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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都是我的! 第381节

  可眼前的贾宝玉,脸颊肿得像是被气吹满了,原先还算分明的下巴彻底消失不见,连带着脖子都短了不止一个尺寸,那串挂在颈间的通灵宝玉,被层层肥肉挤着,竟像是要嵌进肉里似的。

  往日里灵动如秋水的眼睛,此刻也因为面部的肿胀眯成了一条缝,瞧着迟钝了不少,全然没了从前的灵气。

  贾宝玉被惜春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近来……近来府里伙食好,便多吃了些。”

  近段时间的贾宝玉,日子过得堪称“坎坷”——不是刚挨了顿教训卧床养伤,就是正往挨打的路上走,前前后后加起来,竟在床榻上躺了足有数月。

  这数月里,他身子动弹不得,每日除了养伤便是闲躺着,日子本就过得有些百无聊赖。

  偏巧前些日子惜春去探望他时,带了这‘金酥玉脍’,虽然闹了些不快导致没能吃成,但等惜春几个走后,他越想越惦记那‘金酥玉脍’的滋味,便偷偷叫了茗烟,让他悄悄出府去寻着酒楼买来。

  打那以后,贾宝玉算是彻底迷上了这‘金酥玉脍’。

  他卧床养伤本就活动极少,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连起身走两步都嫌费劲,却偏要日日打发茗烟去买。

  有时早上刚吃过,晌午又惦记着,甚至晚上睡前还想再来两块解馋。

  这炸鸡本就是重油重盐的吃食,裹着面糊炸过之后,油脂含量极高,他吃得多、动得少,摄入的热量半点没处消耗,全积在了身上。

  如此过了数月,贾宝玉的模样竟彻底变了样。

  他一边说着,把目光转向林黛玉,试图转移话题,“林妹妹,我特意做了些新的胭脂,权当是给你赔罪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一边说,一边示意袭人把木匣递过去。

  林黛玉看着那递到跟前的木匣,又看了看贾宝玉肿胀的脸,心里满是复杂,却还是强撑着露出几分温和的神色,轻声道:“多谢宝二哥费心,只是我如今不大用这些了。”

  探春在一旁看着,悄悄拉了拉林黛玉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莫要扫了他的兴,仔细老祖宗那边……”

  林黛玉会意,轻轻点了点头,接过木匣放在桌上,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迎春性子本就软,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拿着那本《五马图》摹本凑过来,轻声道:“宝兄弟,你看这幅摹本,笔法倒是精致,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她想着转移话题,让气氛缓和些,可贾宝玉的心思全在林黛玉身上,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敷衍道:“嗯,是不错。”心思却根本没在画上。

  惜春见他这般敷衍,撇了撇嘴,又想说些什么,却被探春用眼色制止了。

  一时间,堂屋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几人各怀心思,只有贾宝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找着话题跟林黛玉说话,全然没察觉姐妹几人的异样。

  窗外的风忽然紧了些,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撞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倒让这寂静的堂屋多了几分冬日的萧瑟。

  林黛玉拢了拢身上月白绫袄的领口,指尖触到微凉的锦缎,才惊觉檐下已凝了层薄薄的霜花。

  入冬的头一场寒,竟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贾宝玉没察觉她的细微动作,只盯着她鬓边那朵半开的白梅簪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妹妹这簪子别致得很,莫不是前儿赖大媳妇进献的那批腊梅做的?我瞧着府里其他姐妹都没戴这个样式。”

  说着便要伸手去碰,却被林黛玉不动声色地偏头避开。

  她指尖轻轻叩着桌角的描金匣子,声音比檐下的霜还淡些:“不过是雪雁前儿在巷口花铺买的,值当什么,倒是宝二哥,冬日里还穿这样薄的袄子,仔细冻着。”

  贾宝玉被黛玉这般一提醒,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紧绷的衣襟,脸上掠过一丝难得的窘迫。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前襟,试图让那勒得慌的腰带松快些,口中却强撑着笑道:“不碍事,我火气旺,倒不觉得冷。”

  他这话音刚落,一阵穿堂风恰巧掠过,卷着寒意扑进屋内。

  贾宝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身显小的锦袄根本兜不住风,倒让他这“火气旺”的说辞显得格外苍白。

