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朕就是亡国之君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10节

御边十数载,鞑靼人闻者心慑,望风而逃。

金濂回到京城做了刑部尚书,就办一件事,司法公平。

无论是勋戚还是朝中大员,他都一视同仁,这种做事风格,终究得罪了一大片的勋戚和朝臣们,终于在安乡伯案中,金濂被朝堂过半之人弹劾,差点被罢官。

正统十三年,金濂任参军务,提督军中大小事物,前往福建平定叶宗留-邓茂七起义。

叶宗留-邓茂七的起义规模有多大?

起义军占据了整个福建、半个江西、浙江的处州府、温州府、衢州府和半个金华府被起义军攻占。

而在广州方向,邓茂七占据了海阳县。

拥兵80万有余,治下数千万百姓,皆称其为铲平王,铲平王铲除一切不平事。

金濂带着人前往福建平叛,开拔之前,金濂母亲病逝了,金濂请求守孝,朝廷不许,令其办了丧事,立刻前往福建。

金濂在年初(正统十四年二月)的时候,在延平设了一个局,诱邓茂七的主力进攻,一战便杀掉了邓茂七。

金濂开始对起义军进行分化,劝导安置,起义被安置招抚,声势越来越小。

朱祁镇是在东南方向有超大规模起义的时候,亲征草原。

不得不说,朱祁镇的胆子是真的大,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金濂是个好同志,能力很强,军事、律法、账目都是得心应手,一心为民的重臣。

这种窃窃私语,朱祁钰不管,新朝新气象,新皇登基要适应朝臣,朝臣们需要适应新皇帝。

“殿下。”吏部尚书王直面含难色的来到朱祁钰的面前,低声说道:“这疏通通惠河运粮之事,是不是可以从长计议一下?”

“不可。”朱祁钰冷冰冰的回答了一句,他看着台下跪在刑场的人,低声说道:“王尚书,瓦剌人不会给我们从长计议的时间。”

鲁迅先生曾言:「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王直的这个劝解,其实就是和稀泥的打算。

一道严苛的政令,也需要给一些人选择的时间,他并不是反对,而是希望朱祁钰能给一些反应时间。

可惜,朱祁钰并不是打算开窗,而是打算直接拆屋顶了。

“殿下,午时三刻已到,文渊阁大学士兼刑部尚书俞士悦,请斩阴结虏人五十三人。”兴安按着流程俯首对朱祁钰说道。

朱祁钰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拿去!”

天语纶音,被兴安以高亢的嗓音传下,而站在午门两侧内侍,不断的高声郎喝着郕王殿下的的口谕。

二传四,四传八,而后十六人,三十二人相次连声高喝,最后站在午门下的三百二十员大汉将军,以最大的嗓音齐声高喝“拿去!”

声振屋瓦。

刽子手们,将手中小巧玲珑卸骨刀,插进了犯人的脖颈轻轻一撬,只听到一声声的喀嚓声,这是颈椎骨被撬开的声音,在行规里,这叫开皮。

犯人们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就失去了全身的知觉。

随即一声高喝,刽子手拔掉了生死牌,高举手中的鬼头刀,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奋力一砍,五十三个人头滚滚落地。

血液向前溅了三尺有余,人头滚动着落在了刑场之下,刽子手们跳下了刑场,将人头高高举起,向围在刑场周围的人展示着。

朱祁钰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其尸骨剥皮揎草,悬挂于九门之上,时时刻刻提醒,作为大明的臣子,食大明之俸,阴结虏人,就只有这个下场!通传天下!”

大明皇帝向来是薄凉寡恩的,朝臣们对此是一清二楚的,暴戾一点其实无碍。

被骂两句会掉块肉吗?不会!

朱祁钰要将这帮人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世世代代,被人唾弃!

朱祁钰甩了甩袖子,负手向着午门下而去,他要回自己的郕王府,而不是进宫,兴安打扫完了皇宫,朱祁钰却不乐意住了。

他回到了郕王府的书房里,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奏疏,就是有些头疼,这些都是文渊阁送来的奏疏,里面全都是弹劾于谦的奏疏。

“言之无物。”朱祁钰从其中挑了几本放在案前,其他的都推到了一遍:“成敬,把这些奏疏全都扔到伙房去,烧饭用。”

“是。”成敬将这些个弹劾于谦的奏疏都抱了起来。

朱祁钰十分不满的说道:“金英被下了狱,你先把内官监的担子挑起来,别让兴安一个人忙里忙外,告诉兴安,以后弹劾于谦的奏疏,都不用送来了。”

“是,臣领命。”

第十四章 帮他们体面!

