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359节
到时候定会有人借机上折子发难:‘凭什么他林如海凭完成了分内之事就能越级提拔?’,甚至可能说陛下‘偏爱近臣’‘赏罚不公’。”
说到这里,林如海放下茶盏,语气多了几分郑重:“陛下如今刚稳坐江山不久,最忌朝堂不稳、人心浮动。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升迁,给陛下招来这些不必要的非议与麻烦。
倒不如留在扬州,把盐务的收尾工作做扎实,等将来时机成熟,陛下再顺理成章地调我回去,既不会引人非议,也能让朝中人心服口服。”
赵驹闻言,面色复杂。
安朔帝如今跟太上皇两个凑在一起,整个朝堂几乎就是他的一言堂,这点小事,算个屁的麻烦?
别说骤然提拔林如海了,就是给他一个什么六部之首、内阁学士一类的官职,怕不是都没有人敢跳出来找事……
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对这岳父大人多少有些了解,知晓其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说好听点就是心智坚定、不会轻易被外物所动。
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死脑筋。
也不知道林妹妹会不会被遗传到……
不过,之前跟林妹妹相处,虽然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但多少也懂得变通,听得进劝,想来应当是无碍的吧?
第398章 惨遭毒打
甄应嘉被赵驹的一番应对搞得有些心烦意乱,一路策马赶回甄家,周身的低气压让府里的下人都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刚踏入书房,他便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在案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沉思片刻,他对着门外沉声喊道:“来人!”
很快,一名心腹手下躬身走了进来,恭敬地等候吩咐。
甄应嘉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开口说道:“帮我写封信去荣国府,问问贾家和勇毅侯府的关系到底如何!
咱们这边也派些人去实际核查一番,务必尽快得到答复!”
手下领命退下后,甄应嘉独自在书房内踱步,脑海中不断复盘扬州城那边的事情。
他这一路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这边暗地里的事情并没有暴露。
毕竟从扬州城卫所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刘琨之所以暴露,只是因为赵驹那厮见林如海处境危险,想要去军营搬救兵,却是没想到恰好碰见了这事。
而且那刘琨向来识分寸,加上刘琨家里人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应当不会说露嘴。
再者,宫里甄老太妃那边也并未传出什么异常消息来,这么一想,他这边应当是无碍的。
可即便如此,甄应嘉心中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为了以防万一,扬州城卫所这边得放弃了。
这个决定一做出,他又想到打造军械的进度会因此慢上几分,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在书房内低声咒骂。
都怪那群废柴盐商,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就是不敢直接下死手!
这下林如海没死不说,他安插在扬州城卫所的人还被抓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半个多月后,手底下的人材终于带着答复匆匆赶回来。
甄应嘉急忙召人进书房,先接过了荣国府的回信,见落款是贾政,便迅速展开细读。
信中写道,宁国府那边,贾敬虽在赵驹手底下做事,但此前赵驹与贾珍之间有过不小的龌龊,两府关系其实并不怎么样;
而荣国府这边,虽说元春在赵驹府上,贾环和探春还是赵驹的表弟,可贾环是庶出之子,偏偏又有几分读书的本事,贾王氏却是个没脑子的,常常明里暗地针对贾环,闹出过不少矛盾。
综上所述,荣国府表面上与赵驹亲密无间,实际上这份亲近仅限于少数几个人。
看完贾政的来信,甄应嘉又立刻拿出安插在荣国府的探子传回的消息核对,内容竟与信中所言相差无几。
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不由得心中暗骂:“荣国府尽是一些废柴东西!”
在他看来,赵驹这般深受安朔帝信任,年纪轻轻就已是朝廷的一等侯爵,此次南下更是随身带着天子剑,将来少不得是个国公、郡王什么的。
如此前途无量的人物,贾家的人不想着好好拉拢关系,竟然还能闹出这么多内部矛盾?
要他是贾家人,突然多了这么个有分量的亲戚,不说将赵姨娘扶为平妻,怎么也得全力扶持跟赵驹有关系的家中子弟才是!
贾家怎么会任由贾王氏这般目光短浅、手段卑劣的妇人在府中兴风作浪,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要放在他们甄家,像贾王氏这样的妇人,早就被打发到佛堂里‘安享晚年’去了,哪还能任由她在府里搅弄是非?!
怪不得他初次见赵驹时,人家对他是那般反应!
甄应嘉心中虽气,但却又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显然,现在赵驹对甄家‘印象不佳’,并非是在扬州城卫所那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而是被贾家给牵连到了。
如此看来,他之前猜想得没错,他们甄家暗中谋划的事情并没有暴露。
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贾政之后,甄应嘉想了想,还是以老亲的身份写了封信回荣国府,颇有些‘怒其不争’地劝说贾政务必要跟勇毅侯府搞好关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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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梦坡斋,贾政正对着案上的古籍皱眉沉思,忽闻小厮来报“甄府有信送来”,他心中先是一怔。
半月前才给甄应嘉回了信,怎么这般快就有了回音?莫非是关于贾家和勇毅侯府关系的事,甄应嘉还有什么疑问?
