道:“我们先去哪?”

  杜英长长的睫毛微微轻眨,也看向刘树义。

  就见刘树义头也不回的说道:“火灾之地,不可能没有炭黑,可这两颗头颅,即便赵氏,也只有灰尘与香灰。”

  “所以……”

  “我们去……崇义坊,道观!”

  …………

  司空宅邸。

  装饰奢华的书房内。

  厚厚的毛毯铺就满地,地龙不断散发着热气,使得即便外面春寒料峭,冰封千里,书房内也温暖依旧。

  裴寂只着单衣,一边手持书卷,一边向刚刚到来,还满身寒气的周墨道:“听闻刘树义接下了赵成易妻儿被杀的案子,可知进展如何?”

  周墨面对心思深不可测的当朝唯一司空,不敢耽搁,连忙道:“我们在刑部的人传来消息,说刑部经验最丰富的仵作被赶了出来,按仵作所言,那两颗头颅被冻住,根本验不出任何东西,便是死亡时间,都因冰冻而无法确定。”

  说着,他看向裴寂,有些讨好道:“裴司空,这次刘树义绝对要栽跟头,即便他真的有些查案之能,可也不能凭空变出线索啊!”

  “眼下这个案子,赵成易妻儿的尸首无法找到,仅有的两颗脑袋,仵作也帮不上任何忙……这可比之前的案子难的多!”

  “要我看,刘树义这次选择帮程处默,绝对是最错误的决定!他绝不可能会破案!”

  听着周墨的话,裴寂的视线这才从书卷上移开。

  “你觉得,是程处默求刘树义来帮他?”裴寂淡淡询问。

  “难道不是?”周墨一怔。

  裴寂冷冷一笑:“刘树义昨日表现出来的能耐,你以前见过?”

  “很明显,他以前一直都在藏拙。”

  “而他昨日,选择展露锋芒,无论他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都意味着他已经无法再如之前一样被忽视了。”

  “他又在昨日如此得罪于我,你说,他心里慌不慌?会不会迫切的想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从而避免被我随手按死的结局?”

  周墨心中一动:“所以,不是程处默求他帮忙……而是,他想要依靠这个案子立功?是他主动找上程处默,索要的这个案子?”

  “怪不得!”

  周墨一拍手掌:“怪不得程处默一张嘴,就是要刘树义配合!原来是这样!”

  “不过……”

  他忽地看向裴寂,不由露出讽刺笑容:“刘树义恐怕没想到,他选择立功的案子,会有这么难吧?”

  “没有丝毫线索,陛下还亲自下令,三日内必须破案……”

  “若没有破案,别说升官了,恐怕他的那小小九品官袍都得被扒下来!”

  “裴司空说,他刘树义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原本基于昨晚的功劳,再有杜如晦的看重,他熬一熬,也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可现在好了,他心急的想要往上爬……这下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会跌落深渊!”

  裴寂放下书卷,慢悠悠拿起一旁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云淡风轻道:“自作孽,不可活。”

  “亏我还觉得他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刘文静,现在看来……”

  他有些失望的摇着头:“是我高看他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接着,有声音在门前传来。

  “刑部传来消息,刘树义推测出赵成易妻儿的遇害之地,已经带人前去查看了……”

  “什么!?”

  周墨猛地一瞪眼睛。

  裴寂持着杯子的手倏然一顿,脸上的失望神情,瞬间凝固。

第19章 小露身手,冷艳法医的诧异!

  与此同时。

  崇义坊,破败的武通观。

  武通观位于崇义坊北侧,是一座小型道观,只有一座供奉三清像的殿宇,以及一座道士居住的屋舍。

  去年六月,所有道士被抓走后,武通观便彻底空了下来。

  厚厚的积雪无人清扫。

  门口的树干被积雪压塌,横亘在门前,仿佛是一把锁,阻隔了内外两个天地。

  程处默就要带人冲进去。

  “等等!”

  刘树义拦住了他。

  他低着头,看着被雪压塌的树干,只见那树干较粗,上面的积雪,正有着几道清晰的脚印。

  有大有小。

  杜构见状,直接翻身下马。

  他来到树干旁,用手指比量了一下脚印,旋即向刘树义道:“应该是三个人的脚印,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但只有一道大人的脚印有向外走的痕迹,其他的一大一小……”

  他眉目沉重,道:“只有进,没有出。”

  听着杜构的话,即便程处默早已有了准备,心里仍旧咯噔一下。

  这下,都不用去看,他就足以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不由看向刘树义:“刘主事,看来当真如你所料……”

  刘树义眉宇深邃,他视线穿过半开的门扉,向道观内看去。

  就见被积雪覆盖的院子里,这些脚印一路延伸,夕阳的照耀下,有如血色弥漫在雪地上。

  这一刻,刘树义仿佛看到了赵氏牵着她幼小的儿子,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踏在血路上,一点一点靠近那座能遮风避雨的三清殿,祈祷这座宝殿能帮她们母子躲开灾祸,获得平安。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这是血路……而终点,是炼狱。

  他深吸一口气,道:“不要破坏这些脚印,避开它们,去吧。”

  程处默一听,当即没有任何迟疑,带着金吾卫便跨过树干,进入了道观。

  刘树义看向杜构,道:“请杜寺丞命人去准备蜂蜡与松烟墨,将蜂蜡和松烟墨混合,然后浇筑到这些脚印上,待其凝固后,以这些脚印模型和赵氏母子进行比对,确定哪两个脚印是她们的,哪个……”

  他眯起眸子:“是凶手的!”

  杜构心中一震,当即道:“好!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不必!”

  谁知,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身后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有。”

  “你有?”杜构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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