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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无疆 第1462节


有时候真的是不作死不会死,孙承利以为华东软件园可以让他以宋州软件产业之父的名义名垂青史,进而成为宋州朝阳经济的领军者,没想到这一跤摔下去,恐怕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栽了筋斗就得想办法尽快爬起来,要面对现实,敢于承担,这么拖着耗着,最终吃亏的是谁?”陆为民摇摇头,“童书记顾虑太多了,事实上这种事情有时候壮士断腕也得干,总比失血过多好吧。”

“不那么简单,涉及到几个亿,还有大量工程款项,可以说宋州是被拓扑给坑惨了,欲哭无泪,现在拓扑在各地的摊子盖子都被掀开了,纯粹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害人不浅啊……”雷志虎叹气不已。

“不能那么说,起码之前拓扑也还是有些实力,也的确是想做点儿事情的,只不过当人的野心超过了自己的能力时,那就比没野心更糟糕,西部软件园其实如果好好经营打造还是有前途的,当时据说也搞得很不错,但是当你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一下子复制十个八个的软件园,如果不是想要玩空手道害人,那就是主事者脑袋被驴踢了。”陆为民也有些感触。

当时他是一力想要阻止这个华东软件园落户宋州,因为前世中他很清楚拓扑集团最后是怎么土崩瓦解的,控制不住自己野心欲望,在那场狂舞中迷失了自我,真以为自己可以赢得一切,结果就是黯然落幕,别的地方他管不着,但是宋州,自己就在这里,当然不能容忍,但是历史的惯性就有这么大,没有哪一个地方政府能够拒绝这样一个笼罩在高科技无污染的庞然巨物,所以自己理所当然的被搁在一边了。

但现在事已至此,也得要面对,而如今宋州市委市政府采取扯皮和拖磨这种方式来处理,无疑是最不明智的,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影响对今后宋州的发展都是负面的,银行金融体系的纠葛,软件园几千亩荒废的土地,还有失地农民的权益保障,哪一项你到最后都得要面对,拖下去只会丧失越来越多的机会,至于说要遭受一些损失,那也是不得不接受的,当你做出了错误决策,那么就应当要为错误决策付出代价,没有谁能例外。

……

雷志虎走了,两个人聊了两个小时,陆为民留他吃了午饭。

两个人就在市政府食堂小酌,席间感情也是越发密切起来。

只有当你从宋州那个群体中走出来,你才会感觉到那份情谊的珍贵,无论是大家在那个群体中居于何种位置,但是当初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的那种群体归属感和最终获得的成就感就足以让人毕生难忘,尤其是当一个个从其间成长起来之后,这份情谊就更弥足珍贵。

雷志虎走后,陆为民一个人回到办公室休息。

两杯红酒当然对陆为民没什么,但是却勾起了陆为民对宋州的很多遐思。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在离开宋州这三年多时间,竟然就没有真正光明正大的回去过,似乎自己是在刻意躲避着那个地方。

宋州算是自己败走麦城的地方么?陆为民扪心自问,好像也不算。

一年的援藏也让自己的思维头脑清醒成熟了不少,更清楚的认识到个人在体制中的力量是多么微弱,你想要让你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可,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除了要保持正确赢得更多的人认同外,更为重要的是你要在合适时间站在拥有足够影响力的位置上。

毫无疑问童云松和孙承利都在“宋州战役”败北了,甚至还影响到了前期离开的魏行侠,华东软件园一局的确影响太大,但是陆为民确认为之所以酿成如此恶果,倒不完全是孙承利的责任,事实上后期宋州市委市政府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失败的。

即便是华东软件园这个构想失败了,但是几千亩土地却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以宋州当前的发展形势,要重新规划定位不是一件难事,至于说和银行方面的扯皮,按照陆为民的观点也很简单,就事论事,越拖下去对各方损失也更大,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力求损失减少到最小,这应该是双方都乐于见到的,至于建筑商和农民失地权益保障,陆为民感觉恐怕不是宋州没钱,而是和与银行纠纷一样,是没有人愿意或者说敢来承担这个损失责任。

无论是最初的童云松、魏行侠、孙承利,还是现在的秦宝华,都是当时华东软件园这个问题上的局中人,这么大的损失,谁要擅自同意,也就意味着谁可能要为当初的决定负责,而这恰恰是这几个当事人都无解的死结,这关乎今后各人的政治命运,甚至可能会涉及到追究行政责任乃至刑事责任,没有谁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哪怕是秦宝华也不敢。

第一百零一章 宋州情结

作为局中人,恰恰是最难以对这种事情做出决定的,除非省里给出明确而具体的意见,可省里又不可能越俎代庖的直接给出意见,只能是你宋州市委市政府自己拿出意见,但作为当初华东软件园项目的局中人,他们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来冒险么?换了是陆为民自己,恐怕身处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一样很难。

事实上也许这里边最有可能的是秦宝华,但是秦宝华之前是市委副书记,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来做主,而后刚接手市长,饶是她有点儿巾帼英雄的范儿,但在关乎到自己政治前途的大事上恐怕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起码也要在酝酿斟酌一番,而且她刚接手,也需要把各种利害关系考虑清楚,所以也很正常。

虽然现在还是僵局,但是陆为民相信以秦宝华的性格魄力和智慧,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定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早一天比晚一天又要减少几分损失了。

昌江等不起,宋州也等不起,人家都是一日千里,你这还在瞎折腾,这一进一退,差距就大了,昆湖一季度重新反超宋州,二季度虽然尚未完,但是四五月份的差距拉得更大,估计今年把宋州得甩下一个身位,这也是省里边最着忙的事儿,昌宋两地都萎靡不振,这昌江经济还怎么发展?还怎么和周邻兄弟省市去华山论剑?这直接关系到无数人的政治前程。

