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第70节
然而,刘国栋的话锋,猛地一转。
他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学院派权威特有的严肃。
“但是,江辞。”
“我今天要给你提个醒。”
“越是所有人都捧着你,越是聚光灯都打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越要沉住气。”
“鲜花和掌声,是最容易让人迷失的东西。”
“艺术这条路,半点都弄虚作假不得,更没有半点捷径可以走。”
刘国栋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江辞收起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KPI计算,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师,我明白。”
他发自内心地感谢道:“这次的话剧演出,谢谢您的指导。”
刘国栋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似乎在确认他话里的真诚度。
然后,他点了点头,拉开了手边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袋。
纸袋被他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个,就当是我给你的演出奖励。”
江辞的脑子又开始飞速运转。
是奖金?还是什么绝版的珍藏剧本?或者是哪位大师的表演心得手稿?
刘国栋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
他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推到江辞面前。
“你是天才,这一点,现在所有人都承认。”
“但天才,更需要知道边界在哪里。”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打开看看吧。”
“看看一个演员,是如何被角色成就,又是如何……被角色毁灭的。”
江辞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纸袋。
入手的分量,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拉开封口,从里面抽出的,不是什么剧本,也不是奖金。
而是一沓厚厚的资料。
每一份资料,都是一个曾经在影史上留下过名字的演员的案例分析。
有详细的生平履历,有让他们一举封神的经典角色剖析,但更多的,是他们在那之后,人生急转直下的悲惨记录。
酗酒、抑郁、自杀、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段段冰冷详实的文字记录。
江辞的指尖,划过其中一份资料的标题——《演员高翔:入戏<疯人院>后,与其饰演角色‘23号病人’人格混淆的临床心理学报告》。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每天追求的“心碎值”背后,那条通往艺术巅峰之路的,真实而残酷的风险。
原来,“为戏痴狂”,从来都不只是一句赞美。
它也可能是一张,通往毁灭的单程票。
但自己有的选吗?
他将资料重新装回牛皮纸袋,动作缓慢而郑重。
然后,他对着眼前的老刘,深深地,鞠了一躬。
下午,404宿舍。
江辞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三生劫》剧组那边,答应导演的关于“楚无尘”的杀青戏份也即将开始。
他利落地在线订好了当晚飞往影视基地的机票。
就在他拉上行李箱拉链的那一刻,一只手,按住了箱子。
“辞哥,你这就要走?”
“嗯,剧组那边催了。”江辞答道。
赵振拦在他面前,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
他大声宣布:“今天几号,你忘了?”
江辞想了想。
“12月31号。”
“对啊!跨年夜!”赵振的嗓门更大了,“今晚,无论如何,咱们兄弟三个都得聚一聚!就当是给你践行了!”
江辞看着他那张写满了“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的脸,又看了看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同样意思的陈默。
他原本被KPI填满的脑子里,忽然空出了一块地方。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跨年夜的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但校门口那家开了四年的小火锅店里,却热气蒸腾。
江辞、赵振、陈默,三人围坐一桌。
铜锅里,红油翻滚,白汤咕嘟。
赵振高高举起手中的啤酒瓶,满脸红光。
“来!兄弟们!”
他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对着整个店喊道:“祝我们老江!此去一帆风顺,旗开得胜!早日成为影帝!”
“砰”的一声,三个啤酒瓶撞在一起。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辛辣的麦芽香。
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陈默扶了扶被热气熏得满是雾气的眼镜,慢悠悠地夹起一片刚烫熟的毛肚。
“理性分析,”他用他那惯有的冷静声线开口,“江辞,我必须提醒你一句。”
“娱乐圈,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尤其是魏松那种段位的大导演,他们看待演员,就像看待一件工具。”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被他PUA了。”
“PUA?”赵振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啥玩意儿?”
“精神控制。”陈默言简意赅地解释,“通过打压、否定,来摧毁你的自信,让你对他产生绝对的依赖和服从。”
江辞夹着羊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一个咋咋呼呼为他描绘着影帝蓝图,一个冷静严肃为他分析着潜在风险的兄弟。
那份埋藏在心底四年的,属于“江辞”这个普通大学生的情感,被这滚烫的火锅热气,彻底蒸了出来。
这一刻,他暂时忘记了什么生命倒计时,忘记了什么心碎值KPI。
他只是感觉,胸口很暖。
他笑了笑,将那片羊肉在麻酱碟里滚了一圈,塞进嘴里。
“放心吧。”
第72章 他好像又碎了一点!
跨年夜的火锅热气,在清晨的冷风中散得一干二净。
江辞难得地,将原本订好的午夜航班,改签到了第二天上午。
兄弟间的那点喧闹和温暖,虽然不多,却足够让他在被KPI追着跑的间隙里,尝到了一丝属于“活着”本身的滋味。
但这丝实感,也仅仅是短暂的慰藉。
KPI的倒计时,不会因为一顿火锅而暂停。
飞机准时降落在剧组拍摄地所在城市的机场。
江辞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停留。
他拉着行李箱,第一时间拨通了助理孙洲的电话。
“我到了,T2航站楼A出口。”
“好的辞哥!我马上过去!”孙洲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羽绒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孩,一路小跑着出现在出口。
孙洲在看到江辞的那一刻,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江辞,脸上的激动被一种困惑取代。
“辞哥……”
孙洲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就是回学校参加个毕业演出,怎么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江辞心里咯噔一下。
是黑眼圈更重了?还是脸色更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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