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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94节

小齐子捧着热乎的肉包就啃,这位顾秀才可真是爽快人,待谁都一个样,从没瞧不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黎周周见小齐子啃得急,还给倒了一碗豆浆。

“家中收拾的利索了,家具有店里送,该抬得抬,该运的运了,约莫不出两日就能安顿好了,到时候我便要赶车回去。”小齐子说。

顾兆点点头,吃过了早点,洗了手,见小齐子也吃好了,上了骡车买下水。黎周周锁了院门一同出巷子,他去买鸡。

今个有骡车回来时间松快,早早把鸡、下水都处理好,该卤的卤上了锅,一锅卤鸡、卤蛋卖完了,今日下水牌子也发了,两人这才做晌午饭,还没吃两口,听到院子外动静。

“像是爹的声。”顾兆耳朵灵敏。

黎周周高兴,碗放桌上不吃了,赶紧去院子。顾兆紧跟着出来。

院子门没关,府县门户治安紧是一回事,现在黎家在巷子里口碑好,家家户户都认识,有点脸生的在门口多看两眼,回头隔壁两邻来买下水都要同周周讲。

现在习惯了不关院门了。

这会黎大卸了院门门槛,牵着骡子进来。

“爹!”黎周周一看是爹就高兴。

顾兆:“爹辛苦了。”

黎大是满脸的灰尘,现如今的路不像现代水泥路,天一热,赶起路尘土飞扬的,走个一两天,那真是风尘仆仆,字面意思。

尘土很多。

“黎二今年收花生早,我走的时候还给装了一麻袋,不过没来及晾,这个一会要晒着。”黎大摘了帽子,掸掸上头的灰,先把花生交代了。

顾兆卸货下来解了麻袋口先晾着,又把车上用拼布门帘裹着的匾额小心翼翼抱下来,先把这个放铺子里,一会吃完饭挂上,就挂在他家周周每日卖卤煮下水正后面的墙上。

食客一眼就能瞧见的位置!

村里花生一般都是八月初收,因为七月太忙了,有些人想着歇歇缓口气,多让花生在地里带几天也没啥。黎二今年七月中下收,也是看大哥回来了,便早早收了一部分给大哥背过去。

是卖个好的意思。

知道大哥喜欢吃这个,如今路远,拿着吧,小弟的心意。

黎大本来是不要,可黎二赔笑腆着一张脸,就怕他拒了,便收了。

热水兑了,爹先洗漱,黎周周给爹下面条,顾兆扫了院子一块地,把花生靠着菜地旁铺开晒着,一边说:“爹爱吃花生,等晒好了,咱们做一锅盐水卤花生,这个好吃。”

黎大正洗着呢,听见还有这个做法,痛快说:“好。”

等一家人坐上吃饭了,顾兆和黎周周的饭早都凉了,面也坨了,可跟着爹来回跑了这么些天比,这都不算啥。两人也不是娇气的,囫囵吃了,不浪费粮食。

吃完饭夫夫俩洗漱收拾,还有做营生卤煮下锅,幸好是早上处理的快。

黎大这次不是特别累,吃过了也睡了一小会,醒来精神好,还和顾兆把匾额挂到了铺子里。

下午卤煮营生开张。

刚拆了木板,外头队伍已经排起来了,黎周周刚给卖了几份,轮到一人,就是昨个儿在队伍里闹事的——相公说的,那就没错了。

黎周周要牌子,那人却说:“牌子我弄丢了,不过中午我排队时你见过我的,我昨日还来了,我又排在前头,总不能不认账吧?”

黎周周是记得这个人,中午他发了牌子没错的,便收了钱给打两勺,那人买到了神色高兴,正要走,顾兆说:“牌子我亲自刻的,你丢了,一文钱补上。”

那人先是脸一变,正是要吵,可不知道想到什么痛快多付了一文。

等卖完了,正是要收铺子关门时,有个人拿着牌子姗姗来迟了,口中喊:“别关别关,我刚有事耽搁了,这不是牌子吗。”

黎周周一瞧这人,再看手中的牌子,不由蹙着眉。

这人就是昨日闹事的,刚买过了啊。

“你刚买过了,说牌子丢了,还补了一文钱。”

“别胡说,我从来就没来过,一直忙着,现下才来,连着排了四天的队伍,耽误我这么大功夫,今日终于领到牌子了,你说可以回去,下午拿牌子就好,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这人开始高声哭诉,引来了许多路人,是真路人还是假的先不提。

