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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 第1948节


秦侃下定了决心,看着窗外阴云密布,应该是快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齐省的冬天就要来临了,对他来说,他在政治上的冬天也要来临了。

还好,冬天过后,总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就先让夏想得意一段时间再说,等夏想最松懈最得意的时候,他再反手一击,就能获得出其不意的胜利。

现在忍气吞声一段时间又何妨?他在齐省隐忍多年了,再多忍几个月,又能如何?想通了之后,秦侃打出了一个电话。

“老程,晚上一起坐坐?”

程在顺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今晚?没有时间呀,有安排了。”

“不能推了?我有点最新消息,要和你交流一下。”秦侃很诚恳。

“……”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程在顺才说,“好吧,见见面也好,是该见面了。”

……

夏想并不知道秦侃对他恨之入骨了,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到秦侃的愤怒。但如果让夏想选择,以秦侃一人的愤怒来换取齐省整体的平稳,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都不会后悔曾经的选择。

在接到萧伍报告的消息之后,得知元明亮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了萧伍,夏想心中大慰。他也没有批评萧伍的冒失,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即使是他,在初入官场之时,也曾经在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左右摇摆过很长一段时间,被口号和表面现象蒙蔽了双眼。

直到今天他才逐渐接触到了真相,以前不是因为他太幼稚,而是因为他层次不够,站得不高,目光不够长远。现今看清了许多,也知道不管是国企改革也好,产业结构调整也好,甚至是所谓的转型期也罢,不过是既得利益者的又一次内部分蛋糕的行为罢了。

想让大权在握的既得利益者改革,将已经做大的国内财富的蛋糕分给普通百姓,就如让国内的富人免费派钱给穷人一样,可能吗?从国内缺少慈善家的现状就可以得出结论,国人很不喜欢将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

不分就不分好了,慢慢来,总有要分的一天,夏想不敢说等他可以掌握大权的时候如何如何,但至少在眼前,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不公,他都要出手阻止,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能做多少是多少。

前提是,能保证顺利的升迁,保证他终有一日能够大权在握!

以后是否能够大权在握,醒掌天下权,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夏想,就已经有了醉卧美人膝的幸福——他躺在严小时的腿上,感受着严小时温软可人的腿感,却要享受着古玉坐在站对面的逼视。

古玉是性子单纯的女孩,她在夏想面前,很少有板脸的时候,即使是她最不快乐的日子,她也会将愁容藏在背后。但今天,她严肃得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视严小时和夏想之间过于亲昵的动作……

“我就问你一件事情,请你一定要说实话!”古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1727章 家事国事

夏想其实没喝多少,更没醉。

平心而论,夏想一直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不贪财,不非正当好色,不喝酒——虽然喝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却是许多坏事的催化剂——即使是躲不过的应酬,必须喝上几口,也不会喝醉。

今天夏想心情不错,再加上严小时和古玉殷殷劝酒,他就多喝了几口,以他的酒量自然没事,只不过他喝不惯红酒,微微有点上头罢了。

夏想喝酒,向来是只用三分酒量,保留七分清醒。或许今天的气氛过于浓郁了一些,他就算有四分醉意,也不足以被严小时和古玉忽悠。

但古玉的表情实在过于严肃,不象假装,而严小时温润如风,更是从她脸上看不出端倪,夏想就长出一口气,也是一板一眼地答道:“但说无妨,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以为他的半戏文式的回答会逗乐古玉,不料古玉依然眼睛不眨:“不开玩笑,我说的事情非常严肃认真。”

“我也不开玩笑。”夏想本想绷着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古玉还是不笑,不过却下意识地看了严小时一眼。

夏想就知道二女之间有默契,他假装不见,就看花样能耍到什么程度。

古玉站了起来,在家中她换了居家服,沙发压住了她衣服的下摆,她依然健美并且闪耀光泽的小腿散发出迷人的风情。夏想却视而不见,别说,他的心思还真被古玉和严小时的迷魂阵暂时绕了进去。

古玉在房间中走了两圈,还像模像样地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说:“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最大的付出是什么?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的爱,又是什么?”

夏想以为古玉会问现实问题,不料问的竟然是形而上的感情问题,他一时还真不好回答。其实要说长篇大论地讨论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专家教授写上几万字的论文也论不清楚,几千年了,男女之间的恩爱纠缠和恩怨缠绵,谁能说得清为什么?

说不清就不要说,否则越说越糊涂。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夏想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话一出口,严小时终于“噗哧”一声笑了:“我就说了,男人谁也不会回答女人瞎琢磨的问题,男人和女人的出发点不一样,男人注重实际,女人注重心理。好了,不闹了,其实古玉想说的是,她希望你回京城安稳一两年,一两年里,既陪陪她,又陪陪古老,然后古玉想生一个孩子,让古老心中有所依靠。”

上次和古玉努力过了,应该是没有成功,古玉又旧事重提,想来也是老古一年老过一年,求子心切。但古玉也是,这个事情他知她知就可以了,怎么连严小时也掺和进来了?

又一想,不对,古玉只为求子的话,也不至于生出让他到京城安稳两年的想法,是谁在她耳边说什么话了?

夏想猜对了,是许冠华。

“许冠华说,你来京城安稳一两年最好不过了,他很担心你,不希望你去岭南。”古玉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也很担心你,也不希望你去岭南。你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有我,也有小时在时刻关心你,虽然不会要求你对我们多好,但至少要健康要平安,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了。”

古玉动情了,双眼微微湿润,直直看向夏想:“答应我,不许去岭南。许冠华说了,你要呆在齐省还行,要是去岭南,可能比上次在湘省还凶险。”

上次在湘省发生的一路追杀,事后夏想隐瞒了真相,对女人们谁也没有提及,怕的就是她们过于担心。曹殊黧和连若菡多少知道一点,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玉也被隐瞒了,而老古也默契地没有对古玉过多地提及。

但今天从古玉的神态和惊恐之色就可以得出结论,古玉已经知道了湘省的真相,她怕了,她真的担心了。

严小时此时也一脸正容,叹息一声:“说好了要轻松地和他谈谈,你还是破坏了气氛。古玉,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古玉倔强地说道:“我就不,我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许多人在关心他爱护在为他担惊受怕!”

夏想感动了。

两个女人,一软一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确确实实让他掉进了温柔陷阱,只不过他掉得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说实话,上次老古电话里随口一提岭南,夏想就知道可能有迹象表明他真要去岭南,还没来得及和吴才洋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古玉就来兴师问罪了。

说来也真是有趣,曹殊黧和连若菡对他的去向和任职,从不过问——当然不过问并不代表不关心,或许只是觉得他能从容走好每一步——而其他女人,比如付先先,甚至梅晓琳,也都没有对他何去何从发表过任何意见,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严小时和古玉联合起来,向他发难。

夏想倒没有指责二人的意思,心中只有感动和温暖,还有一丝无奈。

感动和温暖自然是针对严、古二人,无奈却是因为他莫非又要充当灭火员了?

灭火员不好当,因为火势凶猛的地方,很容易伤人。火比水厉害,水还有温柔之时,火却一烧即伤,没得商量。他真心不想去岭南,也不管是谁的提议,是总书记也好,是吴老爷子的想法也好,他确实不想再以身试险了。

因为岭南不比齐省,齐省虽是沿海省份,但还是和燕省的温和保守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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