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261节
他下意识看向赵驹,却见这位勇毅侯正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尖,仿佛对眼前这场君臣对峙毫无兴趣。
萧淳被吓得结结巴巴,声音颤抖,全然没了先前的从容:“皇……皇叔所说何事?侄儿实在……实在不知啊!”
安朔帝怒目圆睁,逼近一步,声音中满是恼怒:“还在装糊涂!昨夜贡院纵火,你当朕不知是你指使?
那纵火之人翻墙入你孝义亲王府,侍卫视而不见,还特意让路,这等行径,你当朕是瞎子、聋子吗?”
萧淳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强撑着站稳,额角的汗珠如雨下,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下意识又看向正低着头似乎是在数蚂蚁的赵驹,眼中满是怨毒与无助。
他这皇叔怎么知道这事的?
莫非是勇毅侯的金吾卫?
安朔帝冷哼一声,继续逼问:“你在礼部任职,却勾结考官舞弊,事发后又想纵火焚毁证据,你眼里可还有朝廷的律法?!”
萧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叔明鉴,侄儿……侄儿一时糊涂,被奸人蛊惑,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请皇叔恕罪啊!”
安朔帝怒极反笑:“恕罪?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想让朕饶过你?
科举乃国家抡才大典,关乎天下士子的前程,关乎朝廷的根基,你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萧淳涕泪横流,哭喊道:“侄儿知错了,侄儿愿意将功赎罪,求皇叔给侄儿一个机会!”
第324章 结束
就在安朔帝面色阴沉,欲要下令让赵驹将萧淳拖出去问罪之际,殿外陡然传来戴权那尖细且带着几分急促的通报声:“太上皇到!”
安朔帝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光。
而萧淳那原本满是惶恐的面上,不经意间竟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喜色。
只见太上皇拄着那根沉香木拐杖,在太监夏守忠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缓步而入。
太上皇身着一袭素色常服,岁月虽然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太上皇刚一踏入殿内,目光便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只见萧淳狼狈地跪在安朔帝跟前,满脸的鼻涕泪水,模样甚是凄惨。
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这是怎么了?”太上皇声音略显沙哑,目光在安朔帝、萧淳以及一旁沉默的赵驹三人之间缓缓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
他此次来得匆忙,倒也没来得及过问其中个原由。
萧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膝行几步,扑到太上皇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皇祖父救命!孙儿冤枉啊!”
那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与无助,仿佛自己真的是遭受了莫大的冤屈。
安朔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开口道:“父皇来得正好,您这好孙儿在礼部勾结考官舞弊,事发之后,又派人纵火焚毁贡院,意图毁灭证据。
儿臣这会正要治他的罪呢。”
出了这等严重的事情,他倒要看看,他这好父皇还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味地护着萧淳。
太上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低头看向萧淳,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质疑,问道:“可有此事?”
萧淳连连摇头,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孙儿冤枉!孙儿只是听闻贡院走水,心中担忧,特来向皇叔请安过问一下情况。
谁知皇叔听信小人谗言,竟要治孙儿的罪......”
他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无辜,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好人。
安朔帝冷笑一声,而后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冰冷道:“勇毅侯,把你知道的告诉太上皇。”
一直垂首不语、宛如一尊沉默雕像的赵驹,这才上前半步,抱拳恭敬地说道:“启禀太上皇,昨夜贡院走水之后,臣派金吾卫暗中追踪,见到纵火之人进了孝义亲王府。”
太上皇眼神一凝,手中那根沉香木拐杖微微握紧,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他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驹,试图从赵驹的表情中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
赵驹沉声道:“臣麾下百户王虎亲眼所见,不敢欺瞒。”
萧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急忙辩解道:“皇祖父明鉴!孙儿府上每日进出人员繁杂,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够了!”太上皇突然厉声打断,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敲在了萧淳的心上。
他目光严厉地看着萧淳,语气森冷:“勇毅侯办事素来稳重,若无确凿证据,岂会轻易指认亲王?
你是当朕老糊涂了吗?!”
萧淳被喝得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却仍是强撑道:“孙儿冤枉......孙儿愿与那纵火之人当面对质......”
安朔帝冷笑一声,那冷笑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对质?那人进了你府上就再未出来,要不要朕派人去请了进来?”
