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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19节

  李承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对御史台的人可谓深恶痛绝。

  “他们敢来聒噪孤?”

  “他们岂止敢?”李逸尘嗤笑。

  “他们会争先恐后地来!对于这些年轻的御史来说,能当面劝谏、甚至纠正太子的言行,是天大的功劳,是能让他们名留青史的捷径!踩着储君的肩膀往上爬,是成本最低、收益最快的升官法门!”

  “他们要踩着孤扬名?”李承乾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们会这么想的。”李逸尘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这正是殿下您的机会所在。他们想利用您,您又何尝不能反过来利用他们?”

  “如何利用?”李承乾强压怒火,追问道。

  “首先,殿下要调整心态。”李逸尘目光锐利。

  “不要把他们视为来找茬的恶客,要把他们视为……送上门来的道具,是您用来表演贤德、纳谏的活道具。”

  “道具?”

  “对!”李逸尘开始详细拆解这狠辣的策略。

  “当这些御史前来,无论他们说什么,殿下初始态度一定要极好。要恭敬,要虚心,甚至要表现出一种闻过则喜的感激。他们批评您往日言行,您就沉痛反省;他们指出您可能有的过失,您就诚恳接受,并表示一定改正。”

  李承乾听得眉头紧锁。

  “让孤对他们低头?”

  “这不是低头,殿下,这是作秀!”李逸尘语气加重。

  “是做给那些必然会关注此事的其他朝臣,尤其是做给陛下看的!您要让所有人看到,太子经此一挫,真的脱胎换骨了!变得虚怀若谷,从谏如流!这对挽回您的形象,有极大好处!陛下看到您被御史磨砺得如此圆润,心里那点因为您日前诛心之论而产生的不快和疑虑,会不会减轻许多?他甚至可能会产生一丝愧疚,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逼您太甚?”

  李承乾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让父皇觉得……对不起孤?”

  “正是此理!”李逸尘肯定道。

  “帝王心术,亦难免有情感缝隙。尤其是父子之间。您越是表现得逆来顺受、谦卑好学,就越能反衬出陛下此前监视、逼迫行为的过分。这种愧疚感,在某些关键时刻,或许能成为您的护身符。”

  “但是,”李逸尘话锋陡然一转,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寒光。

  “这谦逊纳谏的姿态,要有底线!不是所有御史都只是为了扬名,其中必然混杂着想替魏王出力、或者单纯看您不顺眼,想要彻底搞臭您的恶犬。对于这些人,对于他们提出的过分问题,甚至是含沙射影的构陷,殿下绝不能软弱!”

  “那时又当如何?”李承乾精神一振,他更喜欢反击的部分。

  “殿下,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李逸尘的声音充满诱惑。

  “他们想来踩您,好啊!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但这一次,踩下去的脚,会不会扎满钉子,会不会直接摔断腿,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李承乾眼中戾气大涨。

  “说下去!”

  李逸尘语速飞快,布局清晰。

  “殿下您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这些狂悖之言,一条条,一句句,让书记官记得清清楚楚。事后,不必您亲自出面,只需将这份记录,以请教、求释疑的名义,密封送至大理寺或刑部,让他们依《唐律》议处。比如《职制律》中对捍制使、无人臣之礼诸条,或是《斗讼律》中诬陷、言论不当之款,甚至《名例律》中的‘十恶’之条!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您自己一个字都不评论,只是困惑地请有司依法裁决。”

  李逸尘的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快意。

  “您猜,大理寺和刑部的那帮老油条,看到太子殿下亲自送来、要求依法办理的卷宗,里面记录着某御史如何言辞无状、攻击储君,他们会怎么做?陛下看到这份东西,又会怎么想?他是保那几个想博名声想疯了的蠢货,还是维护大唐法度的尊严?他是会觉得您受了委屈,还是会觉得您手段狠辣?”

  “父皇只会左右为难!”

  李承乾猛地接话,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潮红,他终于完全跟上了李逸尘的思路,并且沉浸其中。

  “父皇会觉得对不起孤!因为父皇造成了这些蠢货来骚扰孤!而父皇若依法严惩,天下人会说会说孤受了委屈却仍守法度!父皇若不痛不痒地放过,那便是纵容臣下欺辱储君,寒了孤的心,也打了大唐律法的脸!他怎么选都难受!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忍不住低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和一种初次掌握权力算计的癫狂。

  “正是!”李逸尘重重一击掌。

  “殿下您想想,如果您直接打骂御史,是您失德。但如果是大理寺或刑部接到状子,依法审查,发现该御史确实触犯律法,那惩罚他的是国法,是陛下!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不仅能狠狠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御史,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知道东宫不是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向陛下和天下人展示了什么?展示了殿下您遵纪守法,即便受到侮辱,也选择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而不是滥用私刑!这是何等的光明磊落,何等的成熟稳重!而那个御史,则成了违背国法、自取其辱的小丑!”

  “也是让背后之人更加忌惮于您。”

  李承乾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急切和狠辣。

  “好!好!逸尘,就依你之计!孤这就下令!打开宫门!”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孤倒要看看,有哪些不怕死的,敢第一个撞上来!”

第28章 一场赌博?

  “好!就依你!孤这就下令,打开宫门!让所有人都进来看个够!”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狠厉和兴奋的潮红,转向殿外,就要呼唤侍从。

  “殿下且慢!”李逸尘却再次阻止了他。

  李承乾不解地回头:“又怎么了?”

