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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99节

  “高祖托梦……”他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根本不信。

  父皇李渊的秉性,他再清楚不过。

  那么,是谁?

  是谁能让李承乾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是谁能教他那些闻所未闻的敛财之术、博弈之道?

  是谁能让他开始思考那些连自己这个皇帝都感到沉重的、关于帝国根基的问题?

  魏征即将入主东宫,或许……能借他那一双洞察入微的眼睛,看出些端倪?

  东宫债券一日售罄十五万贯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余波荡漾,经久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长安东西两市的署衙门前虽已无当日摩肩接踵的盛况,但关于债券的议论却愈发炽烈。

  那薄薄一张盖有朱印的券纸,在市面暗流中的价格已悄然攀升,竟比票面价值高出三成不止,仍是一券难求。

  富商巨贾、权贵家臣,乃至嗅觉灵敏的胡商,皆多方打探,翘首以盼东宫能否再次开闸放水。

  民间炽热的期待,与皇城内的暗流相互激荡。

  两仪殿那次小范围议政后,由房玄龄亲自牵头,抽调三省、民部、少府监精干吏员组成的“债券章程厘定专班”已悄然运转。

  值房内灯火常明至深夜,文牍堆积如山。

  这些习惯于田赋、漕运、绢帛等传统度支项目的能臣干吏,试图拆解这头由东宫放出的“金融巨兽”,将其纳入朝廷熟悉的管控框架。

  却发现其筋骨脉络与旧制格格不入。

  每一步推演,都伴随着激烈的争论与深深的无力感。

  李世民虽未再亲自催问,但每隔三两日,王德便会“顺路”过来关切进展,那平和语气背后蕴含的压力,让房玄龄的眉头愈锁愈深。

  与此同时,东宫显德殿内,李承乾的重点却并未停留在债券带来的虚名与钱财之上。

  获准参与西州开发具体事宜后,他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于此。

  然而,与以往关注军府设置、互市之利、官员选派不同,他此次的注意力,近乎执拗地聚焦在了“徙民”本身。

  案头堆积的不再仅是宏大的战略方略图,更多的是民部呈报的关于徙民户籍、田亩分配、沿途粮草供给、安家费用核算等琐碎文书。

  他召见崔敦礼及东宫属官的频率明显增加,问询的问题也愈发细致甚至苛刻。

  “窦静,孤再问你,徙民途中,若遇疾病,医药如何保障?老弱妇孺行走迟缓,掉队者如何安置?可有明确章程?”

  李承乾指着窦静提交的徙民安置条陈,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

  窦静一身风尘仆仆之气尚未褪尽,被太子接连追问细节,额头微微见汗。

  他久在边地,习惯了大开大合,何曾如此精细计较过途中琐事?

  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殿下,按旧例,各队配有医官,药材由沿途州县补给。掉队者……自有押送兵丁催促,若实在无法行走,或可暂留当地……”

  “旧例?”

  李承乾打断他,目光如古井无波,却让窦静感到一股寒意。

  “旧例便是任由其自生自灭?暂留当地,籍贯何属?田亩何来?沦为流民乎?此非安置,实乃遗弃!”

  他转向一旁垂手恭立的崔敦礼。

  “崔卿,民部核拨的安家费用,按丁口发放,然家中仅有老弱,无力垦殖者,此钱可能保其度过初至之艰?授田之时,水源远近、土地肥瘠,如何确保公允?”

  “胥吏是否会借此勒索,致使徙民未得田先负债?”

  崔敦礼心中叫苦不迭。

  太子近日如同换了个人,对徙民疾苦的关注远超对政策本身宏大意义的宣扬。

  这些问题个个切中要害,直指徙民过程中最黑暗、最容易滋生腐败与不公的环节。

  他只能躬身道:“殿下体恤入微,臣等必当细化章程,加强监察,定不使朝廷恩泽,被胥吏中饱,徙民受苦。”

  “不是‘必当’,是‘立即’!”

