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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61节

有时候也有光看不买的,多是穿的普通了些,有的衣衫虽是洗的干净,但打着补丁。这是家中不富裕的,只是言谈说起来,家中有女儿在择婿,目光看着流光绸多是想要,可价位要不起。

这也没法子。

王坚只能心中叹气,同买不起的婶子嫂子说一些昭州的事,风土人情结婚嫁人,大家伙都爱听,有时候没事干了还来这儿同王坚聊天说话。

“你们昭州的男郎是不是个个这般高大?”

“自然不是,哪里都有高的有矮的,能来的是要护送我们一路,自然是力气大,身板足的。”王坚道。

“小哥儿,你多大了?家中怎么会让你一个哥儿来跑商做买卖?”

王坚:“今年十五了,我家也是做买卖的,家中不穷,在昭州也算富裕人家,我爱这个,跟着老板一同跑,多见见世面,不然我怎么看到唐州下雪呢。”

大家伙便都笑了起来,觉得这小哥儿模样好,嘴也会说,就是怎么想不开跑出来吃苦受罪,家里也不劝着点。可看小哥儿半点不觉得苦,每日出来卖货,人多了问的杂了脸上不见半点不耐烦,都是笑盈盈的,可见真喜爱这行。

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有素色的流光绸,自然也卖织花流光绸。这个是看的人多,买的少,一连几天,一匹都没买全乎。而昭州商行黎宅这几日访客商贾也是络绎不绝,空手进来的,谈完了事,下午拉货几辆几辆的。

不出六天,人少了,瞧着应当是卖光了。

“小哥儿啊你们是不是快回去了?”婶子还有点舍不得。

王坚笑说:“是啊,货卖的差不离了,我们收拾收拾要走。不过婶子别惦记,我下次还来,到秋了。”

“秋日好,到时候来了,我给你带栗子吃,这山上的毛栗子小小的甜的跟蜜一样。”

“好啊。”王坚一口答应了。

下次给这位婶子带个椰子来,也不知还有没有了。或是换别的。

出发那日,王坚找了给他送栗子尝的婶子,这婶子就是家中女儿要择婿却没钱买流光绸的,他说不还价,婶子后来没张过口,他将几块样布打包起来送了过去,“婶子你别嫌弃,这样布加起来够一丈,就是颜色各异,回去洗洗手巧了能做……”

这位婶子自然是不嫌弃,千谢万谢的走了。

王掌事瞧着一切,嘀咕说:“这婶子怕是看坚哥儿年轻心软,故意日日过来找坚哥儿说话,那栗子才值几个钱,换了一丈多的流光绸。”

黎周周其实都知道,王坚送样布还问过他。

“总归不是什么坑,即便那婶子说谎故意骗王坚心软同情,那也就是失了一些样布,费不了几个钱,若是真的,也算做了一桩善事。”

“在他能承担的范围内,就由着他了,总不能做了买卖,心肠冷硬如铁,没点温情性格了。”

王掌事听黎老板最后的话,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年轻时的他,他做买卖这行,被师傅带着入门,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心硬心冷,少一些没用的同情心,做买卖商贾赚的是钱,要朝钱看的。

黎老板做买卖可真是不同,但却说不上错。

这带来的货,可是没几天就卖了个精光。

唐州城门口的老唐面色带着喜气,跟着关系好的,熟络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了。老唐有本事了,把他儿子送进了唐州城最出名的彭举人那儿念书,彭举人可是收徒严苛的,近两年就收了两名弟子,一位还是出了名的神童。

另一位嘛,自然就是老唐的儿子了。

“欸,咱们俩兄弟不说说,怎么办的?彭举人那处可是难进的,城里乡绅捧了银子都塞不进去,还被骂什么铜臭。”

钱啊,钱哪里臭了,不懂。

老唐见是老伙计,才说一嘴,“是昭州的椰货,彭举人对外严厉,谁都不知道,这位举人老爷是个这个。”拧了下自己耳朵。

“怕妻啊?”这可真没面子了。

老唐严肃:“你可不许传出去。”