和雷志虎虽然聊了好一阵,但是雷志虎的心思现在已经转到桂平上去了,对宋州已经没有太大兴趣,即便是聊也更多说苏谯的事情,对宋州其他县区的情况语焉不详,但是陆为民却被雷志虎这一来勾起了很多心思。

离开宋州之后和宋州那些同事朋友联系就自然疏淡下来了,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时候电话联系一下,问问情况,关系再密切一些呢,就聚在一起吃顿饭,但很多时候都做不到,很多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慢慢淡化下来的,到最后当你想要重新凝聚起这种感情时,你发现已经无法做到了。

杨达金走了,雷志虎也走了,魏行侠也离开了,沈君怀还在,周素全也还在,西塔那边倒是和陆为民联系多一些,但是像其他县就少了许多了,还有……

陆为民想了一想,才拿起电话,从电话单里调出一个电话来,起码有半年三个月未曾打过这个电话了,陆为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手指在电话按键上逡巡了良久,理性似乎最终还是被感性压倒,手指轻轻一按,拨了出去。

……

电话有一下没一下的震动着,虽然早已经醒了,萧樱却不想接电话。

午睡醒来时这种昏昏沉沉的赖床,比早上起床上赖床的滋味更让人欲罢不能,明知道电话就在枕边震动着,萧樱却睁不开眼,她喜欢这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而且她也知道,一旦接了电话,那么这种感觉就会彻底消失,变得清醒起来。

但是对方似乎很执着,一直没有挂电话,萧樱把枕头压在头上,但是未能如愿,最终还是只能半眯着眼,恨恨的把电话搁在耳边,按下接听键,“喂,谁?”

“还在睡午觉?”清朗中略带深沉的声音一下子就让萧樱的困意消失无踪,脸上压抑不住惊喜,“为民,你在宋州?”

电话另一头的陆为民也是一愣怔,这萧樱凭什么就认为自己在宋州?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没有,我在丰州。”

“你在丰州?”萧樱说不出的失望和沮丧,她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一下子就从巅峰跌到了谷底,语气一下子也变得索然寡味,“你在丰州啊,我还以为你来宋州了呢?我一直以为你不到宋州是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的,而你好像也打算以后再也不踏足宋州了,宋州好像成了你的伤心地不成?”

萧樱一连串的话语让陆为民大感吃不消,他觉得好像萧樱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许久不见,萧樱也变得牙尖舌利,言辞尖刻起来了呢?

“怎么了,萧樱,我好像没做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吧?怎么就这个态度对待我啊?”陆为民笑着应道。

萧樱脸没来由的一烫,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陆为民来不来宋州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就这么在意他?还是其他……?她不敢深想下去,从陆为民离开宋州她就一直在暗自给自己下决心,要忘掉陆为民,发现根本无法做到,然后她又退而求其次的给自己定下一个更低一些的目标,那就是让自己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或者感情恢复正常,不再逾越那一条线,从身体到感情上都要做到。

这个要求萧樱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陆为民一去藏区一年,然后结了婚,从藏区回来之后又到了丰州,全副身心埋头于丰州工作上,几乎和宋州这边失去了联系,当然她也知道像杨达金、李幼君、郁波这些人是不可能和陆为民完全失去联系的,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借助空间和时间上的距离来冷却这段孽情,让自己和对方的生活都回归于正常。

一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做到了,陆为民的确没怎么和她联系的,但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却很难突破自己的心理壁障。

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花信少妇,姿色风韵加上文体局副局长的身份,可以说是无数人倾慕的对象。

不但是一些离过婚或者丧偶的干部,甚至还包括一些年龄和她相当甚至小一些的未婚青年干部,都对她表现出了仰慕之意,在一些朋友牵线搭桥下,她也不是没接触过这些人,但是几番接触下来,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和自己心目中的标准相差甚远,不是言谈举止浅薄轻浮,就是思想意识有异,总而言之根本无法说得到一条路上,距离想要共同生活更是遥远,让她很快就丧失了继续接触下去的兴趣。

这般挑剔,也让她的一些朋友大为不解,甚至半开玩笑的问她,究竟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意中人作为生活伴侣,她也无法回答,朋友又问她起码得有一个相似的范本吧,找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对照对象来对比吧,萧樱无言以对。

她意识到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似乎每一个接触的对象脑海中都会下意识的拿陆为民来作对比,用这种对比,怎么可能寻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目标?但是要让自己降低标准来将就凑合,她宁肯自己独身生活。

这种情形下,她也觉察到自己似乎对陆为民越来越思念了,而她也清楚自己这种感情时一种畸恋,是不现实的,陆为民已经结婚,而且现在远赴丰州担任市长,和自己的生活再无可能有交织,自己应该要理智一些,丢弃不必要的幻想,但是感情这种东西似乎很难用理智来约束,越是压制,越是难以控制,就像春雨后的野草,无论大石怎么压在上边,它总能从缝隙中探出头来,尤其是一旦有某种诱因诱发,那么就会立即疯长起来。

现在萧樱发现自己似乎就像是陷入了这种魔怔状态。

“什么事儿?”萧樱努力让自己心境稍稍平复了一些。

“没什么事儿,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现在好不好,情况怎样?”陆为民觉得自己语气似乎有些软弱,立马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变得强硬起来,“嗯,顺带想见见你,不行么?”

对方软中带硬的语气让萧樱心房也是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好一阵后才嘤咛道:“你不来丰州,怎么见?”

陆为民心中也是一软,一股子一样的情思慢慢浮了起来,“不到丰州就不能见面么?我今晚回昌州,嗯,要不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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