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142节
春暖花开,婚礼如期而至。
迎亲当天,高朋满座。
留在成都的官员,左将军马超,太傅许靖,太常赖恭,光禄勋黄柱,少府王谋,蜀郡太守王连,阳泉侯刘豹,翊军将军赵云,护军讨逆将军吴懿,侍中廖立等等两千石大员,纷纷到场恭贺。
两千石以下,护军偏将军黄权,两个尚书郎蒋琬和马齐,成都令李福,州别驾李恢,州治中杨洪、军议中郎将射援,博士许慈、议郎孟光。
还有小一辈的才俊,董允,霍弋,郭攸之等等等等麋威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人物。
悉数到场。
就连那些在外地来不了的官员,也都派亲属作代表。
比如张飞次子张绍,马良幼弟马谡等等。
麋威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自己便宜老爸的面子和人脉有多么强大。
这阵仗,除了场所不对,差不多可以当场组织一次大朝会了。
唯一遗憾,诸葛亮和刘巴没有到场。
倒不是避嫌。
诸葛亮正奉王命去行郡督促春耕,只能让继子诸葛乔代为恭贺。
而尚书令刘巴则性情孤僻,素来不爱凑热闹。
不过都提前送来了丰厚的贺礼。
宾客们在欢聚畅饮。
麋威则与关令惠在青庐里行礼。
一套流程之后,关令惠转去房中稍作歇息。
而麋威则到大厅与宾客们欢宴,接受恭贺。
这一点跟后世区别不大,也是丰俭由人
麋竺在这方面当然不会节省。
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刚刚加冠成人的儿子介绍给蜀中的一众名士英杰。
而麋威也趁此机会,将各种能抱的大腿一一抱上
暂时抱不上的也争取混个脸熟。
如此欢饮到日入时分。
麋威发现张嶷正孤零零地坐到末席,百无聊赖。
估计是衣着太寒酸,没人搭理。
于是端着酒壶主动迎了上去。
张嶷自是大喜,却先恭恭敬敬地补上一张名刺。
麋威郑重接过,问道:
“伯歧如今可有实职了?”
张嶷点头道:
“在南中择一郡为从事,只是我尚有顾虑。”
哦,大腿遇到难题?
麋威心中暗喜,认真问道:
“不知伯歧有何顾虑,要不你我换个僻静之处详谈?”
张嶷看了看麋威红润的面色,失笑道:
“师善今日大喜,确定要跟我这俗人谈论俗务吗?”
那必须谈啊!
麋威心道。
而且刚刚敬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马谡那厮的目光有意无意往自己这边飘。
脸上分明写着“我要搞个大新闻”。
正愁没地方躲呢!
“伯歧初任一方,乃人生大事,岂能不谈?”
于是借口不胜酒力,请张嶷扶他去更衣。
其后两人转到庭院深处。
天色正清朗,月上树梢头。
唯独春寒未消,着实不如暖室中舒坦。
便让仆人取来炭火和酒炉。
一边取暖,一边温酒。
张嶷开始讲述自己的近况。
“我近来结识了不少入朝的郡吏,方知如今南中局势看似平稳,其实官府的政令基本出不了治城。”
“有些地方县吏长年缺员,百姓未曾得到教化,竟如化外之地的野民无异。”
“究其原因,乃是当地大姓勾结蛮夷豪帅,自恃险远,横行一方。”
“而这诸多夷帅当中,又以越嶲郡的高定声势最大,对蜀地威胁最大。”
麋威:“是因为越嶲北接犍为、汉嘉二郡,有水陆二道通入蜀地?”
“正是,不意师善也熟知地理!”张嶷颇为惊喜。
“如你所言,南中数郡之患,越嶲为首,正是志士立功之地。”
麋威:“所以你出任越嶲从事?”
张嶷颔首叹道:
“怕是不成。”
“如今高定横行于越嶲上下,除了郡治稍显安定,其余各县根本不奉王命,我一个小小郡从事,去到彼处根本无法施行监察之职,只会空自蹉跎岁月。”
麋威想到先前马谡拒绝去越嶲郡赴任,估计也有同样的考量。
不过张嶷的情况跟马谡又不同。
马谡的郡太守是郡一级的军政一把手。
刘备派他去越嶲,明显是指望他解决高定的问题,必要时是要带兵讨伐的。
而张嶷这个州一级的郡国从事史,则属于监察人员,没有兵权。
监察不了就真的监察不了,没辙的。
不能因为前世张嶷担任过越嶲太守,就断定当下也一样。
诸葛亮南征前后,南中情况完全不是一回事。
麋威:“那伯歧最终定了哪一郡为从事?”
第115章 计长计短
“汉嘉郡。”张嶷道。
“汉嘉本为蜀郡属国,有一条旧道通往越嶲,又平又直。”
“沿此道南行至越巂,西转可通发羌诸部,继续南则可达域外的身毒等国。”
“不论是为了获取牛马还是域外奇珍,都大有裨益!”
张嶷兴奋说道。
“只可惜那条旧道被汉嘉南部的旄牛夷所挡,已经断绝了上百年。”
“如今蜀中去往越嶲,必须绕行僰道、泸水。这条新道不但路途远,而且艰险,难以为商旅所用……实在可惜!”
麋威闻言点头,道:
“看来伯歧是打算从旄牛夷下手,以图重开旧道?”
“正是!”张嶷振声道。
“实际上此道虽然难为朝廷所用,但高定与旄牛夷有勾结,反而可以借道北上。”
“两三年前,高定就曾借道旄牛,北上劫掠严道县。”
“彼时当地守臣不能抵御,全靠兴业将军李正方(李严)率领犍为郡兵驰援,方得解困。”
听到这,麋威彻底恍然,道:
“如此说来,不管出任越嶲还是汉嘉,本质上都是为了解决高定之患。”
“区别是,一为直捣其根须,一为剪除其枝叶。”
“师善明见!”张嶷赞叹一声,又有些忐忑。
“但这终究是我一家之言。”
“而且我听闻汉嘉那位黄太守平素暴而无恩,只怕未必愿意配合我的计策……”
“听闻师善有‘留侯’之能,不知能否为我参详一二?”
你怕不是听一个叫关兴的二愣子吹牛说的?
麋威心中暗暗腹诽一下二舅子,便笑道:
“我看伯歧早有定计,只是初次上阵,难免有些瞻前顾后之态,所以需要找人勉励一二罢了,却无须我这外行人置喙的。”
张嶷闻言讪然一笑。
麋威正色道:
“我虽不擅长南中夷事,却对于相人有几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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