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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 第168节

  “此行去了洛阳,洛阳如何了,当地百姓对福王的态度如何?”

  王体乾老实回答,说道:“洛阳百姓困顿,对福王怨恨多于喜爱。”

  “此番前去宣旨,听闻还出了谋逆之事?”

  王体乾当即说道:“启奏陛下,确有其事,福王府护卫指挥使陈良弼带兵围了奴婢与驸马都尉所在的驿馆。”

  朱由校眼神闪烁,问道:“这背后,可有福王的影子?”

  若是之前,王体乾肯定会暗示有福王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但前面被皇帝一番警告,王体乾不敢欺瞒皇帝,老实说道:“应是陈良弼擅作主张,与福王无关。”

  得到了这些答案之后,朱由校脸上露出笑容,对着王体乾赞道::“洛阳此行,王大珰办得妥当。”

  王体乾伏地叩首,额头紧贴金砖:“奴婢不过尽本分,全赖陛下圣明。”

  “起来罢。”

  皇帝抬手示意,侍立一旁的魏朝连忙捧出鎏金托盘,上覆明黄绸缎。

  朱由校掀开绸缎,露出三件御赐之物:一柄嵌宝象牙拂尘、一枚羊脂玉带板,另有一道明黄敕书。

  “拂尘赐卿肃清宫闱,玉板喻卿冰心玉质。”

  朱由校目光扫过王体乾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说道:“至于这道敕书,擢大铛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内书堂教育,另外,朕欲重启西厂,此事朕也交到你的手上。“

  魏朝闻言瞳孔骤缩,蟒袍下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王体乾闻言,嘴差点笑歪了。

  内书堂是教授太监读书识字的地方。

  太监通过内书堂形成“文官化”群体,与外朝抗衡。

  相当于后世的黄埔军校。

  他负责此事,岂不是陛下想要提拔他做司礼监掌印太监?

  至于西厂

  那更是权柄极重!

  王体乾呼吸急促,但此刻却还保留理智,只见其重重叩首,说道:“奴婢惶恐!司礼监秉笔之职干系重大,内书堂、西厂之事更是权柄极重,奴婢才疏学浅,恐难堪重任,奴婢只望着陪在陛下身侧侍奉,无他求。“

  “朕知你与内官素有龃龉,但能顶着三百护卫的刀锋,替朕从福王府掏出五百万两银子,这样的胆识,满朝宦官谁人可比?”

  朱由校语气重带着不容拒绝。

  “朕金口玉言,难道你还要朕收回成命不成?”

  王体乾闻言,不敢再推辞了。

  再推辞,那就有些不礼貌了。

  他猛地以头抢地,高呼道:“奴婢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记住今日的话。”

  朱由校摩挲着青玉镇纸,忽然轻笑:“听说大铛此去洛阳,还有做笔录日记?“

  王体乾心中一惊,知晓自己此行洛阳,那是给皇帝看光了,宛如没穿衣服一般。

  他当即点头,说道:“奴婢确有记录一路上见闻。”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

  魏朝将其递至御前,朱由校打开‘日记本’之后,看了几页,有些诧异的瞥了王体乾一眼。

  “大铛当真是用心了。”

  正常人谁写日记?

  而且王体乾所书日记,事无巨细,尤其是喜欢写一些底层百姓的事情,分明是阉人版的《大明洛阳行》。

  朱由校看了一些内容,对他认识大明地方,有很大的帮助。

  王体乾当即笑着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奴婢的幸事。”

  “舟车劳顿,你也辛苦了,下去罢,内书堂、西厂之事,暂还不急,朕予你五日歇息。”

  王体乾确实有些累了,但领导方才提拔,他就敢休息?

  王体乾当即表态道:“奴婢粗人一个,何称劳累?,明日便可去当差。”

  “好好好!”

  朱由校面带赞誉之色。

  手底下有一群核动力牛马,何愁大明不幽而复明?

