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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64节

  孔颖达年高德劭,杜正伦以文才典重著称,赵弘智精于礼仪典制,贺兰楚石则与军方有所关联,却又并非李勣嫡系。

  这个组合,既能代表东宫,又不至于显得过于咄咄逼人,更符合“以正朝纲”的姿态。

  约莫一炷香后,几位东宫属官齐聚偏殿。

  他们神色各异。

  显然,他们都已听闻朝堂之事,对太子突然召见的目的有所猜测。

  李承乾没有让他们久等,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开门见山,语气却异常沉稳。

  “储君听政,本为学习历练,广纳良言。然,孤近日观送抵东宫之奏疏摘要,阅览诸司条陈,却发现些许令人不安之迹象。”

  他话锋一转,将议题引向了更广泛的朝纲层面。

  “或有司职掌,行事渐显怠忽,或考功铨选,标准似有模糊,或条规章程,执行流于形式。”

  “此等情状,虽看似细微,然长此以往,恐伤朝廷法度之严明,损及父皇励精图治之圣意。”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凝重。

  “孤既蒙父皇信重,授以听政之权,参详政务,便不能尸位素餐,视若无睹。”

  “今日召诸卿前来,便是欲与诸卿共议,如何借东宫听政之机,整饬此类不正之风,以正朝纲!”

  他刻意强调了以正朝纲四个字。

  殿内一片寂静。

  几位属官迅速交换着眼色。

  太子这番话,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但结合昨日之事,其锋芒所指,在场之人谁又能不明白?

  年迈的孔颖达率先开口,声音缓慢而沙哑。

  “殿下心系朝纲,老臣感佩。不知殿下欲从何处着手?”

  他需要摸清太子的具体意图和边界。

  毕竟,谁能公开反对“以正朝纲”呢?

  李承乾早有腹稿,从容道:“孤以为,择其要者,深入查问。”

  “例如,吏部近年考功,优等者众,然其政绩是否皆名副其实?兵部于边镇将领升迁调补,其考量是否周全,是否尽合规制?民部于各处粮秣转运、库藏盘查,其账目是否清晰,程序是否严谨?”

  他提出的这几个方向,看似泛泛,实则精准地覆盖了昨日反对声音最强烈的几个领域——吏部,长孙无忌影响力所在。

  兵部,李勣直辖。

  民部,与财政相关,由房玄龄统领。

  他没有点名任何具体的人或事,却划出了明确的“查问”范围。

  杜正伦沉吟道:“殿下,东宫听政,虽有参详之权,然直接质询部司,恐有越权之嫌,易引纷争。”

  李承乾颔首,表示认可。

  “杜卿所虑极是。故孤之意,非是越俎代庖,而是于显德殿听政时,对送呈之相关奏疏、条陈,详加询问,要求主事官员到场解说,或令相关部门提供更详尽之依据。”

  “凡有疑点不清、程序有亏、或与既定章制明显不符者,东宫可行使驳议之权,要求其重新厘清、完善,甚至暂缓施行,报请父皇圣裁。”

  他看向赵弘智:“赵卿精于典制,届时便由你主责,依据《贞观律》及各部司职掌,审核各项程序、文书是否合规合制。”

  赵弘智肃然拱手:“臣遵命。”

  李承乾又看向贺兰楚石。

  “贺兰卿于军旅边务有所了解,兵部及诸卫府有关将领升迁、边镇防务调整之议,便由你重点关注,务求其荐举理由充分,堪合军务实需,符合朝廷铨选之规。”

  “末将领命!”贺兰楚石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既是重任,也是机会。

  李承乾最后对杜正伦道:“杜卿文采斐然,熟知经史,便请你总揽全局,协助孤梳理各方奏议,确保东宫驳议之言,引据充分,立论严谨,不授人以柄。”

  杜正伦深深看了太子一眼,他从这番话里听出了远超以往的缜密和冷静,躬身道:“臣,必竭尽全力。”

第95章 这点小事,老夫懒得计较

  李承乾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转为凝重。

  “诸卿切记,我等所为,非为刁难,非为党争,乃为肃正纪纲,明晰法度。一切言行,皆需出于公心,合乎礼法。”

  “问询需切中要害,驳议需有理有据。要让朝野上下看到,东宫议政,非是虚应故事,而是实实在在为朝廷查漏补缺,维护纲纪之严肃!”

