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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第一男友 第100节

遮掩了孕期变化,一眼看去,他现在的身体与之前并无不同。

谢阳曜发觉他的衣服没有裹得严实,透过缝隙能看到被泉水浸染得发粉的皮肤。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谢阳曜心念《清心诀》,连忙移开目光,将目光放低,然而又撞见沈泽兰露在外面的双脚。

脚瘦而又有肉,脚趾圆润,指甲粉红,脚部皮肤同样被泉水浸染得粉红。由于没有外衣沾去残留在脚上的水,此刻,双脚还同其它袒/露在外的皮肤一样,湿漉漉。

谢阳曜头一次发觉沈泽兰双脚也好看。

他心如火烧,念不下去《清心诀》,从乾坤戒中拿出一件干净厚实的披风,将人严严实实裹住,抱回房间。

“把衣服穿好。”他道。

话罢,将人放到床榻之上。

沈泽兰仰头看他,道:“你好像很慌。”

谢阳曜不答,走出内间,挨着屏风。

不久,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沉了沉气,转过身,却见沈泽兰依然没有穿好衣服。

不仅如此,他还把披风扔下了。

谢阳曜捏住沈泽兰手腕,道:“沈泽兰,别逗我玩了,我会忍不住。”

沈泽兰道:“你可以不忍。”

谢阳曜摩挲沈泽兰手腕内部皮肤,呼吸沉重,艰难道:“……真的?”

“假的,披风还你。”

沈泽兰拿出披风,搭在青年肩上,笑盈盈道:“我去休息了,明早要找大师兄,二师姐练习本脉入门心法、剑法。”

谢阳曜握紧沈泽兰的手。

“松开啊。”沈泽兰道。

谢阳曜抿紧嘴角,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一把抱起沈泽兰,塞入被窝,压好被角。

“休息吧。”

他转身拂灭灯,放下珠帘,离开了。

月光从窗棂漫进一片黑暗的房间,沈泽兰半张脸都掩于被间,静静看着珠帘。许久,他压着笑意,侧过身体,闭上眼睛。

“笨蛋。”

这道声音很轻,方才出口,便散于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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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泽兰吃过早饭,前去找大师兄、二师姐练习本脉入门心法、剑法。练习至傍晚,意犹未尽,仍想继续练习。

苏染推着他走,“万事皆不可操之过急,应如流水一般,不急不缓,如此方能取得好的结果。”

沈泽兰哑然失笑。

他以前懂得这个道理,现下倒是着了道。

不再固执,他抱剑告别苏染两人。

苏染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身影,时不时浅笑一声。

谢崇光的目光在苏染和沈泽兰之间游走几息,凝起眉头,他不动声色收敛了情绪,轻点剑柄。

“小染,你在看什么?”

苏染回神,扬眉道:“我目送小师弟啊,怎么了?”

谢崇光道:“回去了,师父交代的功课还未完成。”

苏染跟上谢崇光的脚步,她背起双手,道:“你们男的都喜欢什么东西?”

谢崇光目光微沉,缓缓握紧剑柄,道:“问这个做什么?”

苏染道:“你我身为师兄师姐,不得给小师弟见面礼?你已经便给过我见面礼。”

谢崇光道:“我正在准备给小师弟的见面礼,小染要送小师弟见面礼的话,可以送剑法。灵剑就别送了,小师弟现在使用的灵剑可是雪吟剑,当今世上,便没有比雪吟剑更好的灵剑了。”

“雪吟剑不是在少主手里吗?少主竟也舍得给人。”苏染目中闪过一丝感叹,随即抛开此事,兴致勃勃道,“送剑法会不会太无趣了些?师父哪里一堆剑法。你说,你们男的都喜欢什么?”

谢崇光的手指由于用力握住剑柄,骨节泛白,这与他身上穿着的丧服,互相映衬。

“我们男的喜欢的东西无非就那些。酒、美人、灵石、兵器。”

苏染闻言,若有所思。

.