  注:《大明会典·兵部》规定:校阅火器,必去铅子,空放示烟,违者杖一百。

  军演箭矢无锋、火铳空弹。

第151章 宗祧殄瘁,操觚染翰

  十王府。

  瑞王朱常浩、桂王朱常瀛、惠王朱常润三人联袂来访。

  福王朱常洵正倚在紫檀榻上,由侍女揉捏着肥硕的腿肚,见三位兄弟齐至,勉强撑起身子道:“哟,什么风把三位贤弟吹来了?”

  瑞王朱常浩率先上前,苦口婆心道:“三哥,如今陛下整顿宗藩,连洛阳的三万亩庄田都收归皇庄了。咱们这些做叔叔的,总得给侄儿撑个场面不是?”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笑着说道:“您看,弟弟我已将汉中府的两万八千亩田产、七处盐引,全数献与陛下了。”

  朱常洵闻言,眉头微皱。

  桂王朱常瀛轻咳一声,指着窗外道:“方才路过户部衙门,看见魏忠贤正带人清点周王献上的二十万两白银。听说陛下龙颜大悦,当即下诏准周王之子续爵。“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三哥府上那些从扬州买来的歌姬,陛下可是点名要充入教坊司的。”

  福王眉头紧皱。

  要我钱财,还要我女人?

  这礼貌吗?

  惠王朱常润突然扑通跪下,涕泪横流:“三哥!咱们兄弟的命脉都在陛下手里攥着,您就当破财消灾,将福王府的资财,献出一些给陛下,我等也好之国。”

  朱常洵见三位弟弟轮番上阵,心中冷笑,面上却堆起一团和气的笑容,慢悠悠地捋了捋胡须道:

  “哎呀,六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他伸手虚扶惠王,却连腰都没弯一下。

  “咱们兄弟何须如此?只是这庄田、盐引、歌姬之事嘛~”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眼睛眯成一条缝。

  “容孤再思量思量。”

  惠王还想再劝,朱常洵却已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这天色也不早了,三位贤弟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咱们改日再聚?”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问号:哪里远道了?大家伙都在十王府,就隔着一堵墙而已。

  但福王的态度,也让三王明白,此刻劝再多也是徒劳,只得悻悻告辞。

  朱常洵笑眯眯地送到门口,还热情地招呼:“慢走啊,有空常来坐!”

  待三人的背影消失,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冷哼一声:“呸!一个个的,都想坑孤的钱!”

  瑞王朱常浩,桂王朱常瀛、惠王朱常润,这三人,居然劝说他将福王府资财全部献与陛下,做一个模范宗王?

  你们三个人没多少资产,我可是富可敌国的!

  让我出钱?

  五百万两难道还不够?

  嚇哧嚇哧~

  朱常洵气得发出了猪叫。

  一边,福王府右长史周师文有些担忧的说道:“大王,我看三王过来坐说客,并非是三王的意思。”

  福王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师文苦笑一声,说道:“这极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

  朱常洵肥手攥紧,眼中冒火。

  “陛下也太过分了,孤可是他的亲叔叔!”

  亲叔叔?

  周师文叹道:“自古无情帝王家,我观陛下登基以来所为,叔侄之情,比不上黄金万两。”

  朱常洵眯起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长史,难道真要本王将府中财宝尽数献与皇侄?那些可都是父皇在世时赏赐的。”

  周师文眼神闪烁,没有直接回答福王的问题,反而是问道:“大王递了几次牌子进宫了?”

  福王思考一番,说道:“每日递牌子,至今已有三次了。”

  周师文当即答道:“三次都不成,要么是被司礼监的太监截胡了,要么便是陛下要大王做些什么,才愿意见大王。”

  我这个侄儿,心思这么深沉?

  这还是我太子皇兄的血脉吗?

  福王还是不知该如何做,问计道:“请先生教我。”

  周师文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可送点东西给王体乾,或是魏朝这些司礼监大太监,打探情况,若是陛下真有要大王献银,这些人必会暗示。”

  到了京师数日,皇帝皇帝见不到,母妃母妃看不到。

  长此以往,他岂不是一辈子回不去洛阳了?

  说实话,福王有些慌了。

  十王府实在简陋,远不如他洛阳的福王府,才待了三日,他便有些厌烦了。

  “就依长史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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