待小厮将信笺递上,贾政小心翼翼地展开,目光刚扫过开头几句,脸色便微微沉了下来。
甄应嘉的字迹遒劲有力,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先是提贾氏一族当惜权贵之缘,又暗指府中内耗误事,错失良机,这哪里是寻常寒暄,分明是在指责他治家无方!
贾政握着信纸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何尝不想与勇毅侯府交好?
只是赵姨娘不过是个小妾,按规矩,除非贾王氏出了变故,否则哪能轻易扶正?
况且赵姨娘自己也说过,只盼着贾环平安长大、成家立业便心满意足了。
再看府里,老太太最疼宝玉,贾王氏又是宝玉生母,一有风吹草动就撺掇宝玉去求贾母,他夹在中间,实是左右为难……
可转念一想,甄应嘉的话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赵驹如今是安朔帝面前的红人,年纪轻轻就手握天子剑,前途不可限量。
府里确实因为贾王氏和贾环的矛盾,让荣国府与赵驹的关系远不如应有的亲近,就连元春在赵驹府上,也时常因府中之事显得有些为难。
若真因这些内宅琐事,断了与赵驹的联系,将来荣国府若有难处,又能依靠谁?
想到这里,贾政长长地叹了口气,将信纸平铺在案上,目光落在“当全力扶持与赵驹有关系之子弟”这句话上,心中满是无奈。
他何尝不想拉拢赵驹?
可府中事务繁杂,内宅妇人各有心思,他一个外男,纵使是一家之主,也难以事事周全。
甄应嘉说他“目光短浅”,可他守着荣国府这偌大的家业,步步都要顾及颜面与规矩,哪里能像甄应嘉那般随心所欲?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想起甄应嘉信中最后那句“莫让先祖基业毁于内耗”,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罢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毕竟两家是老亲,甄世兄也是为了荣国府好。
只是接下来该如何做?
是找贾王氏好好谈谈,让她收敛些性子?还是多提点贾环,让他主动与赵驹多些往来?
贾政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思绪纷乱如麻。
这时,外边有小厮走进来,对着贾政低声道:“老爷!宝二爷那边伤势好了些,又闹着要去几位姑娘的院子那边,太太派我来叫您赶紧过去一趟!”
贾政闻言心头一震,方才被信件搅得纷乱的思绪瞬间被打断,随即下意识起身,从桌上捞起一把鸡毛掸子,脚步匆匆朝着外边走去。
等到了贾宝玉的院子外边,还没进去,就听到了贾宝玉带着怒意的呵斥声:“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们让开!我要去找林妹妹!”
随之而来的,便是众多丫鬟慌乱的劝说声,“二爷您刚好些,可不能再出去吹风了”“老太太和太太都吩咐了,让您在屋里静养”。
听着这有些耳熟的话语,贾政心中暗自叹息,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回听到贾宝玉这般言语了。
自从中秋节那天晚上之后,这孽障就整日魂不守舍,一门心思只想着去找林丫头。
坚持了这么久,对玉儿的执念倒是颇深,若是能将这份心思分几分放在读书上,贾宝玉不说给他考个举人、进士回来,这会儿怎么也能是个秀才了吧?
回想起方才甄应嘉的来信,字里行间几乎是将自己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指责他治家无方、错失权贵良缘,再对比眼前宝玉这般扶不上墙的模样,贾政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骤然升起。
他面上气血翻涌,再也按捺不住,对着院内厉声怒喝道:“孽障!”
“孽障!”
厉声怒喝响彻庭院,院内的喧闹瞬间戛然而止。
丫鬟们吓得纷纷垂首后退,贾宝玉也猛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怒意。
“老,老爷?”
可在看到门口脸色铁青的贾政时,那股子蛮横劲儿瞬间蔫了下去,眼神不自觉地躲闪起来。
贾政大步流星走进院内,手中的鸡毛掸子被他攥得紧紧的。
他站在贾宝玉面前,目光冷冷地盯着这个让他又气又恨的好大儿:“刚好了些就不安分!整日里不想着读书上进,只知道追着姑娘们跑,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贾宝玉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老爷,我只是……只是担心林妹妹,想去看看她……”
“担心林妹妹?”
贾政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若真有这份心思,便该好好读书,将来有了本事,才能护住想护的人!如今连基本的学问都一知半解,还敢提担心别人?
我且问你,前些日子让你温习的《四书》,你可还记得?《论语》中‘吾日三省吾身’下一句是什么?”
贾宝玉闻言,额头瞬间冒出细汗。
他平日里最是厌烦这些四书五经,前段时间不过是敷衍着翻了几页,哪里记得什么内容?
贾宝玉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火气更盛:“怎么?记不起来了?那我再问你,《孟子》中‘天时不如地利’的下一句,总该知道吧?”
贾宝玉依旧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几句《大学》里的零散句子,还是他往日听袭人念叨时偶然记下的,与贾政的问题毫不相干。
要是平常时,就算贾宝玉没读过《孟子》,他也是知晓‘天时不如地利’的下一句是‘地利不如人和’。
可这会他被贾政吓得头脑空白,连贾政说的是什么都有些听不太清,哪里来的及反应?
“你!你简直是无可救药!”贾政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对着贾宝玉的屁股就狠狠抽了下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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