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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04节

一个看上去力气大的夫郎。

“成了,先盘灶头。”

一个村出少了出七八十人,多了能有一百四五人,十个村加起来一千多人,吃饭自然是就地砌灶头露天烧了,没一会城里送来杂粮,各种豆子芋头陈米,菜是向附近的村民收的,就近了。

菜是昭州的特产,什么绿叶子杆子的野菜,往地里撒了种子不用管就能疯长的藤蔓菜,就这两样。

村民们倒是挺高兴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黎大就是管十个村的后勤活,粮食蔬菜做饭,到了正午,大锅饭焖的杂粮饭是源源不断的出锅了,从午时开始分批吃,到了午时末差不多结束。

杂粮饭混着菜,放一些些的调料,弄成了拳头大的饭团,然后就用竹叶包起来,一人两个饭团。

黎大吃了俩,肚子里是实实在在的,可没滋没味,没啥油水。不由笑话自己,真是过了几年好日子了,忘了这辛苦日子了。

不过如今他管着事,银钱不能乱花,但也不能刻着百姓了。

吃完了两个饭团,便说:“明日都带上自己碗筷,放到灶棚底下,一天两顿饭,晌午一顿下午干完活一顿,肉的话,杀一头猪十个村子,一个村子一天一斤肉,放中午那顿。”

有个荤腥肉味就成了。

黎大跟衙差交代话,衙差是乐的一口不争气的牙,说:“队长好啊,咱还能吃上肉?”

“沾了肉腥味就成了,再多的那就没钱了。”黎大也是算了帐的。

这些杂粮陈米便宜,都是兆儿哄几位做买卖老爷出的,昭州里一升新米是十二文,这个三文钱就有了,野菜绿杆子菜一大箩筐就十文钱,一斤猪肉六文钱,一个村子一斤就中午沾沾荤腥。

一个月十个村子吃食也要不了三两银子,吃的好了,干活才有力气能出力下功夫,黎大说:“要是墨迹偷懒的,下次就不要了。”

衙役回头发下话来,村民们一想到有肉腥沾不说,一天能吃两顿饭,还有钱拿,这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好事,哪里敢偷懒,巴不得天天来。

于是修路是热火朝天,村民们热情高涨。

后来黎大还跟其他队长说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反正昭州城到播林那条路是修的最快最好的。黎大是上心了,有时候还亲自干,每天天不亮起来,在府里吃了早饭就出门,整日精神饱满,下午回去了坐在饭桌上还要聊起来修路的事。

认识了些伙计衙役,谁家孩子出生了,还有家孙子都有了。

昭州城看守城门的兵卒子和衙门的衙役这些底下关系,黎大是摸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候了,全家都听得一脸认真。

“爷爷好厉害啊,认识了好多朋友。”福宝哇的一脸羡慕佩服爷爷。

黎大哈哈笑,说:“可不是嘛,这边还是好,我先前还不习惯天气,现在觉得倒是好,冬日里不下雪,还能干活,多好啊。”

“福宝再长长,等大了也能认识好多朋友。”

马上到了年关,修路的活慢了下来,开始过年了。这是黎家在昭州过的第一个年,黎家很重视的,置办了年货不说,还将府邸上下都挂了红灯笼,贴了对联,弄的喜气洋洋的。

顾兆架着福宝在肩头,福宝拿着横幅对联,小手比划。

黎周周站在院子中间,指挥说:“在旁左边来一些,可以了可以,福福手不要抖,可以贴了。”

福宝啪将横幅贴好了,用小手摸平了浆糊。

顾兆是扶着儿子的两条腿,这小子越来越重了,除了来昭州路上掉了一些肉,如今是涨回去了。

“好了没?放下来了。”顾兆说。

福宝好喜欢坐在高高处,跟他爹说:“要平平的,没好没好。”又用小手压了好几遍。

顾兆:……搁他脑袋上磨洋工呢。

端着福宝就小跑。

福宝先是叫了声,抓着他爹头发稳住了,然后便咯咯咯的笑起来了,倒是一点都不怕,胆子大着,还让他爹再来一次。

顾兆冲老婆说:“小朋友的阿爹来掏币,一个亲亲币,转悠一圈。”

“小朋友小帅哥快来玩呀!”