太上皇听闻安朔帝与赵驹的一番对答后,眼中失望之色愈发浓重,透着几分落寞与痛心。
他缓缓转过身,将视线投向安朔帝,声音低沉而凝重地问道:“皇帝打算如何处置这孽障?”
安朔帝赶忙拱手,神情严肃且恭敬地回道:“目前种种迹象皆表明,此事与孝义亲王难脱干系。
儿臣以为,当下应当暂时革去其礼部差事,责令他禁足府中待查。
待此次秋闱之事彻底查清之后,再做其他定夺。”
太上皇听后,陷入了沉吟之中。
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良久,他终于缓缓抬起头,缓缓点头说道:“就依皇帝的意思办吧,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安朔帝身上,问道:“秋闱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要知道,即便太上皇上位之后逐渐开始放手朝堂事务,有所“摆烂”。
但那也是在将朝堂诸多大事处理得稳妥周全的前提下。
徇私舞弊这等严重破坏科举公正、动摇国家根基的事情,自太上皇上位以来,直至如今安朔帝上位这十数年时间,还真是头一遭出现。
而且,这背后搞鬼的竟然还是他一向疼爱有加的好大孙。
想着,太上皇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萧淳,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安朔帝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朕打算重新举行此次顺天府的考试。”
太上皇微微点头,手中那根沉香木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难得地语重心长地说道:“正该如此,这次的考官人选务必要慎重挑选,严格把关,莫要再出类似的事情!
科举乃国家选拔人才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安朔帝虽然觉得,有了之前周运等人作弊的事情在前,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有人敢如此大胆地徇私舞弊。
但他还是恭敬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父皇放心,儿臣会亲自过问此事。”
他说着,目光冷冷地转向仍跪在地上的萧淳,声音冰冷如霜:“至于孝义亲王……”
太上皇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道:“这孽障就按皇帝方才说的办!革去礼部差事,禁足府中。
待查明真相之后,再依律处置!若真查明是他所为,朕定不轻饶!”
萧淳闻言,身子猛地一颤。
他急忙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喊道:“皇祖父……”
“闭嘴!”太上皇怒喝一声,手中拐杖重重杵地,“朕还没跟你算账呢!来人!“
然而,殿外侍卫却毫无动静,仿佛未曾听到太上皇的怒喝一般。
看着太上皇那微微发黑的脸色,尽管安朔帝心中暗爽,但他还是轻咳一声,提高音量高声道:“来人!”
“把孝义亲王送回府去,严加看管!没有朕和父皇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随即上前将萧淳架起,带出了大殿。
待萧淳被带下去后,殿内一时陷入沉默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太上皇长叹一声,缓缓抬起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地说道:“朕老了……这朝堂之事,以后还得靠皇帝多费心。”
安朔帝上前扶住太上皇:“父皇保重身体要紧,此事儿臣自会妥善处理。“
虽然他和太上皇之间并没有多少深厚的父子之情,过往也曾有过诸多矛盾与隔阂。
但自从两人摒弃前嫌以来,在朝堂之上,安朔帝时常拿了太上皇当挡箭牌。
无论是应对朝堂上的各方势力,还是推行一些新政,有了太上皇的支持与“背书”,可谓是无往不利。
这会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太上皇这个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可不能出什么事。
太上皇轻轻拍了拍安朔帝的手,语气中透露着期许、欣慰与淡淡的愧疚:“皇帝啊,这江山社稷,绵延万里,责任重大……终究是要靠你来守的。”
安朔帝神色一肃:“儿臣明白。“
太上皇微微点头,在太监夏守忠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转身。
临走前,他脚步一顿,又郑重地嘱咐道:“重考之事,务必安排得妥妥当当,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萧淳那孩子,终究是咱们萧家的血脉……”
安朔帝眸光微微一闪,似有思绪流转,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应道:“儿臣自有分寸,父皇放心。”
待太上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殿门外,安朔帝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殿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沉默良久。
赵驹静坐在一旁,正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许久过去,见安朔帝面上仍是满是愁色,眉头紧锁,他不由得心生好奇,开口问道:“此事也算是妥善解决了,陛下为何还是这般愁容不展?”
安朔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转身缓缓踱步至窗前,目光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喃喃自语道:“赵卿啊……自从看了杜明远写的文章之后,朕便是一直在想…”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窗棂,节奏中透露出内心的烦乱:“杜明远这等考生固然极为优秀,文章写得也极为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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