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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100节

  李逸尘所言,虽看似简单,却都是以往未曾系统运用过的思路,令他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若能将扑杀工具与石灰之法并用,或许真能比以往更有效地遏制蝗灾蔓延。

  然而,李逸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三,”李逸尘的语气依旧平稳,却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

  “在于一个‘吃’字。”

  “吃?”李承乾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骇。

  “先生!万万不可!你……你有所不知啊!”

  他急急道,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教训的意味,仿佛生怕李逸尘因不知内情而闯下大祸。

  “蝗虫一旦成灾,便身带剧毒!”

  “史书有载,前朝乃至本朝初年,皆有饥民无奈捕食群聚飞蝗,结果上吐下泻,头晕目眩,重者顷刻毙命!”

  “此乃常识,民间皆云此乃‘蝗神’之怒,天罚不可亵渎!有些地方甚至还要祭祀‘蝗神’,祈求其离去!”

  “如何能吃?先生此议,断不可行!”

  他因激动,气息都有些急促。

  食用蝗虫?

  这想法太过骇人听闻,简直是与流传已久的经验和民间信仰背道而驰。

  李逸尘看着李承乾激烈的反应,心中并无意外。

  他自然知道蝗虫一旦群居,蝗虫体内含有苯乙腈及其转化物氢氰酸的毒性问题。

  也清楚这个时代人们对“蝗神”的敬畏。

  他提出此议,本意就是要打破这种基于片面经验和迷信的认知壁垒。

  “殿下稍安勿躁。”

  李逸尘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臣所言‘吃’,并非指那漫天飞舞、色泽暗黄的成群飞蝗。那些蝗虫,确实有毒,食之有害。”

  李承乾一愣:“那先生是指?”

  “殿下可知,蝗虫并非天生如此。”

  李逸尘耐心引导。

  “在其羽化飞翔、聚集成灾之前,尚有若虫阶段,俗称‘蝻’。此物体色青绿,跳跃于草甸田间,并未聚集,此时其体内并无毒素,民间亦有孩童捕捉烤食者,并无大碍。”

  李承乾若有所思,他依稀记得似乎有此说法,但印象模糊。

  “即便已成飞蝗,”李逸尘继续深入解释道。

  “其毒素之根源,在于其群聚时体内产生的一种‘秽气’,此气可转化为剧毒。”

  “然此毒有一特性——惧火畏高温。若能以烈火长时间炙烤,便可将其毒性化解大部。”

  他看向李承乾,目光清澈。

  “故而,食用蝗虫,关键在于区分其态,并佐以正确的烹制之法。散居之绿色蝗虫,无毒或微毒,可食。”

  “群居之飞蝗,需捕获后,以沸水烫杀,再置于猛火之上,彻底烤透,方可破坏其毒。”

  “若只是简单炙烤,火候不足,则毒性难除,依然危险。”

  李承乾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解释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将蝗虫毒素与“秽气”、“火攻”联系起来,听起来匪夷所思。

  “先生……此言当真?”

  他声音干涩,带着巨大的怀疑。

  “此事关乎万千性命,绝非儿戏!若有一丝差错,便是酿成惨剧!”

  “臣岂敢妄言。”

  李逸尘神色郑重。

  “殿下若不信,可先行试验。于蝗灾区捕获少量飞蝗,按臣所言之法,以沸水烫过,再以猛火长时间炙烤,然后……寻那待决之死囚试食,观其反应,便知真假。”

  “若无恙,再逐步推行。此法,至少可为灾民提供一条补充食源之路,总好过观音土、树皮草根。”

  听到“死囚试食”,李承乾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

  这确实是个验证的办法,虽然听起来有些冷酷,但在人命关天且涉及更大人群安危时,这已是相对稳妥的选择。

  他对李逸尘的信任,终究占据了上风。

  “若……若真如先生所言……”

  李承乾缓缓坐回,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无疑是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活路!只是……民间视蝗为神,即便无毒,恐也无人敢食,更遑论大规模捕食以减灾了。”

  “此事需循序渐进,官方引导。”李逸尘道。

  “可先由官府出面,宣讲区分蝗虫状态及烹制之法,并以工代赈,组织灾民捕捉蝗虫,由官府统一按量收购,经严格处理后,或作为牲畜饲料,或由官厨示范烹食,逐步扭转观念。”

  “即便不能作为主粮,亦是能救一时之急。”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将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努力消化。

  他意识到,李逸尘提出的不仅仅是“吃”这个动作,而是一套从识别、捕捉到加工处理的完整思路,背后是对事物本质的深刻洞察,是对“常识”的大胆挑战。

  “学生……受教了。”

  他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此事,学生会寻机禀明父皇,恳请先行试验。若果真有效……功莫大焉!”