是女子怎么能不爱俏的。彭举人为人刚正严肃,不慕钱财,谁的情面都不给,专挑聪颖的孩子考校才能进了私塾做他的弟子。老唐也是想着试试,不送银钱了,送椰货过去当见面礼,只求给大郎一个机会。

“也是我家大郎是念书的这块料子。”

这倒是,不然什么都不好使。

正说着呢,远远的,昭州商的队伍便到了门口。老唐是笑开了花,说:“黎老板要回去啊,路上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梁从:听我的春日娇,要它个六两八两的【这还是卖的便宜了

京中兰香阁忠实卖家们。

贵女1:这兰香阁这两年怎么东西越来越好,可价钱还不涨,倒是便宜了。

贵女2:是个实诚肚子的。

贵女3:就是缺货,要的这般便宜,谁都能买了,不如抬它个二三十两的,不就没人抢了【有钱!

第142章 建设昭州42

流光绸定价不高,黎周周当时卖货时也是先挑以前合作过的几位商贾,说明了道理。

谁人都不是傻子,加了麻线的能贵在哪里?再则,苎麻种植简单易活,一年能割两到三茬,不像椰皂,椰树种植五六年才能结了椰果。苎麻一种,割了四五年是没问题的。

且苎麻也不是只有昭州有,鄚州有、滁州也有。

蚕丝苎麻混纺织出的料子,其实不难学,昭州只是打出了第一等的名气,之后便是靠量大、花色新鲜、花样做的精美取胜。

“我们昭州的苎麻多着,春夏两季供给各位是没问题的,若是价位抬得高了,卖的贵,后头货跟上了那便会砸了自己生意口碑。”

“流光绸,我们昭州是想走中层百姓人家。”

黎周周说完,其他老板都听懂了,就是梁从也听了黎老板这一次,他要是运了这批货回京,贵女们开始没见过,瞧个新奇,可这些贵女们用惯了上等的东西,新鲜气过了后,其实也瞧不上丢一旁。

这才开始定价要高了,后头就不好降下去了,如此一来,以后昭州的流光绸货多了,不是进退两难的地步。

还不如一开始找准了位置。

梁从有了数,只是末了想,幸好这椰树是五六年才长成,他们兰香阁还能赚五六年的椰皂钱。

后来三位经销商便商量了下,其中胡老板最为妥善胆小,他当日卖椰皂,多添了个五十文都觉得卖不出去心慌当,如今对了流光绸这买卖,想说:“那我素色定三两,只赚个辛苦跑腿费。”

哪里是辛苦跑腿费,一匹料子可多涨了五百文了。

以前椰皂也就多涨五十文,椰皂还沉重,流光绸要轻便许多。

梁从瞅了眼胡老板,这人可真是含泪赚钱呢。不过他沉思了下,说:“我京里路远,铺子门面人手开销大一些,那便定个四两。”

宛南州的齐老板同胡老板一个定价——他从唐州运到宛南就四五天的功夫,有啥大的消耗?

再者,这料子好是好,只是这会,除了梁从,其他两位老板也担忧,怕加的高了卖不出去,毕竟加了麻丝,时下人都轻贱麻的。

有人还觉得麻衣晦气——家中服丧可不得穿粗麻衣么。

种种情况下,流光绸最终定价是不高的。却说胡老板,运了货走水路轻快,四日便到了两浙州城,这两年靠着椰货发了一通,买下了两浙的铺子,雇了两个小二,这几日天天一人在码头候着。

见到了老板回来,便早早备好了车,开始拉货。

胡老板铺子便叫胡记杂货,盖因他卖的杂,洗澡的椰皂,吃食的椰蓉椰糖,还有早期压着的稀奇古怪卖不出的玩意。自然椰货是卖的最快的。如今添了一匹匹的料子。

“小心些,莫要磕了碰了,那些流光绸都架在高处,别挨着地小心潮。”胡老板一一吩咐。

两浙州城样样都好,就是天气略潮了些。

“门外那车不要搬了,我亲自送一趟,你们看着铺子。”胡老板见自家的货捋踏实了,这才起身去门外,送到了钱府。

原来还是两浙州城里大商贾的钱老板。

胡老板当日应下替黎老板跑腿送人情,这是实诚真心地,后来一听钱老板在两浙的家底,那更是多了一层有心交好。他一个外来的小商贾,如今黎老板送上来的关系,自然是要抓住了。

