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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无疆 第888节


高晋在昌江立足未稳,根本没有力量插手宋州这边的事情,要说实话,即便是现在田海华和邵泾川都知道宋州的症结在哪里,他们都想解决宋州的问题,但是这个症结盘根错节,和宋州自身存在的弊病纠结在一起,轻举妄动只能让宋州情况更糟糕,这才希望通过尚权智、安德健过去徐徐图之,现在眼见得有些成效,却又出了这些状况。

非是省委不想动宋州,而是担心不计后果的妄动摆下烂摊子更难收拾,所以在如何处理宋州问题上,田海华和邵泾川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但是具体如何来操作都还有分歧,尤其是在涉及到具体人和事上,关乎各方利益和影响,就更难取得一致了。

“宋州局面复杂,省里可能早有解决宋州问题的意愿和决心,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即便是现在,也只能说是在创造解决问题时机的条件。”陆为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含糊其辞。

杨子宁却不以为忤,陆为民这番说辞很模糊,但是却是最合适的,轻而易举就宋州问题表态反而是不成熟的。

宋州存在的问题是客观的,经济停滞不前,社会治安形势严峻,影响社会稳定的问题苗头很多,贪腐问题严重,但是归根到底还是经济发展不前加剧了后面三个现象,反过来,三个因素有直接制约了党委政府解决经济问题的能力和决心。

陆为民应该这么说,但是杨子宁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为民,宋州问题,从本质上是前一届党委政府的观念思想没有跟上时代变化发展,导致了经济发展停滞,可以说梅九龄是罪魁祸首,表面现象上来说,梅九龄搞一言堂,玩家族和圈子政治,直接导致政府体制僵化腐败,进而也影响到整个宋州的社会经济事业发展环境恶化,表里相互影响,导致了宋州目前局面,你们昌江省委其实看到了这一点,我可以断言,梅九龄栽筋斗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你去之后只能占在尚权智一方,而需要考虑的是你如何协助尚权智解决这些问题,如何在这一轮的搏杀中免遭误伤,同时能最大限度的为自己增添政治资本。”

不能不说杨子宁对宋州的局面还是看得相当透彻的,虽然陆为民也能看到这一点,但是杨子宁这个可以算是局外人的家伙也能看得这么透,分析的这么准,没有点儿功底不行。

“杨哥看得清楚啊。”陆为民笑着赞了一句。

杨子宁摆摆手,“我这是玩嘴皮子能行,具体任何操作,还得靠你自己去琢磨,只有你自己深入其中才知道怎么来应对,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田海华可能要离开昌江了,邵泾川执掌昌江的舵,尚权智可能不是邵泾川心目的菜,虽然从大局来说,邵泾川仍然会支持尚权智,但是力度上会不会有田海华那么大,就要打个问号了,你如何在你的位置上干到恰到好处,得好好斟酌斟酌啊。”

杨子宁的话提醒了陆为民,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想要站在双方之间观风色那都是不智之举,各种因素决定了自己一旦到宋州要想站稳脚跟,只能毫不犹豫的站在尚权智那边,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只能如此。

“杨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总要走稳走好,又得要做出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才行。”陆为民给出了自己的目标。

“嗯,高晋那边,就机会合适,见个面,再细细谈一谈,我觉得的一些思路可能也还合你胃口。”杨子宁思路也在游走,“你也可以谈一谈你在工作中的心得体会,就算是你现在暂时不接触经济工作,我想你的一些看法见解也能对他有所启迪。”

……

陆为民感觉得出来,杨子宁还是略略有些失望的,大概是对自己到宋州担任宣传部长有些遗憾。

但宋州的确是一个机会多多的地方,自己担任宣传部长可能对他们京华投资短期内意义不大,但杨子宁还是能很理性的看待这一点,京华投资代表的不仅仅是经济投资,同样也代表着政治投资,谁都无法忽略这一点。

无论是经济投资还是政治投资都是要讲求回报的,无论是杨家这些人还是京华投资代表的其他一些人,都算计得十分清楚。

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总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在一个时段,各有侧重,各取所需罢了。

而长远利益和短期、中期利益对于他们来说,一样分得很清楚。

短期,暂时还谈不上,无论是高晋还是自己,都还属于投资准备阶段,只能静观局势变化。

中期,宋州国企众多,效益都不佳,无论是田海华还是邵泾川,一旦尚权智能够控制住宋州局面,那么对这些国企的改制就必然要提上议事日程,昌江省委也将在政策和资源上予以大力支持,这个趋势谁也无法阻挡,而这将是京华投资的机会。

而作为自己,宣传这个角度,也许就是正面的摇旗呐喊,鼓动推进,宣传解释。

长期,那就意味着高晋能够在昌江站稳脚跟,甚至更进一步,而自己也能在宋州或者其他某个地市的土壤上茁壮成长,为博取更大的利益做准备。

第二十四章 叮嘱

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的都是一个道理,那就是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原动力,那就是利益。

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尤其是那些已经形成了一定体系派系的群体,很大程度上也是靠利益来维系,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