  “命令要下,但姿态要做足。”李逸尘冷静地像在布置一场战役,“不能显得像是被逼无奈、赌气之举。要显得像是……殿下您经过深刻反省,幡然醒悟,决心痛改前非,以最开放的姿态,接受天下臣民的监督和辅佐。”

  他微微眯起眼:“殿下可即刻亲手草拟一份奏表,呈报陛下。就说,日前冲撞君父,深感惶恐,闭门思过期间,读圣贤书,深觉以往闭塞视听、拒谏饰非之非是。为表悔过之诚,亦为广纳雅言、砥砺德行,特请旨,自即日起,开放东宫,凡五品及以上京官,皆可于固定时辰入宫求见、建言。恳请陛下允准,并派史官记录,以昭殿下悔过自新之诚心。”

  李承乾听得目瞪口呆:“还……还要上表?请旨?让史官记录?”

  “对!”李逸尘斩钉截铁,“不仅要打开门,还要敲锣打鼓地告诉全天下,这门是殿下您自己愿意开的!是您为了大唐江山、为了成为更好的储君而开的!把姿态拔到最高!这样,陛下就算心里疑窦丛生,也只能捏着鼻子准了!他甚至还得嘉奖您两句!否则,他就是阻拦儿子积极向善的昏君!”

  “高!实在是高!”李承乾忍不住赞道,对李逸尘的算计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已不仅仅是博弈,这是把人心、礼法、舆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李承乾胸中块垒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对殿外沉声道:“来人!”

  一名侍卫统领应声而入,躬身听令。

  “传孤命令,”李承乾的声音恢复了太子的威严。

  “即刻起,解除东宫一切非常规戒备。宫门守卫恢复常制,不得无故阻拦官员谒见。另,速召太子左庶子前来,孤要草拟奏表。”

  侍卫统领虽感诧异,但见太子神色肃穆,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李承乾转向李逸尘,眼中闪烁着兴奋与依赖交织的光芒:“逸尘,奏表内容,还需你为孤参详。”

  李逸尘微微躬身:“臣自当尽力。”

  他心中明了,这道奏表是关键一步,必须将“被迫”转为“主动”,将“猜忌”扭转为“悔过”,将太子的姿态拔高到陛下无法轻易驳回的高度。

  就在东宫紧锣密鼓准备之际,王德派出的内侍省人员仍在偏殿对东宫宦官进行第二轮问话。

  突然,一名宦官匆匆而来,对负责问话的中年宦官低语几句。

  那中年宦官脸色微变,犹豫片刻,还是挥手示意停止问话,并将已被问话和尚未问话的宫人皆尽遣散。

  中年宦官不敢怠慢,立刻返回两仪殿向王德禀报。

  “什么?太子下令解除戒备?还要上表请求开放东宫?”

  王德闻报,饶是他历经风浪,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惊容。

  他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入内,向正在批阅奏章的李世民禀明此事。

  李世民执笔的手顿在半空,朱砂滴落在奏疏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王德。

  “你再说一遍?”

  王德伏低身体,将东宫传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包括太子准备上表请求开放东宫、允许五品以上官员谒见的细节。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世民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御座背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仿佛有惊涛骇浪在翻涌。

  震惊!十足的震惊!

  他预想了李承乾的各种反应。

  暴怒、恐惧、狡辩、甚至可能跑来两仪殿哭诉!

  唯独没有料到,竟是如此决绝、如此……匪夷所思的一招!

  打开宫门?

  欢迎官员监督?

  这还是那个因足疾而敏感、因失宠而乖戾、动辄闭宫自守的儿子吗?

  这绝非李承乾自己能想出的应对!

  这背后那只手,不仅教他如何防御,更教他如何以攻代守,将一场危机转化为一场……表演?

  一场赌博?

  李世民久久不语,内心的波澜久久难以平息。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小看了东宫里的变故。

  这不再是简单的少年叛逆或受人蛊惑,而是一场有预谋、有步骤、目标明确的权力博弈开端。

  那个隐藏在太子身后的人,其眼光、胆略和手段,都绝非等闲之辈。

  就在李世民心潮起伏之际,东宫的奏表已由通事舍人正式呈递至两仪殿。

  李世民展开奏表,字迹是太子亲笔,略显稚嫩,但措辞却异常老练恭谨。

  “儿臣承乾谨奏:日前于两仪殿狂言悖行,冲撞天颜,罪莫大焉。退而思之,惶恐无地。闭门反省,读圣贤之书,乃知往日闭塞宫闱、拒听良言,实为取祸之道,非储君所宜。儿臣痛悔不已,誓当洗心革面。为表悔过之诚,亦为广纳群言、切磋学问、砥砺德行,儿臣恳请陛下允准,自即日起,于东宫设‘咨政堂’,凡在京五品以上官员,皆可于每日固定时辰入宫,面陈时政得失,或与儿臣讲论经史。儿臣必当虚襟以听,从善如流。并请陛下敕令史官随记录言,以昭儿臣悔过自新之诚,亦使天下知陛下训导之明、朝廷纳谏之广。儿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

  奏表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心打磨。

  它将之前的“诛心之问”轻描淡写为“狂言悖行”,重点突出“悔过”和“向善”。

  将开放宫门的目的,从“自证清白”提升到“广纳群言”、“切磋学问”、“砥砺德行”的高度。

  最后甚至请求史官记录,将一场可能的风波,包装成一场彰显皇帝圣明、太子贤德的政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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