沈泽兰出了师父居所。

天色已晚,宗内置着数颗夜明珠,此刻依然犹如白昼。

拜师过后,宗内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了。

因着他是谢阳曜推荐,且如今是李长老座下关门弟子,一些功利心极强的人瞧见他,纷纷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圈子。

沈泽兰笑着婉拒了。这些邀请他加入自己圈子的人,并不在他结识范围内,他要结识的人,还未出现。

出了浮云仙宗,沈泽兰挑上灯笼,沿着道路,朝少主府走去。

方才走上两步,忽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召出雪吟,侧头看去,原是几只花精。浮云仙山灵气浓郁,常年身处此间的树木花草,绝大部分都成了精。

沈泽兰同大师兄两人练习入门心法、剑法时,遇见好些成了精的小玩意儿。

他舒缓了眉宇,正要收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带走。”

黑暗中,响起一个稚嫩的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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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府,谢阳曜坐在桌前,拿着一块羊脂玉雕刻。从昨晚起,零零散散雕了这块羊脂玉一个时辰,现下已然雕出大致模样,只差精修细节。

谢春来走入厅堂,在谢阳曜对面坐了下来。他探头看了看谢阳曜手中的羊脂玉,道:“堂哥,你雕了个……”

谢阳曜头也不抬,道:“老虎。”

谢春来噗地笑出声,“你不说我以为是怪物。”

谢阳曜将小刀往桌面一插,小刀刺穿桌子,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谢春来,“再说一遍,是什么。”

谢春来:“……”

谢春来道:“看这老虎多么生动可爱!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老虎!”

谢阳曜睨他一眼,拔/出小刀,继续雕刻自己的老虎。

谢春来环顾四周,道:“堂哥,沈公子……”他来此是想问昨夜好心办坏事,沈泽兰得知堂哥同他套路自己,现下是不是生他们气?同堂哥决裂了。

谢阳曜抿着嘴角,笑道:“我同泽兰复合了。”

谢春来闻言,诧异无比。他顿了会,啧啧称奇,道:“堂哥,你怎么同沈公子复合的?”

“这便不同你说了。”谢阳曜道,“过些日子你应该换个称呼称呼泽兰。”

谢春来笑道:“我知道,应当叫泽兰堂哥。对了,堂哥,你给谁雕老虎?沈公子?”

谢阳曜道:“不是,给我儿子雕老虎。”

谢春来早闻沈泽兰有了身孕,只是不知是男是女,闻言,不吃惊,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侄子还在肚子里,给雕什么老虎。难不成提早准备?

浮云仙山多得是各种玉玩意,还用亲自雕?莫非是亲自雕,更显心意?堂哥他彻彻底底开窍了?

显然,这是他想多了。

谢阳曜解释道:“儿子四个多点月了,可以胎教了。我往玉老虎里录了家训、诗经等,泽兰拿着玉老虎,便可以给儿子做胎教。”

谢春来:“……哦,原来是这样。”说到此处,他想起舞娘送给他的血淋淋的死胎,心中一阵发毛,道,“舞娘的事,还没调查清楚?”

谢阳曜道:“别急,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你准备准备,明日同我去修复镇魔阵。”

“得,知道了。”谢春来往椅背上一靠,扬起头,朝后看。

视线内忽然飘起一张传音符。

这张传音符是给谢阳曜的,方才浮现出来,便传出慌张的声音。

“少主,沈公子出事了。”

谢阳曜手中小刀一顿,刀尖划过玉面,落到拿着羊脂玉的食指侧面。皮肤刺破,鲜血流出,谢阳曜却为加理会,放下小刀,抬起眼帘,眸色阴沉,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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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兰在一间完全封闭的黑暗房间醒来。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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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兰在一间完全封闭的黑暗房间醒来。

他全身动弹不得,地面应是返潮了,冰冷的水汽润湿衣服,促使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蔓延出刺骨的寒气。

沈泽兰骨头隐隐约约有些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寒冷的困扰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他觉得难受的地方,最让他觉得难受的地方是这间完全封闭的黑暗房间。

他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强烈。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①

默念心经,沈泽兰心定了几分,他尝试运灵掐出火焰,体内灵气却被什么法术凝住了,无法运转。

沈泽兰目光微沉,咬紧后槽牙。

无法运转灵力不光意味着他无法掐出火焰,也意味着他无法挣开使他全身上下动弹不得的束缚。

时至如今,他仍不知束缚住他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捆仙绳一类的东西,又或许是符纸、术法。

沈泽兰抬起眼帘,看向前方。

看了会,气沉丹田,提高声音,道:“我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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