  “臣等明白!”四人齐声应诺。

  议事既毕,众人退出偏殿,各自下去准备。

  李承乾独自坐了片刻,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知道,箭已上弦。

  翌日,东宫显德殿。

  依照新制,部分常朝政务摘要及需议事项已送至东宫。

  今日议题,恰有吏部呈报的若干官员年度考功优等复核,以及兵部关于安西都护府下属两名折冲都尉调动的建议。

  李承乾端坐殿上,下方除了东宫属官,还有被传召前来接受问询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和兵部职方司郎中。

  气氛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凝重。

  首先议及吏部考功。

  当念到某位关中畿县县令连续三年考功皆为上上时,李承乾并未像往常一样简单听过就算,而是示意赵弘智发言。

  赵弘智手持相关文书,起身向吏部郎中询问道:“敢问郎中,此县令连续三年考绩上上,依据为何?其任内户口增益几何?垦田数目可有明细?狱讼是否清明?有无特别政绩堪为表率?”

  “据《考课令》,抚育有方,户口增益为上考,清慎明著,公平可称为中上。”

  “其文书所载,多为劝课农桑,颇有成效、处事公允等泛泛之词,未见具体政绩及显著事功,何以连续评定上上?是否合乎考功之制?”

  他一连串的问题,引经据典,直指核心。

  那吏部郎中显然没料到东宫会问得如此细致,额角微微见汗,支吾着试图用“风评甚佳”、“上官举荐”等理由搪塞。

  李承乾适时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压力。

  “朝廷设考功之法,旨在激浊扬清,赏罚分明。若标准模糊,仅凭风评,则何以服众?何以体现公平?”

  “此例若开,恐伤天下实干官吏之心。此份考功复核,暂且搁下,请吏部补充详实数据、列举具体事功后,再行呈报。”

  他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要求。

  补充材料,合情合理,吏部郎中无法反驳,只得讪讪领命。

  轮到兵部议题时,贺兰楚石率先发难。

  他针对兵部提议调任的一名折冲都尉,提出质疑。

  “据职方司所呈,此员原驻守河西,善守不善攻,今调往安西某前沿军镇,该镇近年时有小股游骑扰边,需主动出击清剿。”

  “以守城之将,置于需进取之地,是否人地相宜?兵部考量其调任,是基于其以往守城之功,还是评估其具备出击之能?可有其骑射、野战操演之考评记录?”

  兵部职方司郎中被问得一愣,调任考量往往涉及多方因素,甚至包括人际关系、派系平衡,有些确实难以摆在明面上细说。

  他试图强调该都尉经验丰富、忠诚可靠。

  贺兰楚石不为所动,语气冷硬。

  “边镇将领调遣,关乎边境安全,非同小可。岂能仅以经验、忠诚概之?”

  “若无具体能力匹配之证据,此调令恐欠稳妥。依末将看,亦当暂缓,请兵部重新审议,或另举荐更合适人选,并附具其胜任之明确理由。”

  李承乾端坐上方,静静听着属官们的质询,偶尔在关键处微微颔首,表示支持。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带有个人情绪的话,所有的质疑都围绕着“制度”、“程序”、“胜任能力”展开。

  然而,那无形的压力,却让两位部司郎中如坐针毡。

  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身后的尚书省、乃至宰相们。

  东宫这番突如其来的认真,打乱了他们惯常的节奏。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宫詹事府的数份奏疏也送达了中书省和门下省。

  这些奏疏以东宫属官的名义,对几项正在流程中的人事任命和政策调整提出了有理有据的驳议。

  所针对的,赫然都是昨日在朝堂上反对太子最为卖力的那些大臣所关联的事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朝堂。

  太子的报复行动,瞬间在长安朝野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听说了吗?太子今日将兵部、吏部的几位官员叫去东宫,好一顿诘问!”

  “何止!东宫连上数道驳议,直接把崔中丞侄子的县令任命、还有房相门下一位侍郎推动的漕运修改章程给拦下了!”

  “我的天!太子殿下这是……疯了不成?如此四面树敌!”

  “我看不像疯,你瞧他出手,每一下都打在关节上,挑的都是些对方理亏又不好明说的事情。”

  “而且全是依着规矩来,用的是听政议事的权力,让你挑不出大错!”

  “这报复……来得太快了!范围也太广了!兵部、吏部、甚至连御史台的人都捎带上了!历朝历代,哪位太子受过这等气后,能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地反击回去?”

  底层和中层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大部分人觉得太子是被逼急了,行为失控,是在自取灭亡。

  但也有一些嗅觉敏锐的精明之辈,从中看出了不一样的门道。

  “高明啊!”一位在鸿胪寺任职的老侍郎捻着胡须,对身旁的友人低语。

  “太子此举,看似莽撞,实则深得权谋之道啊。”

  “他不纠缠于西州一隅之争,而是直接将战火引到对手的腹地。此举一在立威,二在划界,告诉所有人,太子并非可随意拿捏之辈。”

  “更重要的是,”友人补充道。

  “他选择的目标分散,让李積、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无法联手反击。”

  “他们若为一个侄子的官职、或一项无关大局的政策修改,就联合起来对抗储君,那在陛下眼里成了什么?岂不是坐实了结党营私、无视君父?”

  英国公府,李積听着兵部下属的汇报,面色沉静如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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