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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写网文的,怎么成文豪了 第89节

  这次的国际文学交流论坛地点位于苏欧德国王大学,时间是在5月10日开始,会期七天。

  而顾远和唐老一行人是在7号晚间抵达沙阿,这代表他们有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恰巧8号是当地万众瞩目的利雅得德比,顾远和三位青年作家一起去看了场足球赛。

  “唉,来早了。晚来几年还能看见C罗呢。”

  顾远感受着现场狂热的气氛,默默感慨。

  “我们总在书写苦难,但苦难本身不是目的。”

  “文学的使命,在于揭示苦难背后那残酷而悲情的原因。”

  演讲台上,一位来自非洲的作家在台上分享着自己的想法。

  顾远认真地倾听,而一旁唐老特意为顾远准备的翻译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

  “这小子英语这么好吗,完全用不着我登场啊……”

  翻译在内心想着。

  顾远听着台上的演讲,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表示附和。

  这位作家的观点是文学的作用是查明白根源,就像修机器时把零件拆开看问题在哪一样。

  写东西也要把这些导致苦难的原因拆出来,让大家看到背后的逻辑,而不只是同情惨状。

  “只有明白是哪些原因导致的如此悲剧,才能反思如何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这才是文学对现实更有力量的回应。”

  交流论坛的前三天是演讲环节,来自各国的知名作家和学者在此分享自己对于“何为叙事责任”的见解。

  顾远在这三天,可谓是真正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从第四天开始,来自全世界的思想碰撞正式拉开大幕。

  顾远紧跟在唐老左右,跟随其参加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圆桌讨论。

  “最深的创伤往往不是记忆,而是遗忘的意愿。”

  一位来自欧洲的女学者平静地反驳之前一个持有“创伤的关键是记得痛苦”观点的作家。

  “我认为,人明知痛苦却拼命想擦掉这段记忆的本能,才是最关键的创伤。”

  “这种想忘却忘不掉的拉扯,才是最折磨人心的力量。”

  “因此,最高级的叙事,有时不是复原那个悲剧的现场,而是去描绘那个被刻意遗忘的空洞本身。”

  他们在会上不断讨论,顾远在一旁听的如痴如醉。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空有一身强大足以贯穿世界的力量,却没有能够将其彻底施展出来的招式。

  而现在每学习一个有关创作的理论知识,就相当于解锁了一个新的施法技能。

  “令其永远活在痛苦的自我欺骗里……”

  顾远坐在一旁拿着小本本认真地记录着自己总结下来的感悟,蓦地一顿。

  他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

  “怎么样,小远,这几天有什么感悟?”

  为期七天的论坛结束,唐老询问着弟子。

  今天是他们待在利雅得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启程回国。

  顾远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收获,其成果令唐老都有些诧异。

  “只是……我感觉,关于我新作品的创作,好像还缺了点什么关键的东西……”

  唐老抬眼看向满脸困惑的顾远,微微一笑:“创作这事儿,最讲究临门一脚的契机。”

  “这契机不是求来的,是等出来的,急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你现在不用想太多,先将这些天攒下来的收获与感悟消化吸收,说不定哪一天,该来的就都来了。”

  顾远只能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内。

  按照顾远原本的想法,是想要以《麦田里的守望者》作为自己的保送作品。

  但是这些天他从来自全球各地的大师级人物的分享中获益匪浅,迫不及待想写一篇作品来实践应用一下。

  但关键是,写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活着》、《悲惨世界》亦或者是《挪威的森林》都完美呈现了那些理论。

  但缺少了最关键的契机,那就是为什么写它?