黎周周有些羞意,虽然院子里没下人看着,可光天化日的——

坐在‘摇摇机’上的福宝是眼巴巴催阿爹,扑棱着胳膊,“阿爹阿爹亲亲币,福福想再玩。”

顾兆:好儿砸!

黎周周亲了下相公,福宝高兴的捂着眼,“阿爹爹爹羞羞脸,福福也要。”

“你都羞羞脸了,还要什么。”顾兆不乐意,给小帅哥福福来了一圈转转机,福福立刻是忘了羞羞亲亲,咯咯咯的挥着胳膊高兴笑。

等闹腾完了,顾兆‘卸货’下来,黎周周替相公捶了捶肩,顾兆说:“沉甸甸的小子,再过几年,他爹就驮不上了。”

所以小孩子时期,顾兆和黎周周都乐意满足福宝玩闹的小要求。

今年拜年,黎家只需去陈大人府中。

年三十白天一大早就有几家送了年礼帖子上门,都是城中各家商贾自家做的产业,像是王家送了一匹丝绸段子,李家是新鲜的活鱼活虾,陈家的玉翡翠,林家的糕点——

林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昭州城最大的粮商。昭州城修路,林家便宜出了一波陈米杂粮,顾兆捡了一波漏,算是双赢。

上次募捐的钱是不少,可路修完了,后期盖厂盖房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再加上前头北去的路还没修。陈米杂粮也没坏,就是口感吃着不如新米的好,可以了。

黄家送了一块平安金锁牌牌。

说起昭州城三大家最末的黄家,原先陈大人没上来时,黄家生意也好,因为花样多,什么都插一手,开食肆客栈的、卖咸鱼干的、出售麻布成衣、做首饰买卖,铺子开的多,样样行行都被黄家沾了些边,生意也好。

可后来慢慢就不成了。

“相公,这什么好通透翠绿,还挺好看的。”黎周周打开了锦盒登记年礼册子。

顾兆看了眼,“翡翠。”水头好足啊。

“不算贵重,你要是喜欢就戴着。”

如今市面上,反正按照京里的流行来说,珍珠、玉、黄金,翡翠倒是一般般,不像后世炒起来价格很高,只有水头足通透的才稀罕一些。不过话说回来,刚列举的那些做到顶尖极致了,价格都不便宜。

普通珍珠入不了王孙贵族的眼,宫里是东珠,外头靠皇城内圈府邸是喜爱看重南珠。

陈家有翡翠山,能开出翡翠,不大,不过够南面的市场了。

像陈家今天送来的这颗翡翠葫芦吊坠,虽然小巧了些,但水头足已经是极品了。

陈家倒是机灵,被他割了一回,现在送的东西不大,小巧些,但东西质地极好。

“我不戴了,丢了碎了就不好了。”黎周周放回了锦盒里,登记在册,这些礼连着上次商贾们送的一并收入家里仓库。

顾兆想了下也没勉强,说起别的话头,“镖师院子要什么缺什么都给上足了,辛苦大家留在昭州过年,不过要是能多留半年,等来年第一批货出来了正好顺路帮咱们送上去。”

“都安排好着,不会亏了。”黎周周记东西,说起来不由感叹:“咱们来时幸好梁师兄安排了老把式来过南边的镖师,一路上才平安许多,顺顺当当的,明年回去还能捎一些信,之后还不知道什么年约才能通信。”

顾兆:“到时候货就通了——”

欸。

黎周周听相公说一半就停了,不由看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是不是,周周你提醒了我!”顾兆扑上去抱周周,亲了一口,说:“物流物流,镖师们都是赶路的老手了,要是从南到北开了物流点就方便许多,比商贾自己送货要安心。”

这些镖师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江湖’上的行行道道也懂得多。一些做起来的成熟商贾,其实最怕的就是‘闯出去’,送货很容易目的地没到,途中被打劫抢货,更甚者伤人性命,能在昭州做大吃的饱饱的何苦受风险去外头?

