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第105节
他拿起桌上的剧本,翻到最后一页。
“剧本上写,项羽说‘为我,再舞一曲吧’,然后虞姬舞剑自刎。这很经典,但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白。”
“她舞的是什么?”
江辞把刚才问赵颖菲的问题,重新抛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没有等待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认为她舞的不是离别,不是哀婉,更不是一场凄美的表演。”
“那是她作为霸王的女人,为她的王,跳的最后一次冲锋。”
江辞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给这支舞,想了个名字。”
“破阵舞。”
“这不是哀悼之舞,这是战舞。”
她用她的身体,为项羽复刻一场又一场曾经的胜利,为他重现巨鹿的决绝,彭城的辉煌。用最荣耀的姿态,去迎接最悲壮的结局。”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人们都被江辞这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给震慑住了。
一声暴喝,打破了宁静。
总编剧李军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他指着江辞的鼻子。
“简直是胡说八道!虞姬是美人,是项羽唯一的温柔乡!你现在要把她改成一个战士?你这是在颠覆人物!是在歪曲历史!”
李军是真的怒了。
这已经不是修改剧本的问题了,这是在挑战他作为一个创作者的底线和尊严。
面对总编剧的雷霆之怒,江辞依旧平静。
他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却坚定的女声,响了起来。
一直沉默的赵颖菲,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同意江辞老师的看法。”
她直视着暴怒的李军,没有丝毫退缩。
“虞姬的刚烈,不只在引颈自刎的那一刻,而在她追随霸王一生的每一次心跳里。”
“这支舞,是她灵魂的战歌。”
赵颖菲的附议,如同火上浇油。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彻底引爆。
李军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们……你们这是要毁了这部戏!”
江辞看着他,终于开口解释。
他没有去谈艺术理论,也没有去争论历史。
他用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手术刀般的逻辑。
“李老师,您先别激动。我们来分析一下观众。”
“经典的悲剧,能换来观众的眼泪和感动。但感动这种情绪,是有保质期的。”
“观众走出电影院,最多讨论两天,然后就会被新的热点淹没,最终只留下一个‘好看’的模糊印象。”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路数?
不谈创作,谈市场?
江辞继续说道:“但是,极致的反差,带来的不是感动,是‘心痛’。”
“用最荣耀的战舞,去迎接最惨烈的死亡。用最刚烈的灵魂,去演绎最无力的结局。这种极致的撕裂感,会让观众在看完之后,胸口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们不会只是感动。他们会‘意难平’。”
“而‘意难平’这种情绪,才是最持久,传播力最强的。它会变成一个文化符号,让观众在电影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释怀。”
江辞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尤其是那些投资方的代表,他们看着江辞,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年轻人,哪里像个演员。
分明是一个洞悉人性和市场的操盘手。
江辞把他对表演的偏执,对续命的渴望,完美地包装成了一种对极致艺术效果的追求。
魏松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的视线在江辞、赵颖菲和自己合作多年的老友李军之间,来回扫视。
他看到了江辞那双平静眼眸下燃烧的疯狂。
赵颖菲那具瘦弱身体里喷薄欲出的火焰。
更重要的,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对一部真正传世之作的渴望。
整个会议室,都在等待他的裁决。
魏松闭上了眼睛。
他猛地睁开。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会议桌上。
魏松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了总编剧李军。
他的称呼没变,但话里的分量,却重如泰山。
“信我一次。”
“也信他们一次。”
魏松站了起来,环视全场,宣布了他的决定。
“这个‘破阵舞’,我们加!”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几个老戏骨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沉默。
总编剧李军,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再怒吼。
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份被批注得密密麻麻的剧本,一言不发。
他的脸上是一种外人无法读懂的失望。
第104章 八千英魂,随她同唱!
剧本围读会不欢而散。
魏松宣布决定后,总编剧李军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只是缓缓地坐回椅子上,收拾好自己面前那份被批注得密密麻麻的剧本,放进公文包,
然后站起身,对着魏松,也对着所有人,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长青娱乐的制片人想说点什么,被魏松一个手势制止了。
江辞看着李军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李军把自己关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门铃按烂了也不开。
魏松派人送来的晚餐,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光线将他伏在桌前的身影拉得很长。
桌上摊开的,正是那份他耗费了五年心血的剧本。
李军的手指,抚过剧本上自己用红笔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批注,每一处人物弧光的转折和台词的韵脚,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如今这一切,都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用一种他最鄙夷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否定了。
“意难平”。
李军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满嘴苦涩和荒唐。
这是投机取巧!这是对观众情绪的廉价操弄!
他李军写了三十年剧本,追求的是人物的真实,是悲剧内核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和反思。
什么时候评价一部作品好坏的标准,变成了能不能让观众“意难平”?
他并非不能接受修改。
从业多年,剧本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情况他也经历过。
但他无法接受的,是修改的理由。
不是为了让人物更立体,而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市场爆款逻辑”。
这是对他作为一个创作者的践踏。
江辞那个年轻人,还有那个叫赵颖菲的女孩。
一个抛出理论,一个身体力行。
配合得天衣无缝。
怒火在胸膛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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