经济利益并不单纯是指个人或者家族落袋的钱财,当然也不否认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为了此而来,但更多的或者说更重要的是指你对经济资源具有多大的支配力和影响力,当然也包含你个人能获得多少经济利益,只不过后者更为浅薄和低端一些。

一般说来都是在政治利益上无法获得满意的回报,才会用这种较为低端的经济利益来弥补,而当你已经沦落到要用这种经济利益来满足自己时,一般说来那就意味着你已经被边缘化了。

相对于经济利益,政治利益更为抽象和复杂。

政治利益如果加以升华,或者高尚化抽象化,那也就会成为一个群体团体的奋斗宗旨,而如果庸俗化,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在理念观点上趋于一致的群体如何来最大限度保障和维系这个群体生存的延续性和稳定性,那就需要用政治利益的争取和交换甚至交易来解决,比如职位的安排和分配,也包括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的交换交易。

举个简单例子,某人从副部级或者厅级干部要退下来,但还有两年时间,但是如果他能早退,给体系内另外一个人腾挪出位置,那么可以安排到某个上市国企担任董事,也可以推荐到某个具有实权而又收益丰厚的社团再干上三到五年,或者让其某位子侄提拔一下,这些就是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格局的对立统一。

杨子宁带着京华投资来昌江显然不是只是要在昌江搞投资赚一笔那么简单,高晋的进入昌江,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就是昌江在逐渐成为各方逐鹿的一个主战场。

之前只是精英派和老稳健派的对决,而现在新稳健派挤了进来,更有地方实力派夹杂其中,自由经济派的跃跃欲试,这都使得昌江的局面更为复杂,新省长人选也迟迟未敲定,也更加重了昌江局面的混沌。

时势造英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每一个群体每一个阶层都力图要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发出自己的声音,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今后的这条路如何走确定自己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陆为民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而且还应当让这些群体更广泛的动员起来参与进来,尤其是应该动员起那些和他们各自息息相关的阶层和人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体现各个阶层的意志。

……

“你怎么一回事?当个市委常委就把你给喜蒙了?”苏燕青轻轻吸了一口高筒玻杯里的冷饮,没好气的道。

一个中午这家伙都是迷迷瞪瞪,好像神不守舍,做出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沉思模样,看得人火起。

“没,没,就是想了一点事儿。”陆为民赶紧道。

要去宋州了,不和苏燕青说说肯定不定,光是说说一样不行,吃顿饭就免了,苏燕青也不是吃货,趁着天气还没太热起来,喝一喝冷饮倒是挺新潮的。

“想事儿等你到宋州当你的宣传部长之后再去想,现在你县委书记被免了,宣传部长还没有上任,那就啥都不是,闲人一个,安安心心把我这顿冷饮陪好,明白么?”苏燕青撇了撇嘴,瞟了陆为民一眼。

“也是,也是,现在我是闲人一个,可马上就要变成抓瞎的人一个了,宋州那边水深啊。”陆为民哀叹一声。

“得,你不是特喜欢去干那些富有挑战性的活儿么?宋州现在每况愈下,我看宋州市委市府也是不惊不诧,依然安步当车,这份淡定的架势可真还要人来学。”苏燕青对宋州情况很了解。

对这个问题陆为民不好评价,事实上他也觉得尚权智在宋州任上是不是有些过于求稳,而昌江省委省政府对某些已经显现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不敢于硬碰,而是仍然采取隐忍的态度,他当然知道梅九龄背后有一些背景,但是这关乎一个地方的发展机遇,再这样拖下去就可能让宋州丧失发展机遇,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州那边也有苦衷,经济局面不好,产业发展找不到出路,轻举妄动,也许就会引来更大的不稳。”陆为民解释了一句。

“还没上任就开始进入状态,开始替宋州市委辩解了?”苏燕青瞅着陆为民,轻笑着。

“也不是,宋州我去过几趟,安书记还在那边时,我也听他介绍了一些那边情况,的确有很多束缚手脚的问题,如果没有寻找好一个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个问题上慎重一些没有坏事,再说难听一点,宋州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糟糕到什么程度?”陆为民摊摊手,“不过我现在说都是蒙眼摸象,做不得数,只有到了任上才说得清楚。”

“得了,为民,你是宣传部长,你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把自己一亩三分地安顿好,至于说常委的身份,我建议你先悠着点儿,别咋咋呼呼觉得你是常委了,可以举手表决了,出头椽子先烂,尤其是像你这种才去的,弄不好就要成人家先发制人打击对象……”

苏燕青的话让陆为民很是郁闷,“燕青,先前你还说我应该奋发图强,有所作为,觉得宋州那边死气沉沉,怎么这会儿又要我悠着点儿了?”

苏燕青脸一热,瞪起眼睛:“宋州是死气沉沉,你想要奋发有为,但前提是你要觉得自己站稳了,一件事情上有一战而胜的把握才行,不然很容易被人家反戈一击,黄俊青那帮人我了解过,能稳坐这么多年,手底下很有一拨人,那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切为利益共进退的,没那么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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