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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无疆 第1051节


陆为民心中又掠过一丝阴霾,是陈昌俊?

陆为民觉得不像,无他,说自己好大喜功,不股市情况,这瞒不过尚权智,陈昌俊再是怎么对自己不满,也绝不会找这个理由来攻讦自己,那只会触怒尚权智,要知道这一切改革的基点都是建立在尚权智认可和支持之上的,陈昌俊要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那就是在打尚权智嘴巴了,他还没有那么不智。

如果不是陈昌俊,那么也就意味着在市里边还有一帮子对自己推进麓山集团兼并重组四大厂这个意图不满的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一轮兼并重组中利益受损者。

四大厂的部分管理层算是一拨,另外像计委和经委中,陆为民也知道还有些人,也包括一些领导,对自己的这个动作不满。

在这些人眼中四大厂不管效益好不好,但总算是他们手里边的自留地,再穷再瘦,这瘦死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找个由头让这些企业一年解决三五两万块钱的招待费或者油钱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这几个企业还能熬下去,没准儿日后也能在其中打捞一点儿荤腥出来,但是一旦改制兼并重组,他们就知道他们将永远失去在里边捞油水的机会了。

卢灿坤?也不像,虽然卢灿坤分管工业,但是陆为民知道卢灿坤对这些企业的改制是持支持态度的,毕竟这些企业带来的烦心事儿不少,作为分管工业这一块的副市长,卢灿坤没少去“和稀泥”,当裱糊匠,这两年下来,挨骂不少,折腾不小,但是却落不了好,所以卢灿坤不太可能。

这么一盘算,能够在其中挑起事端煽风点火的人物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陆为民还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会跳出来,这明显有些逆流而动,连尚权智和童云松都支持这个方案,只要麓山集团能够接下来而不出问题,用得着你跳出来指手画脚么?

第九十章 淡菊,炮弹

事实上陆为民在接手这个企业改革工作时就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国企是块唐僧肉,哪怕是再困难的企业,对于很多人来说,那也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正因为是国企,正因为困难,所以没有人认为它该盈利该核算成本,几千人的企业,那么大的骨架,甭管是在里边解决点儿费用,还是简单搞点儿基建项目,或者是捣腾转手一下旧设备,采购点儿物资,这里边门道实在太多,总会有发财机会,实在不行,一个企业里边打个招呼,给自己亲戚舅子老表解决一个轻松一点儿的工作,那总没问题吧?

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这个企业存在,市政府每年就得几百万几千万的往里边砸,这么大一笔资金,总得有点儿要从手指缝里漏出来,大家也能沾点儿荤腥,可是一旦改制,变成政府各职能部门再也不能直接伸手的企业,那对这些人来说不是自断财路?

至于说这个企业有没有竞争力,在市场经济规则下能不能生存下去,那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他们只关心自己手中这点儿权力能不能变现,权力能不能转化为好处。

陆为民深知这个利益群体不小,的确,纺织行业不景气这是大气候,但是很难说这四大厂陷入困境甚至绝境其中就没有猫腻,就是傻子也能知道这里边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这几年宋州市政府为这几家企业解决生产生存问题所拨付的技改资金、基建资金、解困资金以及各种担保贷款,究竟有多少落入这些人手中,他心里有数,市纪委和市检察院接到的各种举报信也不少,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动,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引发躁动而影响到改制的进行,他的想法就是要等到新麓山集团的经营基本上理顺之后,再来细细清理这里边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陆为民表现出来的既往不咎的姿态才使得这四大厂企业的大部分高层安下心来,没有在这一轮改制中搅浑水鼓捣事儿,否则这样庞大一个群体,这样赤裸裸的剥夺了他们权力,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但这只能说稳住了大部分人,始终还是有少数不知死活的人要在里边当搅屎棍,对这一点陆为民也只能暂时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总会有拾掇这些家伙的时候。

“萧樱,马上就是春节了,你怎么安排?”陆为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随口问道。

“嗯,没什么安排。打算回双峰老家一趟,我母亲身体不太好,回去看一看。”萧樱也没在意。

“唔,打算回去几天?”陆为民知道萧樱在家里是老幺,上边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兄长是同父异母,在乡里,没啥联系;还有一个兄长则在外地当兵服役,已经在外地成家,回昌江的可能性不大;最后一个兄长则在永济信用社工作,母亲也一直跟着这个哥哥。

萧樱迟疑了一下,“回去两三天吧,后天回去,初二早上回来。”

陆为民也知道萧樱和她那个在双峰的哥哥关系不是很好,因为她的前夫和这个兄长关系一直很好,两人婚姻也是这个兄长牵线搭桥,离了婚之后更是形同陌路,那个兄长觉得萧樱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永济小樱桃这个名头就是一种耻辱,现在离了婚更是映证了这个传闻,更无往来,所以这两年萧樱也一直没有回去。

陆为民很喜欢萧樱这种恬淡的性格,他一度想过如果不是自己把萧樱从文化局调到招商局,萧樱的家庭婚姻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对这个问题他一直很想问萧樱,尤其是萧樱现在在宋州也是孤身一人,好像来宋州两年也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这让陆为民内心深处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歉疚。

“萧樱,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嗯,藏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不好问你,但我觉得始终梗在心里边儿不问不快。”陆为民捧着茶盅,玩味般的摩挲着茶盅,看着萧樱。

“哦?什么问题?”萧樱心里一跳,脸也有些发烫,拂弄了一下额际的发丝,竭力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你问吧,真让你过年都不舒服,那我罪过大了。”

“嗯,我就想问,如果当初在双峰我没有把你从文化局掉到招商局,你说你会不会和你前夫之间的婚姻会不会一直维系下去?”陆为民目光明澈,注视着萧樱。

萧樱没想到陆为民问的是这一个问题,这既在她预料之中,又略略出乎她的预想,回应着陆为民的目光,萧樱浅浅一笑,沉静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处境不是太好,嗯,个人生活问题也没有解决,这些都是你把我调到招商局之后造成的,所以有些愧疚不安?”