黎记卤煮生意好,一勺子难求要排队,住的近的都知道,有时候今个买了,明个来晚一些就没有了,有时候耽误起来两天都吃不到,如今越来越难买了。

买不到难免是有些不快,这人一番话算是戳中了没买到路人的心。

不过明事理的路人自然也知晓,那黎家卤煮做的好吃,那是费工夫,人手不足,没买到只能怪自己。可也有些‘路人’在人群中喊,一言一句的,你说我排了四天没买到,那人说我家住的远从来就没买到过如何如何。

配上前头闹事的。

没一会人又多了,七嘴八舌的开始给断‘官司’,只看这闹事的哭的可怜,人家手里又是拿了牌子,还说三天才买到,好不容易的,怎么没的吃了如何如何。

黎周周答应说明日给你留一碗也不成——

“各位街坊邻居看热闹的,大家安静一会。”顾兆出声了,人群果然安静了些,可还没等顾兆说话,闹事的便更大声哭诉,只说自己可怜,并不是故意找事的,他就是委屈云云。

然后黎大就出来了,听见外头吵杂,过来看情况。

“你这小子干哭不掉眼泪,比我们村里哭坟的还假。”黎大高声说。

围观路人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人一直抹着眼睛怎么不见泪啊?

闹事的便急了,嗓门嚷着你们做买卖营生的,本来就不对在先,怎么现在还骂起食客了?像什么话。

“骂你啥了?”黎大纳闷,“你就是没掉眼泪干嚎啊。”

也不知道谁在笑,反正刚本来路人情绪调动起来断官司,这会倒真成了看热闹了,觉得那食客说自己可怜,仔细一想,这买一碗吃的,让这人说的像是断了就能要命一般。

不对劲。

黎周周开口说了原委,“这位小兄弟前几日确实来过,不过每次都排在后头,我们家定量,一天发十五个牌子,昨日早到了领到了牌子,不过今天下午开了铺子,这位小兄弟说牌子丢了,他排在前头我也认识就卖了……”

“要是众位不信,当时排在前头的食客和他后面的食客我认识,请来做见证也成。”顾兆就是说个客套话,认识是认识,但也是熟脸的食客,人家住哪里还真不知道,而且这会正看热闹,等你请来折腾完功夫,没准对店铺不利的瞎话早传出去了。

于是便客客气气十分平和的看闹事之人,笑说:“我们家做买卖从不不诓人的,童叟无欺。诸位看看,我身后的匾额,当初在村中时,这块善耕人家便是府尊大人题字赠予我们黎家的。”

人群中传来惊讶声:“府尊大人题的字?”

“这应该是做不得假吧?”

“对啊,一个小小的铺子,还在府县哪里敢冒充府尊大人的题字,不要命了。”

“怎么黎家卤煮还得了这一块牌子?”

顾兆笑着和善拱拱手,说:“我黎家本是宁松镇西坪村一普通农户,说起来惭愧,前两年时我身体弱,担不起地里活,便琢磨肥田一事,后来做出了肥料,收成能翻一翻,这样的好事,我爹淳朴念着乡亲,与村中人说了……”

“府尊大人眼明心亮爱民如子,才赠了这块匾额与黎家,善字当头,黎家人谨记在心,这位小兄弟若是不信我黎家小小铺子,我可与你一同去府县衙门外敲鼓,你大可告状。”

闹事的:……

两腿发软打颤,咋、咋还闹的告官击鼓。

还有府尊大人的题字匾额!

掌柜的没说啊!!!

顾兆说着便上手,嘴上还同爹和周周说:“家里铺子先暂时劳邻居帮忙看看,今日先同小兄弟说清了,不能污了咱家铺子名声,也不好污了小兄弟名声,这就一同去衙门吧。”

闹事的一下跌坐地上,吓得脸青白,张口就说:“不去了不去了,下午来买卤煮的是我胞弟,我俩长得相似,是金玉酒楼的掌柜的差我们过来闹事,为的是你家的卤煮方子。”

围观人群:!!!

这下是愤慨情绪又拉起来了,不过是骂金玉酒楼的掌柜的仗势欺人,竟然用这中下作手段来诬陷黎家铺子名声,小人行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说两句,这本最初是我想佛系更养老文,就是一天更个四五千字,然后写点自己爽高兴的【我一直都想写哥儿生子乡村爱情土梗的】,那种鸡毛蒜皮日常叨叨,前期也是这么写,东家长西家短。昨天那一章有读者建议我标题标上,不想看无关主角的可以略过,但是我以后写的琐碎很多,其实现在和村里说八卦写旁人差不多,现在是府县小门小户,到了京城还有高门大户的阴司,地方发展苏起来时,还会写当地百姓对顾兆、黎周周的夸赞,以及生活前后对比。

