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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大师 第20节

我气息奄奄,无力与他讨论水和尿的问题,侮辱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我只想活着。我说:“水……水……”

季霸大约看出了我脸色不对,边拍打我的脸边说:“傻娃,你没事吧,别死了,好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弄水。”

我垂下了头,心里已经开始绝望,对这个醉醺醺的流氓还能抱什么幻想呢。外面月光皎洁,灯光明亮,我心里却是漆黑一片。

季霸骂骂咧咧地摇晃着往外走去。

“轰”地一声巨响,脚手架稀里哗啦塌了,铁与铁的撞击令我打了个寒噤,抬起头看看白昼样的外面,却没有看到季霸的身影。

我想,我的卦是准的,我有一丝解脱,但没有快乐。

工棚里沉默了片刻,接着所有人都如老鼠洞里进了水的老鼠一样鼠窜出来。跑到洞穴外面才看清不是进水也不是地震,而是他们天天攀爬的脚手架倒了。

有人说:“幸亏是夜里,要是白天就惨了。”

“算了,天明再重新搭吧,走,接着打牌去。”

我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喊道:“有人埋在里面了,快救人。”

工人回过头来,努力朝我这边看,楼里黢黑他们看不清我,有人很小心地走近了点探着头问:“楼里有人吗?”

“好象有一个小伙子让季霸给拴楼里了。”

“这个缺德的,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小伙子,谁埋里面了?”

我说:“季霸……砸里面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第66章:覆手为雨

我再睁开眼时,面前围了一圈人,一个岁数在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一碗水。“醒了,来再喝点水。”

一碗水下去,我终于有了气力,挣扎着坐起来问:“季霸怎么样了?”

“他对你这样你还想着他,真难为你了,刚扒出来,还没死,在等救护车呢。”中年人说:“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一天没吃饭喝水了?”我小声说。

中年人找出几块煎饼,又拿出用罐头瓶装着的咸菜,放在我面前说:“只有这个了,你能吃吗?”

我感激地看看他,抓过煎饼,狼吞虎咽起来。中年人又给我倒来热腾腾地开水,说:“慢点吃,别噎着。”

中年人一脸沧桑,也一脸朴实,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村来打工的。我想起了爸爸,他也是这种形象,言语不多,但很给人安全感。

救护车呜啦呜啦开了过来,孙发财一群人也赶过来了。

中年人问我:“你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头说:“我没事,刚才是因为连冻加饿才昏过去的,现在好了,谢谢你大叔。”

中年人笑了:“你把我喊老了,我才三十露头,我叫邱宇,你叫我邱哥吧。”

救护车又呜啦呜啦开走了,孙发财站在工棚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我说:“孙子哎,怎么没把你砸里头?是你捣的鬼吧?”

邱宇站起来说:“孙老板,不关他的事,脚手架倒的时候他被老季捆在柱子上呢!”

“呸,你一边呆着去,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们怎么搭的架子?我告诉你,这个月所有人的工资都扣了,要是季霸有个三长两短,住院费也得你们掏。”孙发财啐了一口气汹汹地说。

邱宇张了张嘴,看了看孙发财身后的爪牙们,终于没什么都没说闪到了一旁。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老板一句话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还得忍气吐声。出来混都不容易,不仁不义可能发家致富?

我说:“孙老板,他们天天在脚手架上干活,也不想架子倒呀,你怎么能扣人家的工资?这不合理。”

“不合理?你说什么合理?老子就是理,姓周的,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干活,什么时候还上那一万钱什么时候两清。”孙发财恨恨地说。

小四挤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肯定是你使得坏,这架子搭了两个月了都没倒,你一来就倒了?季哥住院的钱你得拿。”

我着他们的流氓嘴脸,我气得眼冒金星说:“你们太无耻了,我要告你们!”

邱宇悄悄扯住我,不让我再说下去。

“告我?就凭你?我先告你弄倒了脚手架,砸伤了人你信不信?你不信是吧,公安局信,法院信,和我玩,我玩死你丫的。”孙发财面露狰狞说。

邱宇陪笑说:“孙老板,他年轻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先去医院看老季吧,这里交给我了。”

“好吧,姓周的就交给你了,要是他跑了,就拿你是问。”邱宇的话提醒了孙发财,他扔下一句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第67章:苟且偷生1

《易经-水天需卦》彖曰: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既然想得到,就得等待,因为有险阻在前。性格刚健坚忍才不致堕落,才不会止步不前。光明不远了,守住心里的信念,坎坷总会过去,希望总会实现。

我天真的以为卦应验了,我就和孙发财两清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样的人,纵有家财敌国,皆是不义之财,我不屑取一分一文,更何况看他一眼都觉污我灵魂。没想到这个混蛋根本不守江湖道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瞬便把所有的不是甩到了我身上,我想和他划清界限都由不得自己了。

我闷闷不快地躺在邱宇的床上两眼发直。

他走过来,苦笑说:“兄弟,本来我想趁孙发财不在的时候送你走的,可是你看……”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邱哥,你放心,我不会偷偷走掉的。”

“唉,你真不该招惹他,别说欠他一万块钱,就是一千块钱你跟他干一年也还不清。”邱宇叹息连连说。

“我不欠他钱,是他硬逼我写的欠条。”

“兄弟,别傻了,那还不一样吗?我们什么把柄没落在他手上都能随时扣工钱,他有了那张条子还不更得理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先休息吧,慢慢想办法。”邱宇说:“咱俩挤着睡吧。”

本以为留在城市里混出点名堂衣锦还乡的,没想到竟然身陷狼窝,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干建筑工人我不怕,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惟一不甘心的是做了恶棍的奴隶,要是果如邱宇所说,那我被软禁在此地哪还有出头之日?我这样苟且偷生没有尊严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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