送到了钱府,胡老板人都没见到,钱老板人没在府里,不过钱府人客气,留他喝了一盏茶,东西留下了,送他出门。

没搭上关系,胡老板也只能作罢。

第二天,胡记杂货就上新的了。

“流光绸?这名字稀奇,胡老板你这店里怎么都是稀罕玩意,听都没听过。”此人是来买椰皂的,她家椰皂用完了,“椰皂回来了吗?我先来五块。”

胡老板让伙计包椰皂,他自己扯了一块样布,说:“您瞧瞧,昭州来的好东西,素色的没花样一匹三两银子,您要是买一丈也就七百五十文,现在买还送一块小方帕。”

他学着黎老板在唐州时买卖来做。

本来拿了椰皂就走的妇人,这下子目光是移不开,走不动道了。

“哟,这颜色好啊,看着怎么还发光呢。”

“您是好眼神,如今在店里光色不太好,要是拿到大太阳底下,做身衣裳,一走路一动,这料子才好看,您摸摸,滑溜溜的,凉快啊。”胡老板让客人上手。

这一摸,当即是心动要了。

“来一匹的。”

“还有旁的颜色您要不要瞧瞧?带花样的也有。”胡老板被眼前妇人痛快要了一匹惊到了,忙是推销旁的。

最后嘛,一匹的流光绸,变成了各色来两丈,还多花了几百文钱。有一自然是有二,胡老板本来还想着新东西,肯定会和当初第一次卖椰皂那般,先磨难磨难,可没成想卖的顺,卖的快。

到了后来,胡老板有些忍不住想涨价,但想了下还是作罢。

他是外地商,如今立足此地有了铺子,那就不是走商了,做的就是招牌诚信二字,又答应过黎老板,要是以后传出去了,黎老板不给他货如何是好?

还是算了。

宛南州的齐老板也是如此。

东西拿回去了,卖的好、快,一丈两丈散的卖的多,通常是两丈素的加一丈带花样的这般搭,这三四长衣料下来,成年高挑个子的女郎能做一身衣裳,还够富裕的。

若是身量小的孩子,那便能做两三身。

八月的天,天气正热,中原的夏日便是立秋了,还有几天的秋老虎。城中小门小户的妇人,买了流光绸回去,这料子轻盈稀奇还漂亮,家中未出阁的女儿都喜欢,是缠着她做衣裳。

那便做吧。

“阿娘,这花边的好看,做裙摆滚一边。”女郎缠着母亲撒娇。

“好好好,给你拿这个做裙摆。”

母亲自然是应是,做女人的也就是在家中这几年能清闲快乐些,若是嫁人了,便没这般日子,这料子虽是略贵一些,但这边多些,那边再短一些便成了。

“我瞧着齐老板给的富足,给你做一身,下来还能给你弟弟做个肚兜。”

女郎便捂嘴笑话,“他两岁便穿粉穿绿的。”去床上逗弟弟玩了。

不足三日,衣裳就做好了,款式也是时下年轻女郎多爱穿的,上头是圆领的大袖短袄,下头是裙子。粉袄配绿裙,竟是意外的鲜艳明亮。

胸前那块还将下头绿织花剪了下来缝了上去。

“快去换上,我瞧瞧。”

等年轻女郎换上了新衣,母亲顿时满意眼底都是笑意,摩挲着女儿的手臂,“真跟我年轻时一样。”

“那是自然,若是阿娘不好看,怎么会生的我如此。”女郎嘴甜,又撒娇问阿娘能不能去手帕交的阿姐家中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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