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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33节

孙沐是手把手教导儿子念书,孙夫人更是悉心照料儿子长大,挑婚事时更是费了一番心神。孙大郎夫妻恩爱,小家庭和乐美满,孩子都快挑亲事了,而明源则死了。

做父母的可能总是有些偏颇,之前没有,那是两个孩子虽是年岁差的大,但各自都安好,一切顺遂,便显得不明显了,一碗水也端平。

可明源一死,夫妻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岂是言语能表尽的。加上孙大郎一切安好,无须父母挂心,便就这般放任了思念孩子之情。

拗起来了,谁也劝不动。

孙夫人早些年时常叹气,问自己,当初为何不拦着相公教明源读书识字……

把罪揽在自己身上,受了罪,才能略好受一些。

时间久了,身上那些罪孽便轻了,孙夫人心中平稳了,能忘掉放掉过去的心结,只是在这里过惯了罢了。现如今,多了老夫。

夫妻二人各不打扰,一个继续供奉菩萨,抄抄经书,另一个在自己院子看书、对弈,也是自在。

这府邸,除了孙大郎,没什么人拜访了。

孙沐谢客不愿人打扰。

“子致的信,怎么还是一匣子,写了多少。”孙沐放了手上的书。

忠仆孙忠把木匣子放在矮几上,打开匣子,先是两封信,旁边的东西见都未曾见过。孙沐先拿了信,一看信上署名便笑,“子清的。”

先拆了顾子清的信。

“原来这酒盏叫琉璃盏,月明千里,月明千里……”孙沐小心拿了琉璃盏,上面模糊的一团明月,清清亮亮的,“送去夫人那边吧。”

孙忠合了木匣子抱了便去了。

孙沐看完了两封信,起身便去了夫人院子。孙夫人得了月明千里的琉璃盏,当下让人倒了梅花酿,外头便说先生来了。

老夫妻相顾无话,对坐饮着梅花酿。

孙夫人喝了一盏,说:“这琉璃盏名字起得好,做的也好。”

“是我新收的徒弟,写起文章总是缺一些风流,诗赋更是木讷不成,起琉璃盏的名字却好。”

“一头好便极好,不可能悉数全占了。”孙夫人道。当年她的明源样样好,可……

又是饮了一杯。

孙沐也饮了一杯,说:“改日府里下帖子,我想宴客,子清因我缘故得罪了人,被下放到了穷苦偏远的昭州,当日我心中无暇顾及他,现如今他在昭州,想盖官学连个夫子都找不齐。”

“该办。”孙夫人摩挲琉璃盏说了几个名字。

当年明源出事,她回来后,在宅子里闭门谢客,只有这几位十几年如一日的定时来拜访,逢年过节送了礼前来,因为得过丈夫的相助提点,便一直记着恩情。

虽不是关门弟子,但十分记着恩情。

孙沐颔首,应可。孙夫人提及,“昭州穷苦,他们愿意去便去,莫要诓骗他们。”

“我哪里是那般的人。”孙沐玩笑了句。

孙夫人也笑了。

年轻时,孙沐才学风流,出身名门望族,底蕴深厚,可只有亲近人才知,孙沐的性子其实也有几分玩兴促狭,不然怎会生的明源也是如此?

不过那也是年轻时,傲气有,脾气大。如今暮年,能前往昭州的,还都是敬重他的,便不好坑人家。

孙大家名声远扬,尤其是在滁州,更是文人心中的‘圣人’了。接了拜帖纷纷前往,或是论文章,或是说诗赋,末了,孙大家说想请各位帮个忙,十分艰苦,请各位三思后行。

众人听还没听,先纷纷应声,孙大家只管提便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一听所请,众人纳闷,这有什么的,不过是去官学讲学教秀才读书罢了,算不得什么艰苦的。

不过,昭州是何地?在哪处?

有人言:“我行过最南便是金都了,还有更偏远南边的?”

“只是传道授课,孙大家客气了,何谈请字,折煞我等。”

众人应声。

孙沐便说:“昭州比金都还要远南,昭州在我那徒弟子清没赴任之前,整个州没有官学,自然不是给秀才讲学。”

众人:……

不是给秀才讲学?

之前还没官学?

这昭州得穷苦偏远成什么样子了。

那他们这些人去了,岂不是给六七岁孩童做启蒙师的?

今日的来客学问最低的便是进士了,举人都不好厚着脸过来,怕学问不好,丢了颜面。这些进士有出身好的,出身不好的,多是做了些年的官,受不了官场风气,文人风骨傲,便辞官归隐了。

如今去一个官学做个教书夫人也好,可再怎么样也没想过不是教秀才,而是教孩童,这、这——

颜面折尽的。

如何使得。

有人不愿,人之常情,有人却可,揽了活,自愿前往。

孙沐言:“我那徒弟说盖了两所,请问还有何人前去?”