  袭人站在他身后,看得真切,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她连忙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原是赶着来见林姑娘,新裁的冬衣还没得及上身,这件是去年的旧衣了……”

  探春放下茶盏,笑着打圆场:“宝二哥这是心热,自然不畏寒,只是如今入了冬,到底该添件大氅才是。”

  她一旁端起茶盏,借着吹茶沫的功夫掩住嘴角的笑意。

  贾宝玉刚进屋没多久,她就瞧见贾宝玉的宝蓝色锦袄绷得紧紧的,腰间玉带都快嵌进肉里,走一步竟能看见衣料下微微晃动的赘肉。

  想来是突然胖了许多,袭人那边没来得及给他改衣裳。

  贾宝玉正搜肠刮肚地想寻些新奇话题,好让林黛玉那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能多落在他身上片刻,忽听得门外小丫鬟清脆的传话声,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宝二爷,林姑娘,宝姑娘屋里的莺儿姐姐来了,说她们姑娘新得了几两上好的老君眉,特地请宝二爷和各位姑娘过去品鉴呢。”

  这话音刚落,堂屋内微妙的气氛又是一滞。

  贾宝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竟露出一丝喜色。

  他几乎是立刻应道:“宝姐姐得了好茶?那是定要去的!”

  说着便站起身,那动作因急切而显得有些笨重,带得身下的酸枝木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林黛玉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她自然明白薛宝钗此举的用意,无非是听闻宝玉来了她这里,便寻个由头将人请过去,既全了礼数,又显了大度,更是不动声色地将主场换成了梨香院。

  她心下微哂,那位薛姑娘总是这般周到,周到得让人挑不出错处,却也亲近不起来。

  只是不知道,等她知晓了老祖宗的打算,不知还能不能继续这般周到、细致?

  探春见气氛有些沉默,立刻笑着接口:“正是呢,宝姐姐那里的茶总是最好的,我们今日可是沾了宝二哥的光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迎春、惜春使眼色。

  惜春撇撇嘴,没说话。

  迎春则温顺地点点头,帮着惜春将那本《五马图》摹本小心收回匣中。

  袭人暗暗松了口气,忙上前替贾宝玉整理了一下方才因动作太大而略显局促的衣襟,低声道:“既如此,二爷咱们就过去吧,别让宝姑娘久等。”

  贾宝玉的心思已飞到了一边,连连点头,又殷切地看向黛玉:“林妹妹,我们一同去?宝姐姐那里的茶点一向精致,你定然喜欢。”

  林黛玉抬起眼,目光掠过他急切的脸庞,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宝二哥先去罢。

  我方才吹了些风,头有些沉,想歇息片刻,待会儿若好些了,再过去叨扰。”

  这是明晃晃的推拒了。

  贾宝玉脸上的期待顿时垮了下来,张了张嘴还想再劝,探春却抢先一步道:“既如此,林姐姐好生歇着,宝二哥,我们先过去,让林姐姐清静会儿。”

  她说着,已起身挽了迎春和惜春,又向宝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强求。

  贾宝玉看着林黛玉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闷闷的难受。

  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低低道:“那……妹妹好生休息。”

  一行人出了堂屋,雪雁送至院门便止步了。

  雪雁刚送完客回来,掀了帘子进屋,就见林黛玉已不在外间堂屋。

  她转入内室,只见林黛玉正站在书案前,指了架上几个锦盒对紫鹃吩咐:“把那支老山参包好,还有从扬州城带来的那副寿字绣屏也带上。”

  雪雁不由得感到好奇,凑近问道:“姑娘,咱们这是要给谁送礼?”

  林黛玉正拿起一个紫檀木小匣,闻言指尖一顿,抬眸瞥了她一眼:“昨儿回来得匆忙,人多眼杂,来不及跟老祖宗说些体己话,现在自然是去她老人家那边。”

  她合上盖子,递给紫鹃,声音平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看你那宝二哥方才的样子就能猜到,估计是一能下床就直奔了咱们这儿,显摆他的胭脂,诉他的委屈。

  这会子得了那位薛姑娘的召唤,又屁颠屁颠地去了梨香院,怕是连晨省都忘了。”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那笑意却冷:“竟是丝毫没考虑到,他这般行事,落在旁人眼里,会让向来最疼他的外祖母作何感想?是觉得她老人家不会寒心,还是压根就没想过?”