  李承乾语气加重。

  “孤要看到具体的条款,明确的职责划分,有效的监督手段。西州开发,功在千秋,若根基不稳,徙民怨声载道,纵有良策万千,亦如沙上筑塔。”

  “你等下去,重新拟定细则,三日后孤要看到。”

  崔敦礼与窦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压力与一丝无奈。

  这位太子殿下,心思愈发深沉难测,其关注点更是飘忽不定,却又每每直指要害,让他们这些办老了事的官员也感到心力交瘁。

  殿内重归寂静。

  李承乾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转变从何而来。

  李逸尘那句“让冻毙惨剧少一些”,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里。

  他不再仅仅将徙民视为充实边疆的数字和劳力,而是看到了一个个挣扎在生存线上的鲜活生命。

  他隐隐觉得,若能在这件事上做得更好,让这些最底层的百姓能多得一丝生机,或许便是他践行那模糊理想的微小一步。

  就在西州徙民事务在太子的高压下艰难推进之时,一份来自山东道的六百里加急文书,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长安表面的平静,被火速送入了两仪殿。

  “陛下,曹、濮、齐等州,蝗蝻萌生,已成蔓延之势,遮天蔽日,田稼啃食殆尽,百姓惶恐,恐酿成大灾!”

  民部侍郎手持急报,声音沉重。

  李世民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告急文书,快速浏览,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贞观以来,虽励精图治,然天灾不断,水旱蝗疫,从未远离。

  每一次大灾,都是对国力、吏治乃至帝王威望的严峻考验。

  蝗灾尤甚,其势迅猛,破坏力极强,若处置不当,流民四起,盗贼蜂拥,动摇国本并非危言耸听。

  “传旨,”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令山东道诸州即刻组织官民扑杀蝗虫,不得有误!另,命民部即刻调拨钱粮,准备赈济事宜。召三省宰相、民部、工部主官,即刻两仪殿议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宫也获知了山东蝗灾的消息。

  李承乾握着那份薄薄的信报,手指微微收紧。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朝堂之上如何议政,而是信报中那句“田稼啃食殆尽”背后,又将有多少农户面临绝境?

  是否会重现“鬻妻卖子”的惨状?

  他挥退左右,独留李逸尘在偏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沉凝的面容。

  “山东蝗灾,先生已知晓。”

  李承乾开门见山,语气急促。

  “朝廷必会下令扑杀、赈济,然此类天灾,往往旧法效果不彰,徒耗钱粮,百姓苦难依旧。学生……心实难安。”

  他看向李逸尘,眼中带着希冀。

  “先生可有良策?”

第131章 非常之时,或需行非常之策

  他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李逸尘过往展现出的种种“先知”与“奇谋”,让他下意识地认为,或许这一次,也能有不一样的答案。

  李逸尘目光平静,迎上太子焦灼的视线。

  他心中了然,这场蝗灾,既是危机,也未尝不是一次将更务实、更科学的理念灌输给这位储君的机会。

  在这个时代,面对天灾,除了被动承受和祈求上天,更需要主动的、基于认知的应对。

  “殿下忧心黎民,此乃万民之福。”

  李逸尘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蝗灾虽厉,却非完全不可制。朝廷旧法,有其效用,然或可补益,使其事半功倍。”

  李承乾精神一振,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请先生细说!”

  “其一,在于扑杀之器与法。”李逸尘道。

  “官府组织扑打,往往号令一下,百姓蜂拥而上,各凭手脚,效率低下。臣以为,可由朝廷统一规制,赶制一批简易有效的扑杀工具。”

  “工具?”李承乾疑惑,“无非树枝、扫帚之类……”

  “不止于此。”

  李逸尘摇头。

  “可令工匠以粗布、麻绳制作大型兜网,柄长而网深,数人协作,挥网兜捕,远胜徒手。亦可制作一种‘粘竿’,以长竿顶端涂覆特制胶液,于蝗群密集处挥舞粘黏。”

  “此等器具,结构简单,材料易得,可由朝廷下发图样,令灾区就地赶制,或由邻近州县支援,能极大提升扑杀效率。”

  李承乾眼中一亮,这确实比盲目扑打要强得多。

  “此法甚好!可即刻禀明父皇,推行下去!”

  李逸尘点点头,继续道:“其二,在于扑杀之外,另辟蹊径。臣闻,蝗虫喜干燥,畏潮湿与某些气味。”

  “可在田亩垄埂、蝗虫聚集之地,广泛撒布石灰。”

  “石灰?”李承乾又是一怔。

  “此物多用于墓葬,亦可杀蝗?”

  “可。”李逸尘肯定道。

  “石灰遇水放热,且其性燥烈,蝗虫沾染,可损伤其体表,抑制其活动,甚至直接致死。”

  “大量撒布,可形成隔离带,延缓蝗群移动,为扑杀争取时间。且石灰价廉,易于获取,虽不能根除,却可作为辅助之法,多管齐下。”

  李承乾连连点头,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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