“卢忠,你进来下。”朱祁钰看着手中的几份奏疏说道:“那日在奉天殿上,徐有贞的妻儿都乘船南下了对吧。”

卢忠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俯首说道:“是。”

“孤徐有贞言,不是他一个人让家中妻儿南下。”

“你这样,暗自调查一番,写一封名单出来,然后放出风声,就说孤在调查这件事,但是不要公布,捏在手里。”朱祁钰的眼神有些阴鸷凶狠,他往前凑了凑身子问道:“你懂孤的意思吧。”

“臣明白。”卢忠深吸了口气,抓着绣春刀离开了郕王府的书房。

这件事十分好调查,他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写好了名单,送到了郕王府的书房。

朱祁钰打开了那几封弹劾于谦的奏疏开始和卢忠提供的名单挨个核对。

弹劾于谦的人,家人都送去了南直隶,两份名单,高度重合在了一起。

除了佥都御史徐有贞之外,还有一名朝廷正二品大员,刑部尚书俞士悦惧胡寇之患,擅用马船遣吏送妻子归乡。

事实非常清楚,这些人弹劾于谦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把于谦扳倒,他们的目的依旧是借着攻讦于谦,来实现自己南迁的主张。

朱祁钰看着两份名单,眼神越来越凶狠。

若非瓦剌即将南下,若是有人议论南迁,朱祁钰还愿意听一听,毕竟南边有南边的好处,北面有北面的作用。

南北两京的争论,在朱棣迁都起,就一直争辩不休。

讨论一下也无伤大雅。

但是此时瓦剌人即将南下,若是此时逃了,那最后的结果,大明变成南宋。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于谦说,在廷文武,言南迁者,斩。

因为这会影响到京师保卫战的大事。

一个太监站在书房门前俯首说道:“殿下,于老师父回京了,马不停蹄的到了王府门前,眼下在正厅等着,是否宣见?”

“请,快请。”朱祁钰点头。

于谦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他这三天的时间,休息的时间很少,甚至连鞋子上都带着泥土,裤管上满是水渍,他紧走了几步俯首说道:“殿下,皇上在大同府叩门了,大同府参将郭登未曾给皇上开门。”

“大同总兵官刘安,大同知府霍瑄数人携带金银前往觐见,却未曾见到人,嚎哭不已。”

朱祁钰摁着曹吉祥的头,把朱祁镇在宣府叩门的事按了下来。

但是朱叫门就是朱叫门,立刻跑到了大同府叩门。

经典复刻,情景再现。

于谦甩了甩袖子,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殿下,大驾为奸臣所误,留陷虏庭。”

“皇亲、公、侯、驸马、伯及在廷文武群臣,皆以为天位久虚、神器无主、人心遑遑、莫之底定,太子幼冲,未遽能理万机,还请殿下为大明江山之固,一拦朝纲,以安天下之心。”

朱祁钰摇头说道:“于老师父,孤已经是监国了,不是已经一拦朝纲了吗?若是再进,则是皇帝位了,此乃大逆不道,皇兄回了京师,是要责难我的。”

明知故问罢了,这其实就是大明的一个礼数叫做三推而就,应当是源自周礼,具体朱祁钰也不慎清楚。

于谦起身来,皇帝朱祁镇能不能回来还要两说,哪怕是真的回来,你拿着一本李世民的《帝范》手不释卷,朱祁镇回来,焉有命在?何来责难教训一说?

“岳谦作为中使已至宣府,正在前往瓦剌探视皇上的路上,想必,会带回来好消息的。”于谦含糊不清的说道。

朱祁钰点了点头,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戏,该演还是得演。

“殿下。”于谦有些奇怪的说道:“京中沸沸汤汤,臣刚入京就有朝臣哭诉,说殿下在查在廷文武妻儿南下之事?臣以为此事不妥。”

朱祁钰将手中的奏疏和名单推给了于谦。

于谦看了半天,才知道了朱祁钰的用意,便不再进言,这些人命运如何?就全看郕王的心思了,毕竟郕王登基已成定局。

“通惠河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朱祁钰问起了正事,劝进是演戏,劝仁是于谦作为臣子的天职,至于皇帝听不听那就不归他管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通州粮草入京。

“殿下是问吊起来了吗?”于谦的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低声说道:“殿下,通惠河中有黑眚作乱,黑眚畏火,被神机营甲士击毙,黑眚…都吊起来了!”

黑眚是一种传统的水鬼,相传专门掠食家中小儿为食,于谦是假借黑眚之说,给那些占着通惠河吸血的蛀虫们一个面子。

这可能是最早的水猴子的谣言了。

相传宋神宗时候,黑眚夜见寝殿上,然后神宗崩,而又宋哲宗数见黑眚,哲宗崩。

最后到了宋徽宗赵佶的时候,黑眚渐昼见。

大明也有类似的谣言,比如只要朱棣要修葺通惠河,就会被黑眚给扰乱。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玩意儿,就是有些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朱祁钰听闻,十分确定的说道:“于老师父,你给了他们体面,如果有人不想体面,还请于老师父帮他们体面了。”

“臣领旨。”于谦俯首称是。

若非朱祁钰的那道命令,通惠河的事儿,还真的不好办。

他刚到通惠河,就有不少人递了拜帖,让他离这条河远一点,还让他好自为之。

朱祁钰的吊的命令一到,牛鬼蛇神尽数散去,修葺通惠河十二道闸门,只用了三天就弄好了。

“于老师父,有些问题,不流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朱祁钰语重心长的说道。

于谦,太过和善了。

第十五章 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

历史给于谦的评价是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这个评价是极其中肯的。

但是朱祁钰觉得于谦,手段还是太过于温和了,现在是战时,他在疏通通惠河的时候,居然还被阻拦了。

这对于谦是极其致命的。

于谦如何,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朱祁钰是说不动的于谦,但是他可以做!

他是大明的皇帝!

朱祁镇从瓦剌大营回到北京之后,就被囚幽在了南殿六年之久,但是朱祁镇还是发动了夺门之变。

首节 上一节 10/650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皇叔,请匡扶汉室吧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