“嗯,有一点儿吧,我不确定在此之前你和你前夫的关系怎么样,虽然我也觉得你的工作调动不应该是你们离婚的主因,但是之前我觉得你们家庭还是很平稳的,所以我还是有点儿如鲠在喉,今天终于问出来了。”陆为民点点头。

“怎么说呢?”萧樱低垂下目光,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身体靠在沙发里,淡淡的道:“我这个人是个性子比较平淡的人,当然并不是说我这个人就无欲无求,我的意思是我对自己的规划没有太高的苛求,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我那几年婚姻是比较平淡乏味的,也许是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内心也对外部世界有一种好奇的欲望,所以当你调我到招商局时,似乎就掘开了一个口子,这是幸还是不幸,我自己现在也无法判断,乏味但平淡的生活被打破了,就像一个密封的容器,一旦打开,空气进来,便会发生各种反应,再扭上盖子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只能向前看向前走。”

“我觉得每个人的路似乎冥冥中早已有安排,表面上你可以选择,但实际上你内心早已经有定论,这大概就是冥冥中注定吧,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在宋州感觉上生活里边有些孤独,工作却很充实,上司比较理解,同事关系处得不错,但是却没有一两个能真正说得来的朋友,我正在努力寻找,相信可以找到。”

萧樱脸上露出恬淡宜人的笑容,清丽脱俗,宛如碧绿草地中一株若隐若现的嫩黄淡菊,看得陆为民也是一呆。

……

陆为民很想自己能够和萧樱之间发生一点什么,事实上,他也觉察到萧樱并非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很让人享受,或许是两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在保护维系这种感觉,同时又在躲避远观着感觉,正是这种感觉才让人难以释手又不认戳破。

这种淡雅隽永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麹娅和卞梓宁的电话打破了两个人心灵间的融适。

“属实么?”听完麹娅的介绍和卞梓宁的补充,陆为民脸色平静,低垂着眼睑,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肯定是真的,白姐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孩子才三岁多,她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麹娅心直口快,满脸气愤,脸涨得通红,“真不知道这些当官的怎么一个个如此下作龌龊,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麹娅,按照你这么说的,那位石局长就是要让白洁遂了他的愿,他们这一批调动才能顺利办理?”陆为民歪着头问道。

“我听白姐是这么说的,她心里很着急,现在一纺厂和二纺厂的改制已经在进行人员身份核实确定了,厂里边都在说自己有门路的赶紧走去,新公司那边不需要后勤这一块的人,尤其是不是一线的工人,更是动员他们赶紧走人,新公司没有这些后勤岗位,如果要留下来,都只有进行培训,下车间去当挡车工。”麹娅看样子和这个白洁关系挺好。

“你说这个石局长口气这么大,难道说他就不怕白洁去告他?”陆为民淡淡地问道。

石岑明就算是精虫上脑,恐怕也不至于愚蠢到这种程度,公然用这种语言来要挟白洁,这未免太夸张了。

“不是,白姐说那个姓石的话虽然不是这么说的,说得很原则,但是她感觉得到,那个姓石的就是这个意思,说要多来,要交朋友等等,嗨,反正就是那种意思。”麹娅急得脸通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麹娅说的是实话,白姐家里很困难,她老公在轧钢厂上班,喜欢喝酒打牌,成天不落家,全靠白姐一个人支撑着家里,孩子都是交给白姐的父母带着,现在二纺厂马上就要改制,她都有好多年没有摸过机器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现在要去重新学习,听说还是新机器,所以根本无法适应。”卞梓宁也忍不住插嘴了。

第九十一章 琢磨,钢铁雄心

陆为民揣摩着这事儿,光凭麹娅和卞梓宁两个人的话,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

石岑明虽然八面玲珑油滑了一些,但是陆为民却没有听说过他在作风上有什么问题,而且石岑明是陈昌俊当市委秘书长时的市委办副主任,陈昌俊担任组织部长之后就把石岑明一手提拔到了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长位置,可谓陈昌俊的绝对铁杆,就凭这几句话要想去碰石岑明,那就是笑话。

“姓石的既然卡住这一批人,他总得有个说法吧?”陆为民当然知道内情,但是他很想知道石岑明对这批人又是一个什么说法。

“白姐只说她的调动肯定要被卡下来,可能也要连累其他人。”卞梓宁皱着眉头。

“原因呢?”陆为民随口问道。

“好像是白姐没有文凭,也有人向人事局反映了她的情况说她没文凭,不符合选调条件。”麹娅气鼓鼓的道:“没有文凭怎么了,现在白姐正在读电大,很快就能拿到文凭,可有文凭就能表演么?这次进歌舞团又不是看文凭!”

陆为民记得很清楚,当初选调这一批人时也确定了一个原则,文凭不是硬杠子,当然尽可能的选调有文凭的,哪怕是中专文凭。特别优秀的也可以放宽,只是这个尽可能和特别优秀如何来界定,由谁来界定,当时没有明确,到底是文化局还是人事局,这就有了余地。

文化局这边说特别优秀,人事局认为不够特别优秀,只是普通优秀,那么这就得要文凭,想必这一批选调过来的人也肯定受到很多人竞争,上不了的自然就是羡慕嫉妒恨,自然也就有人在后边要拉后腿下绊子。

“有些人就是眼红白姐要调到歌舞团,所以就到处写信反映,说白姐的坏话,那个姓石的就是抓住这个把柄要挟白姐。”卞梓宁忍不住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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