  毕竟和故渊的出版书不同,作为竞赛保送作品,你必须将自己的灵感来源讲的一清二楚。

  哪怕你是喝醉后爬上房顶看星星得出来的灵感,你只管说出来。

  是否合理自有组委会去评判。

  毕竟没有哪部作品是可以凭空浮现的。

  至于顾远面对唐老时,那副“在等最关键灵感”的姿态,当然是伪装的。

  他心里真正在等待的,是一个能让自己顺理成章写出作品的理由。

  “孔哥,陪我出去转转呗。”

  顾远决定出去转转,万一就是在今天找到了呢。

第110章 《追风筝的人》

  孔哥是这次华国代表团配备的翻译之一,顾远和其关系最好。

  “走着。”孔哥没有犹豫,直接起身。

  两人走出酒店,在附近闲逛。

  孔哥甚至在路边超市买了一瓶啤酒,嗯,无酒精的。

  “早就想尝尝这无酒精啤酒什么味了,可惜这些天一直处于工作状态没机会喝。”

  “孔哥你现在就没处于工作状态吗?你现在可是我的翻译。”

  “哈哈,那就麻烦老板别举报我,作为回馈,我给你喝一口。”

  “唆使未成年饮酒是违法的。”

  二人一阵插科打诨之间,来到了一处露天集市。

  顾远来了兴致,到处仔细观察集市上售卖的物品。

  寻思着能否找到些独特的小玩意儿作为礼物带回去。

  顾远一路上挑挑拣拣,最终来到一处手工摊位前。

  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传统手工艺品。

  顾远正要挑选,突然被摊位旁边摆放着的一把做工精巧却陈旧的乌德琴所吸引。

  而乌德琴旁边,是沉默寡言的摊主,他看起来得有七十岁了。

  顾远颇感好奇,来卖东西却随身携带着琴,这明显有故事啊。

  顾远一路上为了找灵感不知道与多少个人搭过话,此时依旧是按照惯例开口问道:

  “这位老先生,你这把琴有什么故事吗?”

  摊主疑惑地抬头,好在孔哥及时将这话翻译成了阿拉伯语。

  摊主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这把乌德琴,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略带遗憾地说道:

  “它等待一个承诺,已经等了40年了。”

  说着,他缓缓讲述起了一个故事。

  摊主名叫哈米德,是阿国人。

  战前,哈米德是阿国首都喀步尔小有名气的乌德琴手,而他最好的朋友则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歌手。

  哈米德承诺过好友,等好友的儿子小阿里的手指再长大一些,足够按住琴弦时,哈米德就收他为徒。

  并将自己最得意的一首古老情歌《喀步尔的星辰》传授给他。

  届时,将由哈米德弹琴,好友歌唱,阿里学习,完成一次两代人之间的艺术传承。

  “我们约好了,就在下一个春天。”哈米德说。

  然而,战争在冬天降临。

  哈米德与好友一家在逃亡的混乱中失散。

  哈米德只来得及带上他最珍爱的这把乌德琴和乐谱,最终流亡至沙特。

  而好友一家,则生死未卜,杳无音信。

  “我在这里,琴在这里,乐谱在这里。”哈米德抚摸着琴身,“唯独那个孩子,不在这里。”

  顾远此时已经完全沉浸于这个故事里,他下意识地问道:“那您后悔当时没有早点教他吗?”

  “哪怕只教几个音符?”

  听完孔哥的翻译,哈米德抬起头,目光深邃,却没有直接回答顾远,而是说道:

  “战争最残忍的,不是它摧毁了什么,而是它永远地,取消了下一次。”

  听完这句话,顾远恍然大悟。

  哈米德的意思是他遗憾的从来不是没教过,而是再也没有机会教了。

  “唉,战争……”顾远回味了一下,突然愣在原地。

  “下一次,下一次……永远没有下一次……”

  这句话仿佛一柄重锤击中了顾远的心灵。

  刹那间,非洲作家所说的“揭示苦难根源”与欧洲学者所言的“描绘空洞”以及眼前哈米德先生那双遗憾的眼睛相撞。

  “根源是战争……空洞就是被取消的下一次!”

  当这个思路被打开,如同闪电划破迷雾,随之浮现的就是属于前世的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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