最后定的多了,既然是教孩童,有些举人便跃跃欲试,反正没事干,也没去过昭州,便是去看看,若是不合适了,教个三五载再回来便是,也算是还了孙大家的情。

这般想的多了。

因此不下几天,报名前往昭州支教的约有八人,五名举人,三名进士。既然是要去,大家伙便结伴,等过完年开春驾车前往。

也不知道这昭州到底如何穷苦?

不过再苦,圣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诸位用圣人语勉励自己,读书人怕什么苦,只等去昭州。

作者有话要说:

滁州出文豪,文豪咬牙:我定要看看这个昭州有多穷苦!

等见了后。

好像、怎么、和想象的不太对。

第127章 建设昭州27

入冬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昭州第二年,黎大也穿起了夹棉袄了,坐在桌边说:“早前刚来时也不觉得这边冷,冬日里也不下雪,可时间久了,一到冬老觉得这风阴寒的很,往骨头缝里钻。”

“老了老了,年纪大了。”

顾兆笑说:“爹您胃口好着,昨个正午那大肉包还能吃五六个,哪里老了。”

“我以前吃八个都还要再喝一碗稀饭。”黎大感叹说。

顾兆:……

爹以前胃口是好,敞开吃的量,他自愧不如,不过力气也大。爹是年纪上去了,算一算,如今也有五十多岁了,自是比不上年轻时。

顾兆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以前在京里一入冬爹爱吃锅子涮羊肉,明日便挑只羊,冬日事少,咱们一家好好吃个锅子。”

“这好啊。”黎大是高兴应了声。

黎周周说:“爹爱吃酸菜口的,厨房里有腌一些,再熬个骨头汤的底儿。”

“那我再要一些鱼虾,做成丸子,这个下了也好吃。”顾兆越说越来兴趣。

旁边福宝听着就差流口水了,手里捧得豆沙包都不如以往好吃。

“阿爹,福福爱吃锅子。”

“明日便吃。”

结果中午便能吃了。顾兆现在作为一个州的同知,吃个锅子,寻常的肉菜,又不是吃龙肉,哪里需要以前那么折腾,买东西费事。早上一家饭桌上提起来了,黎春便去厨房安排,没多久外头送了两只羊进来,还有李家送的活蹦乱跳新鲜的鱼虾。

厨房里头开始忙活。

骨头汤吊着,另一个灶做酸菜锅子,洗洗切切,连着宰杀,一通收拾,中午时,黎春便回话说可以用了。

福宝听的眼睛亮亮的,可以吃锅子啦。

早知道他就不偷偷吃一块糕糕。

“阿爹,我忘了,汪汪想多跑一圈。”福宝说完了就去院子里的狗屋叫汪汪,他脚步还没到,趴在屋里的汪汪便竖着耳朵听出是福宝脚步,直接跑了出来。

福宝见了汪汪等他,顿时高兴,“汪汪,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了!”

于是一人一狗去后头花园溜达跑步去了。福宝想,等他多跑一跑,刚吃的糕便没有了,肚子就饿了,可以多吃点锅子啦。

中午涮锅子,一家人坐在偏厅用餐。

偏厅是敞开的,围着炭火炉子吃锅子最合适了。一家四口坐齐了,福宝吃的可高兴了,黎大见了孩子吃饭香,胃口也好,说:“还是在昭州好,自在许多,就是你们忙了些。”

顾兆和黎周周还没说话,黎大又说:“忙了好,忙了身子骨才不会放懒了。”

“是呀,我刚和汪汪跑了两圈,现在可快饿坏了爷爷。”福宝高兴说。

黎大乐哈哈的笑,“是这个道理,胃口好身体才好,都说病怕三碗饭。”

这虾滑鱼丸特别好吃,不管是什么锅里,味都好。一家人里头,福宝是最爱吃海鲜了,一口一个丸子,两颊鼓鼓的,高高兴兴的。

“李家倒是听风声快。”顾兆说道。

黎周周说:“身边伺候的没问题,可能是外头的杂役。”

黎大听得一知半解,说:“你们意思咱们这府里头还有外头人的人?那干脆全都撵了,不然福宝在府里多不安全。”

“先不急,外围洒扫的杂役进不来后院,后院身边伺候的没问题就成,外头的留着,要是有什么信传一传也好。”顾兆说。

如今他们自己势力还没起来,现在彻底清查赶出去了,之后换进来的谁能保证没有别人家的,先就这般吧。

该买人了,还是自己人用着舒心。

顾兆心里想完,而后略有些惊讶,是觉得自己一个现代人,如今的想法是越来越‘本土土著’了。以前刚穿来时,生活习惯这些小事不提,最大的感受便是思想上的痛苦。

封建阶级的制度歧视还有人命不值钱。

在村中府县中其实还好,阶层有,但阿Q想一想便能淡化,到了京里,一次八皇子修书,他和严二哥被卷进舆论风波,一次便是二皇子康亲王对老师的随意。

皇权至高无上,摆布一个人很简单的。

以前对买人,顾兆是‘孟见云几个都是难民,我买了是救他们’这般思想,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如今便成了‘我要势力,买的人性命我捏在手里更踏实放心’。

这种转变,顾兆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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