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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 第1964节


“陈书记,古书记,我在燕市的时候,一直很敬重陈风陈书记,今年陈书记没来京城,要是他来了,希望他能和两位书记认识一下。”陈风也是省委书记,陈皓天和古秋实虽是政治局委员,也很想结交封疆大吏,夏想有此一说,也合常理。

陈皓天和古秋实相视一笑,立刻就明白了夏想的言外之意。

陈皓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古秋实微微一笑,成功地被夏想挑起了话题,说道:“陈风的事情,不太好办……”

陈风派系的色彩很淡,和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比较均衡,除非在各方势力争执不下需要一个人平衡局势时,他才有望脱颖而出入局,也算是各方势力之间的缓冲和妥协,但现在各方势力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还远没有角力到互不退让的地步,就是说,陈风的提名,恐怕暂时还搁置在了一边,只当成了备选。

古秋实也并未细说,只是简单一点:“陈风的提名,有人提过,但没怎么讨论就放到了一边,在没定是23人还是25人之前,陈风的事情,估计不会正式提上日程。我前两天也和陈风通了一个电话,他倒是很开得看……”

陈风的为人,夏想比古秋实了解得更深入……在表面上的直爽之下,陈风其实也是心思很重的一个人,当然,陈风的能力也不容置疑,话又说回来,在事关切身利益的关键之时,谁都难以保持一颗平常心。

哪个省委书记不想更进一步,进入政治局?就和哪个人不想在成为千万富翁之后,更进一步成为亿万富翁一样,人的上进心都是没有止境的。

对于古秋实对陈风的评论,夏想不置可否,他只是说道:“陈书记为人不错,能力有,原则也有,对待朋友更是没说的。”有些话一点即可,不管是不是起到作用,在两名政治局委员面前,他到底还是人微言轻,不过如果能让陈皓天和古秋实知道他的心思,能在关键时刻稍微倾向陈风一点,哪怕不说陈风的坏话,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古秋实笑而不语,陈皓天却是笑了起来:“放心,夏想,既然你开口了,我肯定会为陈风多说几句好话,起不起作用先不说,肯定不会起负面作用。”

陈皓天比古秋实果然直接多了,夏想呵呵一笑:“谢谢陈书记,谢谢古书记。”

古秋实摆手:“先别谢我,无功不受禄。”

几人一起哈哈大笑,在笑声中,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可以说,这一次见面,比夏想预期的要好上许多,陈皓天的合理退让,以及一个远期的承诺,都让夏想看到了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目光长远的一面,也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点,很多时候,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学会退让,学会扬长避短,才是一个目光卓越的政治家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从此事上就更让夏想高看了陈皓天一眼,认为陈皓天此次入常大事,多半可成。

分别的时候,古秋实和夏想握手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以为陈书记是随口一说,等齐省事了之后,说不定你还真的需要兑现诺言。”

夏想也坚定地说道:“齐省事了,天下之大,我随处可去。”

难得一见夏想也有豪言壮语之时,古秋实哈哈一笑:“好,说得好,胸怀天下,才能登临天下。”

回去的路上,夏想犹豫着是不是回吴家一趟,和老爷子提提陈风的事情,虽然在宋朝度的事情上,已经求过老爷子一次,在陈风的事情上就不好再开口了,但夏想为人重情,实在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多少拉陈风一把。尽管他也知道,其实很难开口,而且开口之后,未必有用。

正左右为难时,电话响了,一看是衙内来电,心想衙内还真是有心了,今年国庆期间,还真是电话不断……又有什么事情了?

接听了电话之后,衙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亲切:“夏书记,我爸想请你吃饭,不知能不能大驾光临?”

第1743章 终究没有看透夏想

夏想一脚刹车踩下,停在了路边。

本以为今年的国庆,到现在为止,除了明天的许冠华的婚礼之后,基本上大事无虞了,他也算暂时过了陈皓天的一关,如果再算上曹殊黧开展的夫人外交,他也算收获颇丰。

基本上到此为止,其他人他也无心接触了,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最晚大后天,就准备返回鲁市了。不想还是节外生枝,衙内又摆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一直以来,夏想虽和反对一系过招次数不少,但真正的面对面的接触很少,和隆家城还算正面接触过几次,和委员长……近年来几乎都没有见过面。

委员长突然提出要请他吃饭——说法很委婉也很客气,当然不能真当成请他吃饭,而且说到底,究竟是委员长的意思还是衙内的意思还要两说——就确实大大出乎夏想的意外,因为夏想想不出有任何可以和委员长坐在一起谈论的前提条件。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和委员长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委员长请他吃饭?恐怕吃的不是饭,是麻烦。

但又不能不去,毕竟不是衙内的饭局,是委员长的饭局。衙内既然打出了委员长的旗号,夏想就没有理由拒绝。

不等夏想回答,衙内又说:“对了,司方正说不小心冲撞了夏书记,他对我说,希望摆一桌宴席,当面向夏书记赔罪。”

明是赔罪,其实是借衙内之手想与他结交,夏想才不会理会司方正一样的人物,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就直接回绝了:“委员长盛情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方正的事情就算了,也没什么冲突,就是小问题,不值一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衙内也没勉强,反正话带到了,他就算给足了司方正面子,就说:“那好,晚上7点,我恭候夏书记光临。”

倒还真是一出好戏,夏想摇头笑了笑,心想要不要找人商量一下,看看委员长请他吃饭到底怎样应付,正琢磨找谁好一点,请教吴老爷子?似乎不妥。对了,问老古最合适了。

刚拿出电话,电话却又不合时宜地响了,之所以说不合时宜,倒不是电话打来的时候不对,而来电的人不对。

是一个夏想不想接的电话——叶天南来电。

其实照夏想所想,他和叶天南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共同语言——相信在秦侃的事件之上,叶天南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或是鼓动——通话也没有了必要,只等最后时刻的决战了。

但犹豫了片刻,夏想还是接听了电话,他倒要听听,叶天南还能怎样天花乱坠。

电话一接听,就传来了叶天南三分热情三分虚伪四分客气的话:“夏书记,来京城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要请你吃饭,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夏想心中没来由一阵恶寒,叶天南并非京城人士,现在客居京城,既非在京城为官,又不是在京城做生意,名不正言不顺也就罢了,居然上来还要尽地主之谊,夏想真想当面送他一句话——恬不知耻!

不过忍了一忍,还是忍住了,依然笑了一声,说道:“天南兄,不是不想告诉你,主要还是事情太多,抽不开身,时间不允许。等下次,等下次好了。”

叶天南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那可不行,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让我知道你来京城了,说什么也要请你吃饭。晚上怎么样?”

夏想本来不想恶心叶天南,但叶天南却故意假装的热络让他实在难以忍受,就说:“晚上?确实不行,晚上有约了。”

叶天南就问:“不能推了?”

夏想见叶天南上当了,就索性说了出来:“推不了,委员长相请,不去不行……”

“……”

电话一端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夏想耳朵比较灵,甚至听到了叶天南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心中不由暗笑,让你问,该,不想给你添堵,你非自己找堵,大过节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有人腆着脸上门求打,夏想再不勉为其难地轻轻打上一下,也真是为难了叶天南同志的一腔热诚。

让叶天南知道他和委员长之间即将面对面坐在一起,以叶天南的多心和多疑,不但晚上会睡不安稳,他也会主动向别人汇报情况,从而有可能会让对方造成错判。

一举两得。

大概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叶天南才又开口说道,不过语气明显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而是有点低落,尽管伪装得很好,却瞒不过夏想的耳朵:“夏书记,委员长先开口了,我也不好强求了。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打我电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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