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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138节

  刘据命墨家所有器械归入朝廷秘库,择民用部分对外展示,其他的,该军用军用,该隐藏隐藏。

  下城楼。

  就见张汤去而复返,得准近到君前,“上君,甘泉宫方面和南阳方面传来消息,齐王殿下刘闳病亡,李夫人诞下龙子。”

第209章 龙归

  孟秋之秋,一死一生。

  宣室殿上。

  参政议政王大臣和中外两朝公卿大夫、列侯亲贵、宗室大臣为之默然。

  南阳龙子顺利降生,这没有什么好说的,甘泉离宫蛟龙之死,医者写的很详细,王公大臣也看的很认真。

  齐王刘闳从生病,到发病,再到病亡,几乎所有过程都予以记载,包括死因,也予以了论断,“惊悸而死”。

  陛下、上君之争,博弈在方方面面,执政和权谋是一方面,国储之位和外戚能力是另一方面。

  在朝廷内外,始终流传着一个传言,齐王、燕王、广陵王三王获封之时,陛下曾对齐王母,即王夫人有言,“太子运好、城深、杀重,皆夺天地造化,必当难寿,尔当勉励之”。

  而陛下退守甘泉离宫后,长安之夜发生,上君使燕王、广陵王消失于人前,陛下不得不入野南巡,病重的王夫人和照顾老母的齐王殿下没有跟随而去。

  这桩桩件件的事,早就超过了年幼无知却多惊多俱的稚童心理承受能力,况且,稚童本就体弱,就在病母榻侧,容易染疾,一来二去,王夫人病稍好,刘闳便病重了,未几日,便夭折了。

  王公大臣们不知道上君对死去王弟的具体态度,就不知道该上疏如何治丧,索性默哀当场。

  御座之上,刘据看着甘泉离宫方面的呈文,心里既没有喜,也没有悲,更对稚童的兄弟们没有恶。

  燕王、广陵王是被他从人前消失的,但两兄弟依然好好活着,甚至其母李姬主动请奏,要去陪伴照顾他们,刘据都同意了。

  有母亲照顾,衣食无忧,这和身处皇宫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比皇宫还要好。

  刘据剥夺的,唯有他们见到父皇的权力,但按照大汉藩封制度,获封为王后,刘旦、刘胥就该前往燕地、广陵地就藩,除少数诏见外不能入京,也没见到父皇的可能,再有,以父皇恶劣的性格,想不想见他们还是一回事。

  至于这齐王刘闳,在父皇南巡后,甘泉离宫俨然成了事实上的“齐王宫”,一切用度,朝廷都以王者用度供给,不会任何缺少,刘据也从来没有因为流言蜚语下手暗害。

  对此,刘据没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痛惜,更多的是“齐王不该生在帝王家”的感慨,或许,换于寻常民家可以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宗正卿。”

  “臣在。”刘辟强出班躬立。

  “赐金缕玉衣,停殡五日,三月春发之后,以诸侯王礼入葬。”刘据望着他说道。

  金缕玉衣是大汉皇帝及诸侯王死后使用的最高规格殓服,以金丝编缀玉片制成,形如人体,又称“玉匣”或“玉柙”。

  金缕玉衣外观与人体一致,由头罩、上衣、袖筒、手套、裤筒、脚套等部分组成,各部位独立制作后以金丝编缀。

  头部设眼盖、鼻塞、耳塞、口含,下腹部配有生殖器罩盒与肛门塞,均为玉制,玉衣胸前与背后置有十八块玉璧,颈部常佩玛瑙珠串,腰部系玉带钩,整体形制仿古代铠甲,结构严密,贴合身形。

  玉为“山岳精英”,塞入九窍可防精气之泄,以期尸骨不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千百年后,尸骨不存,金玉仍在,奢华又无用,但刘据不至于在死人身上扣扣搜搜,落人口实。

  《礼记·王制》:“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

  其中,“殡”指的是停止葬礼,意味着停放尸体的时间,而“七月而葬”则意味着天子去世后,灵柩需要安放七个月才能入葬。

  同理,诸侯王五日停葬,灵柩安放五个月入葬,不过,诸侯丧葬往往不能如天子丧葬那般得到严格执行,大汉三月即下。

  值得一提的是,天子、诸侯王停尸停葬数月,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尊荣,而是确保死者真正死亡,以免误判生死。

  太常丞索庐参很想以齐王之死来推行墨家的“节葬”之礼,但见朝堂气氛不对,继续保持了沉默。

  “是,上君。”刘辟强领命。

  王者亡故,国之大痛,大殿里的绣墩皆被撤去,丞相公孙弘直接躬身下拜道:“上君,请为齐王殿下择谥。”

  谥号,是对死去的帝妃、诸侯、大臣以及其它地位很高的人,按其生平事迹进行评定后,给予或褒或贬或同情的称号,从西周而始,有美谥、平谥、恶谥。

  刘据对刘闳葬礼都没有克扣,在谥号上更不会故意折扣,以刘闳的年岁,平谥不多。

  一曰:哀,二曰:殇,三曰:思,四曰:悼。

  “哀”指帝王、诸侯等在位期间遭遇不幸或早逝,表达对其不幸遭遇的同情。

  “殇”指未成年或年少早逝的帝王、诸侯等,表示对其早逝的哀悼。

  “思”和“悼”,刘据以兄长之身赋予并不合适。

  所以,不必过多思考,刘据便做出了决定,轻声道:“殇!”