要是有专业的物流点就好了。

从南到北,每两个州一个物流点,下一方接手,这样运送东西就快许多,能源源不断的向北方输出。当然不放心的商贾派人个掌事的跟上就好了。

顾兆有了念头就坐不住,“我去镖师院子看看。”

这一去就一个下午。黎周周把年礼登记册子收入仓库,相公还没回来,倒是爹早早回来了,等天麻黑了,相公才回来。

“镖师们没答应?”不然怎么一下午。黎周周劝:“不急的,慢慢说——”

顾兆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盒,“我出去了一趟,新年礼物,周周新年快乐。”

黎周周一愣,接过了锦盒打开了,里头是一支翡翠簪子,不像今天那只翡翠葫芦那么翠绿,要莹润泛白一些,做的是祥云样式。

“怎么想起来买这个。”黎周周摸着发簪说话声都懵中带软。

顾兆抱着老婆,是底下两腿略岔开了,脑袋放老婆肩膀,“就我私房钱给你买的,又是新的一年了,盼周周来年平平安安祥云开泰。”

“相公你给我戴上。”黎周周侧了脸颊,两人肌肤相贴,双双眼底都是笑意和柔情。

顾兆亲自给周周梳了头发,戴了上去。周周头发又黑又多的,戴着簪子漂亮。

柔情没一会,福宝就来了,偷偷摸摸的好奇,抱着汪汪说:“福福也要抱抱~”

最后就成了合家欢。

顾兆暗地里磨牙,有了孩子,夫夫的二人世界就大打折扣,幸好就这么一个,不能打。

夜里点着灯晚饭。

黎周周才想起来镖师怎么说,顾兆说:“镖师老大说再考虑考虑,要问过其他兄弟意思,你相公办事放心,我看我已经劝说的六位镖师十分心动了。”

“兆儿又说啥唬人了?”

顾兆:……

他在爹心里到底啥形象啊。

镖师的根是在京里,不大不小的镖局,要养一大家子人,快有六十来位了,因为他们六人来过南边,才被梁子致挑了护送师弟到昭州。如今京里还有一位看家,照顾老弱妇孺。

镖师们走南闯北赚的是辛苦钱,房子也是买的大杂院。这次来昭州,梁大人给的银钱太丰厚了,跑这么一趟,一大家子能过两三年的安稳日子。

该娶妻的娶妻,该嫁人的嫁人。

顾兆:“……原先是十个拜把子的兄弟,后来走镖送货,先后折了两位性命,重伤了一位,如今就剩下七人,这些镖师很有义气血性,一直养着早走兄弟的家属,重伤的也要看病吃药。”

京里虽然物价高,可走镖机会多。

“我也不算是吹大饼,只是先请他们多留半年看看,我看有些动摇。”镖师一年到头都在外头飘零惯了,没时下村里人那种扎根故土难迁的不舍,举家搬迁到另一个地方扎根,这对镖师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子能过的红火就好了。

不过如今也不急,先让镖师们考虑考虑。

昭州城大年初一不拜年不走动,初二时,黎家一家带了礼去了陈大人府邸,这次陈大人没关门谢客,不过顾兆一进门,还没张嘴拜年吉祥话,陈大人先说:“说好了,不许谈乱糟糟烦人的公务。”

“……”顾兆便笑了下,说:“陈翁新年好,我家腊八时腌了腊八蒜,今日抱了一小坛过来,正好下饭,您试试看?”

陈大人是中原人,饮食习惯同黎家差不多,到了昭州那时候双亲还在世,也做腊八蒜腊八粥,可后来陈大人母亲水土不服,一场风寒便去世了,独留陈大人的父亲一人,可在昭州越久,陈大人父亲思念家乡之情越浓,是心心念念要回去,直到死,都没等到儿子调任。

双亲去世,陈大人深受打击,潦倒无心管事许久,后来对着乡音家乡食物也有些避开,慢慢的陈夫人也不做了,话都说起昭州话。

一晃多年,陈大人老了,爱回忆时,才惊讶发现,家里孩子一大半都和昭州有瓜葛,同他一起来的妻子也是满口昭州话,他想找人聊聊天唠唠嗑,身边竟无一人会官话乡音。

当初避开不提,如今想了思念了,就是陈夫人再亲手做故乡吃食,也不是那个味了。

如今的陈大人听小顾说完,也不看旁的礼,而是说:“哪呢哪呢,我瞧瞧,先给我来一小碗面条,我就着吃,给你阿娘也送一份过去。”后者是跟大郎说的。

陈家大郎随父来昭州时七岁,如今已经快四十了,早忘了家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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