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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9节

  信对方,可能遭受最坏的结果;

  不信对方,主动背叛,或许能得最好结果,但也可能引发更坏的结果。

  “孤……孤不知……”李承乾感到一阵烦躁,“这似乎无论怎么选,都难有万全之策!”

  “殿下,请再思量。”李逸尘引导道,“若您是他的同伙,您会如何猜想他的选择?”

  李承乾愣住,尝试换位思考。

  “他……他定然也怕孤背叛他……他若猜想孤会认罪,为自保,他必会选择认罪!如此,至少判八年,好过独坐十年。”

  李承乾的思路逐渐清晰,语速加快,“反之,他若猜想孤不认罪,他为求那释放之机,更可能选择认罪指证孤!”

  李逸尘追问:“那么,无论他如何想,他选择认罪,对他而言,是否总是更有利?至少,最坏不过八年,而若运气好,还能得释放?”

  李承乾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抬头,瞳孔收缩。

  “是……是这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无论孤如何选,对他而言,认罪总是比不认罪更有利!反之……对孤而言,亦是如此!认罪,最坏八年,可能释放;不认罪,最好一年,可能十年!”

  李逸尘重重地点了下头。

  “故此,在这场博弈中,对于每一个囚徒而言,无论对方如何选择,自己选择认罪,总是比选择不认罪更有利!这,便是‘优势策略’。”

  “优势策略……”李承乾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他感到一种冰冷的逻辑力量,无情地剥开了情谊和承诺的外衣,直指最核心的利益计算。

  “所以……”李承乾的声音干涩。

  “所以最终,两人都会选择认罪,各判八年?明明有都不认罪、各判一年的更好结果,却因为互不信任,都害怕被对方背叛,而主动选择了更坏的结果?”

  “殿下圣明,正是如此。”李逸尘肯定道。

  “此乃‘囚徒困境’。它揭示了在一个缺乏信任和有效约束的格局中,个体理性的选择,往往会导致集体非理性的恶果。人人皆求自保,反而共同堕入更糟糕的境地。”

  李承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微微发白。

  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窜过。

  这个例子太简单,太直白,却又太深刻,太可怕了!

  它完美地诠释了他内心深处对人性、对权力斗争的某种模糊认知!

  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互相倾轧,多少联盟因猜忌而破裂,多少协议因私心而作废,不正是陷入了这“囚徒困境”吗?

  “这……这便是博弈论?”李承乾的声音带着敬畏。

  “此乃其中一例,冰山一角。”李逸尘道。

  “博弈之局,千变万化。或有多次反复,而非一次博弈,那时信任与合作或可产生;或有多人参与,形势更为复杂;或有强弱之分,策略又自不同。”

  李逸尘稍作停顿,让太子消化片刻,继而将话题引向更贴近的现实。

  “殿下,请试以此理,观照您自身之局。”

  李承乾神情一凛,坐得更直了。

  “孤之局?”

  “殿下与魏王,某种程度上,亦可视为一场博弈。”李逸尘平静地说道,话语却如重锤。

  “陛下在位,便是那‘官府’,手握最终裁决之权。您与魏王,皆想获得陛下最终认可。”

  “若您二人皆安守本分,不互相攻讦,则大唐安稳,陛下或可从容观察,于国于家,可谓最佳。”

  李承乾点头:“此乃上策,孤亦向往之。然青雀他……”

  “然则,”李逸尘打断他,语气冰冷。

  “魏王是否会安守本分?殿下您,是否会完全信任魏王不觊觎您之位?”

  李承乾沉默了,脸色阴沉。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便是困境所在。”李逸尘道,“若殿下您恪守太子本分,不主动攻击魏王,而魏王却暗中布局,不断诋毁殿下,讨好陛下。长此以往,陛下对殿下日益不满,对魏王日益宠爱,后果如何?”

  李承乾握紧了拳头:“孤……孤之位恐将不保!”

第12章 天下之争,竟可如此剖析!

  “反之,”李逸尘继续道,语气平稳无波。

  “若殿下您主动出击,搜集魏王错处,甚至构陷于他,而魏王却并无动作。或可短时间内打击魏王,巩固您之位。只是,陛下会如何看待主动挑起兄弟阋墙的太子?朝臣又会如何看待?”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父皇定然不喜,认为孤无容人之量,不堪为君。”

  “最坏者,”李逸尘目光锐利,直视李承乾,“若您二人皆选择主动攻击,互相倾轧,朝堂乌烟瘴气,兄弟成仇,陛下震怒之下,或许二人皆受严惩,甚至……为朝局安稳,另择年幼皇子亦未可知。此岂非两败俱伤,堪比那各判八年之局?”

  李承乾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冷酷地审视过自己与李泰的争斗。

  原来,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无情的逻辑!