  公孙弘、刘辟强同躬身领命,“是,上君。”

  齐殇王刘闳,盖棺定论。

  “太常卿。”

  “臣在。”平曲侯周建德应声出班。

  “向南阳方面告知齐殇王死讯,准父皇回甘泉离宫。”刘据沉吟道。

  父生子死,人之大怮,没有理由阻止一个父亲为死去的儿子送葬,此乃人伦。

  “是,上君。”周建德领命。

  “死生相继,死者入葬,生者迎新,自然循环,赐玉璋。”刘据再道。

  照祖制,龙嗣降生,子赐玉璋,女赐如意,虽然父皇活着,刘据代行赏赐略显怪异,但大汉自有国情在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宗正卿,这你来办。”

  死生不同属,也不能同路,送齐王刘闳死讯的和送赐玉璋的,要是不同的衙署和人,同去南阳,但走的路却不能一样,前者走武关,后者出函谷。

  “臣遵旨。”刘辟强再领命。

  “长安城诸侯王公大臣分次前往甘泉离宫悼念,勿失国政。”

  “臣等遵旨!”两朝俯首。

第210章 无上皇

  南阳郡,卧龙岗。

  太常署、宗正署官员先后而至。

  大汉天子刘彻不觉间泪流满面,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闳儿是被害死的。”

  近前的董仲舒、吾丘寿王无言以对。

  医录上写的很明白,齐王殿下惊悸而死,是病亡。

  但要说被人害死的,其实也对,陛下、上君之争吓死了无辜的“小鹿”。

  显然,陛下的意思不是这个。

  新的皇子初生,老的齐王骤死,本就多疑的皇帝,有意或无意弱化自己是次子之死的“凶手”之一,那么,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大汉当国太子殿下。

  在陛下心中,是上君见新龙子降生,又听“太子难寿,尔当勉励之”的传言后,对齐殇王痛下杀手。

  医录中记载为齐王诊治的医者,为齐王奉汤药的宦官,也都被陛下视为太子的人。

  陛下这几十年来,所有妃嫔里,对王夫人的情感最为深厚且真挚,这有别于陈氏废后、卫氏皇后。

  陈氏废后太骄横,卫氏皇后太正经,在陛下心中,都不是合格的妻子。

  唯有王夫人,千娇百媚,得到陛下“专宠”。

  爱屋及乌,冠军侯领衔上疏封王时,陛下拒绝了王夫人欲使儿子就藩洛阳的提议,但立刻把天下富庶的齐地封给刘闳,同时以自身为例,表明“乾坤未定”。

  之后的朝局演变,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但为了王夫人尽快痊愈,陛下入野南巡都没有带上王夫人和齐王殿下。

  可惜,都没有留住。

  齐王病亡,停殡未过,王夫人也过于悲伤而死,朝廷追封为齐王太后,母子俱殇。

  陛下把一切都归罪到了上君身上,是上君杀了自己的兄弟,害死王夫人,这样的逻辑,董仲舒、吾丘寿王师徒能盘算明白,但无法出言化解。

  天子怎么会有错呢?

  都对。

  刘彻越来越觉得窝囊,归政还朝没得成,连爱妃、爱子都没有保住,即位二十多年了,唯一值得称道的武功盛德,也被太子摘了果实。

  推倒十万大山,河西、代地两战重创瀚海之族,诸侯王撤国入汉,外战、内政的大一统,这本都是他的!

  太子,窃取了他的武功盛德,又杀了他的妾儿……刘彻下定了决心。

  “董仲舒。”

  “臣在。”

  “寻找方士为夫人招祭。”

  “是……陛下,上君有诏令,禁绝天下方士。”

  “方士绝迹了吗?”

  “没有,人心所期,神鬼之说便不可绝。”

  “能找到吗?”

  “能。”

  董仲舒察觉到陛下的变化,试探道:“问题是,上君有诏令,神鬼之术不可在人前显露……”

  “问题是,问题是,上君有诏令,朕能不能有诏令,朕问你,朕能不能有诏令?能不能有诏令?”刘彻的龙颜渐显狰狞。

  为了皇权威严,在漫长的时间里,作为大汉天子的他,都没有颁布任何存在与太子、与朝廷对冲的诏令、政令。

  而这样的结果是什么?

  不孝的太子和不忠的朝臣把他“囚禁”在了这南阳郡中,剥夺了他几乎所有的喜好,训斥于他、勒令他读书,这大汉,到底谁才是皇帝?谁才是天子?

  他和太子,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作为大汉皇帝陛下,他不是没有受过打压,可以说,践祚之初,就受到了祖母窦太皇太后、母亲王太后、外戚窦氏、田氏的各种欺负,但这种欺负,是有尽头的。

  因为祖母老了,母亲的威严又不足,只要他耐心等待,就有真正执掌大权的那天,然后,他就可以对窦氏、田氏动手了。

  太子不一样!

  无病无灾,老子能活过儿子的是人间少数,太子的权势一日胜过一日,太子宫卿的势力也一日强过一日,再等个几年,太子大婚,有了大汉三代,到那时候,即便他没有退位,没有被奉为太上皇,太子死了,他还活着,大汉那些逆臣哪怕让皇太孙直接登基,也不会让他重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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