  话题随之转向了更现实的问题。

  李承乾眉头再次锁紧。

  “即便扑杀有些新法,即便……食用蝗虫可行,然蝗灾过后,粮食减产已成定局。”

  “粮价必然飞涨,那些囤积居奇的奸商,绝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孤……绝不能坐视百姓因饥馑而亡,定要设法抑制粮价!”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储君的责任与决心。

  李逸尘却微微摇头:“殿下欲抑粮价,其心可嘉。然,臣以为,此刻非但不能强行抑制粮价,反而应……允许粮价上浮。”

  “什么?”李承乾再次愕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生!为何如此?这不是明摆着让那些黑心粮商赚取黑心钱,盘剥灾民吗?史书记载,官府抑价,乃安民之常策!”

  “殿下可知,史书亦同样记载,每每官府强行抑价之后,市面之上,粮食便奇迹般消失了?”

  李逸尘反问,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

  “粮商们是如何应对的?”

  李承乾一愣,下意识回答。

  “他们……他们便隐匿粮食,不肯发售,或转入黑市,以更高价出售……”

  “正是如此。”

  李逸尘目光锐利。

  “官府强行压价,于粮商而言,无利可图,甚至亏本。他们为何要卖?”

  “他们宁可粮食烂在仓里,也不会拿出来平抑市价。结果便是,官府法令成了一纸空文,市面上无粮可买,灾民拿着钱也买不到活命之粮。”

  “最终只能铤而走险,或活活饿死。此非抑价,实乃驱民于死地!”

  李承乾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他读过太多这样的记载,每一次朝廷强行平抑物价,最终结果往往都是市场停滞,奸商横行,百姓处境反而更糟。

  “那……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焦躁。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粮价飙升,富者囤积,贫者饿殍?”

  “当下首要,是让灾民能吃到东西,活下去。”李逸尘沉声道。

  “允许粮价适度上浮,粮商见有利可图,才会将粮食运往灾区发售。”

  “只要市场上有粮流通,无论价格多高,总有人能买到,总比有价无市、完全断绝希望要强。”

  “此乃利用人性逐利之本能,疏导而非堵塞。”

  他顿了顿,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李承乾,继续剖析。

  “粮价上涨,亦能吸引周边未受灾地区,甚至更远地方的粮商运粮前来售卖,从而增加灾区粮食供给。”

  “供给一旦增加,价格虽高,却会自然形成一个新的、市场认可的平衡点,不至于无限飙升到完全无法承受的地步。”

  “此乃‘看不见的手’在调节,强过官府粗暴的‘看得见的手’。”

  “可是……可是灾民贫苦,如何买得起高价粮?”

  李承乾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所以,官府之责,不在于抑价,而在于赈济与调控。”李逸尘道。

  “朝廷应拿出钱粮,一方面开设粥棚,直接救济最贫苦、无钱购粮之民,保障其最基本生存。”

  “另一方面,或可以工代赈,组织灾民参与扑蝗、修路、水利等工程,发放钱币或粮食作为报酬,使其有能力购买市面粮食。”

  “同时,朝廷亦可动用常平仓之粮,选择适当时机,投放市场,此举并非为了压价,而是为了增加供给,平抑过于剧烈的价格波动,示之以朝廷掌控之力,防止奸商过度投机。”

  李承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逸尘这番话,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仁政”的理解。

  允许粮价上涨,利用商贾逐利之心,这与他所受的“重农抑商”、“仁义治国”的教导格格不入。

  然而,理智又告诉他,李逸尘所言,直指历代赈灾中最为棘手的核心矛盾,其逻辑冰冷而现实,却似乎……更为有效。

  李承乾从沉思中回过神。

  “债券既能筹钱开发西州,若能迅速募集一笔钱粮,朝廷赈济便能更为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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