这本预计八十五万字到一百万字。

郑辉和严谨信两人都是对顾兆、黎周周事业有帮助的,郑家是对周周的生意,以后做官的时候,严谨信更大一些。

以及村里情况还要写,小田的路子、马家嫂子的情况都和郑家有关系,不过是黎家的人情。

就风格不变吧。

第56章 府县生活16

最后那闹事的跪地哭着赔不是,求顾秀才原谅,不要拉他去见官。

围观路人义愤填膺纷纷说要告官、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顾兆先一把将人扶起来,声音温和说:“你是有错,可背后指使你来我家铺子闹事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害人之心,你一小人,人微言轻,我今日不拉你见官也可——”

顾兆话还没说完,闹事的先痛哭流涕说只要不见官让他干什么都成。

“别怕,我家又不会指使你害谁。”顾兆拍了拍对方胳膊,似是安慰,又拱手跟路人行礼说:“劳烦各位给黎家铺子做个见证,我将今日之事如实写上,这位确认无误按了指印,这么做也是防着以后金玉酒楼掌柜想倒打一耙生什么变故。”

“若是各位有哪位热心正义人士,留了地址,以后万一对簿公堂帮我黎家今日之事做个见证。”顾兆苦笑一声,“我们外来的,我在府县求学,夫郎为了生计与供我读书每日奔波,黎家来府县半年不到,没什么根基,没曾想会惹上这样一位——唉,各位即便是怕,不愿作证,顾某与家人也不会说什么,大家都是讨生活不易,还要多谢各位对黎记卤煮的支持。”

瞧热闹的路人看看热闹就成,一听顾秀才说要留地址,以后还要上公堂做什么认证,那一个个便怯了场,何必搅进这样麻烦事,而且金玉酒楼那么大,他们一个普通百姓,没必要掺和。

可也有人为顾秀才一番话说动,且骨子里热腾腾的。方老板便是其一。他也是小地方来做生意买卖的,黎家一个小小铺子没有靠山,就如他刚来府县做生意时一般,遭受同行的红眼,使着阴招,不由心里一热,扬声说:“我来!顾秀才只管写,若是以后因为今日之事攀扯不清,我便做个见证。”

方老板话也说的全,没那么实心眼,就是做人证也是为今日之事,旁的他可管不了。

黎周周早早拿了纸笔过来,顾兆写完了,诵读了一遍,他写的直白,众人都听得懂,便让闹事的画押按指印,那闹事的刚做犹豫状,顾兆便利落收回纸眼神也冷了,显然是那就见官。

闹事的一见哪敢还犹豫,赶紧求着画押按了指印。

人群中方老板连着其他两位热心人士也留了地址姓名,为了表其感谢,顾兆说:“明日家里还卤别的新鲜花样,到时候送给三位尝尝鲜。”

这三人当即高兴,本来留了地址心里刚升起一些麻烦来,这会也没了。

倒是好。

人群中围观的,一听有免费送的,不由遗憾刚没主动站出来帮黎家,不就是说两句话的事,而且以后去不去见官谁知道呢。

半个时辰,这场闹剧热闹散了。

顾兆跟闹事的说:“你回去告诉指使你的人,我家今日不追究那是因为做生意和气发财,可之后要是还用宵小手段,便让他想想,若是我顾某高中呢。”

这闹事的忙不迭的点头,软着两条腿跑的踉跄溜了。

今日算是震慑一二。真见官那就是小事大做,毕竟闹事的被戳破,黎家生意没受什么影响,还白得了一文钱——牌子还回来了,这要是拉人见官,府尊可能对他们家也没了好印象。

现如今,要不是打死人、逼家产,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不然百姓是不可能上衙门告状的。有些地方官,还有不成文规矩,百姓来告状,身上无功名,不问对错,一律先打个十板子五板子的,以防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拿来衙门攀扯,浪费时间。

一府县令,断官司是工作内容的小部分。

其实现在很多地方官都是抱着大差不差混日子,反正原身以前便是,和他同级的地方官都是如是。

不求往上调,毕竟县令是正七品,地方管辖一把手,在往上那就是州府,知州大人正五品,中间从六、正六、从五、正五这四个官阶,很少数人能一跃这么多直接当知州一把手,更多的是去了州府做副,或者调任别的地方也是做个副手。

再或者进京。这个难度系数高了些,除非家里有关系或者钱,打通人脉才能调京城。

同是一批的进士,成绩顶尖的一甲是肯定进翰林,二甲考试择优录进,剩下的那些人,家中有门路的自然留京城,有钱的那就花银子买通去地方官,做地方官县令那也有区别,江南富饶一带和边远穷苦地区,后者自然是没钱没门路的寒门士子了。

能不犯错能不动就不动,这就是寒门出身的地方官选择。除非是天降运道,你在位期间作出什么大功绩,比如田地收成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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