  他感觉自己像第一次看清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和规则,而此前他一直是在迷雾中胡乱冲撞。

  “那……那依此论,孤当如何?难道只能坐视青雀步步紧逼?”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混合着焦急和不甘。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并不是。”李逸尘摇头,否定了他的绝望。

  “博弈论并非让人束手就擒,而是教人看清格局,寻找破局之道。‘囚徒困境’之核心在于缺乏信任和沟通,以及一次性的博弈。”

  “而在朝堂之上,博弈是反复进行的,且并非完全封闭。此乃关键。”

  李逸尘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确保只有两人能清晰听见。

  “殿下,您无法控制魏王如何选择,但您可以主导自己的策略,并影响陛下的观感。”

  听闻,李承乾眼睛一亮,说道:“细说!”

  “首先,殿下必须放弃首先主动构陷攻击的念头。因为一旦开启恶性循环,后果难料,且殿下您作为太子,首先发动攻击,在陛下和朝臣眼中,失分更重。此非优势,实为劣势。”

  “那孤岂非只能合作,任人宰割?”

  李承乾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抗拒。

  他想象中的破局不该是如此被动。

  “殿下的‘合作’,并不是任人宰割。”李逸尘解释道,语气依旧冷静。

  “殿下的策略应是:自身严守礼法,不主动攻击,示天下以宽厚储君之风。此即‘合作’之态。但同时,需严密防范魏王之攻击。一旦察觉魏王有构陷、攻讦之举,必须立刻予以有力、有据的反击,向陛下和朝臣揭露其行,澄清自身。”

  李承乾眼睛一亮,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线光亮。

  “以合作始,但若遭背叛,必以牙还牙?”李承乾的声音中有股隐隐的兴奋。

  “是的。并且,反击之后,若对方收敛,殿下亦可适时展现宽容,回归‘合作’之态。这就是‘一报还一报’策略。”李逸尘肯定道。

  “这个策略在反复博弈中,往往能有效抑制对方的背叛意图,因为对方知道,背叛必遭报复。而殿下始终持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在道义上便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看在眼中,会认为殿下顾全大局,隐忍宽厚,但并非软弱可欺。而魏王若屡屡生事,却总被殿下有理有据地化解,陛下自然会逐渐看清谁才是那个破坏稳定、觊觎储位之人。朝臣舆论,亦会逐渐倾向殿下。”

  李承乾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仿佛一扇全新的大门在他眼前轰然打开!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以往许多模糊不清、纠缠矛盾的处境,此刻竟被这冰冷的逻辑梳理得清晰分明。

  原来如此!

  原来不必整日惶惶于对方如何出手,只需定下自己的原则,并让对手清楚知晓触犯原则的代价!

  这比单纯忍耐或盲目攻击,要高明得多,也有效得多!

  这博弈论,竟能将如此复杂的权力斗争,分解得如此清晰透彻!

  “妙!妙极!”李承乾忍不住击节赞叹,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光,之前的阴郁和焦虑被一扫而空。

  “逸尘,此论着实惊人!竟似将人心鬼蜮、朝堂风云,皆化于方寸棋枰之上,令人豁然开朗!”

  他激动地站起身,右脚踝的疼痛似乎也忘了,在殿内快速踱步,反复思量着“囚徒困境”和“一报还一报”的策略。

  “如此说来,孤日前顶撞父皇,虽是险招,却也歪打正着,让父皇知晓孤并非只会逆来顺受之辈,亦是某种形式的‘反击’?”

  李承乾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逸尘,眼中闪烁着悟的光芒。

  “也可以这么说”李逸尘谨慎答道。

  那可不是反击那么简单,那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冒险,旨在强行改变博弈的初始态势。

  幸好成功了。

  “然殿下需谨记,对陛下,策略又自不同。陛下是裁决者,亦是绝对强者。对陛下,殿下之主策略当是‘合作’与‘顺从’,偶有的‘反击’或‘质疑’,必须如日前一般,包裹在‘求教’、‘解惑’的外衣之下,且要精准、克制,绝不可滥用。”李逸尘强调道。

  他知道,挑战皇权的底线在哪里,一次成功的试探不代表次次都能成功。

  “孤明白,孤明白!”李承乾连连点头,此刻他对李逸尘已是心悦诚服,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乎依赖的信赖。

  他坐回案前,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逸尘。

  “博弈论……博弈论……天下之争,竟可如此剖析!逸尘,你究竟从何处学得这等学问?”他忍不住再次追问。

  李逸尘微微垂目,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这个问题无法真实回答。

  他只能沿用之前的说法。

  “臣早年偶得异人传授些许皮毛,近日观殿下困局,苦思冥想,方觉此论或可一用。能于殿下有所助益,臣幸甚。”

  他内心提醒自己,日后需更注意,这些超越时代的知识必须找到合理的解释,至少不能引起太大疑心。

  李承乾深深地看着李逸尘,眼中充满了庆幸和依赖。

  他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个无以伦比的瑰宝,或许是母后在天之灵庇佑,才将此人送到他身边。

  “继续教孤!”李承乾迫切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敲着书案。

  “这博弈论,还有何等精妙之处?多人博弈又如何?强弱之势又如何?”

  李逸尘迎着他迫切的目光,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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