  “真真是个……”林黛玉的话音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带着无尽的失望,“‘天性凉薄、不孝无德’的下流胚子。”

第420章 荣国府日常

  晨光透过贾母屋的菱花窗,在描金紫檀桌上洒下细碎光斑。

  邢夫人与王夫人左右侍立,看着老太太用早膳。

  青瓷碗里的燕窝粥熬得琥珀般透亮,银勺搅动时,绵密的粥糜裹着金丝燕的醇厚香气,漫在暖烘烘的屋里。

  王夫人端着漱口的温茶,眼神始终落在瓷盏边缘,规矩得挑不出错处;

  邢夫人却坐立难安,白玉象牙筷在碗沿悬了半晌,总忍不住抬眼瞟向贾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贾母早瞧出了端倪,放下银勺时,玉指轻轻摩挲着碗沿的冰裂纹,语气淡得像温水:“老大家的,有话便说,这般吞吞吐吐的,倒不像咱们荣府的规矩。”

  邢夫人被点破心思,脸颊腾地红了:“回老太太,是儿媳妇娘家那边的事,我有个娘家兄弟,叫做邢忠,家里有个独女,原在苏州那边安家,近来那边不太平,他想带着家小来投奔。

  我想着……林姑娘的老家不也在苏州?恰好我那侄女年纪与林姑娘相仿,往后也能陪着姑娘说说话,解解闷儿。”

  她说完便垂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贾母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盖碰撞的脆响里,目光扫过邢夫人紧绷的肩膀。

  这邢家毕竟是小门小户,连求个情都这般局促。

  若是王夫人有事儿相求,纵使不安,也会端着大家主母的体面;

  换成凤丫头,早该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闹到她应了才肯罢休。

  “都是亲戚,遭了难来投奔,哪有不帮的道理?”贾母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平淡,却让邢夫人瞬间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福了福:“多谢老太太体谅!”

  贾母喝了口粥,随口问:“你那娘家侄女叫什么?”

  “叫邢岫烟。”邢夫人忙答,眼里亮了几分,“这孩子生得清秀,性子又端雅,平日里爱读些诗词,比一般闺阁姑娘更知书达理。”

  贾母本就偏爱模样周正、性子温顺的孩子,闻言点了点头:“既是你兄弟的女儿,初到京城想必没个着落,就安置在你和老大院里。

  月钱按玉儿、探丫头的份例给,每月二两银子,够她添置些衣物点心了。”

  邢夫人正要再谢,外头忽然传来丫鬟脆生生的通报:“老太太,林姑娘来了!”

  方才还面色平静的贾母,瞬间变得满脸笑意,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忙对着门外招手:“快让她进来!仔细冻着我的心肝!”

  帘子被轻轻掀起,林黛玉提着藕荷色绣玉兰花的裙摆走了进来。

  她身形纤细,素色披风衬得脸色愈发莹白,鬓边只簪了支珍珠簪子,却难掩清雅气质。

  贾母不等她屈膝行礼,就急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将人拽到身边的软榻上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嗔怪:“这外头风多凉,怎么不多穿件夹袄就过来?手都冰了,仔细落下病根。”

  林黛玉却没坐下,只回头对紫鹃递了个眼色。

  紫鹃立刻上前,将手中的紫檀锦盒捧到桌上。

  林黛玉柔声道:“方才收拾母亲留下的库房,见这支老山参须发俱全,成色是上等的,想起外祖母近日总说夜里睡不安稳,特给您送来补补身子。

  还有这副寿字绣屏,是当年母亲在扬州时,请顾绣传人仿的古品,虽不及京城里的精巧,倒也绣得别致,就想着给您送过来了。”

  贾母打开锦盒,先见那老山参,棕褐色的参体饱满,须根细密如银线,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确是难得的珍品;

  再看那绣屏,虽因年月久了有些旧色,但金线盘绕的寿字在晨光下仍泛着柔光,绣线里掺的孔雀羽,在不同角度下还会透出五彩光泽。

  她心头一暖,攥着黛玉的手更紧了,眼眶微微泛红:“好玉儿,难为你惦记着我,只是你身子弱,这些好东西该留着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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